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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總裁辦公室,紀傑將自己重重丟入沙發裡。
他為剛才惡言對待艾琴,氣惱不已,但是在面對她時,卻又忍不住生氣,想對她發洩情緒。
他就是氣她的欺騙,氣她不在乎他的感情,於是想藉由折磨她消消火氣。
他想看看,為了達到利用他的目的,她到底能忍受多少屈辱?
他也想要知道,她不在乎他到什麼程度?是不是看他摟著別的女人談情說愛,她都無所謂?
他取出戒掉多日的香菸,一根接一根地抽……情緒卻始終無法平靜。
最後,他下定決心,將試驗她的想法付諸行動。他按下電話給司機小周,「立刻找個小姐來伺候我。」
話筒那端傳來驚訝的聲音,「現在?在公司裡?」小周差點叫出來——總裁瘋了嗎?
紀傑冷冷的說:「就是現在,馬上去辦。」
「呃……是、是。」司機小周不敢再多說什麼,放下電話立刻去辦。
約莫一個鐘頭以後,秘書室便通報,有位小姐來訪。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請進。」他以毫無情緒的聲音回答著。
輕推開門走進來的,是一位長髮的清純女子。
「紀先生,我是周先生安排來為您服務的。」薄施脂粉的臉蛋,看不出來半點風塵味。「我叫安妮。」
「嗯。待會兒,你只要發出聲音即可。」他顯得不耐,不願多看安妮一眼。
「什麼意思?」安妮覺得這個客人很奇怪。
「就是……等一下請你到那個房間去。」他指指辦公室裡那間曾經與艾琴溫存過的套房。「假想和男客交易時,通常會發出什麼聲音,來博取客人好感。你盡量發揮就是了。」
安妮點點頭,「懂了,簡單的說,是想讓第三者誤解。」
他訝然!這位風塵女似乎聰慧過人,為何不謀正業卻要以身體謀利?實在可惜。
「那你先進去等著。」
紀傑按下對講機說:「叫艾琴準備兩份點心進來。」
吩咐完,他也朝那間小套房走進去。
十分鐘後,艾琴端著花茶和甜點,送進辦公室。
「咦?怎麼不見人?」她納問著,先將手中的杯盤一一從托盤上取出,擱到茶几上。
突然,清晰的女聲隱約傳來,曖昧嬌噶的聲調,有如正享受著極大的歡愉……
艾琴心中起了疑竇,管不住要往套房走去的腳步。
「嗯……傑……」陶醉的女聲不斷的呻吟。
艾琴吃驚的用手指往口,制上自己差點發出的驚呼聲。
他……找女人,在公司做這種事……
艾琴臉上一陣腓紅,因為她想起,自己曾經和紀傑在那裡,製造了許多歡愛。
可是現在,他正用吻過她的唇,去吻著別的女人,用對她說過的愛語,去對別的女人說……
想到這裡,艾琴的心抽痛起來,麻木的雙腿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
套房的門,在艾琴措手不及下被拉開,站在門邊的她嚇了一跳。
紀傑先走出來,無視艾琴的存在,逐自朝沙發坐了下去!並伸手招來安妮。
「寶貝,過來坐我腿」。」他看著安妮笑得燦爛。
安妮在走出門前,偷瞄了艾琴一眼,知道這位女孩,是今天演戲的重要觀眾。如果她配合的好,或許可以多拿此小費。
安妮很自然的跨坐在紀傑腿上,紀傑則撫著她的長髮,用小湯匙舀了一小塊草莓蛋糕,餵進安妮口裡。
「這茶太燙了,我吹涼再喝。」紀傑端起花茶吹著。
「我來吹,你喝。」安妮嘴也湊過去吹著。
艾琴強忍著酸楚呆立著。
他怎麼、以把她的愛心分給別的女人享用?
花茶可是為了幫他戒掉咖啡,特地去迪化街買的!他怎可如此不屑她的心意,輕易與人分享……
尷尬伴著心酸,艾琴選擇自動消失,她輕輕走到辦公室門邊,正欲無聲告退,誰知紀傑立即開口道——
「艾小姐,我房裡有些亂,你去整理一下。」他冷淡的道,不看她一眼。
「是。」艾琴只好踅回,走進套房。
凌亂的被褥,在在說明了之前的激情。
艾琴眨回欲奪眶而出的淚珠,強打起精神整理著床鋪。頃刻間—房間即快復了原有的整齊,但卻抹不去留存在她心底的污穢不堪。
紀傑打發安妮走後,默默立在門旁,靜觀艾琴清理房間的嬌小身影。
「看人相愛的滋味不好受吧?」紀傑在她身後冷冷的說。
艾琴背背一僵,他什麼時候走近她身後的?
