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的,至少得嚇嚇那女人才成。
正在羅勃欲下水時,遠遠竟看見有另一艘快艇疾速朝他們狂駛而來,當距離一拉近,他認出上頭的駕駛者就是路徹辰!
他一到,便迅速跳下海,仿若海中蚊龍一般直往憶情游去。
「放開她!」
路徹辰揮拳擊向娜娜,將憶情救出水面。
娜娜暈沉了下,但仍不死心地抓住路徹辰,「你為了她打我,好,我就讓你們同歸於盡。」
「你瘋了!」他用力扒開她的手,見她仍死纏不休,又一次往她頸後敲下!
娜娜唉痛了聲,這回是真的昏了過去。
路徹辰趕緊將憶情送上他的汽艇,緊急為她做CPR,直到她咳出不少海水,慢慢張開了眼,虛弱地喘著氣……
見她已好轉,路徹辰才放心道:「你等我一下。」
他拿了繩索綁住已昏迷的娜娜,將她交給羅勃,「快開到惡人島,把她交給我那些兄弟處理。」
「好,我這就去,可憶情……」。
「她沒事的,只是吃了水。」
「哦,那我們這就回去。」羅勃與韓天健對望了眼,心照不宜地笑了笑。
直到他們遠離,路徹辰便趕緊找來一條乾毛巾,緊緊裹住她。「你還好吧、』
『哦……我還好。」她疲憊地抬起眼,「你……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要求你的原諒。」路徹辰摟住她,將她深深地嵌在心窩處,感受她的心跳印著他的。「我不能沒有你。」
他終於瞭解了,自己不能沒有她!當他親眼目睹娜娜欲置她於死的那一幕,可知他有多麼憂焚,恨不得可以代她受這種苦!
見她沒事,他心底湧現的全是喜與樂!
憶情不敢相信地望著他,是不是她差點兒淹死,由於缺氧的關係,才會幻想著他說這種話?
又喘了幾下,待稍稍順了氣後才說:「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你不是來送我的嗎?」
「我不是來送你的。」他凝了抹微笑,專注地望著她。
「那麼你是?」不知怎地,她心口居然狂亂地跳了起來……
「我是來留住你的。」路徹辰的眼神充塞著懊悔,「留下來,答應我留下來好嗎?」
她張大了眸,眼底逸出了淚,「你……你是真心的嗎?可我已決定要離開,再也禁不住你的玩笑。」
「別走!」他的下顎抵在她的腦袋,磁性的嗓音帶了抹激昂與嘶啞,「我沒有半點兒玩笑的意思,是真心真意的。」
「為什麼?你……你不是討厭我?」憶情身子禁不住戰粟。她不能不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她聽錯了?
「我沒有討厭你,你怎能亂想,我只是……只是不想讓自己陷入情愛之中。」
說到這兒,他眼底不由得泛起一絲淡淡的憂鬱,腦海裡又回轉起幼年那段堪澀的回憶。這段回憶他從沒告訴過別人,就連窟裡的兄弟也不是很清楚。
「為什麼?」她關切地問。
「我小時候目睹了父母不美滿的婚姻生活。他們為逞口舌之快不惜惡言相向、為達目的,曾在我面前拿出刀刃、槍械互毆,這讓我受不了……腦海裡也深刻留下這些不好的印象。」雖然他已將近三十歲了,可提起這段過往,心中仍帶著許多感慨。
「所以你才對愛情產生恐懼,甚至不信任它?」她坐起身子,凝住他眉宇間深鐫的愁思。
「應該是吧,我總認為男女只要一涉及感情便會有佔有慾,緊接著所有惡習都跑出來了,所以我曾告訴自己這輩子只玩男女關係不談感情。」
「那我……我是不是跑出了惡習,你才會怕我?」
她濕透的發粘在她的頰上,點點滴在她因濕衣而顯露身材的胸前,仿似出水芙蓉,看來是這麼的美……
「我怕你?」他挑起眉,笑看她。
「怕我糾纏,所以才逃之夭夭、避之唯恐不及,可為何又要留下我了了』聽了他這段過往,她為他好心疼,但她必需激出他的心底最真切的言語,否則她寧可離開,也不要他這種不完全的愛。
「因為……」
路徹辰愣住,頭一回他被逼問得啞口無言,只好顧左右而言它,「是因為……因為少了你拌嘴,很無趣!」
