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你的打扮穿著,想必是有錢人家,只要你留下金銀財寶,我蔡鴻定不動你一根寒毛。』強盜頭頭說者。
『我身上沒有什麼金銀財寶,如何拿給你?』尚依依強忍驚懼,和土匪頭子交涉起來。
『那身上總會有些值錢的東西吧?難不成要我叫人搜你的身嗎?』
『你敢!』尚依依雖然害怕,仍不免流露大小姐的嬌蠻個性。
『哈……我還怕你不成。』蔡鴻大笑,就朝她走過去。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子,居然在他面前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不過,她那張美麗的臉,加上潑辣的性子,還蠻對他味的。
『你……你別過來喲,我身上真的沒值錢東西。』尚依依一步一步退後。
『就算有值錢的東西也不在我這兒。』
『哦?你知道哪個地方有值錢的東西嗎?』尚依依內心直抱怨。都是葛書槐害的!如果不是他將她遣回尚知府,她也不會途中遇見強盜,既然這樣,就讓這些強盜去找葛書槐麻煩好了。
『我若說了出來,你就放了我是嗎?』尚依依和蔡鴻談條件。
『那得看你說的東西值不值得。』蔡鴻直盯著眼前的尚依依。
『好……好吧。』尚依依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我剛從葛神醫府邸出來,知道他那有一本價值連城的神醫藥典。』
『我又不是行醫之人,要那本藥典做啥用?』
『那你就錯了,那本藥典記載著如何提煉長生不老仙丹,聽說地方仕紳、富商巨賈,莫不願以高價索討此書。』尚依依盡其所掰之能事,只為了讓葛書槐從此為那本藥典不得安寧。
『你說,有什麼東西比長生不老更有價值?』
『嗯……』蔡鴻撫著下巴深思著。
『你和葛書槐是什麼關係,竟然知道他有此寶貝?』尚依依眼睛眨了眨,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和他是青梅竹馬,自幼私訂終身,誰知他最後竟移情別戀娶了別人,不認我這昔日戀人,還將我趕出他家門。』說著說著,尚依依搗住臉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蔡鴻有個弱點,就是最怕女人哭。
『他欺負你是吧,我替你討回公道。』嘿!這招居然有效。尚依依藏在衣袖下的唇,偷偷往上微揚起來。
『你和我非親非故,怎會這麼好心?』這個盜匪剛剛不是才想向她打劫嗎?現在競要幫她?蔡鴻雖然身為山寨匪首,但生性豪放不拘,而且有一顆悲憫之心,常常將劫來的財富拿去救濟貧窮百姓,淪為匪徒只是他謀生的方式罷了。再者,他對尚依依心存好感,一聽見她有滿腹委屈,便不由自主的想替她打抱不平,順便討她歡心,增加她對自己的好印象。
『我剛才只是嚇唬你的,其實我心最軟了,既然你告訴我神醫藥典這麼有價值,而你又被那男人欺負的那麼慘,』蔡鴻朝胸脯拍了一下。
『我乾脆替你把仇報了,順便奪來神醫藥典。』
『真的?』尚依依心裡高興極了。她不禁化險為夷,又得以假他人之力向葛書槐討回她失去的面子。
『當然是真的,一切包在我身上。』蔡鴻豪氣的說。
於是,尚依依隨蔡鴻回到了山寨,靜待蔡鴻替她報仇雪恨。蔡鴻替山寨取了一個令人震懾的名字——魔堡。魔堡位於雲峰頂,是由巨石所建成,此石城四周有條護城河,而要到達魔堡之前,必先經過一片茂密叢林,林問野獸的怪異嚎叫聲,讓人聽了直有毛骨悚然之感。尚依依為了出一口氣,更為了保護自己,於是利用了蔡鴻喜歡她的弱點,左右蔡鴻的思想及行為。
『哼!』她站在窗前凝望著魔堡的夜景。
『葛書槐,你等著吧!我會讓你後悔得罪了我。』一抹邪佞的笑容,爬上尚依依的臉龐。
葛府
『情兒,你好美啊!』葛書槐的眼因情慾而迷濛。
『再美,也留不住你的心呀。』真情知道他即將遠離。
『唉!』葛書槐歎口氣,翻過身平躺著,『把心留在你身上,哪裡還有心去採藥?』
『那就別去呀!』她嘟起小嘴嬌嗔。
『你這個小妖精,這幾天纏著我,纏得還不夠嗎?』真情背過身不去看他。哼!等她懷了孩子,他就會失寵了。葛書槐見妻子不說話,隨即側身撫著她光滑的背脊。
『明天,我得出發找藥材去了。』
『難道我真的這麼沒有吸引力嗎?』背對著葛書槐,真情肩膀微微顫動,淚珠流了下來。
『情兒,把身子轉過來聽我說。』葛書槐知道她的委屈,不捨之情油然而生。
