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在對他精神虐待。」
「我只是不想和他做愛。」
「小亞,很多人常常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以前的我就是這樣,把錯的事當成對的事在做,但起碼現在我已把錯誤扭轉過來了,但妳呢?」安蕾不希望這對佳偶感情生變,「妳錯了!」
「我性冷感,可以嗎?」她沒好氣的說。
「妳以前不會這樣吧?」
「我已經有了傑生。」
「小亞,妳不是在告訴我,妳之前和妳老公做愛,只是為了傳宗接代吧?」安蕾像是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般。「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哦!」
「二十一世紀就不能只為傳宗接代而做愛嗎?」
「太可笑了!」
「不可笑!」鄺小亞神色非常一板一眼。「安蕾,有的人喜歡性、有的人不喜歡性,藍皓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我唯一的男人,反正我兒子也生了,階段性任務完成了,既然我不想再生其它的小孩,那麼……」
「小亞,妳是十八世紀的女人哦!」
「如果藍皓受不了我,那他可以和我離婚啊,只要他把傑生給我。」她有點任性的道。
「他不可能把他兒子給妳。」
「那就一切維持現狀。」
安蕾長長一歎。「我本來以為是因為他太忙,冷落或是忽視了妳,妳才會這樣的,可是現在……」
「當然,那也是原因之一。」鄺小亞一笑。「除了做愛時,他會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若是平時,他的眼中只有工作和兒子。」
「藍大哥愛妳!」
「我感受不到,他對我只有性的要求。」
「小亞……」
「就讓他一直睡客房好了!」
「這真是妳要的?」
「如果能照我的意思,我還想和他分居呢!」鄺小亞不像是在信口開河,她似乎真想將藍皓逐出她和兒子的世界。「像妳沒有藍煒,不是活得更充實、更有意義嗎?」
「小亞,我們倆的情況不同。」
「我羨慕妳!」鄺小亞卻說:「我也存了不少私房錢,如果能恢復單身,我是可以憑一己之力帶大傑生的,安蕾,妳是我的榜樣!」
「妳太天真了。」她開始擔心她。
「不去突破現狀、不去做改變,永遠不知道日子可以多麼不同。」她有了新的體認、新的領悟。「安蕾,我有新想法了。」
「但我卻開始為妳提心吊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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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居?!」藍皓爆出了如雷的吼聲。
鄺小亞充滿希望的問:「你同意嗎?」
「除非我瘋了!」
「我們現在這樣和分居有什麼不同嗎?」她心平氣和的說:「不用見到我,你的心情應該也會比較好一些。」
「那妳為什麼不乾脆說離婚!」他此生不曾被激怒到這個地步,小亞真的把他逼到了一個極限,只要再那麼一小步,他會做出什麼,他自己也沒有把握,因為她實在太過分了。
「你想離婚?!」鄺小亞震驚不已。
「我不想離婚!」
「但是你說……」
「妳自己不是先提分居嗎?」他質問。
「我以為這對你很好啊!」她有點委屈。「在和安蕾談過之後--」
「安蕾這麼建議妳的?」藍皓不相信安蕾是這種人,她絕不會幹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她沒有建議我和你分居,可是由她的例子,我看到了一些新的東西。」鄺小亞有些自豪的說。
「小亞,我們兩對的情形不同。」
「你又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小亞,妳是在惡搞!」
「藍皓,為什麼你要不分青紅皂白就給我按罪名?為什麼你不檢討一下我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表面上的完美及平靜,不代表一切就是圓滿的,你快和藍煒一樣自以為是了!」她不客氣的批評。
「小亞,我到底是少給了妳什麼?」藍皓主動反省。「我給了妳衣食不缺的生活,妳住豪宅、有名車、有傭人,我還給了妳一個全世界最可愛的兒子,我對妳更是數年來如一日,沒養過任何一個情婦羞辱過妳,沒出過任何一次軌來傷害過妳,這還不夠嗎?」
「藍皓,你在說你自己是聖人嗎?」鄺小亞反唇相稽。「你一天有花多少時間在我身上?」
