勾著詩晴的肩耶!
棠羚整個人愣在櫃檯裡,背後一團黑,只剩櫃檯幾盞小燈等她關。
好……好孤單啊,已經多久不曾自己關燈關門了?
好像是自從他來上班之後就……
噢!
她不自覺的滾出了聲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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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下鐵門,棠羚慢慢的往車站方向走。呼……好冷,今天沒穿高領的衣服,她撫撫冷得發毛的頸項,不覺想起他剛剛手指停在上頭的觸感。
?……觸感也不錯。
老天!
她是幾時就……
喜歡上他的?!
他嘴壞、惡劣、驕傲,只叫她「喂」耶!
可是,就是喜歡上了。
心中滾出這個字眼她才驚覺,昨天詩晴對她說過這句話,而問她時她的回答是──「死都不會!」
媽呀!她是真的這樣回答?!
噢!誰來把她的嘴給縫起來啊!?
帶著懊惱來到站牌,她聞到等車人手上傳來的味道,肚子一陣咕嚕,餓了。
索性步子一抬,真的找哈啦小吃去。
夜市還是很熱鬧,她那無精打彩的神情與過往路人飛揚的臉龐形成強烈對比,其實她只愛來這個熱鬧的地方買吃的或者蹲在路旁啃東山鴨頭,要她一間一間店去逛,她還真沒那個興致與體力。
繞了一圈,沒找到哈啦小吃,她往熟悉的東山鴨頭走去,排了幾分鐘的隊,買了香噴噴的一包,再走幾步路,找個沒人的地方往地上一坐,像個流浪漢一樣,打開塑膠袋,一隻隻鴨腳啃了起來。
吃美食有讓人忘卻煩惱與懊悔的功效,眼看就要幹掉半包,心情也為之舒爽,把詩晴與那個穆愆宇都拋到九霄雲外,她嘴邊的酒窩這才又微微現了出來。
可是卻遭手機聲打斷──人類為何要發明這玩意兒呀,真真是不得閒!
她怨懟的吮了吮指頭,「來了來了,吵死人!」根本來不及看是誰的來電,就用油膩膩的食指往通話鍵一按。
「喂?」聲音高八度不悅。吵人吃食,混蛋。
「妳在哪裡?」聲音低八度不爽,刺入棠羚還在受香味迷惑的腦袋。
「是你!」不知為何,一知道是他,她便速速站起,速速將未吃完的鴨肉丟入包包裡,頗有落跑的姿態。
「我說,妳在哪裡?」聲音還是不爽。
「呵……」不告訴你!
「別光給我傻笑,說!」這下子男人的聲音也成了高八度不爽。
別怕、棠羚別怕!這人在電話那邊不會跳出來,她拍拍胸口,又坐了下來。
做好心理建設後,她又傻笑了兩聲以壯瞻,「呵呵,你管我。」拿出包包內未吃完的東山鴨頭,打開來繼續吃。
「妳這死女人!我就不信妳和美麗有約!」
「呵呵。」冷笑兩聲,「是沒有,不過這又千你什麼事?」
「妳這死女人又發什麼瘋?!告訴我妳在哪裡!」
又罵她死女人!
「你管我在哪裡!你都可以搭著詩晴的肩歡歡喜喜的回家了,你管我在哪裡?!」好不容易幾隻東山鴨頭稍梢撫平她的不爽,他又湊上來擾人平靜!
「是妳同意讓我載她回家的不是嗎?!是妳同意和美麗約在什麼小吃的不是嗎?!」扯著喉嚨狂吼,他爬梳著自己的頭髮,要命,掉了好多根。
「哈啦小吃。」她扁扁嘴。
「啥?」
「詩晴說的哈啦小吃,我根本不知道在哪。」她扁扁嘴,很委屈。
「然後?」
「然後很不爽的想到某人離去的背影。」
「……」
「然後在我最愛吃的東山鴨頭旁邊吃東山鴨頭。」
「別走開。」
喀啦,他掛斷電話,加足油門而去。
「我幹嘛讓他來啊……」掛上電話繼續啃鴨頸的棠羚自言自語,「要不然這樣好了,我不走開可是我躲起來,不就不是我的問題了?呵呵……」
二十五分鐘後──
一個微喘且瀕臨暴怒的聲音往棠羚背後吼來。
「我一定要掐死妳!」
「啊!」
還好夜市依舊人聲鼎沸,無人細聽這番兇殺威脅話語。
他果然掐著她的細頸,惡狠狠的瞪苦她,「妳故意給我躲在這黑壓壓的樹後!」
「呵呵……」被發現了。
下一秒他已經鬆開原本就沒握緊的細細脖子,變成以手臂環住,將坐在花台邊的她往自己身上攬了過來。
那高度剛好讓她那一嘴油膩全擦上了他肚臍處的T恤,既然都擦上了乾脆擦乾淨,整張嘴在他身上磨磨蹭蹭。
嗯……肚子上的肌肉也不錯……
「喂!妳那張油嘴別在我身上抹!」他看她頑皮的死性子不變,笑著推開她的頭。
她可不肯,雙手環著他的腰,更是猛力擦。
他輕輕一施力,將她拖了起來,往她唇上嗅嗅。
「東山鴨頭。拿來!」
被扯著一隻手臂的棠羚逃脫無門,舔舔舌,指苦自己的嘴巴,「都進了這裡了……」
「那好。」
喂!路人甲乙丙丁統統都還在走來走去耶!喂……
嗯……該怎麼說咧?
