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安蕾為什麼要離開他!」
「他們床上的事,妳又知道什麼?」藍皓當然要幫自己的弟弟了。
「白癡!」鄺小亞用腳踹開了他,先是看向嬰兒床,怕把寶貝兒子吵醒,確定兒子睡得既香又甜,她才又轉頭看著丈夫。「我當然不知道他們床上的事,但是我知道藍煒是個大男人主義者。」
「小亞!」他怒聲威脅。
「藍煒一定只想到他自己。」
「妳不知道事情始末,就別亂猜。」
「安蕾是個好女孩。」她憤怒道。
「我承認安蕾是個好女孩,她的離開我也很遺憾,但這不代表是藍煒的問題,我們這些局外人說什麼都無權去評斷什麼!」藍皓的慾火已轉成了怒火,他這會很想掐死他老婆。
「哼!」鄺小亞回他一聲冷哼。「總之你們男人都是自私的,只想到自己!」
「小亞,這和其它男人沒有一點關聯,妳也不必罵遍所有男人。我只是想和自己的老婆做愛,這違反天理了嗎?還是妳突然變得神聖不可侵犯?」他火到有些口不擇言。「妳當自己是聖女嗎?」
「我不想和你做愛,不行嗎?」鄺小亞也拗了起來。「我想好好睡上一覺,不行嗎?」
「妳……可惡!」他大罵她。
「你自私!」
「我是妳的丈夫。」
「只是丈夫,你又不是我的神、我的主宰、我的上帝,你沒資格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她跳下床,然後走到了嬰兒床前,溫柔無比的抱起了兒子,接著頭也不回的要走出臥室。
「妳要帶我兒子去哪裡?」他這會真的想殺人了,而且殺人慾望強烈到差點蓋過了一切。
「去睡客房。」
「你們不必去,我去!」藍皓冷聲道。
「謝謝你啊!真是體貼。」鄺小亞假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是不想和他做愛,在有了兒子之後,她發現自己完全可以沒有藍皓,她的生命和生活已有了重心、有了希望,她不再奢望他能早點下班回來陪她,不再每天癡盼他的人。
「鄺小亞,妳最好清楚妳在做什麼!」藍皓拿起了自己的枕頭。
「這句話我回送給你。」
「我不會永遠這麼有耐性。」
「隨便你!」她不甘示弱。
「有天我會……」他怒不可抑。
「我才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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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姍是個很有效率的女人,她和安蕾合夥的花店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開幕了,除了賣花之外,還包括花藝設計,不管是居家或是大型會場,她們都可以包下所有的花藝部分。
當藍煒出現在花店時,本來單姍是要替安蕾出面擋下他的,但是當她看到他那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即使是坦克車來了都沒有辦法撼動他的表情時,她轉身去忙一些剛批回來的鮮花,不想插手了。
安蕾本來正在處理一個新娘的捧花,她學得很快也很有天分,只要單姍點一點她,她馬上就可以舉一反三,而且有自己的構思及創意。
「安蕾。」藍煒叫著她。
她沒有迴避,相反的,她用一種自信、堅定的眼神看他。
「藍煒。」她微微笑了笑。
「妳……近來還好吧?」
「你不是看到了嘛!」安蕾的聲音是平和的。「我現在非常好。」
「妳對這些花,」藍煒隨手指了下。「真的有興趣嗎?妳真的想和單姍經營這花店?」
「非常想。」
「我曾叫單姍帶話……」
「不!我不會回到你身邊。」安蕾仍是不慍不火,沒有任何情緒的說:「謝謝你的『寬容』,但是我不想再受你照顧了。」
「安蕾,我以為妳很聰明,」他有點惱羞成怒。「妳以為開花店能讓妳發財,讓妳買名牌?」
「我不想發財,我也不再需要那些名牌了!」她很肯定的告訴他。
「妳在騙誰啊?妳以為妳可以過多久這樣的日子?」
「一輩子。」
「妳在自欺欺人!」
「就算我過不了這樣的日子,就算我有天會想再當人家情婦、受男人的照顧,我也不會找你,藍煒,你不必擔心我會去求你,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她有點提高音量。「不會再是你!」
「聽妳這麼說,」聞言,藍皓更加嚥不下這口鳥氣。「妳已經找到了新的目標了?」
「這是我個人的事。」
「妳已有更好、更帥的金主了?」
