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妝好濃,讓我感覺像和戴著面具的女人做愛。」
去你的!都這個時候跟她說這些有的沒有的!咬了咬牙,她擠出笑容。「這樣不是很好嗎?聽說有很多男人喜歡女伴戴上某女星的面具,這樣才High得起來。」
「我沒那種特殊癖好,不過……沒有先揍女伴一頓我沒有辦法興奮。」
咦?這話……好……好熟啊!猛然的吞口口水,方才給挑起的情慾退了一半。「你……」她往後挪動,坐了起來。
「假髮掉了。」他好心的替她撿了起來,遞還給她。
看著他遞來的假髮,她眼睛差些瞪凸了。「這……這……」總不能說不是她的吧?這裡只有兩個人,難不成是他的?
韓映禧盯著她直看,看到她心裡直發毛。「你……你看什麼?」
「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我還是說好了,嗯……我記得方才在俱樂部時,你的痣是長在眼下,怎麼現在它是長在人中了?」
她的瑪麗蓮夢露痣會長在人……人中?開什麼玩笑!
顧不得衣衫不整,她快速的奔到鏡子前,定眼一看——
喔喔(野獸受傷的慘叫聲)……我的天!她那顆瑪麗蓮夢露痣什麼時候滑到人中,還因為被壓扁而擴大了面積,遠看好像人中蓄了一撮鬍子。她……她……她……希特勒啊!
瑪麗蓮夢露和希特勒原來只一痣之隔,性感的感覺因為一顆痣而蕩然無存。
「丫頭……」
「呃?」樂禕對著鏡子哀悼自己已逝的性感之際,又聽到了一句令她心臟不堪負荷的稱謂。「丫頭?」
不喜歡被叫丫頭嗎?也成。「樂禕。」
聽到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名字,她陷入失智狀態,幾秒後她才尖叫,「啊……我……我不是、我不是!我是……是……」
「不管你是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男人喜歡女人穿結繩的貼身衣物,那是因為解開繩帶的感覺就像拆禮物一樣,沒有人會喜歡別人拆好的禮物。」說著沒多看她一眼,他拿著自己的衣物到浴室換上。
他……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又他怎麼知道她今天穿的是結繩的貼身衣物?莫非……
小腿好像卡了個東西,樂禕脖子僵硬的低下頭去。
黑色的兩頭結繩性感內褲鬆了一邊,很詭異的卡在左邊的小腿肚上。
她頓時僵化成石。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由房內傳出尖叫聲……
今晚「Face off」的一夜情計畫真是前所未有的滑稽,空前絕後的失敗啊!
為什麼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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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朵拉婚紗會館——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某立委嫁女兒,婚禮都由潘朵拉包辦。都已經下午五點了,早上不到五點就上工的婚紗設計師、化妝師、會場佈置兼氣氛營造的創意總監還沒一個人回來,只有施薇仙和香景幽看家。
對於婚禮來說,他們兩人的工作性質都是屬事前工作。沒有人在結婚當天才要決定喜餅或是選擇菜色的,也沒人會是到結婚當天才看良辰吉時,甚至是排男女的八字合不合。
其實新人也通常會來函邀請,只是香景幽對喝喜酒沒興趣,而施薇仙也不太喜歡鬧烘烘的結婚會場,即時是貪嘴,她也是會選場合的,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兩人老看家的原因了。
施薇仙悶了一下午,無聊到大眼此刻正盯著香景幽不知在看什麼。
這人好像什麼都古,連長相都很古典,他那雙眼就是所謂的丹鳳眼吧?好有型喔!
