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我愛的女人絕對專一,不勞費心。」於薄海嚴厲地響應,夾著怒火的瞳眸瞪著這對兄弟。
二少注意到了,收了聲,三少卻還不知收斂。
「於大哥的為人,我當然相信了,不過這狐狸精所生的女人……」
「夠了沒有!」
威嚴的冷列聲音壓征了一半的音量,卻仍掩飾不了於薄海的漫天怒火,終於讓三少噤若寒蟬。
就在兩人詫異他為何那麼維護齊妃舫時 嚴似潮適時出面打圓場。
「的確夠丟臉了.連外人都看不慣你們欺負自己的表妹,你們兩個真是讓我也覺得丟臉啊!」
一句丟臉,淡淡的語調,冷冷地掃過他們兩人,猶如一陣寒風,使他們不由自主地打從心底害怕,除了嚴高朋之外,嚴家其它人最怕的便是嚴家大少爺。
嚴似絮來到齊妃舫身後,雙手按上她的肩,有了大姐的依靠,齊妃舫終於不用再像剛剛那麼壓抑了。
「大哥,我們——」
嚴似潮銳利頗似父親的眼睛讓他們兩人話才出口,又通通吞回去。
「統統給我進去,明天一早來我辦公室。」
兩人清楚這下糟糕了,也不敢再逗留,趕忙進入主廳。
齊妃舫轉身投入嚴似絮懷裡,安心不少,但也不讓自己受傷的情緒表現出來。
「妃舫?」
「姐,我沒事,只是有點冷。」
如今,她漸漸能體會媽媽的傻勁與執著了,無怪乎過去媽總對她說:「等你將來有天愛上一個人後……」一直以來,她都不覺得這句話會有成真的一天,直到今日……
因為愛上他,千里迢迢也想見他。
因為愛上他,過去不曾發覺的惡劣性格統統跑出來。
因為愛上他,不願讓他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因為愛上他,她的瀟灑不再……
「哥,麻煩你跟爸說,妃舫不舒服,我和海先送她回家,今晚我會陪著她。」
嚴似潮點了頭,有意無意多看了嚴似絮一眼,「嗯,好好照顧她。」這句叮嚀,他是對著於薄海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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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嚴似絮將齊妃舫送上床後,來到客廳交代於薄海。
「我剛剛已經請人來接我了,車子在樓下,你今晚就陪著她,明天中午打電話給我,我會告訴你去哪裡接我。」
「謝謝。」
嚴似絮淺笑,「可別說我沒幫你,好好照顧她,現在的她很脆弱,卻又很容易傷人,說真的,這還是我首次見她敗在那兩個笨蛋手上,看來是因為你的關係。」
「我明白。」
手機鈴聲響起,嚴似絮隨即關了手機,拎起皮包。
「明天見。」
送嚴似絮下樓,剛回頭,就見齊妃舫站在房門口,原本盤在頭上的頭髮披散在肩上,顯得臉蛋格外清瘦。
於薄海注意到她臉色蒼白得緊,「先去睡,我會在這裡陪你。」
「不用了,我在這裡也住了五年,這社區很安全,用不著你,你可以走了。」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會讓自己變得完全不同,這是齊妃舫體認到的事實。
「你又想躲回去嗎?」
「我只是覺得累,想一個人好好休息。」不只人,齊妃舫連聲音也沒了平日的飛揚。
「你在意他們兩人說的話,卻不顧我的感受?」這次,他絕不讓她閃躲。
齊妃舫冷笑,「我從來就不在意他們兩人,至於你……我們已經——」
於薄海截斷她的話,「剛剛在庭園內,你要跟我說什麼?」
如果你曉得我愛你有多深,就不會這樣問我……
回想他先前所說的,她想響應的是……她後悔了,他們能不能再重新來過?
齊妃舫目光一偏;頓時湧上矛盾。
「對你的感情想隱藏住卻很難辦到,在嚴家,我失去保護你的權利,他們傷你,等於傷我,我很後悔當時的身份為何不能是你的男朋友,那麼,我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前挺身保護你,而不是讓外人來插手。以前你不曾介意在我面前暴露缺點,為何今天幾句話就讓你怯懦?我能不能大膽假設,你是因為在意我才忘了平日的勇敢?我不敢說在我之後,你不會有更愛的人,但我相信,那人不會如我愛你這麼深,妃舫,有些機會只能錯失一次,不要讓自己有第二次的後悔!」
停頓約莫一分鐘,於薄海的神情猶如下了重要決定般地嚴肅。
「現在,你可以要我離開,也能主動投入我的懷抱,決定權……在於你。」
一個原本想考驗妃舫的試煉,最後還是不敵愛妃舫的心。明知愛一個人愛太深,受傷的是自己,好比前方是一團灼熱的火焰,飛蛾仍無法自己地朝著前方飛去,縱然清楚會死,亦心甘情願。
失去薄海,她方體會到嫉妒的心情,也才明白那種失去的心情有多麼難熬,要再體驗第二遍?
