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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楚月

  於薄海察覺到她在說這段話時,表情是嚴肅冷漠的,和適才的熱情活潑有很大的差別,便順口接道:「或許你說得有理吧!不過假如有天你來新加坡,在路上碰見我,記得要跟我打聲招呼。」儘管他很想認識她,卻也不想勉強,不希望美好的回憶變質了。

  一會兒像個少女,一會兒又很現實,她——很多變。

  去新加坡?呵呵……恐怕很難了,她不是歧視小國家,只是國家實在太小了,哪會有什麼好逛的?

  齊妃舫轉頭又看了看,確定好方向,指著一邊說:「你從那邊搭捷運,我往這邊去搭車了,再見。」

  沒有揮手,沒有捨不得,她走得很絕,於薄海有些受傷。

  難道對今晚存著好感的僅有他一人?

  算了!他澀澀地笑,會有這樣的心動機會,他很少遇上;沒想到這個女孩勾起他的心念,卻無緣再續。

  果然世事難料。

  望著孤獨的月亮,他的心有抹失落感。

  第二章

  「鈴鈴鈴……」

  擾人的鈴聲不斷,實在是不想起床,偏偏這裡住的只有她一人,不起床,怎行?讓鄰居來告自己大清早擾亂安寧?

  極度痛苦又無奈地翻了身,伸出手,開始搜尋害她想揍人的罪魁禍首。

  終於,找著了,抓起,順手往地上一丟,擺脫了不寧靜,她甜蜜地繼續睡,而第二十三個鬧鐘也正式宣告壽命終止。

  奈何天不從人願,第二波強烈攻擊接著到來,「鈴鈴鈴鈴……」這次徹底壞了另一半的睡意,床上的睡美人怒目坐起,含恨拿起電話,口氣沖得很。

  「混蛋!」昨晚熬夜到三點,偷偷看了一眼牆上的鐘,現在不過也才六點,陽光又刺眼得很,真的是要她的命。

  「你媽算不算混蛋?」話筒另一方傳來頗具威嚴的聲音。

  齊妃舫這會兒再不清醒也不可能了,只見她幾乎是跪坐在床上,必恭必敬地猛朝電話鞠躬,活像電話就是她媽媽一樣的尊敬。

  「媽——」長長一聲嗲音,若教男人聽見,肯定軟了腿。「你是妃妃最、最、最愛的人了,誰敢罵你混蛋,我就找誰拚命。」後頭的巴結話是她保命招數,屢試不爽。

  「是嗎?」不過顯然這次功力退步,話筒竟傳來母親懷疑的聲音。

  「當然是囉,怎麼這麼早打來?」她還沒睡飽呢!

  「早?都六點了,哪裡早?昨晚又幾點睡?」

  齊妃舫心一驚,又對著話筒哈腰,果然是自己的母親,這麼瞭解她。

  「很早、很早。」凌晨三點,夠早了吧?!

  「嗯,那就好。這個禮拜回不回家?」

  「恐怕不行,我要趕稿,下個禮拜我再回去。」

  五年前一畢業,她便離開台中的家,獨自北上,反正她大學也是在台北念,如魚得水。

  畢業後,她受到學長蕭宇言的提攜,進入「深海之魚出版社」,擔任女性雜誌裡的兩性專欄作家,會取「寒非」這個筆名也是因為她最崇拜的歷史人物就是那個沒什麼口才,卻滿腹經綸的才子韓非了。

  後來,她的文章紅了,連帶生活也走了樣,身為一個名作者,好像不如她預期的來得好,尤其上頭還有個威嚴的總編先生。

  「好吧,記得要照顧自己的身體,早睡早起。」母親就是母親,三句不離關心。

  「是,媽,你也是喔!有什麼問題記得要打電話給我,知道嗎?」她也是很關心她的母親,畢竟她們相依為命,能讓她無條件奉獻的也只有她這母親了。

  「我會有什麼問題?好了,快起床吧,別再賴床了。」聽見女兒的貼心話,做母親的心頭總是甜蜜。

  「呵呵!」齊妃舫乾笑。真是知女莫若母。「是,母親大人。」掛上電話,她繼續去補眠。

  昏沉之際,腦子裡似乎有著下個禮拜要去新加坡度假的印象──

  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呢!

  那不就不能回台中了?答應了怎麼辦?

  管他,先睡了再說。

  ☆☆☆☆☆☆☆☆☆☆  ☆☆☆☆☆☆☆☆☆☆

  去新加坡不是印象而已,而是千真萬確的事。

  她上一本散文作品《如果一個女人》銷售量創佳績,「深海之魚」的總編;也就是她的學長蕭宇言大人為了獎勵她,大方讓她射飛鏢選擇一個國家,由「深海之魚」出資讓她去玩上兩個星期。沒想到那個整天壓搾她的學長,總算也有良心發現的一天。

  除了寫作之外,她最愛的便是玩了,說到玩,沒人比得上精力過人的她。

  呵呵呵!加上又是射飛鏢,她這個神射手穩當了啦!而且她已經想好要射哪一區,不就是那個氣候最適中、專產葡萄酒的那個國家嘛!

