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璋……」她突然伸手緊緊地抱住他,把臉貼在令她安心的溫暖胸口。「如璋,我不是不願意,我只是……害怕。是的,就像你剛剛說的,我真的很害怕……」
她做了個深呼吸,續道:「我相信你,也不想和你分開,不然我不可能二話不說就跟你飛回英國。
在英國的所有—切對我而言都是不同的、陌生的,除了你,我不能依靠任何人,所以我更珍惜我們相處時的熟悉;一旦要我面對我所陌生的情慾時,我就慌了,也怕了,所以我才會想逃。」
她抬頭,「如璋,對不起。」
「傻瓜,這有什麼好道歉的?」他揉了揉她的頭髮,臉上是一派寵溺,「你絕對有權利說『不』的。」
「不,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對不起,我沒有完全信任你。」她再度把臉埋在他的胸口,「我明知道你不會強迫我、傷害我,但我卻一時讓恐懼主導了情感,不相信你。」
「傻瓜。」
「如璋。」
「嗯?」
「謝謝你。」她頓了下,「我真的很喜歡你,所以我不會再懷疑你,我會一直一直相信著你……」話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沒了聲響。
「瑩兒?」低頭一瞧,才發現懷中說話的人兒,已經因為疲勞,而緩緩睡去。他搖頭失笑,「晚安,我親愛的女朋友。」
第九章
把心底的恐懼說出來後,聶彩瑩似乎變得比較開朗,雖然膽小性子依舊,卻已經會主動接近范如璋的家人、朋友。
而范如璋自從回到英國後,就突然變得很忙,所以即使兩人同住一間房,碰面的機會卻少之又少。
幾天相處下來,她和古芯玥、范媽媽都有不錯的互動,也才從她們口中得知,原來早在如璋帶她回家前,小玥已經事先打電話通知他們,有關她容易被嚇到的膽小個性一事。
所以他們除了好奇外,很快就接受了她會常常尖叫的事實。
雖然大家都對她很好,但她心底最依賴的人卻是好忙,根本無暇照顧她。
「唉……」坐在修剪整齊的草坪上,望著藍天白雲,她禁不住地歎氣。
今天是假日,偏偏范如璋還是一樣的忙,才會讓她想歎氣。
「小瑩子,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歎氣啊?是不是在想我那個忙得天昏地暗的寶貝兒子呀?」范書慈含笑的和藹嗓音陡然傳來。
她已經站在客廳的落地窗旁,看著聶彩瑩坐在草坪上的落寞背影好一會了 。
「范媽媽好。」聞聲,聶彩瑩急忙站起身,有禮地朝她打招呼。
「乖。」確定她看到她,不會嚇到她後,范書慈才朝她所在的草坪走去,在她身邊的草地坐下,「小瑩子,坐啊。」
「喔,好。」她乖乖應聲,落坐。「范媽媽,伯父呢?」
「你的伯父呀,和朋友出去了。」
看著范媽媽,她突然想到剛剛和媽媽在電話裡聊的內容——
「小瑩子、小瑩子……」范書慈怪異地看著她一張俏臉越來愈紅,不過為了怕嚇到她,她不敢輕易動手碰她,只好提高聲量叫她。
「啥?啊,范媽媽,你叫我啊?」她終於回神。
「是啊,小瑩子,你在想什麼呀?又是發呆,又是臉紅的?」她頗好奇地問。
「這……」她實在難以啟口啊!
「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不是,是……是……」她抬眼看范媽媽:心裡想著,把媽媽提出的建議和話題男主角的母親講好嗎?
「是什麼?」范媽媽一臉興味。
「就是……」聶彩瑩湊到她耳邊竊竊私語,一張紅通通的小臉越燒越燙。
「……嗯……喔……」范書慈直直點頭,臉上閃過一絲興奮。
看著眼前的聶彩瑩,一絲疑惑竄過心頭。
怎麼越看,這小妮子越像一個人呢?再聽聽她說的「主意」,好像很耳熟呢!這內容,怎麼好像她那失散的姊妹淘阿雪曾說過的啊……
范書慈突然激動地抓住聶彩瑩的手,「小瑩子,范媽媽問你一個問題,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我媽媽?她叫顏雪伊,怎麼了嗎?」
「顏雪伊?顏雪伊!真的是阿雪……」聞言,范書慈簡直想尖叫。
「范媽媽……」她莫名其妙地看著興高采烈的范媽媽。
「原來你是阿雪的女兒?喔,老天,我愛你!」
沒想到老天會用這樣的方式讓她們再度相遇,在過了三十年後,她終於又有了阿雪的消息了。
「范媽媽?」
「小瑩子,我是你媽媽高中時期的死黨啊……」
「啊?」聶彩瑩吃驚地張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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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人世間真有緣分這一回事,繞了一大圈,結果她和如璋的婚事老早就被說定。
坐在床角,聶彩瑩想到之前范如璋跟她說的那些,關於他媽媽想要台灣媳婦的事,一抹笑花浮現在她微揚的嘴角,久久不落。
只是一想到待會她將要進行的事,緊張的情緒便伴隨著激烈的心跳再度湧上。
哪有媽媽和男方母親聯合起來,替女兒想方子設法要「吃」了未來女婿的?偏偏她也不知哪根筋打結,竟然會傻傻地答應了這個計畫!?
