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得到週身血液循環正加速,而腦袋迷迷糊糊的,四肢都使不上力,想必是藥效的關係吧。
睡一覺起來,感冒應該就會好了……
他跟小晴一樣,安安心心地沉人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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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是凌晨,一身汗,燒也退了,晚上以來沉重的四肢此時輕鬆了許多。潮濕的衣衫貼著他的身軀,很不舒服的感覺。
胡駿傑索性起身換一套睡衣。
才脫掉上衣,房間裡突然砰的一聲好像有東西掉到地上,胡駿傑嚇了一跳。
隨即,劉萱還帶著睡意的聲音響起:「姊夫,你醒了?感覺怎樣?」
「萱萱?」
胡駿傑以為自己還在作夢。
不過,不是作夢。
趴在書桌上睡了一會兒的劉萱剛醒,不小心把一本書撥落桌面,她開亮了檯燈。
「姊夫,水在這邊,你要不要喝一點?」
說著,她倒了杯水過來遞給胡駿傑,一手很熟練的伸過去探他的額。
「嗯,燒好像退了。」
站得那麼近,兩人氣息相接,劉萱還沒意識到胡駿傑此刻是裸著上身的,她只是很直覺性地在關心病情。
那只柔膩略涼的玉手擱在胡駿傑額上,帶來舒服的感受,她身上幽幽的清香飄在胡駿傑的鼻端。
胡駿傑只覺得一陣陣莫名的煩躁不安湧上來。
他略微粗魯地一把握住探著他額頭的玉手。
劉萱驚訝地抬頭,望進他灼灼的眼眸。
花辦般柔美的臉蛋上還留著嬌慵的睡意,一雙水漾的大眼睛如訴地看著他。
紅潤如櫻桃般的優美雙層微微翹著,是疑惑的弧度。
胡駿傑只覺得自己握住她的手心一直滾滾的燙起來,亟想親吻近在眼前的甜美唇辦的慾望,逼得他自己雙唇都開始覺得刺麻。
氣息不穩、心跳加速,胡駿傑被自己的慾念嚇住,完全不敢動彈。
劉萱沒有發現,她只覺得胡駿傑神色古怪,以為他的感冒還沒有起色。
「姊夫,你哪裡不舒服?如果需要,我可以載你過去醫院急診室,也許打個點滴?」
「我……」一開口就是略啞的嗓音,胡駿傑馬上深呼吸一口,清清喉嚨:「我應該沒、沒事了。你怎麼沒回去?」
「我怕你半夜起來要找人或要水喝。王媽回去了,小晴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
此時劉萱也慢慢從微弱壁燈光線中,辨識出胡駿傑光裸的寬闊胸膛與結實雙臂……
他的襯衣丟在床上……
他的手緊抓著她的,兩人站得這麼近……
她的臉蛋火辣辣的燒起來,一陣紅暈染上她的臉,她垂下眼睫,不敢再看那雙炯炯的眼眸。
她開始覺得熱,覺得緊張。
「如果姊夫你沒事了,那……」她打算掙脫那太緊的掌握,突破這曖昧迷障。「那我可以回家了。」
然後,事情發生了。
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大概是掙脫得太用力以致重心不穩,還是後退時不小心絆到床前鋪的波斯地毯,或是劉萱自己心慌意亂腳步凌亂……
反正地差點跌倒,胡駿傑反射性伸手一撈,把她擁進了懷裡。
已經明顯急促的呼吸就在她的臉畔,她在暈眩之中只感覺到那強健的臂膀牢牢圈住她的纖腰。
然後,一個火熱的吻就這樣降臨,奪去她的呼吸。
她輕呼一聲,隨即櫻唇被佔領,吮吻糾纏,唇舌廝磨,劉萱只覺得像被投入熊熊火焰中。
那樣纏綿的吻,真的是來自那鬱鬱寡歡、淡然沉穩的胡駿傑嗎?
這,真的有可能嗎?
胡駿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還沒意識過來,就毫無辦法的在擁住劉萱之際,低頭吻住那幾乎快要搞瘋他的甜蜜小嘴。
她沒有掙扎,沒有逃避,為了他如花般開展,迎接他霸道的舌尖,羞澀而遲疑地回應著。
當他放開她時,兩人的氣息都是急促而不穩的。
劉萱輕輕喘息著,那被他吻得越發紅艷的櫻唇濕亮得誘人,一雙黑白分明眼眸也彷彿翦水一般,流轉水意,盈盈欲醉。
雪白雙頰此刻湧著酡紅,迷人而甜蜜。
「啊,我……」
我做了什麼?