  那麼大的區域,她絕不會失手——葡萄酒,我來了。

  怎麼辦?她已經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去晃蕩十四天……喔,先得扣除來回的兩天,是整整玩十二天,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幸福。

  正當她以為天時地利人和皆齊備時,天卻降下橫禍。要射飛鏢的那天不知吃了什麼猛拉肚子,害她得抱著電話、坐在馬桶上交代小杜一定要把飛鏢射到法國,否則別回來見她了。交代完畢,她繼續與馬桶奮戰,豈料……

  原以為一切都順遂的,怎知那個小杜不知收了總編多少好處,竟將她出賣,射到的目的地竟是即使讓一個瞎子來射也未必會射中的國家——新加坡。

  一個如城市般大小的國家?天哪!真是世界一大奇跡,她好想哭喔!

  若知如此,要比小的話,也請選擇「梵諦岡」嘛!至少還能順道到意大利給他玩一玩。罷了,奈何不了總編的權威,她只好重新整理行李,含淚帶屈地離開台灣,獨自一人赴新加坡。

  上飛機前,她還狠狠瞪了小杜一眼。

  此仇不報非君子,給我記住!齊妃舫在心底撂下狠話。

  然後飛機緩緩升空了,幾個小時後又慢慢降下。

  待在新加坡的機場大廳內,齊妃舫趁著等人來接她的空閒,回想小杜是如何轉述總編折磨人的一席話——

  「我曉得你愛玩的個性,所以怎麼也不能讓你去法國,免得你樂不思蜀。下個月的截稿期限看就要到了,所以新加坡走走就算,記得筆記型計算機要帶著,完稿後要傳回來,別讓你的專欄開天窗。學妹,你知學長的個性,我最不喜歡有人寸拖搞了。」

  拜託!總編哪是擔心她拖搞,根本是想報上個月她自費出了一本《總編花邊史》還大方贈送給他新婚之妻的仇。

  真是小心眼!

  她之所以寫那本書,不過是想讓兩人增加夫妻情趣罷了,看來新婚之夜總編定是遭冷落。唉!也不看在她是他學妹的份上,明知她愛玩,還這麼荼毒她,真不人道。

  在機場大廳找到一個比較沒人的柱子,齊妃舫立即蹲下,環抱著一隻簡單小行李,等待來接她的人。

  接待她的是五星級飯店的主人,她是學長的表姐,保證會好好讓她感受新加坡的美麗。

  美麗?!不過一個小島國,幾天就可以逛玩,要她怎麼玩呢?

  窩在飯店睡覺還差不多。

  「臭學長!」不罵罵怎能消心頭之恨?

  「妃舫?」一名氣質出眾、穿著頗高貴的女性正朝她走來。

  「我是,請問你……」齊妃舫立刻起身,自認對眼前年紀約莫三十多的女人沒半點印象,新加坡,她可是頭一次來呢!

  女人淺笑,「我是「碧海」的負責人張琪芬,你是蕭宇言的學妹吧?」

  張琪芬?齊妃舫大腦開始搜索,不出二十秒,她趕忙露出甜美的笑容,「是的,想必你就是學長的表姐,好年輕喔!」學長不是說他的表姐有一個小她一歲的兒子?

  張琪芬雖是開心,卻僅淡淡一笑,「宇言沒跟你說我的年紀嗎?我跟他差很多,已經快四十五了,哪會年輕?你這小嘴真甜!」

  「我說的是實話,張姐,你跟我站在一起,頂多是我大姐!」她可不愛捧人,是實話實說。

  無論如何,張琪芬還是笑意盈盈,「宇言說你偶爾會撒點小謊,不過我信你了!」

  臭學長,竟敢拆她的台!

  「迪倫,來幫齊小姐——」

  「張姐,喊我妃舫就好。」

  學長,等著吧!《總編花邊史》第二集,很快又會上市了,這次她會加印數百本,分送給「深海之魚」的所有員工和學長的一干親朋好友,就算會虧大本,她也非做不可。

  「妃舫,跟我來,車子在外頭等著了。你的房間我已經幫你準備好,這兩個禮拜你就慢慢玩,回到飯店我會幫你準備一個私人導遊。」

  正好,新加坡雖可以說國語,她英文也不錯,但卻懶得開口。

  「謝謝張姐,學長有交代我工作,其實我想我也不太能玩了。」坐上車,她輕輕一歎氣。

  「沒關係,既然來到這裡,就好好放鬆,這樣才能文思泉湧。」張琪芬鼓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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