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你是嫉妒還是羨慕?當你們面對一個滿腦子裡只有研究兩個字的女人時,還熱情的起來嗎?」
路徹辰回睇著他們一眼,哪會不知道這些傢伙的心底在想些什麼,他們向來苦無機會挖苦他,現在好不容易逮到把柄又怎會放過呢?
「那女人當真那麼特別啊?我看她倒是挺盡忠職守的,就連被限制行動也不放棄幫那位博士研究。」咎晃也道。
「對了,明天一早就得送他們離開這兒,島主你可準備好了?」韋應 突然提起這件事。
路徹辰聞言,臉色驀然暗下。
不知為什麼,他竟然不想讓她走,或許是因為他尚未得到她的緣故吧?
「明天一早我打算讓他們分為兩批上路,羅勃博士我會親自護送,至於那個女人……就改坐另一班飛機。」路徹辰將他心底的計劃緩緩道出。
「島主,這我不明白,為何不讓他們一塊走呢?」嚴皓寒蹩起眉,百思不解地問道。
「那個女人只不過是羅勃博士的助手,既然是助手,任何人都可以做,她不需要和他在一塊。」路徹辰擰著張臉,獨裁地說。
眾兄弟又互看了眼,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他們的島主分明是放不下那個女人,卻又不敢在他們面前漏餡,要讓她走又不放心她與一個男人成天粘在一塊,才會想出這種方法。
「男的你要送去紐約,那麼女的呢?」
「就暫時送回關島吧。」
「既然捨不得人家,何不讓她留在咱們惡人島,近水樓台你要騙人家的心也容易點啊。」
韋應 不忘拆他的台,笑語裡滿是椰榆。
「去你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嚴禁所有人在惡人窟裡養女人。」
「不准養女人,可以養老婆啊。」嚴皓寒笑濾。
路徹辰睨了他們一眼,「我的事你們就不用煩惱了,等我完成這個Case,再好好請你們喝幾杯。」
「行,我們就等你這一頓了。」嚴皓寒立即復議,「不過我想換點新鮮的,可不想再吃海產了。」
惡人窟近海,這裡的海產是既新鮮且豐富,不過他們當真是吃怕了。
「沒問題,換個地方,去日本北海道如何?」
「行,就等你這句話。」眾人紛紛點頭,對於這次的日本之旅可是充滿了希冀。
「好了,今晚會議就開到這兒,明兒一早我還得帶羅勃前往紐約,得去先歇會兒,你們也早點休息。」吩咐了聲後,路徹辰便離開了會議室,回到自己的房間。
嚴皓寒卻背著他對大伙笑道:「我就不信,他回去後真歇得下心?」
「哈……就當是最後一晚的溫存吧。」韋應 也笑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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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徹辰一打開房門,果真如他所預料,那女人還待在他的研究室裡,正忙得不亦樂乎。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人,難道都不用睡覺吃東西的?」路徹辰走向玻璃門外,額頭抵著玻璃慢慢吐出這幾個字。
「我不餓,也還不想睡,你先睡你的。」韓憶情看了他一眼,確信他進不來,這才放心地坐在椅子上寫著她的研究資料。
「這兩天來,我每次來看你總是見你窩在那裡頭振筆疾書,究竟在寫些什麼?開開門,讓我進去看看可以嗎?」
他凝注她那張一板一眼的表情,直覺的她這副認真的模樣還真是天真又好笑。
難道涉及於研究領域的人都像她這個樣子嗎?難怪才二十來歲的年齡,個性卻像個老太婆。
固執又守舊!
「你可以睡覺去,這些你不懂。」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在望見他那雙魁惑大眼時心脈竟然會凝窒了下。
天,她是怎麼了?
為什麼自己的心已不能像過去那般自在?
雖然她一心專注在研究上,可卻始終注意著他的出現與消失,沒有一絲鬆懈。唉,這可是她懂事以來首次感受到的訪煌與躊躇。
「你又不讓我看,怎麼知道我懂不懂?」 他挑挑眉,俊臉上劃出一道勾魅人心的笑容。
「你是學生化的嗎?」她揚睫瞄了他一眼,眼帶挑釁道:「那你知道氫氧化物加上氯化物會產生什麼樣的化學反應嗎?」
路徹辰撇撇嘴,接著搖搖頭。
「那就對了,你不會懂的。」韓憶情趕緊回開臉,認真地寫著反應紙上的數據。
「雖然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加在一塊兒會有什麼反應我是不太清楚,但我肯定知道的是……」他頓了下,緊貼著玻璃門,緩緩吐息道:「男人和女人加在一起定會有熱欲狂濤、盡達顛峰的高潮感覺。」
韓憶情執筆的手突然一頓!
