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杏眼圓睜,擦腰做出母夜叉狀,「喂!你們這三個小子不想活啦?竟敢調侃消遣本姑娘,是不是嫌日子太好過,還是被虐的症狀又發作了,迫切需要本姑娘好生鞭打一番?」
「組長,你什麼時候有這種特殊嗜好的呀?」高手唇邊的笑紋又現,他故作驚恐地叫道:「那蘇大哥不是很辛苦嗎?」
「任——飛!」小雀威嚇地叫著高手的奉名,挑起新月眉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嗯,你最近好像真的太閒了一點,我看交通大隊的弟兄頗忙,而且有點警力不足的樣子,你要不要去義務幫幫忙呀?」
喝!下了警告帖了。高手頓時噤若寒蟬,擺出他最卑微、最諂媚的嘴臉來,「組長,我還是比較喜歡跟著你,跟組長在一起的日子有如置身天堂一般,所以請親愛的組長千萬別把小任飛調走,好嗎?」
在場的其他三個人差點把隔夜的東西都嘔了出來,而且幾乎被他的「甜言蜜語」給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小雀首先做出回應,她朝他扮了個鬼臉,「你是想要讓我們吐一吐,等一下好多吃點東西是嗎?」
「組長真的要請客?」三個組員登時眼睛一亮,只差沒流出口水來而已。
「我還逃得了嗎?」她假裝無奈的攤攤手。
「哇!組長萬歲!」
小雀看著他們像小孩子一樣淘氣地又跳又笑,不禁心想,他們三個明明都是大帥哥,可是總是做出沒什麼形象的事情,不知道以後各自在遇到心愛的人兒時,會不會也是這副德行呢?
突然間,小雀好想看到他們陷入愛河的模樣……嗯,一定很精采。
小雀「壞心」地笑了。
☆ ☆ ☆ ☆ ☆ ☆ ☆ ☆ ☆ ☆ ☆ ☆ ☆ ☆
穆瑛秋將兩大袋食物和民生用品從機車上提下來,艱難地拎至家門口。
就在她騰出一隻手要拿鑰匙開門時,突然間門自動打開了,在她還反應不過來時,一隻強壯的手臂粗魯地將她整個人拉了進去。
「你們是誰?怎麼會……」瑛秋的驚叫聲在看到兩把閃著暗光的手槍後逸去,她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兩個一臉橫肉、充滿暴戾之氣的大漢持槍對著她,其中一個發出嘿嘿笑聲,淫穢地看著她。
「雖然看起來像個老處女,但是沒魚蝦也好啦!」
另外一個臉色冷肅的大漢哼了一聲,「老二,你別忘了我們現在的處境,你不要滋生事端了。」
「老大,可是……」
那位老大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向瑛秋,「小姐,我們哥兒倆需要借住你的房子避避風頭,如果你識相的話就乖乖和我們合作,等到風聲比較鬆了我們自然會離去;而如果你想要報警……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你……你們究竟是誰?」瑛秋渾身顫抖。
這一切對她而言實在是太突然也太可怕了,她整個腦袋是一片混亂。
「你不知道我們是誰?你裝得未免也太假了!」那名老二啐了一聲,「我們最近幹下的那樁搶案可是聞名全台,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搶……搶案?」
「老二,你說得夠多了吧?」那位老大冷冷地斥道。
「呃,是。」老二不情願的撇撇嘴。
瑛秋腦子裹的思緒飛快轉動著,剎那間理出了頭緒來。
她猛地吸了口氣——
原來他們就是日前搶了華大銀行五千多萬元的匪徒劉金森和伍雄高。現在全台北的警察都在找他們;沒想到他們會躲到陽明山來。
瑛秋差點昏倒,她是招誰惹誰啦?
天呀,她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國小老師,這情況對她而言實在是太刺激也太可怕了吧?
瑛秋多希望這只是一場惡夢,夢醒了,她還是自己一個人侍在這棟伯伯借給她住的老房子,還是一樣平靜的生活。
「喂,你去給我煮飯,我們哥兒倆餓了。」伍雄高惡聲惡氣地瞇起眼睛吼道,「你最好別在飯菜中做什麼手腳,要不然老子一定會好好地「伺候』你一頓粗飽的。」
「我……」
「你最好乖乖聽他的話,我這個兄弟的肚子最禁不起餓,他只要餓了脾氣就暴躁,到時候會做出什麼事來我也不敢保證。」老大劉金森陰側側地說。
瑛秋咬著唇,抱起地上的食物就往廚房走。
「等等!」劉金森抓過了一條堅實的尼龍繩子把她的雙手縛住,只留下一點點可供活動的空間。「好了。我勸你也別想從後門逃走,你跑不了的。」
她頓了一頓,無言、乖順地走進廚房。
廚房沒有後門,她根本無從逃跑呀!
