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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禮物啊?
霞茵滿腦子就是他所說的禮物,可是自己又不爭氣,怎麼扔就是無法全倒,頂多能碰到五支保齡球瓶就算不錯了。
「你說你會送我什麼?」坐在車裡,霞茵忍不住問了。
「我記得妳好像沒有丟出全倒。」
「可是……也許你告訴我之後我就會努力一點啊。」她臉上有點不自在,也許她連問都不該問的。
「等妳打得好一點我再告訴妳。」
「這種說法讓人一點動力也沒有。」
「妳承認妳需要人鼓勵嗎?」
「每個人不都是需要一點正常的鼓勵嗎?等等,你的鼓勵是正常的嗎?」她還是先問清楚好了,這人有時候不是太正經,她可不要努力過頭,結果換來自己不想要的東西。
「我保證妳會喜歡。」
「怎麼可能……」霞茵還是不太相信。「你又不知道我喜歡什麼。」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我當然知道。」
「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很久了?」
「妳以為時間就只能照長度來衡量嗎?我們有溝通、有爭吵,所以互相瞭解的機會才多啊,妳以為平平淡淡的幸福裡人們瞭解對方有多少,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裡,開口說真話的機會又有幾次?」
「你是在拐著彎跟我說我跟家偉的感情就算再久也是淡薄嗎?」她難免會聯想到他的話是否有著弦外之音。
「妳覺得你們在一起很久?我記得妳告訴我你們在一起不過一年多,一年的時間算久的話,那些談了十幾年戀愛的人又要怎麼看待自己的感情?沒有人是以交往時間來計算愛的多寡,感情本來就是不能用時間計算的。」
「那要怎麼算?我是談戀愛的那個人,我以為應該是只有我才知道我們的感情有多深厚,你又怎麼能評斷我?」
她才想著兩人之間能不能有一天可以停止這樣的爭吵,樊吾幕有時表現得還算和善溫柔,也許她是有機會可以跳脫悲情的,哪知道好不過三天,就又要開始吵架了嗎?
「我沒有評斷妳,是妳自己想太多了。」
「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話總是讓人有許多聯想嗎?」
「那是因為我的確是拐著彎想要妳看開點。」
「你還承認……」
「妳該注意到的是我的好意,而不是把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扭曲。」
「你哪會有什麼好意!」霞茵把臉轉向車窗,低低的說:「黃鼠狼。」
「哈哈……」那三個字還是沒逃過樊吾幕的耳朵,「我現在還不餓,所以妳也別當自己是雞。」
「很難聽耶!什麼雞?」她立刻又板起臉。
「妳說我是黃鼠狼,那黃鼠狼不給雞拜年要跟誰拜?」樊吾幕硬是要跟她打哈哈。
「你少油嘴滑舌,現在離過年還很久,你要拜自己去慢慢拜吧!」
「妳過年想去哪裡?我排幾天假帶妳出國玩好了,妳想去哪裡玩?」
「你未免想得太遠了吧!」離過年至少還有半年,現在就計劃到那時候的事,他想得也太多了。
「那我們提點近的,七夕要到了,妳想去哪裡?」
「那該是我要過的節日嗎?」她現在是單身,遇上這種節日只是更顯淒涼而已。
「一個人過很淒慘,我們兩個一起過會變得比較應該一點。」
「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過?」霞茵斜瞪著他問。
「因為……」他皺起眉佯裝思索,接著說出答案,「我接吻的技術還不錯,妳不覺得嗎?」
「你這個自戀狂!」霞茵的臉燒了起來,她記得他們在電影院裡,樊吾幕的確是吻了她許久。
「我不見得是自戀啊,我覺得妳的表現也不錯,值得嘉許。」他露出了壞壞的笑。
霞茵被他笑得更加無地自容,只得轉移話題的催他:「快點送我回去啦!我明天要開始正式上班了,今晚我要早點睡。」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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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最近跟一個女孩子走得很近。」
穿著一身時髦的中年男子走進了樊吾幕的辦公室,從外表上很難看出樊至元是他的父親,基本上樊家的事業直接從他爺爺交到了樊吾幕的手上,至於為何跳過樊至元,純粹就是因為這男人的專職是泡妞把馬,樊家長輩早放棄了他,只得把希望放到孫子身上。
「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新聞吧?上梁都不正了,我跟你比起來算很檢點。」樊吾幕抬起頭來,不太有意願和老爸聊天。「你如果要找爺爺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還在辦公室裡。」
「我找你,我有個大麻煩,告訴他恐怕不太好,你也知道爺爺年紀大了,禁不起太大的刺激。」樊至元說這話時倒是一點也沒有慚愧的感覺。
「拜託,你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爺爺早就習慣你出狀況了,他不會太訝異的。」
「多個孫女出來,你不覺得他會驚訝嗎?」樊至元乾脆把話講白了。
「孫女?」樊吾幕手上轉動的筆跟著停住。「你把馬子肚子搞大了?」
「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其實是舊聞了,只是她一直沒來找我,最近出了事才找上我,要跟我調筆款子,所以你現在知道了,弄筆錢給她就是了。」
「老爸,你確定那是你流落在外的女兒嗎?還是你根本就不在乎?」否則真是自己的小孩,哪個爸爸會說得這麼輕描淡寫?