「怎麼樣,我說的對不對?」他凝著股邪味十足的笑意。
「別胡說。」一轉首,她居然看見整片已被他呵成白霧的玻璃,卻看不清楚他的臉!就在這時,路徹辰卻伸出食指,就著那片白霧慢條斯理地寫出六個字:你於柴,我烈火。
「這樣的組合又會發生什麼樣的反應?」他接著問O
「你!無恥。」她發覺她的胸口居然狠狠狂跳著。
『喂,這怎麼能說是無恥呢?我是在請教你呀!」他帶藍的眸子閃著幾許金色光影,五官漾起劣根性的線條。
「無可奉告。」
韓憶情拿起紙筆,繞到另一頭,背對著他,以防他再以眼神侵犯自己。
「小姐,你用後腦勺對著我,很不禮貌哦。」他瞇起眸子,聲音出現了幾縷不高不低的調侃。
「時候已經很晚了,能不能請你離開,我得專心做事。」她深歎了口氣,實在不知要如何面對這樣的男人?
他看來詭邪多端,時而帶笑嬉鬧、時而臉色沉肅,她已被他這抹多變的模樣給弄混了心與感覺。
該死的,她不該被這種人給影響了才是呀!
「我告訴你,求你離……啊……」 她嗓音碎落,渾身震住。
「就是因為太晚了,所以我才來這看你、勸你,希望你能顧慮自己的健康,別再熬夜了。」他雙手扶在她肩上,大拇指輕輕在她圓滑的肩頭畫著圈。
「你……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她的聲音不禁顫抖著。
「就在剛剛你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抿唇的時候。」他不疾不徐地撇撇嘴,神色自若地轉移到她面前坐定。
「我門明明上了鎖。」她瑟縮了下。
「別人的屋子我都可以來去自如,何況是自己的房間呢。」要不,他這個以「偷」為業的人不是太丟人了。
「你不要……」
她趕緊站起,卻又被他壓回椅子上,「別緊張,我不是來向你討債的,我還想放著生利息呢。」
路徹辰笑得曖昧又邪氣,深幽俊美的深藍眼瞳中亦帶著一抹搶眼的陰柔氣質。
「那你是?」她盡可能往後靠,不願與他太過接近。
「我是要來告訴你,明天一早你就可以離開這裡,所以一切的研究工作你該做個結束了。」他冷凝著她那副諸愕神情。
「什麼?那麼快!」她眸一揚,又被他沉如汪洋的藍瞳所膠著。
「嗯?捨不得我?」勾起她小臉,他一對炯然銳利的鷹眼直望進她的靈魂之窗,在他的狂野不羈中透露出危險的壓力。
「我是指我的這些才研究了一半的東西。」她盯著他冷如夜裡的眼。
「哦,你真傷我的心呀。」
路徹辰撫著胸、搖搖頭,神秘莫測的笑痕已迅速在他眼底浮起,令她心底直發寒。
「你要把我送往哪兒?」她試問。
「關島。
「不……我要去紐約!」憶情大聲說道。
她不能回關島呀,爺爺還在等著她去救呢。
「紐約?」他眉一蹙。
「對,讓我去紐約,但請你將羅勃送回關島。」她很認真地表示,只希望羅勃別淌人這渾水中。
「不可能,對方要的是他不是你。」他以為她在說笑話。
「要不你可以告訴你那個僱主,說你找不到羅勃,只救了我,由我代替他也行。」憶情急切地看著他。
「不可能。」路徹辰一口回絕了她。
「為什麼?」她細緻的臉部線條卻因聽見他這句話而僵住。
「你這不是要我毀了『惡人窟』的聲譽,我收的是對方的錢,自然得把他交到對方手上。何況羅勃當初不是收了對方的邀請費用,才主動赴紐約的?」他雙肘抵著大腿,撐著下顎看著她。
「不是的……」
「不是?!那是什麼意思?」他眉一蹙。
「這……沒……沒什麼。」她咬了咬下唇,強力忍住眼眶中的濃熱,她不能說,怎能說呢?
「反正無論如何你就是非得回去關島,羅勃既被指名,他是不能不去的。」他往後一仰,笑脫著她。
「你非得將我們隔離嗎?」她蹩起眉。
「你很依賴他?」他瞇起雙目冷凝著她。
『當然。」她毫不遲疑地點點頭,只好退而求其次,「既然他非去不可,那能不能讓我跟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