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有空嗎?能不能撥冗和我共進燭光晚餐?」劉正傑肉麻當有趣的看著她,眼中不停的放出千瓦以上的電波,企圖蠱惑她。
這是他的另一招詭計嗎?記憶中的他可沒這麼大的胸懷,這麼的……小人不計大人過唷,若非急於去見白皓勻,她鐵定會要出十八般武藝,好好料理他。
「吃晚餐?沒問題,但請排隊,預約的人已經超過兩千人次。」 沈婕汝接過他呈上來的鮮花,轉手遞給陳慧華。
他跟她裝熟的說:「阿汝,別這樣。」
她猛地轉身,一掌拍向劉正傑的門面。
「第一,不許叫我的小名,也不可以連名帶姓吼我,你只能稱呼我沈小姐。第二呢,昨天的事我很抱歉,但也請你自重,必要時,我會不惜玉石俱焚。第三……等我想到再告訴你。」
做賊心虛的傢伙,以為這樣就可以將他醜惡的罪行一筆勾銷?這筆賬暫時記在牆上,等哪天她大小姐心情不好時,再好好跟他一次總結。
來到白皓勻辦公室外,巧遇剛從裡邊出來的莊以旭,他一見到她,竟神色驚慌的把她阻擋在門口。
「白先生正在接見重要的客人,你先等一會兒再進去。」 語畢,不等沈婕汝反應過來,即馬上將房門拉上。
回到目己的座位,她好奇地問陳慧華,「什麼客人那麼重要,連見都不許見?」
「是IFPI的人。」陳慧華埋首在打一份緊急文件,連抬頭看她都沒有的說。
「IFPI的人到公司來幹嘛?」雖然她從不過問她老爸公司的業務,但對於國際唱片業協會並不陌生。
「你不知道啊,白先生以前是該協會的執行長,現在仍任職常務理事,他們每次有重要會議,都會邀他一起參加。
「哦。」莫名地,她心裡有著不安的感覺、白皓勻真是個謎樣的人物,不但具有多重身份,而且還都位居要職。
怔忡間,忽見一大群人從辦公室裡頭走了出來,第一個映人她眼簾的就是白皓勻朗朗的笑顏。
「沈婕汝!」這時應常瑞從錄音室探出半個頭,「過來一下。」
「什麼事?」
她的心思猶放在白皓勻和那群貴客身上。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他刻意壓低嗓音,問:『你說,劉正傑額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下個星期二就要開記者會了,你們兩個要戀愛我不反對,但要有分寸,而且要低調,知不知道現在狗仔隊有多猖狂。」
「我沒跟他戀愛,」她眼光有那麼差嗎?「是他……」算了,既然沒有實質上的損失,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總之,那是個意外。」
「是嗎?」應常瑞瞇著暖昧的眼神瞟她,「我從另一個當事人口中得到的供詞可不是這樣哦。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劉正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 "住口!」沈婕汝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劉正傑有多齷齪你比我更清楚,想討好他就去幫他找個妓女,別拖我下水!」
懶得跟這種人生氣,坐回她的辦公桌內,玩味著那群「高級」人士的來意,揣想著這與她老爸突然出現在台北是否有直接的關係。
今兒個一整日,她始終沒有機會和白皓勻多談幾句,連合約的問題都不得不暫時擱下。
直到下班後,回到他的住處,兩人才有獨處的時間。
「有件事我想問你。」剛經過悱惻纏綿的熱吻,他又迫不及待地引領著她更上層樓。
「什麼事?」他忙碌地連頭都沒抬起來。輕輕撥掉她胸罩的勾勾,她盈滿的乳房誘惑地聳立眼前,令他深陷其中,流連再三。
「那些……那些……」鼻息吹拂在他耳畔,久久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已隨著他奔赴一場華美的情慾盛宴。
白皓勻汗水淋漓的伏臥在她身上,精疲力竭的他濃重的呼吸喘息不已,胸口強烈撞擊著她的。
「去沖個熱水澡。」他滑向床邊,輕鬆地將她抱起,踱向浴室。
「我有話跟你說。」她累慘了,趁著尚有幾分力氣前想先把事情弄清楚。
「洗完澡再說也不遲。」橫豎他們有的是時間。
熱騰騰的水流猶似無數雙溫暖的大掌,輕柔地落在她的四肢百骸,真有說不出的酣暢。
白皓勻從背後擁住她,雙手自她小腹移向敏感的兩腿間,一番撩撥後,她痛苦地呻吟了起來,身子不由自主地閃縮,但困在他懷中,她根本無路可退。
隨著他營造出的激情頻率起伏,很快地又登上宇宙的縹緲處……
沈捷汝陡然領悟,即使白皓勻真的和她老爸成了死對頭,她又能如何?她離得開他嗎?這結局,將會是如何?