她能說,東山鴨頭餘味猶存的吻聞起來真是好……好極了嗎?
冷冬的夜市喧嘩不減,裝飾用的綠色植物給了兩人隱而不閉的空間。
可是──
誰在乎那麼多?
第七章
穆愆宇可沒那麼好打發,雖然吻過她是可抵償一部分不爽,可是,他要算的帳可不會讓她簡單就呼嚨過去。
他邊騎著機車邊扯著喉嚨問:「幹嘛配合詩晴說謊?!」
後,才一上車耶,就這樣興師問罪。不管,假裝打盹,戴了安全帽的頭抵住他的背,不說話,還故意的一點再點,撞到他背痛。
「少裝睡!」
她收迴環在他腰上的一隻手,上下撫著他的背,「喂,你的背……長得好好喔。」
他眉頭微蹙,這女人又開始雞同鴨講,「對,我的背長得很好,解釋。」
「解釋什麼?」
「解釋幹嘛把我推去載詩晴,然後自己一個人去吃鴨頭、搭公車。」
「呵呵。」再摸摸兩下,「我是說你知道我念美術系的吧,我是說──」
機車猛停,她整個胸部貼上他的鐵背,他在下一秒便回過身子,
「呵!呵!妳就是不說就對了?」他脫掉安全帽,頗有不說便不走的決心。
這男人恐嚇的意味好……好濃喔……
棠羚吞了幾口口水,「那我回答完後,你要不要答應讓我畫你的……身體?」
深呼吸,穆愆宇不斷的告誡自己深呼吸、再呼吸,他早該知道這個女人
「番」出名的,幾個月前被攔下機車那一刻他就知道了,是他自己……唉。
「好……」
「真的?可是我上次問你、你回答我免談耶。」那是上個月的事吧,她記得很清楚。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發狂了!為何他每次光只是和這女人說幾句話就可以大動肝火?「脫掉安全帽,下來。」
他往路邊騎樓坐下,深夜的店家部已打炸,只有路燈及過往的車輛提供一點點昏弱的光線。
「可是上次是我們班上要找模特兒,還有錢賺耶。」這人的價值標準怪異,她一屁股坐下後還要繼續說:「而且是一小時兩千的高價耶,你一口就──」
一口就將她給吃了下去。
穆愆宇根本不讓她說完,不吻她到停上呼吸他就不放她回去!
他長臂往她後頸一攬,讓兩人之間零距離,然後緊緊地印上他發燙的唇。
他沒這麼渴望貼近一個女人過,在巴黎、在英國、在美國,他都沒缺過女人,女人之於他該是成熟、嫵媚、可人,偏偏他被這個白目的女人搞得要抓狂。
唇齒問博來她淡淡的香味,他磨蹭著她臉上的肌膚,發現她竟然可以在吃完油膩膩的食物後還保持得香香的。
迷上了她嫩嫩的唇,不肯放,吸著再吸著,才低低的在她左側酒窩突出的地方問:「妳是貓嗎?」
男人低低的嗓音拂過她的臉龐,那熱氣擁著他獨特的氣味,她貪心的將男人好聞的氣味吸進身體裡。
「為何說我是貓?」
「可以吃完食物還保持香香的,不是貓是什麼?」他邊說邊嗅,吸進女人粉頰上每一寸芳香。
「這算是讚美嗎?難得聽你吐出象牙來。」此時可不能說他狗嘴,說了不代表她剛和狗嘴接吻?
他當然聽得出她的刻意避免,回報以禮,「除此,還帶爪,不是貓是什麼?」
「呵呵……」她突然狂笑,挺曖昧地瞇細了眼,「那我們現在是什麼?貓狗大戰?」
「還沒。」他盯著她,突然認真的回答。
「……」她不過是開個小小的玩笑,幹嘛這麼認真啊,棠羚不得不清清乾澀的喉嚨,「那個……其實說來我們也不算熟喔……」
他抵著她的額,絲毫不鬆懈,「不熟?!嗯哼。」他同意,縱使想抱她想到心痛頭痛胃痛全身痛,他們確實是還不熟。
「你別同意的那樣沒誠意啦,我是說真的啊!喂,你可不可以別用你的長睫毛在我臉上刷來刷去,身為一個女人最悲慘的莫過於她的男人比她還漂亮,你……喂!你笑什麼?!我還在說話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