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沒有什麼事好談吧。」艾琴又擔憂起來,紀傑在樓上呀,別說太多,他會聽到。
「誰說沒有?明明說好要讓他對你死心的,他怎麼會又突然跑來找你?你是不是想反悔!別忘了,我可以讓他一文不名,到時候你就是害慘他和他們全家的罪魁禍首。」
「你……先回飯店去,我再打電話給你好嗎?」
別再說了呀,潘玲。
「別想打發我走,沒那麼簡單,如果真為他好,你得趕快想辦法讓他回去。告訴你,我的耐心有限。」
「會,我一定會。」
潘玲和以往迥然不同的嘴臉,讓艾琴有些迷惘,那是曾口口聲聲,自稱和她親如姊妹的潘玲嗎?
「哼!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真心為紀傑好。」潘玲叫著。
真相終於大白!
紀傑再也忍不住,憤怒的衝下樓,朝潘玲怒吼:
「你讓艾琴欺騙我,就是為我好嗎?」
潘玲意外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她猙獰的瞪著艾琴,「艾琴,你騙我!」
「是你欺負艾琴,才會讓我聽見一切。」紀傑銳利而陰騖的眸光,射得潘玲一陣冷顫。
潘玲因惱羞成怒而喘息著,「好,紀傑,你聽著!我現在就回美國,我要告訴我爸,說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潘玲掉頭就走。
「不……潘玲!」艾琴追著潘玲,卻被紀傑攔住。
「別管她。」他拉住她。
艾琴替紀傑擔憂,緊張焦急的情緒讓她喘息起來,「她會對你們一家人不利的。」
「我不怕!」艾琴未免也太小看他的實力了!
冷汗竄出全身,腳也發軟,艾琴身體突然不舒服了起來。
紀傑並未察覺。
「傑……」艾琴想勸他,但話未說完,她倏地昏倒在紀傑懷裡。
這突發狀況嚇壞了紀傑,他立即抱著她趕往陳醫師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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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陳醫師據實以告後,紀傑焦急的在艾琴病榻前守候,看著她的病容,他的心緊緊發疼。
經過短暫休息,艾琴醒了過來。
「紀傑,快去追潘玲。」病中的她,依然掛心紀傑的未來。
「別追了,你為什麼不替自己想想?你病了,為什麼卻告訴我懷孕?而且,吳大禹說你們的感情是假的,潘玲也一副威脅你的模樣,難道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我一個人的享福嗎?」
艾琴不語,只是任眼淚汨汨流下。
「你認為我娶潘玲會享福嗎?你認為家財萬貫,我就會幸福嗎?」
艾琴猛然的直搖頭。
「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會幸福。」
艾琴撲進他的懷裡,痛哭失聲。
「我會陪你度過這段養病的日子。」
「得罪潘家,我怕你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她不安的說著。
「就算一無所有,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不要,我不要你過苦日子。多年以前,由於我父親重財輕友,讓你們全家走投無路,令我愧疚了好多年,我不要你又因為我而重蹈覆轍,這樣我的病永遠好不了。」
「好!如果這樣做,你的病好不了,那我就只好和潘玲結婚,行了吧?」他故意哄她,一個念頭頓時成形……
「嗯,我會去參加的,一定要通知我。」她靠在他的肩頭,不讓他看見盈眶的淚。
「我一定會打電話通知你的。」紀傑輕輕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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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傑從台灣回到美國,第一件事就是找潘家說清楚,因為經過一年的交往,他仍無法視潘玲為愛人。
潘氏豪宅正醞釀著一場風暴,低氣壓充斥在空氣中。
潘父沉著一張瞼,潘玲則一副汶然欲泣的模樣,父女倆正為紀傑剛才提出的事而憤怒不已。
「伯父,我不愛潘玲,勉強結婚不會革福的。」
「這麼說是我們一廂情願,白白浪費一年的時間?」潘正德說。
「如果潘玲不在我和艾琴之間製造誤解,相信潘玲也不會浪費一年的青春跟我耗。」紀傑毫不客氣的指責。
在潘正德的怒視中,門鈐乍響……
來者是宋綺芳——紀傑的表姨媽。
「綺芳,你來做什麼?」潘正德怒氣稍降,語調轉為溫和。