胡駿傑好不容易回神,他好像被電到般猛然放開懷中嬌軀,退了幾步,不可置信地跌坐床沿。
那擁抱、那熱吻的感覺都如此真實,卻又如此虛幻,他完全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劉萱也退了幾步,從滾滾烈火中跌人冰窖裡。
彷彿有一把冰冷的刀,就這樣插進她火熱的胸口。
不知道是對這個吻的震驚,還是對姊夫英俊的臉上痛苦而不可置信的表情感到深深受傷的緣故。
「我、我該走了。」劉萱的嗓音已經開始顫抖。
她轉過身,逃命似的衝出房間,奔過走廊,開門就走。
淚水已經逼上眼眶。
根本來不及細細回憶品味那驚人激情的熱吻,她已經被羞恥、自責、震驚、罪惡,以及最難受的——受傷感,給狠狠鞭笞了。
這是不被允許的,這是不該發生的啊!
至少在現實生活中……
但是,是他主動吻自己的,為什麼、為什麼激情過去後,他那樣赤裸裸的表現出震驚與懊悔?
自己,為什麼那樣無恥的迎合而回應著?
她捂著剛被熱烈親吻過的紅唇,怕自己哭出聲來,急急衝進電梯。
電梯門一關上,劉萱就背抵著電梯內壁,緩緩往下滑,彷彿撐 不住自己的重量一般。
直到滑坐在角落,劉萱的熱淚才滾滾而下,流過她的手背,墜 落前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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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藝館中,週末下午,三三兩兩坐了來晶茶聊天的客人。
「你要於什麼?再說一次?」
放著客人不招呼的田可慈,此刻好像看到外星人一樣,瞪住面前一手撐著頭、很疲倦似的好友,揚聲質問。
劉萱妍麗的容顏帶著倦意,她只是慘慘的笑了一下。「我說,我已經答應我爸媽,要去相親了,」
「相親?你是說,一男一女面對面坐下,討論兩人之間是否有可能性,可不可以用結婚為前提來交往,那樣的事情?」
「嗯,沒錯。」
劉萱點頭。嗓音還是那樣帶著無奈與疲倦。「還有,你要是有個性不錯的男生朋友,也可以介紹給我。」
田可慈沒再搭腔,只是上上下下審視臉色有些蒼白的好友。
劉萱任著她看,眉目之間的淡淡愁緒一點也沒打算掩飾。
「你跟你的胡老師,發生什麼事了?」田可慈一針見血地問。
劉萱搖搖頭。「沒什麼好說的,反正,我想,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多交一些朋友,大概比較有建設性吧。」
「我早在幾百年前就這樣說過,你完全當耳邊風,現在突然跑,來講這種話,還跟我說沒發生事情。姑奶奶,你以力我是笨蛋嗎?」
劉萱抬起一雙幽怨的大眼睛,默默看著田可慈。
田可慈線條優美的唇撇成嘲諷的弧度,繼續炮轟:「你要交朋友,可以啊,到處都是。像我們新來的苦力,阿樺!你過來跟劉醫師認識認識,當當好朋友,她最近很缺朋友。」
被喊過來的阿樺是個年輕女孩,短髮俐落,身材修長而健美,皮膚是淺淺的蜜色,一副運動健將的模樣。
她端過來一杯顏色奇怪的熱飲給劉萱,不理田可慈的大呼小叫,帶著英氣的秀麗臉龐都是擔憂神色:「劉醫師,你趁熱把這喝下去吧,感冒不好好處理,也是很麻煩的!」
「為什麼胡駿傑感冒之後,就是你跟著感冒?」田可慈才不放過她。銳利而直接的抓住問題重心:「到底發生什麼事?紿我說清楚!」這樣一問,劉萱粉嫩的臉蛋又毫無辦法的染上淡淡嬌羞紅暈。她很尷尬地看了阿樺一販。
阿樺聳聳肩,非常有概念地放下熱飲就離開。「我去後面整理,等一下十二點再出來開門。」
「你別嚷嚷好不好?」
待阿樺走後,劉萱急急地說:「真的沒什麼嘛!我只是想、我想,也許我認識別人之後,就、就……」
「就不會再心心唸唸想著你的胡老師了?」田可慈一針見血:「你最好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要不然,連無辜的人都連累下去,我不信你晚上睡得安穩。」
「可慈!」
劉萱懊惱地喊:「你到底要我怎樣?你看不出來我想改變了嗎?以前一直不贊成的,不就是你尹現在又一直潑我冷水!」
「沒錯,不過,這不代表我贊成你拉無辜的人下水。」田可慈聳聳肩,她清靈精緻的臉蛋上出現正經嚴肅的神色:「你跟胡駿傑的問題,只有你們兩個人才能解決,老實說,你去相親、去認識別人,都不是治本的辦法。」
「嗨!今天一定是我的幸運日!」又是老詞,又是老顧客。
牛世平推開玻璃門大步走了進來,好像把外面週日早上耀眼的陽光都帶了進來似的。
他朗朗的笑開了,對著兩位女士熱情招呼著:「有沒有這洋的榮幸,請兩位吃午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