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蕾只是笑笑不語。
「這些報導會令妳心煩嗎?」
「你都不煩了,我煩什麼呢?」
「妳不吃醋?」
「饒了我吧!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你有很多個情婦,藍煒,我很知道自己的身份。」雖然一臉的淡然,但在安蕾的心底深處有著憂鬱。她真的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目前的身份,她有大學文憑,她可以自食其力,她可以努力工作賺錢,可是她卻選擇了一條快捷方式,一條不需要腳踏實地的小路走,她該唾棄自己的。
「安蕾,其實我挺喜歡妳伶牙俐齒的時候,」他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耳垂。「感覺活力十足。」
「我現在不是嗎?」
「現在的妳像個……情婦。」
「我是情婦啊!」她苦澀的笑著。
「對,妳是我藍煒的情婦。」他佔有性的吻著她,愈吻愈是深入,突然,他抱著她起身。「我想吃我的『甜點』了。」
「有巧克力蛋糕和藍莓慕思--」
「安蕾,妳明知道我想『吃』的不是蛋糕。」
「那麼……我今天還買了件性感睡衣。」
「不需什麼性感睡衣,」藍煒露出邪邪的笑。「妳就夠甜、夠性感了。」
第二章
其實每一次和藍煒做愛,安蕾都有著極深、極濃的罪惡感,因為她只是他的情婦,他們甚至談不上是有感情的男女,她只是他花了錢養的女人,她被他豢養在家裡,有最好的物質生活罷了。
可是一次又一次,她還是抗拒不了他的挑逗、他的魅力,想要裝作無動於衷,可是他總能把她帶上天堂、帶到高潮,叫她忘了自己原先的矜持。
他的手可以既溫柔又粗暴。
他的吻可以既野蠻又深情。
明明她不是他唯一的女人,但是他總能叫她放棄自己的原則,她的身體會在他的懷裡緩緩放鬆,她的嘴會為他張開,她的手指會不受她大腦控制的輕撫他的臉、他的嘴角,而這總會令他興奮、呻吟……
接著藍煒會用熟悉的方式輕咬她的嘴,她則會張開唇讓他的舌尖深入,也許他們倆的心並沒有交融在一起,可是他們的身體卻已密不可分。
「摸這裡……」他會將她的手指按在他的胸膛上,他知道她的手指會開始自己游移。
安蕾的手總會毫不抗拒的服從他的指示,他的吻會愈來愈粗暴,接下來就是他們兩人都無力阻止也陶醉其中的性慾風暴。
藍煒是一個好老師,他把她教得很好、很出色,不管她的心是否屈服,但他肯定她的身體可以任由他使喚、任由他操控。
高潮過後,兩人氣喘吁吁的並躺在一起,他心裡明知安蕾對他有不同的意義,但是他不肯去想也懶得去想,反正女人就是女人,對他而言,女人的重要性還比不上車子。
「過幾天我帶妳去美國,把護照給我。」他突然交代。
「你要帶我去美國?!」她驚喜不已。
藍煒坐了起來,一隻手滑過她的胸部,最後停在她的腰際,看著她的目光是輕柔、帶著感情的。
「想不想去?」
「想,但是,」她是識大體的。「如果你是因公出差有正事要辦,那麼……」
「我要去談一個併購案,不過妳可以同行。」
安蕾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
「併購案其實也不是我真正的目的,我實在是被那些狗仔隊煩死了,還有那些女人,好像從我身上撈得還不夠多似的,非要什麼名分,除了假自殺、假懷孕,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招數!」他不爽的說。
她聰明的不吭氣。
「妳最乖了。」藍煒輕撫著她的頭髮。「妳是我有史以來碰過最乖的情婦。」
「因為我不吵不鬧?」她笑說。
「妳知道分寸。」
「不好嗎?」
「我會不習慣。」他嘲弄。
「但一個好情婦不是就該如此嗎?」
「是該如此,所以如果哪一天我們的關係結束了,我想……」他正色的看她。「我會懷念妳的。」
安蕾亦坐了起來,她本來也就沒有想過要和他天長地久或是海枯石爛,只是被他這麼一說,她忽然覺得感傷又諷刺。
她平淡的說:「我也會懷念你。」
「因為我是妳的第一個男人?」他揶揄道。
「這是一個理由,加上你又是一個大方、在床上很行的男人,幾乎所有男人該有的優點你都具備了,我能不懷念你嗎?」
「妳這話有些酸溜溜哦。」他把她擄到自己的懷裡,懲罰性的開始親吻她。
「不要。」她笑著閃躲。
「既然妳說我在床上很行,」他的慾望又被挑起,聲音沙啞的說:「我只好再滿足妳一次了。」說完他的嘴襲上了她的胸。