「來看看你和玲玲啊。」
「不會是來當說客的吧?」潘正德吹鬍子瞪眼。「瞧那個渾小子,一副我要高攀他的樣子。」
「芳姨,你要幫我說說紀傑啦!」潘玲撒嬌的偎在宋綺芳身上。
「芳姨,我想把話直接說清楚比較好。」紀傑立刻出聲。
「我知道,傑兒,你先回去,我和你潘伯父想私下談些話。」宋綺芳慈藹的說。
既然疼愛他的芳姨都出面了,就交給她處理吧。
紀傑走後,宋綺芳看著潘正德和潘玲。
「玲玲,我和你爸爸說的話,希望你也能在場聽一聽。」說是要私下談的,卻特地留下潘玲。
「綺芳,你真要站在紀傑那一邊,不幫玲玲?」
「正德,」宋綺芳溫柔的眼神、帶著笑意的嘴角,總是能讓潘正德處處順從她。「難道你忘了自己曾經受過的苦嗎?」
潘正德一驚!宋綺芳的話勾起他二十多年前的回憶,那時錯誤的抉擇,至今仍讓他飽嘗苦果。
當時他與宋綺芳相戀,卻因為家族企業瀕臨危機,而接受商業聯姻的安排,娶了潘玲的媽媽。
雖然妻子早逝,為了稚女潘玲及岳家的施壓,使他無法娶宋綺芳為繼室,兩個人就這麼由年輕拖到年老,至今都無法讓真愛圓滿。
「玲玲,難道你想跟你母親一樣,到死都為沒有感情的婚姻所苦嗎?」
「綺芳,多虧你提醒了我,不然我們上一代的悲劇,又要在下代身—重演了。」
「芳姨,我愛紀傑呀,叫我怎麼忘得了他!」潘玲眼眶泛紅,伏在宋綺芳肩上啜泣。
「寧可承受短暫的痛苦,也不要一輩子守候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宋綺芳拍拍她的背。
「我要怎麼樣才能忘掉他?」潘玲抬起淚眼,看著如慈母般的宋綺芳。
「出國走走,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比紀傑好的男人比比皆是,真正的白馬王子,或許正在某個國度等著你。」
潘玲點點頭,擦乾眼淚,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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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清了一切後,紀傑一直忙碌著。
他私底下籌備著一個盛大的婚禮,準備給艾琴一個超級大驚喜。
所以,他忍不了思念,暫時不跟艾琴聯絡,全心全意的等待結婚的日子來臨。
一個月後。
紀傑見時機成熟,撥了通電話給艾琴。 「琴,我要結婚了。」紀傑的聲音充滿愉悅。
艾琴腦子一片轟然,「哦……那太好了,恭喜你。」嘴裡喃喃的說,眼前卻已一片模糊,淚已盈眶。
她不是希望結果如此嗎?怎麼還是哭了?
「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參加,我會寄機票給你。」
「不用麻煩了,我一定會去。」艾琴強迫自己用喜悅的聲音回答。
「我會把住宿的飯店一併安排好,一定要來喔。」
「嗯,我一定會去,我要親自去祝福你。」
「我等你來,不要讓我失望,拜拜。」
「拜拜。」艾琴放下電話的手是顫抖的。
她頹然的伏在桌上痛苦的哭泣。
終於完全失去紀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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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參加紀傑的婚禮,艾琴依約定到達下榻的飯店。
「艾小姐,我是這次婚禮的特約設計師。」一位摩登大方的女士走進艾琴的房間。
「哦,你好。我不是新娘,你走錯房間了。」
「沒走錯,新郎有交代要替今晚的貴賓做造型服務,艾小姐就是那位貴賓。」
「紀傑真細心,知道我對打扮不在行。」艾琴不好意思的笑笑。
「艾小姐,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要先從哪一項開始?」
「臉部保養、梳頭、化妝,然後試穿衣服、挑選珠寶配飾。」
「這麼麻煩哪,好像我要結婚似的。」
「像艾小姐這麼漂亮的貴賓,為你花這比錢非常值得。」
「謝謝你,你嘴巴真甜。」
「只要艾小姐記得以後多關照我的生意,我會感激不盡。」 「會的,只要有這個機會。」
艾琴回以善意的微笑,想必這種機會只有紀夫人才配擁有吧!她的心又揪疼b 起來。
過了一會,服務生送來一頂精緻的小皇冠。
「我戴這個會不會太喧賓奪主呀?」她猶豫著,雖然喜歡極了,卻不免有所顧忌。
設計師取來鑽石皇冠,便往艾琴頭上戴好。「放心,它只適合你戴。」
「我只是客人,會不會穿得太誇張了些?」
設計師拿了件象牙白、裙擺鑲碎鑽的歐式蓬裙給她,配上鑽石皇冠,更是像極新娘子———她有點心虛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