齊妃舫邁開步伐,朝著可以帶給自己幸福的他走去,然後投入他懷裡,環抱的感覺是如此幸福,一下子全身放鬆,讓她不由自主地哭泣起來。
於薄海擁著她,心中無限甜蜜。
「不要哭,我會永遠保護你……」
月光透進屋內,灑在兩人身上,在地上拖曳出交纏一塊的影子,長長地,無盡延伸。
相疊的影子也疊出了兩人未來的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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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確認清晨的陽光照出的臉是她的所愛後,齊妃舫樂得下打聲招呼就猛地趴上於薄海的身體。
痛得於薄海又低吼:「找死啊!」定睛一看,看清是誰後,連忙又說:「想謀殺你未來的老公嗎?」
任由妃舫抱著自己,於薄海又安心地閉上眼。
「我現在才知道你的起床氣很重。」這三個字,她想將來應該會常常聽見。
「以後會收斂。」
齊妃舫抬起頭,「不要,我希望我們兩人相處能毫無顧忌,就像親人一樣,要不然太假了。」
「那準備什麼時候嫁給我?」他撫著她白淨無暇的手臂。
「你想張姐會不會介意你娶一個大姐進門?」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交代過不准再提這點,她偏偏要作對。
「才一歲而已,由外表根本看不出來。」
「事實就是事實,我永遠都大你一歲。人家以前還夢想能嫁一個大上我幾歲,能寵我、照顧我的男人,沒想到……」故意吊他胃口的停頓,齊妃舫搖頭兼歎氣。
「你是存心氣我嗎?」這女人真是給了三分顏色就開起染房。
她一副小媳婦模樣,「哪敢,只是萬一你以後用這理由要跟我離婚怎麼辦?」
於薄海眼微瞇,在逐漸瞭解妃舫是在要著自己後,一個翻身,乾脆封了她的唇,一來阻止她胡言亂語,二來彌補近日的相思之情。昨晚讓她當玩偶抱了一夜,今天該換他嘗嘗甜頭。
「嗚……」開不了口,想抗議也不成,齊妃舫難逃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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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似絮的計劃是這樣的——
婚禮當天,由齊妃舫替換上場,而嚴似絮則偷偷溜到美國去。
「就這樣?」齊妃舫翻翻白眼。
太簡單了吧,當所有人是傻子嗎?
「你大姐想出來的。」事不關己,於薄海不太在意是否會成功。
「喜帖怎麼辦?」
「喜帖會做成兩份,嚴家的自家人收到的是假的,外賓收到的才是真的。」
「不會有人發現?」她很擔心這個不太周詳的計劃。
「放心,我們有個強而有力的後盾。」
「誰?」嚴家會有誰幫大姐,
於薄海以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天機不可洩漏。」
懷著不安的心,結婚的日子也近了。
一個星期後——
按照計劃,於薄海因為太「愛」嚴似絮,而決定提早結婚,所有人都樂見這段姻緣成功,自然不會反對。
後來,喜帖發了,教堂定了,客人請了,一切已經就緒。
現在等的就是婚禮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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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內,來觀禮的客人眾多,嚴家上下都忙著招呼。
遠處角落,遠道而來的張琪芬與齊若鳳也互道恭喜。
「妃舫肯嫁我兒子,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哪裡,薄海肯娶我女兒才是不嫌棄呢!」
「等有空,一定要來新加坡玩玩。」張棋芬提議。
「是啊,就我們兩個女人。」齊若鳳的確有意。
第一次見面就要嫁女兒、迎媳婦的兩人,相談甚歡。
新娘休息室內,齊妃舫邊讓嚴似絮化妝,邊檢查頭頂上的白 紗。
「這紗不夠厚,他絕對會認出來。」
嚴似絮扳正妹妹的臉,「放心,還有好幾層的,待會兒放在你頭上可重呢!坐好,不要動,我的口紅會畫歪。」
齊妃舫眉頭深鎖,「姐,我還是覺得計劃不可行,太粗糙了,怎麼事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