「老大,你為什麼不讓我碰她?」伍雄高盯著瑛秋曼妙窈窕的背影,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我們還需要她來掩護,如果你現在就上了她,難保她不會咬舌自盡,這會壞了我們的事,你就忍忍吧!」劉金森陰沉地分析情勢,「等我們逃離台灣以後,你手上有大把的錢,想要玩什麼女人沒有,對不對?」
伍雄高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情勢如此,他也不得不點頭認同,「唉,看得到吃不到,這實在是……」
「休息吧!」劉金森大搖大擺地坐進沙發,但槍還是不離手。
相較之下,伍雄高比較鬆散,他不僅把槍放在桌上,還大膽地打開了電視機收看新聞。
劉金森皺眉看著伍雄高的舉動,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因為電視發出的聲音或許會使得他聽不清楚廚房裹的動靜,但是這棟房子位於陽明山的深處,左右又是山林幽徑,如果沒有交通工具的話,那個女人是很難逃出這一片叢林的。劉金森相當確信她逃不掉也不敢逃。
一想到這裹,他唇邊不禁咧開一個陰森的笑來;他告訴自己別太多心,五千萬已經到手了,不應該再這麼緊張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廚房裹,瑛秋顫抖著身子,拚命的深呼吸,希望能夠在紊亂驚恐中理出個頭緒來。
她假意的放下食物拖出砧板,弄得鏗鏗鏘鏘的,像真的在準備做飯一樣,一邊逼迫自己想出個辦法來。
她該下老鼠藥或者是安眠藥嗎?
不,就算她有這個勇氣也沒有這樣的藥啊!
瑛秋第一次痛恨起自己沒有失眠的習慣,要不然現在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真是「藥」到用時方恨少啊!
瑛秋歎息著,飛快的打量這個小小的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供逃生的路。
窗戶!
就在她眼睛一亮,艱難地推開大窗戶時,突然間傳來了劉金森的聲音。
「你不要妄想搞什麼鬼!」
隨著聲音大踏步進來的正是小心成性的劉金森,他最後還是決定小心謹慎,親自來監督瑛秋,唯恐她跑掉。
瑛秋臉色頓時刷白,她後退了數步抵在流理台上,「我……我能搞什麼鬼?」
「哦?」他冷哼著,不滿地看向流理台,「那你為什麼還沒動手做飯?」
「我……我手被綁著,所以動作慢。」她低下頭來,強自按捺下狂跳的心。
「別打什麼歪主意,快煮!」
他直挺挺地站在廚房門口,擺明了要監視瑛秋做好飯菜。
瑛秋只得用被綁住的雙手困難地取出一把小白菜和一塊雞胸肉來,慢慢地沖洗。
就在她煮了一鍋水打算做湯時,在客廳的伍雄高驀地大呼小叫地喚著劉金森。
「老大、老大,快點過來看新聞!」他嚷著,「警方正研判我們會往郊區過來……」
劉金森濃眉一皺,果然關切地走出去。
好機會!
瑛秋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她急忙用菜刀將手腕的尼龍繩子割開。
因為害怕惶急再加上繩子頗堅實,她割破了好幾處肌膚才把繩子給割斷,然後小心地踏上流理台攀爬向窗戶。
客廳還傳來記者的播報聲和他們兩個人討論的聲音,瑛秋只覺得手腳冰冷,整個人都快被恐懼與害怕給淹沒了。
她怕死了會被他們當場給活逮。
不過老天總算挺厚愛她的,就在她跳至窗外往森林幽處奔跑的時候,這才傳出他們已然發現她逃跑的呼喝與行動聲音。
瑛秋顧不得此時天色昏暗,她如果再往森林跑去有可能會因為視線不清而掉人山澗或者是斷崖。
她只是一味地往前奔跑,沉重的呼吸聲伴隨著她如鼓鳴的心跳,瑛秋腳步絲毫不敢放慢。
她可以聽得到身後的呼喝聲,可是她不敢回頭去看,怕自己一見之下會更加怕得連腳都軟了,所以她只是死命的跑。
「老大,讓我一槍打死她!免得她跑出去跟警察報案。」伍雄高氣喘如牛,邊追著邊舉槍就要射擊。
「笨蛋,你射不準的!」劉金森憤怒地斥喝著,腳步更是加快。「再說萬一槍聲被人聽到了怎麼辦?雖然這裹人煙稀少,但是也有一些度假屋設在這裹,你想讓我們兩個當場被抓嗎?」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睜睜地讓她逃跑?」伍雄高撥開阻擋的樹枝,又急又惱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