「藍煒,這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安蕾,我可以讓妳的日子很難過。」他忍不住的撂下了狠話。「妳是我的女人、我的情婦,我不允許妳轉台!」
「我不是你的女人,現在更不是你的情婦,我是我自己,沒有人可以控制我。藍煒,我不是你的玩物或是你的附屬品,你別弄不清楚了!」安蕾不再當個順從、馴服的寵物。
藍煒可以感受到她的不同,現在的她,開始像那個他們第一次在精品店認識時的安蕾。
「如果妳願意重回我身邊,」他和她談條件。「若妳又有了小孩,我會--」
「我不會回到你身邊,我們也不會再有小孩。」
「安蕾!」
「我不會笨到再傷害自己一次。」
「我都主動願意讓妳回來了……」藍煒不敢相信。
「算我不知好歹,謝謝你的好意。」
「安蕾,妳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和我耍狠也沒有用。」
「我要妳回來我身邊!」他低吼。
安蕾卻一臉的有恃無恐,有單姍在她附近可以幫她撐腰,她根本不怕他。
「你不要再存這種夢想了,我作賤過自己一次,把自己的尊嚴放在你的腳下任由你踩,但不會再如此了。」
「妳真的要和我翻臉?」
「我本來還想,我們是不是能再做朋友……」她故意露出遺憾的表情。「看來這也不是翻臉,是恩斷義絕!」
「妳會後悔的!安蕾。」
「除非我蠢到再回你身邊,不然我不會後悔!」安蕾又拿起她原先在做的新娘捧花。「對不起,我有生意要忙,不能再陪你聊天了。」
「我可以買下這家花店。」他凶她。
「這家花店是非賣品。」
「信不信我買給妳看。」
「不賣!」單姍決定過來助她一臂之力。「老公,我正巧很喜歡我這個事業,所以即使你出一億,我也不會賣給你。」
「單姍,我們是什麼交情,妳居然……」
「你別想再欺負安蕾了!」
「我沒有欺負她,我是提供她--」
「提供什麼?」單姍很不客氣的用手指指著他的胸膛,「提供她當人家情婦的好機會?」
藍皓看著安蕾。
她對他搖搖頭,一副他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交集的堅決樣,她好像真的徹底對他寒了心。
「好,我們一刀兩斷!」藍煒惡狠狠道。
「謝謝你。」安蕾鬆了口氣。
「妳早晚會恨死妳自己的。」他又補上一句。
「老公,我看是你會恨死你自己!」單姍澆了他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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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皓拿著一封信走進弟弟的辦公室,如果不是事態嚴重,他也不會當一回事,因為就連他自己也覺得這些日子以來,藍煒的表現簡直是連惡鬼看了都要閃,他的態度差得不得了。
「你該看看這封信。」他把信交給了弟弟。
「什麼信?」藍煒沒有拆開來看,只是冷冷的問著兄長,根本懶得看。「誰寫的?」
「員工們寫的。」
「他們吃飽太撐了嗎?」
「很發人深省哦!」
但藍煒把信住抽屜裡一塞。這件事就這樣算了,現在他根本沒有空、沒有心情去理員工們的反應,他知道前天有兩個副理級的主管遞出辭呈,但這又如何?良禽擇木而棲,如果他們有更好的發展,他絕對祝福。
「你不看一下?」
「會有什麼新鮮、驚人的事嗎?」
「那倒沒有。」
「那有什麼好看的!」
藍煒拿出了紐西蘭農業部寄來的資料,之前他沒有工夫仔細研究,現在正好可以把心思放在這一件事上,看看有沒有投資合作的機會。
他的態度令藍皓這個做哥哥的非常煩惱。他這個弟弟從不曾被任何一個女人弄到這種地步。
「煒,你和安蕾--」
「哥,我只說這一次,」藍煒打斷他,憤怒的雙眸冷峻得嚇人。「我的生命中已經沒有安蕾這個女人,我不希望再聽到她的名字!」
「你們真的完了?」
「哥……」他警出口著。
「煒,你一貫的瀟灑姿態和花花公子的帥勁呢?」藍皓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如此反常。「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而你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哥,我有份投資報告要研究。」
「煒,你的態度要改。」
「又怎麼了?」藍煒怒沖沖的問。
「如果你不改改你的態度,那麼我們藍氏集團很快會沒有員工敢來上班,一個唱空城計的公司是賺不了錢的。」藍皓沒有被自己的弟弟唬住。「有氣魄一點,把安蕾丟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