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有了新的追求者?」
「那人只是送花,根本還沒露過面。」
「而我那小叔急了?」
「小亞,藍煒這人是不懂得愛的,他只是不甘心讓別的男人擁有我,他只是不願意看我得到幸福,所以他才勉強、委屈自己向我求婚。」安蕾撩了撩頭髮。「我不要這樣的婚姻。」
「妳會傷到他的自尊心哦!」
「他什麼心都沒有。」
「我的看法正好相反,我認為他對妳很有心。」
「小亞,妳還是先搞定妳自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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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皓沒有喝太多酒,真正在喝的是藍煒,他一心只想回家抱兒子,所以當他發現他的兒子還是不在家時,他的怒氣在瞬間全部爆發出來,一副想宰了鄺小亞的表情。
鄺小亞有把安蕾的話放進心裡,這會她像是一隻柔順、乖巧、馴服的小綿羊,只是可憐兮兮的略垂下眼瞼,沒有正視著他,彷彿她不敢。
「妳什麼意思?」藍皓的語氣簡直冷到可以結冰。
「對不起。」
「我們現在就走!」他凶巴巴的抓著她的手腕。
「去哪?」她語氣「嬌弱」的問。
「安蕾那裡。」
「很晚了,」她小小聲的說道:「傑生和安蕾一向很早睡,這會去會吵醒他們的。」
藍皓氣得想打她,但他終究忍住了,甩掉了她的手,他轉身就要走人。
「你要去哪?」她立刻「怯怯」的問。
「妳沒資格管!」他吼。
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鄺小亞硬是吞了回去,她沒忘記要逆來順受,她沒忘記要柔順、乖巧,像個玩具一般,她要當個好情婦。
所以她一個箭步衝向了藍皓,死命的抓著他的手臂,有點像是連續劇裡演的那樣。
「妳在幹什麼?」他狠狠的瞪著她。
「不要走。」
「鄺小亞……」他錯愕不已。
「求你不要走。」她楚楚可憐的仰望他。「我明天一定會把傑生帶回來。」
「那我明天再回來。」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
可是鄺小亞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她牢牢的抓著他,好像他是她溺水時的救生圈似的,死都不放。
「妳今晚是吃錯了什麼藥?」
「我沒有吃藥。」她柔柔的回他。
「妳今晚非常不正常。」藍皓瞪視著她。這個女人出乎他的意料,他有想過她會收斂、會學乖,但是這麼熱情的反應叫他招架不住。
鄺小亞不語,然後她硬著頭皮的往他厚實的胸膛裡靠。安蕾一直強調要以柔克剛,一直強謂男人抗拒不了女人的柔情、女人的示弱,再狠心的男人都一樣。
「鄺小亞,妳真的瘋了嗎?」藍皓這會的反應是想笑,但他硬是憋住了。
「對不起……」她喃喃道。
「對不起什麼?」
「全部。」
「什麼全部?」
「皓,我……」她玩著他的襯衫扣子,還是不敢拾起頭看他。「養情婦是一件既不道德又不衛生的事,你怎麼知道她之前跟過多少男人,當然安蕾例外,不過你也不可能讓安蕾來當你的情婦。」
「妳想說什麼?」他強忍住笑。
「安蕾教我一些做人家情婦的必學之道,我……」她有點像在自說自話。「我可以當你的情婦。」
「妳?!當我的情婦?」藍皓不知道他老婆可以瘋狂、可愛到這個地步。
「你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鄺小亞百般委屈的說:「我會聽話。」
「妳不是不讓我碰--」
她馬上不依的捶了下他,但她可沒用上半點力,她是在撒嬌、是在向他示好,她在告訴他,她已投降、她已輸給了他。
「鄺小亞,如果我已經懶得再碰妳了呢?」她曾叫他吃足了苦頭,現在該是他扳回一城的好機會。「妳想過這可能沒有?」
「想過。」她認命的承認。
「那妳會怎麼做?」
「去死。」她幽幽的回他。
「妳……」他真想好好的K她一頓。
「你要給傑生一個有愛心、有耐心的媽媽,並且一定要讓他知道,我的死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他的親生媽媽是個大白癡。」鄺小亞的聲音充滿了哽咽,而這可不是她裝出來的。
「抬起頭來看我。」藍皓惡狠狠的命令她。
她搖搖頭,整個人更縮進他的懷裡。
「鄺小亞!」他抬起她的下巴,硬是逼她面對他,而她一臉的淚,目光憂傷,這絕不是裝出來的,她委屈、可憐的看著他。「安蕾教妳的?」
「我是百分之百的肺腑之言。」
「妳之前的冷漠、強勢呢?」
「你給我一巴掌好了。」
「妳之前的頑固、高高在上呢?」
「再給我一巴掌。」
藍皓沒有給她任何一巴掌,他只是低下頭,重重的吻著她,吻到她喘不過氣、吻到她雙褪發軟、吻到她呼吸都連貫不起來,他的嘴沒停,他的手也沒有閒著,在她的腹部摩挲著。
「皓……」鄺小亞發現自己極度缺氧,她要昏了。
「沒這麼簡單算了!」他撂下話。
「我任你處置。」她輕輕吐出。
「小亞,妳要接受處罰,接受我最狠、最糟、最厲害、最無情的『處罰』,妳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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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傑生回家之後,安蕾的日子真的是乏善可陳、無聊到家了,而那個追求者的花也突然斷了,單姍還不打算回台灣,她的工作也一直都沒有著落,履歷表寄了一堆,真不知她的大學文憑為什麼一點用都沒有?