「藍煒……」她喚著他的名字,又是呻吟又是尖叫。
「這會求饒也沒有用。」
安蕾連求饒的力氣和意識都沒有,此刻她已深深陷入情慾的風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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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洛杉磯
到機場接機的單姍是個自信、亮麗的都會女子,和藍煒一見面,兩人先熱情的擁抱又自然的親吻臉頰,看得出他們有深厚的交情。
「老公,好久不見了。」單姍親切又親暱的招呼。
「是好一陣子了,老婆。」藍煒回以同樣的熱情。「妳比我上一回見到妳時還要漂亮。」
「是因為我來接機,你的嘴才這麼甜嗎?」
「不,是因為我好想妳。」
「老公,你這話有點噁心。」
「老婆,這是我的肺腑之言哦!」
靜靜的站在一邊,聽著他們左一句老公、右一句老婆個沒完沒了,安蕾發現自己好像成了透明人,她插不上話也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該說什麼,所以只好當木頭、當裝飾品。
單姍不可能會忽略這名跟在藍煒身邊的女子,因為這女子靈秀的氣質與落落大方的神韻令她不敢亂猜,她知道藍煒平日女人一堆,只是不知道這名女子的真實身份為何,她不想弄錯造成尷尬。
「老公,介紹一下吧!」單姍用眼睛向他示意。「這位小姐已沉默的站了好一會。」
「她是安蕾。」說著他擁了一下安蕾的肩。
「妳好,我是安蕾--」
「我最乖的情婦。」藍煒充滿獨佔性的打斷了她的話,自以為幽默的說。
安蕾的眼神瞬間一變,但是她忍耐的沒有多說什麼,還不忘對單姍微微一笑。
藍煒又說:「這是單姍,我的老婆。」
「妳好,直接叫我單姍,而且我並不是藍煒真正的老婆。」她馬上澄清,並且瞪了他一眼。
「妳是我的老婆沒錯啊!」
「那是以前。」
「妳剛剛還叫我老公的,」藍煒故意一臉的堅持。「怎麼?現在要過河拆橋?妳太沒有良心了吧?好歹我也當了妳兩年的老公。」
「你不怕安小姐誤會?」
「叫我安蕾吧!」這是她唯一插得進的話。
「我剛來美國修碩士時碰到藍煒,我迴避異性的追求想專心讀書,而他呢?不管什麼國籍、膚色,成天一堆女人想要倒追他,為了擋掉這些不必要的騷擾,我們講好以老公、老婆稱呼對方,製造假象。」單姍解釋。
「原來妳一點都不愛我!」藍煒一臉的傷心狀,
「你也不愛我。」
「但妳在我的心目中是有很重要的地位。」
「多重要?我看你還是遊戲人間,情婦始終--」單姍絕對是無心之言,她一發現自己說錯話馬上就閉了嘴,然後不好意思的看看安蕾。
「沒關係。」她不介意的說。
「我和藍煒說話一向是直來直往,不好意思。」單姍還是道歉。「妳聽聽就算了。」
安蕾點頭,含蓄的笑了笑。
「老婆,妳別擔心安蕾會生氣,她這個女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明事理、知分寸,她不會不可理喻、無理取鬧,我不是說了嘛,她是我到目前為止最乖、最聽話的情婦。」他看著安蕾說。
聞言,安蕾的笑容減去了些。
「藍煒,她有名字,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把情婦那兩個字掛在嘴邊,這又不是多光榮的事。」單姍有些替她不平。
「她無所謂啊!」藍煒用一種冷酷的眼光看向安蕾,想看她的反應。
「我無所謂。」她輕輕的說。
「藍煒!」單姍有些不忍的罵他。
「走吧!先帶我們去吃頓好吃的,那些飛機餐真叫人反胃。」說著他擁著單姍的肩往前走,像完全忘了有安蕾這個人似的。
「頭等艙的飛機餐你還嫌?」
「是難吃啊!」
「你乾脆坐私人飛機來美國好了。」
「我下次是打算要這麼做。」
「老公,別這麼囂張。」
「老婆,我有這本事和能耐啊!」
跟在他們後頭的安蕾則推著行李的推車,好像是他們的傭人還是跟班似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情婦身份使然,更不知道藍煒帶她來,到底是要嬌寵她還是糟蹋她,她發現自己一點尊嚴也沒有。
「我去談事情或是考察投資時,安蕾就麻煩妳了。」藍煒交代。
「她第一次來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