盯著他看了許久,老低著頭看他的書的男人開口了,「你這樣看著我沒關係,可這樣看著別的男人可能就會被誤會了。」
哇!他頭上長眼睛嗎?知道她一直盯著他看款!「誤會?」
「是啊!別人可能會以為你對他有興趣,那會是一種邀請的訊息。」
「那為什麼你不會誤會?」她露出單純而嬌憨的表情,在別人說來也許有些曖昧或探試,由她說出,就真的只是因為疑惑而問。
「因為我知道你沒那個智商用眼神發出電波去邀請人。」他溫吞吞的話語中帶笑,很惡質的損人法。
「嗤!又欺負人!」略圓的小臉皺成了一團。「你少看不起人,我啊,也許哪天為我動心的男人,會做出很瘋狂的事喲!」
香景幽抬起頭忍了忍,還是很不小心的洩出了嘴角的笑意。「你又不是霍馨。」
那個霍大膽要是有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也是在情理中沒啥好訝異。「我的確不是她,可是我也可以很瘋狂。」
「好吧!我等著瞧。」
他還是一臉不相信。「說到動心……我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戀愛呀?」她看了他一眼,「老香,我什麼時候紅鸞星動?」
他壓下眼瞼。「我怎會知道。」
「喂,你是算命的吶,怎會不知道?」施薇仙大驚小怪。想了想,算了,其實她對愛情、婚姻也沒什麼憧憬,問這個不是很無聊。「好吧,你不想說我不問就是,可問一下解釋名詞可以吧?」
他把書闔上。「你想問什麼叫『野合姻緣』?」
對於他像擁有讀心術般的能力,她早見慣不怪了。「是啊,我好奇死了,上一回我聽Wind解釋野合這兩個字,真覺得太勁爆了!」一想到那解釋,即使是神經再大條的人還是會覺得很奇怪。
「他說野合是指在野外交合是吧?」
她臉紅了。「又……又不是野獸,這種方式的姻緣也太怪了吧?」有這種姻緣的人是不是要一直在野外嘿咻才能保有姻緣,一直到老?
一直到老都要在野外、在花園、在山區、在沙灘上、在公路旁……
喔哇,我的媽呀!好……好狂野喔!
「這樣的解釋方式是比較勁爆,沒想到Wind除了化妝技巧一流,想像力也不差,他適合去幫片商想劇名。」他想起前些日子流行的笑話。
一群好色的男人去看電影,看到片名為「一個女人與七個男人的故事」,大夥興致勃勃的買票入座,沒想到播出的片子是白雪公主與七矮人的故事。
上當後的某日他們再去尋找刺激電影,又看到一部名為一個女人與七個男人的故事的電影,且片名後標明——絕非白雪公主。
這群好色的男人又興匆匆的進電影院,結果那天播出……八仙過海。
有些事哪能這麼望文生義啊?不過這麼解釋還真是比較多人感興趣,前幾天連潘朵拉中最不八卦的美女老闆都神秘兮兮的跑來問他,野合真的是指在野外那個嗎?
真是哭笑不得!算了,原諒這些天才,因為這些人有好幾個是在外國受教育的,只是施薇仙,她不是國內某名校的學生嗎?想不到程度這麼差。
「恐怕要辜負你們大夥兒的想像力了,野合姻緣是指男女兩人在年紀差異有些大的情況下,仍成就姻緣的意思。」這典故出自孔子的父母,現在泛指男女年紀差距較大的姻緣,可一般人都想歪了。
「啊?只是這樣啊?」
「你好像很失望。」搖了搖頭,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啊?有……有嗎?」不擅說謊的人臉紅了,施薇仙心虛的乾笑。「呃,哈哈……那個……樂禕的對象是個老頭子嗎?」
「也許吧。」
「又也許!」他這個人有時候真的讓人「疼袂落心」,明明知道的事就愛打太極。
「待會兒她出現的話,你可以自己問她。」
她?「誰啊?」話才說完,室內響起悅耳好聽的花鈴聲,有人推門而入,「歡迎光臨!咦?樂禕!」
樂禕給了她一個笑,然後臭著一張臉的走向香景幽,她雙手撐著古董桌俯視著他。
被仇視的人完全不受影響,仍然神態自若。「你是來告訴我,Wind的『勾魂妝』失利的事嗎?」
呼吸窒了窒,她更生氣的瞪著他。「我是來告訴你,你算得根本不准!那顆頑石……那顆頑石我連要把他勾引上床都會失敗,更何況是在野外……那個!」她臉紅得無法把話說完整。事實上她今天是找滕櫛來看禮服的。可一看到這靠一張嘴唬人的算命仔,她就是忍不住的想發火。
「你誤會了,其實你們不用在野外那個也能白頭偕老的。」施薇仙插話。「孔子的爸媽也沒這樣犧牲過啊!」
香景幽差些沒翻白眼。這個丫頭講話永遠掌握不到重點。「樂小姐,我想你對我的話有誤解,去找個中文程度好一點的人為你解釋野合的意思吧!」同樣的話他沒興趣一再的解釋。「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喂!你……」
他走到門口正好和泊好車,推門而入的滕櫛打了照面,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他又回頭對樂禕說:「有些事得先弄清楚再下決定,要不,有時會累及無辜。」他說到累及無辜時,看了滕櫛一眼。「還有,你滿十八歲的那一天,一切將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