提著便當,安蕾懶懶的往自己所租的大廈走。如果這些積蓄都用光了,那她只好爬回家求父母養她,不過這是最後關頭才會用的方法。
藍煒就站在她所租的大廈門口,他知道她沒有發現他,不然她一定會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跑。而當她看到他時,她果然是一臉的不耐和不悅。
「藍煒,你明明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男人。」
「我請妳去吃鮑魚。」他不屑的瞄了一眼她手中提著的便當。
「我不吃鮑魚已經很久了。」她很沖的頂他。
「安蕾,看看小亞的例子。」藍煒露出他一口白牙。「看看她現在有多溫柔、多聽話,藍皓叫她坐下,她就絕不會站起來。」
「所以你以為藍皓贏了?」
「起碼小亞不會再作怪。」
「那是鄺小亞,而我是安蕾。」她的目光變幻不定,有著一股冷漠,也有一些自憐。「小亞有個愛她的男人,她現在的百依百順是給他面子,他們深愛彼此,但我有什麼?我連作怪的機會都沒有。」
「我提供了妳婚姻!」他嘲諷的瞟了她一眼。
「我拒絕了,可以嗎?」
「安蕾,我知道妳愛小孩,我知道妳可以做一個好媽媽,不然小亞不會把傑生交給妳,如果妳點頭,我們可以馬上有小孩。」藍煒一直在妥協、一直在讓步。
安蕾心中的那個疤痕又再被撕開一次,她只是憤怒又冷漠的看向他,根本不想反應。
「隨便妳想生多少個都行。」他討好她的說。
「跟你……我一個也不想生。」
「安蕾,妳不要太囂張。」藍煒控制不住自己的發起脾氣。「三個月不是三年或是三十年!」
「你怕我嫁不出去?」
「妳以為這年頭結婚很容易?」
「藍煒,我隨便找一個路人嫁都比嫁你好。」她不必再委曲求全,她已不是他的情婦,她教小亞的那一套,她自己一點都派不上用場了。「那樣至少我還有一些想像空間、還有進步的可能,跟你……」
「妳寧願嫁路人也不願嫁我?!」他氣炸了。
「可悲吧!」
「妳不只是不知好歹,妳還不知死活。」
「不管是什麼,」她對他甜甜的一笑。「你都拿我沒辦法,就像我寧可吃一個六十元的便宜便當,也不願跟你去吃鮑魚。」
藍煒應該更生氣、更火大,但是他居然沉靜了下來,突然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安蕾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有這麼奇怪的改變,而她決定以靜制動,看他還能怎樣。
「妳真的這麼厭惡我?」
「我只是不想再理你,光是厭惡這情緒,也是挺累人的。」她無動於衷的道。
「所以妳對我沒有任何感覺了?」
「我不想再對你有感覺。」
「妳也不想再和我有牽扯,哪怕我是要讓妳當藍太太。」他一直以為只要他開口求婚,那麼不管對方是哪個女人,都會感激到跪下來親吻他走過的地面,但他錯了!安蕾根本就不屑。
「你總算說對了。」
「安蕾,最後誠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如果我回答得出來。」
「妳有沒有愛過我?」他好像從不曾認真的問過她這個,反正她是他最乖的情婦,不惹麻煩、不吵鬧、不爭寵,她一直是他最放心的,而他竟不知道她有沒有真正愛過他。
「你曾說過,現代人不講愛了。」她迴避問題。
「有還是沒有?」藍煒執意逼問。
「這答案對你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