環顧四周,酒有了、香水噴了、性感睡衣換上了、日光燈也關了,只有一盞暈黃的床頭小燈微微發出光亮。
滿意地點點頭,聶彩瑩深吸口氣,試圖平息胸口過於急促的心跳,只是顯然效果不彰。
眼兒瞄呀瞄的,她看到放在一旁的紅酒,「聽說喝酒可以壯膽,而且酒能亂性……喝一點點應該沒關係吧?」她現在真的需要一點勇氣,才能繼續下去。
拿了杯子,倒出瑰麗色彩的紅色液體,她吞了吞口水,從沒喝過酒的她,先伸出舌頭沾著杯中的紅酒。
嗯,好像不是很好喝……但也不是很難喝啦,看著杯中的半杯紅酒,好,拚了。
「唔,咳咳……」一時喝得太快,加上不習慣酒的味道,以及喉嚨燒灼的不適感,她頓時被嗆得滿臉通紅。
「你在幹嘛?」
范如璋推開房門,原以為她已經睡了才會把燈關上,沒想到卻看到她倒在床上,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搗著嘴直咳嗽。
「如璋,你回來啦?」面色紅潤的她,像是被大人發現在做壞事的小孩般,一臉心虛的乾笑。
怎麼辦?她為什麼還是那麼清醒,一點喝醉的感覺都沒有?她在心底無聲的哀嚎著。
「瑩兒,你怎麼這麼晚不睡覺,卻躲在房裡偷喝酒?」他皺著眉,伸手就要打開燈。
「不要。」她突然街上前,緊緊抱著他,僅有的念頭就是,如果一開燈,她就玩完啦。
「瑩兒?」意識到懷中人兒凹凸有致的身材,他突然感到有些乾澀地吞了口口水,鼻腔更竄進她沐浴過後的淡淡清香,加上房中噴灑的誘情香水,讓他瞬時起了生理反應。
他想推開她,卻更想狠狠抱住她。
聶彩瑩顯然沒有他顧忌這麼多,將抱住他的雙手,更加用力收緊。
「如璋,我愛你,你呢?」她感覺腦袋已經是空白一片,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只好借酒裝瘋,借酒亂性了。
「我當然也愛你。」他回答得極其自然,雙手更像有自己意識似的,主動在她後背滑栘,他同時愕然的發現,她背後的肌膚竟是完全裸露的?
「那……愛我吧。」她柔柔的嗓音,在這一刻顯得極端誘惑。
「瑩兒,你喝醉了?」不想乘人之危,他繃緊了身子,才擠出這一句話。
「不,我很清醒。」這是事實。
「瑩兒,你真的喝醉了。」
「不……」
趁僅有的勇氣還未消失,她猛地踮起腳尖,主動把紅唇湊上,更學他把舌頭深入他因訝異而微啟的嘴中。
「喔,你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這是你自找的……」
既然有人不讓他當柳下惠,在他懷中的又是自己心愛的女人,那麼,他就不客氣了。
低吼一聲,他馬上反被動為主動,逐步帶領她感受情慾。
「瑩兒,這樣才叫作接吻……」溫柔的摩挲、狂野的侵略,他以唇、以舌在她紅嫩的唇辦點燃她不曾感受過的火熱。
聶彩瑩已然被他吻得頭昏腦脹,全身虛軟的她,只能死命攀著他的身體,由他帶領她前往陌生的情慾國度。
「啊……」難以自禁的美妙呻吟不斷自她口中吐出。
「瑩兒,你好美……」不知何時,他們倆已雙雙躺在床上,藉著床頭的暈黃小燈,他終於如願看清底下人兒遮下了幾處肌膚的暴露睡衣。
驀然,他想到這一切似乎是有預謀的。只是,這樣的設計,他喜歡。
「如璋……」躺在床上的她虛弱得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我在這。」性感的低語宛若帶著勾引人心的魔力,「瑩兒,我膽小的小白兔,是我最近太疏忽你了,才讓你像個獨守空閨的怨婦……」他湊到她的耳旁,輕笑出聲,輕輕勾搔著她敏感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