她忙斂下哀傷的神情,臉上裝作無所謂。
「這是私人的事,不予置評。」她冷漠的從他身旁退出房間。
「你覺得安妮怎麼樣?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紀傑手臂交疊,斜睨著艾琴收拾茶几上的杯盤。
「新交的女朋友嗎?看起來不錯,只是……在外人面前稍嫌大方了點。」話裡明顯有著醋意。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個應召女郎。」紀傑嘴角有著輕蔑的笑容。
艾琴驚訝地回身看他,「應召女郎?」
她放下刀叉,走向紀傑,「只是個風塵女子,萍水相逢你也能和她打情罵俏?」
「別一副質問我的樣子。」紀傑扯住她右手腕,「你和她又有哪裡不同?只是手段不同,目的卻是一樣的。」
她伸出左手欲揮向他的臉頰,被他警覺的攔住。
「別怪我貶低你,你為了獲得我的金錢,而騙取我的感情,和那些出賣靈肉的人有什麼不一樣?」他逼近她的臉,近到可以感覺到彼此的鼻息。
「你儘管恨我吧,用什麼方法都可以,但是不要傷害無辜的人。」艾琴眼中閃動的光芒,依舊是對他的依戀。
紀傑有了片刻的迷思,因為他讀到她眼中的窒息。
隨即,艾琴的一句話粉碎了他的希望——
「為什麼要開除吳大禹?」
如遭雷擊一般,他倏地放開箝制艾琴的手。
吳大禹為什麼這樣告訴她?為了製造艾琴對他的仇視嗎?
而她竟然相信吳大禹的片面說辭,認為他是氣度狹小的男人?
「因為我覺得他不適合再待下去。」他冰冷的說,面容也黯下來,既然她認為他是這種人,那就是吧。
「他哪裡不適合?」艾琴追著問。
「我是老闆,要開除誰,不需要理由。」紀傑轉身不想再面對她。
「你不能獨斷獨行啊!」她不放棄的迫在紀傑身後。
該死!她挑起他心底的妒火。
「好,我告訴你理由——」他眼中有著灼灼逼人的火光,「因為你愛他。」
不想繼續留在辦公室內和他單獨相對,艾琴奔出紀傑的辦公室。
是她害他變得這麼無情、這麼冷血的呀!
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他死心呢?
溫柔相告深情分手嗎?
不……事已至此,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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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艾琴奔出辦公室,紀傑懊惱的撫額苦思。
不!她是愛他的,他不相信艾琴心裡只有吳大禹。
他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棄艾琴,八年來的思念與癡戀,不能說斷就斷。
再試她一次吧!給自己最後一個機會。
他拿起電話,按下剛才要安妮留下的電話號碼。
「安妮?我是紀傑,今晚請你到我的住處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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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艾琴與紀傑的關係日趨惡劣,但是紀傑仍然要艾琴和他一同上下班。
一路上誰也不願開口,這幾乎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共乘一輛車的相處模式。
車抵家門,艾琴便先行下車,回到自己房間。
因為胃部不適,她趕緊找出備用藥片服用。
這個胃疼的老毛病,從小就跟著她,斷不了根只能靠保養。通常醫生都會叮嚀她,情緒不可太激動,要少量多餐、不可不定時吃飯。怎奈近日,一直處於自我折磨的悲苦情緒當中,胃疾不復發也難哪。
陣陣酸水嘔至喉頭,艾琴吃力的伏在洗手台上,眼眶因乾嘔而泛著淚光。
好不容易順了氣,稍稍平息了不適感,她微喘著坐在床上休息。
奇怪?最近犯的胃痛怎麼症狀不太一樣,而已吃了藥也不見效果?
「是不是變得比以前嚴重了?」艾琴撫著胃部,自言自語的說著。
突然,陳嫂在房門外喊:「小姐,紀先生和客人在等你吃晚飯。」
客人?是誰呀?
「我馬上下去。」艾琴隨即應了聲,但心裡仍不免疑惑。
她洗把臉,然後把長髮紮成馬尾,換了一套休閒服便下樓去。
尚未走到餐廳,她便聽見一陣銀鈴般的清脆笑聲——是個女客!
會是誰呢?
「聽完我小時候的糗事,現在該聽你的啦。」女客說。
「我沒什麼饃事,倒是有一些蠢事。」紀傑眼睛掃向剛下樓來的艾琴。
「什麼樣的蠢事?說來聽聽嘛。」女客的聲音嬌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