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兩人都沒有再見面。
葛書槐這邊是書齋的房門緊閉了二天三夜,為的是趁記憶猶在,趕緊重纂神醫藥典,讓它再現救人的功能。蕭真情則是整日悶悶不樂,茶飯不思,心事重重,原本嬌小的身軀更形消瘦。而葛書槐的拜把兄弟賀天揚,在他們夫妻倆分房的第四天突然來訪。
葛書槐和賀天揚會晤許久之後,走向多日未曾再至的房門口。他敲著門板喊:『情兒。』他渴望見到妻子的嬌顏,卻又有些情怯。
『有事?』門沒多久便開了,她斂下思念的情潮,換上冷淡面容。他——瘦了。
她——有著濃濃的憂愁。忍下憐惜之情,葛書槐說:『天揚來了,想看看你。』
『在哪兒?』她晶瑩的黑眸往他眼中瞧,期望能尋到尚存的愛意。
『在大廳。』他也在她面容上找尋一絲絲熱情。
『你……自己去吧,我回書齋,不打擾你們談話。』他想,他該盡量配合她的心意,少在她面前出現,免得真情心裡不舒坦。葛書槐簡短說完話便轉身離去,而真情卻呆立在那兒,她誤認為書槐不想和自己多說話,心裡禁不住一陣悵惘。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嗎?為何心中卻湧上難過?
獨自走向大廳,大廳裡只有賀天揚一個人在。
『賀大哥。』
『弟妹,我就要離開此地到外地定居,特地來同你們夫妻倆辭行。』
『以後要見面的機會不多了,賀大哥要多保重。』
『你和書槐也請多保重。』賀天揚以兄長關心的口吻又問:『書槐和你之間是怎麼了?』
『賀大哥知道?』真情訝異的問。『書槐告訴你了?』
『不,是我看出來你們夫妻有些不對勁。』賀天揚進一步試探她。
『能告訴我嗎?』
『我怨書槐不夠愛我。』真情羞怯的說。
『怎麼會?光憑他在魔堡運用機智和不顧自身安危救你,就足以證明他有多在乎你了。』
『但……也不能如尚依依的意,和她共度春宵呀,他不能為我守身,就是不夠愛我。』
『哎呀!你根本就誤會了嘛!』賀天揚把那天在魔堡的情形,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他為什麼不明白地告訴我呢?』真情懊惱的說。
『可能……他也在生氣,氣你不信任他吧。』
原來不只她生氣而已,他也生氣啊!真情心間有著無比的歉意。
看她垂下頭深思,賀天揚又說:『書槐還把他的寶貝藥典拿去換你的解藥呢!只是……蔡鴻騙了他,給了一個空瓶子。』
『我……』真情感動的快要哭了。
『我居然那樣對待他,我真不應該。』
『情人眼裡總是容不下一粒細砂,你也別太自責。』賀天揚心情大好,因為在臨走以前,還促成人家夫妻和好,也算善事一樁。
『我該告辭了,等來年再聚時,希望能看到你們身邊多了個胖娃娃。』
賀天揚一走,真情就想去找葛書槐。只是……才走到書齋外,她便卻步不前。他會不會用冷面孔對她?那……她該怎麼辦?還是回屋去吧!再怎麼說,她是個女人哪,臉皮比紙還薄呢。才一旋身要回房去,她的心又猶豫了起來。可萬一,書槐從此不理她了,她該怎麼辦?『
咦?』真情忽然心生一計。
『不如這樣試試看。』她一定要書槐自個兒走回房間,然後……就再也不讓他離開了。
書齋外,小藍大呼小叫的喊著:『不好了,不好了,姑爺。』葛書槐正在藥典上落下最後一筆,他皺著眉將門打開。
『什麼事如此慌張?』
『小姐她……』小藍大口喘著氣,因為剛才實在跑得太累了。
『小姐怎麼了?快說。』葛書槐一聽和真情有關,馬上大聲問道。