「有心事?」等到雙雙躺回床上,白皓勻仍依戀地貼著她柔軟的酥胸。
「心事重重。」沈婕汝抱住他寬厚的臂膀,半帶著調皮的口氣說:「萬一有朝一日,我爸爸真成了你的老丈人,你將怎麼處置他?」
白皓勻聞言,有數秒鐘的怔愣。
「何以有此一問?」
「理由很簡單,我爸爸壞透了,而你則嫉惡如仇,遲早你們會正式槓上的。」不想點破他和IFPI人員見面的事,想看看他做何反應。
「我無法以私情了斷他,」白皓勻正義凜然的說:「若他犯了法,就該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會親自將他繩之以法?」
「我不是執法人員。」
「如果你是呢?」她莫名的激動起來。這大概是一種天性吧,就算她老爸有再多不是,總是她老爸呀,白皓勻既然愛她,就該為了她網開一面才合情合理嘛。
「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沒有意義。」
「是嗎?」為何他炯亮的眼會閃爍著心虛的光芒?
沈婕汝打量著他緊繃且力藏心思的面孔,揣測著他究竟有多少秘密不肯對她開誠佈公。
一段沉默之後,他企圖轉移話題,「這個週末,我父母將專程從台中上來。」
「你希望我跟他們見上一面?」最好不要,她最怕和老一輩的人應酬了.禮節多到教人受不了。
「你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而是……」我們好像還沒到那個程度嘛。「坦白說,我還沒準備好要嫁給你耶。」
「原來如此。」他不再贅言,目光忽地轉黯,臉色陰沉得嚇人。
「生氣了?」沈婕汝用指頭戳戳他的背,可他一動也不動。「別這樣嘛,娶我對你是百害而無一利,我可不是好人家的女兒唷。」等等,這樣說,好像有點對不起沈家的列祖列宗耶。
「我不在乎你父親的惡勢力。」他冷言道。
「因為你已經擬好了反擊他的策略?」她旁敲側擊的套他的話。
白皓勻訝然地瞪著她,「你有話儘管明說。」
「沒什麼,我只是直覺認為.你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我父親。」
「理由呢?」白皓勻的目光驀地灼熱起來。
「你的光明磊落就是最好的理由。你和我爸爸,一個是天神,一個是地魔,如何成為親家?我們的愛情注定了不會有圓滿的結局。很抱歉,我不該愛上你,更不該和你一起泥足深陷。」
「現在後悔,不嫌太遲?」她的自白反倒令他重展笑靨「相信我,事情不會如你想像的那麼槽。」
「你果然有事瞞我。」
撥開他伸過來的手,沈婕汝翻身趴在他身上,手肘頂著他的胸膛,用審問犯人的口吻,問:「你準備把我爸爸怎麼樣?」
當然是依法究辦。但他不肯明說,只是抿著薄唇,淡然地一笑。」
「我會有分寸的。」
「我不相信。」他的鐵面無私,在聚陽傳播是出了名的可怕。
「你別無選擇。」
「你好壞,你先欺負我在先,又想羅織我爸爸入罪在後,你……」唉,自己根本是強詞奪理,顛倒是非嘛。她怎麼越來越像她老爸了?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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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栗海雲和道子疑惑的眸光下,沈婕汝提著一隻輕便的行李癱坐在吧檯的椅上。
「哈囉。」她有氣無力的和她們倆揮揮手。
「你遭劫了嗎?」海雲指著她的行李問:「還是剛越獄出來?」
這笑話好冷、「我只是想在回香港之前,過來吃一碗阿健師傅的拉麵而已。」
「跟你的白馬王子鬧僵了?」道子不愧是久經閱歷的角色,一猜就中。
「沒鬧,但的確很僵。」沈捷汝攤開雙手,幽幽一歎,「我們倆算是玩完了。」
道子一點也不同情地露出笑容,世故的眼神滴溜一轉,輕鬆的說:「愛要有決心,只要下定決心,天大的困難都不是問題。」說著將一杯溫熱的清酒放到她面前,催她先啜一口,暖暖身。
「我才不要決心,我談戀愛原本只為恰情養性。排遣寂寞,哪知道那傢伙居然打算死盯著我一輩子。」
「湊合成一對也不錯呀,俠義公子、嬌嬌女,唔,光聽這標題就夠聳動。」某海雲也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