『我不要!我想睡了。』她不想理他。葛書槐索性將她扳過來。真情兩頰的清淚和那對閃著淚光的黑眸,霍地揪痛了葛書槐的心。他輕輕的吻去她的傷心和委屈,將真摯的愛意送進她的口中,直到她又融化在他懷裡……
『情兒。』他因激情而微喘。
『這回只要讓我找到千年牛樟靈芝,治癒太后的舊疾,就不用再離家了。』
『真的?』真情頓時睜亮她盈盈秋眸。
『不騙人?』
『嗯,真的。』葛書槐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不騙你。』真情撒嬌般的偎進葛書槐的胸膛裡。
『好,這是最後一次,下次說什麼都不會放你走了。』葛書槐緊緊的圈住她,唇畔堆起了笑。
『等我回來,你就用條繩索把我捆綁在身邊。』這夜,兩人不時的軟語呢喃,直到倦了才雙雙睡去。
十幾天後——
屋外劈里啪啦下著雨,狷急的雨勢一點也干擾不了真情。
屋內通明的燭光,映照著嬌俏人兒,垂低的螓首,正專注的審視手中的女紅。匆地,狂風吹開了窗扇,真情被那聲響給驚得拾起頭。
『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她挨近窗邊將窗戶關起。自從書槐離開家那日起,這雨便一直下著,真情心裡不由得抑鬱起來。算算日子,書槐離家也有十來天了。
孤單的日子裡,除了陪婆婆談心外,就只能讀讀詩了。還好,她想到要先縫些小娃兒的衣裳,等她有了小書槐,就可以把這些衣裳穿在他身上。想著想著,心情也變得舒坦多了,她走回座位,繼續完成那件小衣裳。
正當真情專注的縫製時,房門被推了開來。當她抬起眸朝門的方向看去時,隨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一個蒙面人倏地閃進屋裡,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擒住她的手。
『你是誰?要做什麼?』真情驚恐的問。
『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絕對不會傷害到你一根寒毛。』蒙面人道。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真情在他的鉗制中掙扎。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蒙面人怒暍著。
『來人哪!救命哪!』真情大叫了起來。
『可惡的娘兒們!』蒙面人氣極,遂用手搗住真情的嘴。
真情死命的想出聲,無奈嘴被搗住,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真情不斷扭動、抵抗,讓蒙面人要挾持她離開葛府,顯得十分費力。
『你當真不肯合作?』蒙面人又問。
真情用雙眸瞪著他,思思出聲。
『好,別怪我心狠手辣。』蒙面人咬牙切齒的警告。
蒙面人從腰際間取出一個瓷瓶,用力扳捏開真情的嘴,就把瓷瓶裡的藥粉往內倒。
『看你還有什麼能耐反抗。』他讓真情吞下的是魔堡獨門劇毒,吞下毒藥的初時,人會暫時昏迷,但兩個時辰後便會醒來。等到第七天時,真正的毒性才會發作,整個人會變得瘋癲,不識親人。
不到一刻鐘,真情就虛軟無力的癱在蒙面人身上,任由他帶走。正巧送點心給真情的婢女小藍,目睹蒙面人挾持真情飛出葛府的那一幕,於是一邊呼喊,一邊跑到周氏房裡,『夫人,夫人!快來救救我家小姐啊!』
『發生什麼事?』她邊問邊吃著小點心。小藍嚇得牙齒直打顫,『小姐、小姐她被壞人擄走了』
『什麼?』周氏被小藍的話嚇得差點被噎到。
『咱們葛府什麼時候進來壞人,快把話說清楚。』
『我……我剛送點心去給小……小姐的時候,看到一個蒙面大……大漢,將小姐帶走了。』小藍因為渾身顫抖,說得十分吃力。
『不不、不對,是飛著出去的。』周氏一聽,這怎麼了得!兒媳婦要是出了岔子,她怎麼向兒子交代,還有親家公那邊……『快叫其他人追出去看看。』周氏也慌了,她雙腿發軟的在小藍攙扶之下,也跟著家僕追到葛府大門外。大門外的街道上沒有半個人影,只有風雨聲。
『怎麼辦?怎麼辦?』周氏慌張的喊著。忽然,小藍發現大門上有張字條。
『夫人,您看。』家僕從門上取下字條,送到周氏面前,字條上寫著——若要少夫人平安無事,拿葛書槐來換。魔堡主人『魔堡,哪裡是魔堡啊。』周氏擔心的快要留下淚來。
『夫人,您先不要管魔堡在哪裡,我們先通知姑爺要緊。』小藍提醒著六神無主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