『她昏倒了,現在躺在床上,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昏倒?該死!難道他要下人準備的補品,她全部都沒吃嗎?就算和他鬥氣,也不必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吧。三步並兩步,葛書槐飛快的奔向數日末回的房間。急忙推開門,真情已醒來坐在床沿。葛書槐在見到她的那一剎那停住了腳步。真情朝他露出微笑。
『我想喝桌上那碗粥,可是一站起來就頭昏。』見到她的笑容,讓他感覺如獲至寶。
『我來。』葛書槐大步走進桌旁,端起碗,坐到她身旁。
『張開嘴,我餵你。』她合作的含下一口人參雞粥,眼睛無意問撇見葛書槐手背上的傷痕。
『你的手怎麼了?』她抓住葛書槐的手問:『還有臉上。』然後又看見他右邊臉龐上隱約的指痕。
『你發病的時候痛苦難耐,我只好充當你的出氣筒,替你減輕痛苦。』他淡然笑笑。
『發病起來會抓人、咬人……那不是瘋子嗎?我瘋了那麼多天。』真情不敢置信自己會那麼對他,她拉住他拿湯匙的手。
『對不起,書槐。』一股暖流竄過她心田,書槐竟然犧牲這麼大,在她發瘋的時候,冒著受傷的危險照顧她,而她卻還在清醒之後冷淡以對。
『沒關係,只要你好起來,我就很高興了。』
『書槐,對不起。』淚水汩汩的流下,『我竟然任性的吃醋,看不見你為我做的一切。』葛書槐放下碗擁住她。
『你現在不是看到了嗎?我不會怪你的。』
『真的?』她盈淚的眸閃著光芒看他。
『真的,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會守在一旁等你氣消。』葛書槐對懷裡的人兒溫柔的說。
『為什要對我這樣好?』
『因為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用唇覆蓋著她的口,落下一個深情的吻。她伸出手臂,熱情的勾住他的頸項,葛書槐蠢蠢欲動的情潮頓時奔竄全身,但隨即被一個想法震醒。
『你的身子太虛弱,不可以……』
『誰說我身子虛弱,每天喝了你配的補品,要虛弱很難。』她又主動奉上熱吻。
『不行,剛才你明明昏倒了。』葛書槐和她保持了些距離,免得情慾沖昏了理智。
『剛才……剛才是騙你的啦。』真情嬌羞的說:『不騙你,怎麼盼得到你來呢?』
『啥?』葛書槐有些驚喜又有些不信,他單純的小妻子,竟然也會用計謀把他騙來。
不過,他很甘心受騙,因為被騙的結果很甜蜜。趁葛書槐還在呆想之際,真情將他推進床榻,熱情的貼在他胸膛。
『現在,我要對你說:『我愛你氣』何必一定要書槐對她說呢!她說也一樣呀。她要每天照三餐說『我愛你』給他聽,讓他就算下輩子,都不會忘記,喔……應該是不敢忘記。
編註:欲知莫希硯與蕭真愛之情事,請翻閱魔鏡167《算計相公系列》二之l『相公送上門』。
後記
鄧芸說實在的,每次要寫序的時候,我總是不知道要寫些什麼,寫序比寫一篇小說還要傷腦筋。如果寫寫自己嘛,又怕有自吹自擂之嫌;寫寫對人世間的體悟嘛,又怕讀者認為囉嗦,下次看到序就給他跳過去!左思右想,只好抓我好友,亦是我的忠實讀者阿鳳當公差。誰知道……她U
t為弓(請用上流美的國語發音)把偶的秘密全暴露在陽光下,什麼認識二十年!這、這、這……豈不是說我已經年齡一大把了嗎?鄧芸在這裡做一個澄清:我和羅台鳳小姐認識的年資,是從打娘胎出生算起的,請各位不要誤會!OK?還有,亦是最重要的一點,她把我寫的這麼優秀,讓我粉不好意思。原本想把它們刪掉的,但又看在她寫的這麼辛苦,外加很有誠意的份上,只好讓親愛的讀者們掉掉雞皮疙瘩羅!最後最後,如果還有機會……期待你我在下一篇序裡相見,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