「我跟她又沒感情,難不成我還要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嗎?」樊至元是標準的自私人物,他一向認為自己自私得很有格調,尤其他最討厭濫情的人,但是濫性這項他倒是不反對。「她老媽硬要把她生下來,也沒知會我一聲,生了以後就一口咬住我要我負責,她也不想想那是在二十幾年前的事了,我才不會理呢,只是那女孩子最近出了個大紕漏,沒來找我她自己也解決不了,我只好答應幫忙了。我還算是挺善良的吧?」
還善良咧……樊吾幕沒好氣的想著。「那她需要多少?」
「兩百萬吧!」
「那對一般人來說不是小數目,要幹嘛用的?」他可不是散財童子,隨便誰來要錢都無條件給付。
「說是開車撞死了人,對方是個年輕人,平白無故賠上了性命,所以人家一狀告到了法院去……」
「什麼時候的事?」
車禍……他記得撞死黃家偉的也是個女孩,不會真有這麼巧吧?死亡車禍似乎報上天天都有。
「幾個月前吧!我也沒問,她一直沒錢可以跟對方談,現在對方已經提出了最後通牒,所以她才找上我,免得真的上法院去難看。」
「之後呢?她會不會再想搞認祖歸宗那碼子花樣?」
樊吾幕在乎的不是那幾百萬,而是後續的發展,爺爺雖然有立好遺囑,他也不擔心旁人來分杯羹,但是如果那人硬是要拿這血緣關係來糾纏不清,最好大家心裡先有個底,免得日後發展出什麼大家都難看。
「我不清楚,我沒跟她說太多,我直接派人去問她要什麼,她說她要錢,就這樣。」樊至元說得簡單,好在那女孩還算直接。
「把她的聯絡方式給我,我找個機會跟爺爺說,讓他心裡有個底。」如果真出了這種事,還是讓爺爺知道比較好。
「這種事不用跟他報告吧!」
樊至元一點也不想讓老爸知道自己出了這個糗,天曉得老爸又要把他看成是什麼癟三了。
「什麼事不用跟我報告?」
低沉的嗓音從門口傳來,白髮老先生站在門口一臉嚴肅的望著裡頭的兩個人,銳利的眼瞪向兒子的時候又多了些嫌棄。
「爺爺。」
「爸。」
辦公室裡的兩個男人只得認了,起身打招呼。
「我就知道你來找吾幕絕不會有好事,若不是沒錢了就是闖禍了,說吧!這回又是什麼?」
樊至元只覺得臉上無光,跟這老頭說話只是種自虐,而他一向沒這種癖好,只能聳聳肩,把說明的過程留給兒子去辦。
「吾幕,解釋給你爺爺聽,這是電話號碼,你自己再去跟她聯絡。」
「爸,這種事我去聯絡?不好吧!你自己聯絡一下,看情況再跟我說。」
「我哪有空?!有第三者在中間比較好說話。」
樊至元篤定了自己這輩子就算是活到八十歲還是要挺起胸膛當浪子,這種溫情主義事件他最多就只能做到這地步,再多他就幹不出來了。
揮揮手,年近半百的浪子閃出了辦公室,留下兒子獨自去面對樊家大家長,替他這個老爸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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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班我還有事,我晚點再去找妳。」
「無所謂啊。」她本來就不需要人天天接送,再說這可是這陣子以來樊吾幕頭一次不在下班時間糾纏她,她可有自己的私人行程要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