「我……」他聞言一楞。
「除了想上床和我做愛,你一天和我說過多少句話?」她犀利的又問。
「我每天都會問傑生的事。」
「問兒子的事,」她一臉取笑。「那我呢?」
「小亞,我們都是……」
「老夫老妻?」鄺小亞又接道,「我們結婚不到四年,我也還不滿三十歲,但你給我的感覺……是真的老夫老妻了。你沒忘記過我的生日,但禮物是你的秘書去買的,那一天也是她特別提醒你的!」
「妳怎麼知道?!」藍皓呆了。
「只要用心,我什麼事會不知道?」
「小亞,妳在小題大做!」他為自己找台階下。「我的心裡有妳。」
「那我要跪下來向你磕頭嘍!謝謝你的心裡有我,藍皓,不管你的心裡有沒有我,我都會愛自己多一些,我為傑生、為自己活,不為你!」鄺小亞也很阿莎力的說:「我想搬出去。」
「小亞,妳真的瘋了,」藍皓破口大罵。「妳別想這麼做,我死都不會答應!」
「那你搬。」她嘟嘴道。
「這是我的家。」
「那我搬。」
「妳是我老婆。」他真的要抓狂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接近瘋狂的境界。
「總要有人搬。」鄺小亞氣得頓足。
他無法再和她交談下去,如果他不出去透口氣冷靜一下,那麼可能真的會出人命。藍皓抓起自己的西裝外套,一臉怒容的向外衝。
「你這樣就要走?」她叫住他。
「去找我弟弟,可以嗎?」他大吼一聲。「我會再回來的!」
「可是……」
「妳哪都別想去,更別想帶走我兒子!」藍皓向她嗆聲。「別真把我惹毛了!小亞,每個人的忍耐都有個限度,妳已經做得太過分了,不要再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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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煒像一陣龍捲風似的衝進花店裡。他本來苦無機會來找安蕾算帳,結果他哥哥幫了他,這下他有理由名正言順的來找她麻煩,她慘了!她這不是真的要自求多福了。
安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情況不妙,她不是不清楚他的脾氣,她有點擔心,因為單姍不巧的剛好出去了。
「如果你要找你老婆,她不在……」她很小聲的說。
「安蕾,我找的是你!」藍煒的聲音不大,可是他的語氣叫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們之間,」她勇敢的看向他。「已經都一清二楚了,你還找我說什麼?」
「安蕾,我們是沒話可說,但是妳和小亞又說了什麼?」他興師問罪的開口。
「我們沒說什麼啊!」她覺得好無辜。
「沒說什麼?那麼小亞為什麼要和我哥分居?」
「小亞真的提出來了?!」
「妳知道?」藍煒逮到了機會,他像是什麼大怒神似的站在她面前,接著把她由櫃檯後揪出來。懾於他兇惡的表情,花店的兩名工讀生也不敢插手。
「我……」安蕾嚇到了。
「妳還敢說,妳沒跟她講什麼!」
「我是沒有,我反而還勸她--」
「勸她什麼?離開藍皓?」
「我沒有!」
「安蕾,妳真是惡毒、真是卑鄙,因為妳自己被我甩了,所以妳也希望小亞和我哥沒有好下場,妳的心怎麼這麼黑!」藍煒愈罵愈難聽。
「我才沒有這麼卑劣。我有勸小亞不要那麼莫名其妙,我可是站在藍皓那一邊的。」她大聲為自己辯護。
「妳連說謊都這麼理直氣壯。」
「我沒有說謊!」
藍煒抓住她的手,用自己的身高優勢壓迫她。「安蕾,如果妳想回到我身邊,我會考慮的,妳不必這麼費盡心機!妳根本不該介入小亞和我哥的事,那根本與妳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小亞來找我的。」
「妳不必再掩飾了!」
「我一點也不想回你身邊!」安蕾被氣到哭了。她從來不知道被人抹黑的感覺這麼糟糕,如果她眼前是黃河,即使會淹死,她也要跳下去好好洗清這些不實的指控。「我從來都不想!」
「妳……」藍煒鐵青著臉。
「你們藍氏集團的事,我也不想管。」
「妳明明把小亞洗腦了!」
「你去死啦!」她吼出聲。「如果我的話這麼有用,我希望你去死!」
「安蕾,」她的手腕被他捏出一片瘀青,這會他已失去理智。「如果不是妳,小亞不會那麼頑固、那麼難搞,妳是她的壞榜樣,明明好好當我的情婦就沒事,我又沒有哪裡對不起妳,妳居然……妳該死!」
「你才該死!」她掙扎,然後看向那兩名工讀生。「妳們不會報警嗎?」
「安小姐……」兩個小女生都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