「什麼?」她舉手要捶他,卻扯痛了她剛剛被娜娜抓傷的傷口。
「你怎麼了?」他心急地探問。
「沒事,一點皮肉傷。」她笑著搖頭。
「我看看。」她扯開她濕粘在身上的衣服,這才發覺她腋下接近胸部的地方被娜娜抓傷了好幾條血痕,衣服都沾在上頭了。
「來,我幫你把衣服撕開。」他急著說。
「呃,不要!」她害臊地別開臉,「這可是在外面,你就要亂撕人家衣服。」
「拜託,因為你衣服沾在傷口上,我怕你會疼的。」面對她敏感的模樣,他簡直是哭笑不得,「擔心我非禮你呀?」
「你就是這樣,人家不來了。」她撅起唇,脫著他,「我不跟你回去了,哪知道你會不會突然間認為我滿肚子惡習,又要趕我走了。」
「天地良心,我從沒趕過你。」路徹辰抓住她的肩,一雙沉藍的眸子直凝在她臉上,「如果你真要在惡人島上住一輩子,我也不會趕你走。」
她搖搖頭,「得不到你感情的響應,留下與離去不都一樣嗎?我不能看著你在我面前與其他女人大玩送往迎來的遊戲,我只想要你……一個心裡只有我的你。」
「你錯了,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已不玩那種遊戲了。」
他輕撫她冰涼的臉龐,將她小女人嬌柔索愛的神情盡納於眼底,並以無比堅定且不容商榷的口吻說:「為了你,我自願跳人所謂的感情漩渦,無論它是刺激、是險惡,是否能轉出美好的未來,我都願意嘗試。」
「徹辰。」她激動地摟住他。
「別哭了,你的淚讓我心痛。」每每看見她的淚,他便感到心窩一陣酸澀,沒想到女人的眼淚也會讓他一個七尺男兒揪心捻腸的。
「你會為我心痛?!」她抬起頭,美麗的精悄五官是這般奪目。
「關心你,怎不為你心痛?」他擰了下她小巧的鼻尖。
「只是關心我?」她明燦的大眼睇著他,如果可以,她好想聽見他對她說一聲「愛你……」
「難道這樣還不夠?」他帶著笑說。
『當然不夠。」
憶情瞬也不瞬地望著他,試圖從他心底挖掘出最真的感受。
「那你是要……」他露出一臉無奈,原來女人並不好惹,尤其是你不能失去的女人。
「你知道的。」她對他漾起一抹甜笑。
「我……」糟,他可從沒對女人說過這種噁心的話,這教他一時之間怎麼說得出口?
「怎麼?不肯說。」她哼了聲回過臉,「那就表示你剛剛說的全是假的,只是哄我而已。」
「我!」路徹辰訝然地望著她,沒想到她會這麼聯想。
「算了,你還是把汽艇開向另一頭,我要走了。」她傷心地閉上眼,沒想到自己傾付一切,居然連他一句話都要不到。
「別這樣。」他用力轉過她的身子,「難道你喜歡的只是一個會甜言蜜語的男人?那好,如果我真的能面不改色說那種情話的話,那天底下有多人女人為我所騙了!我只相信用真心建構的情感。」
「辰……」她揚睫望著他,動容地說:「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一直以為聽了那句話才能感受到你真正的愛。」
「看著我的眼,現在你感受到了嗎?」在他那全然霸氣的五官中潛藏著點滴令憶情感到窩心的溫柔。
「嗯。」她點點頭。
「願意……呃!嫁給我嗎?」他的嗓音攙人了濃烈如酒的情意。
笑和淚全然湧上她潔白無暇的艷容上。笑是因為得到他的摯情以對,淚則是動容於他竟會在幼時強烈的陰影下還願向她求婚。
見她又哭又笑卻不回答,路徹辰可心慌了,「怎麼了?你到底是願不願意?」
「我!我願意,當然願意。」
韓憶情飛撲到他懷中,心底有的是深深淺淺的嗔喜,與愛他戀他的深情,今生有他,少一句訴愛的話又如何?
感受懷裡百轉柔情、情生意動的柔情女子,與她那令人屏息的美,不禁又一次勾勒起他蕩漾的心。
「那麼跟我回去,由我照顧你一輩子。」
「嗯。」她抬頭低聲說:「可我爺爺……」
「你爺爺就是我爺爺,我一樣會照顧,再加人羅勃可以了嗎?」他開懷大笑。
憶情在他深奧的藍瞳內看見那讓她著迷的瀟灑自若與狂猖笑容,不可否認她的心又再一次陷下……
感動亮在她的眼眶,她知道從今後她的心將與他的深深嵌在一塊兒,永生不滅。
終曲
一張柔軟輕蕩的水床上,有對人兒在擁抱著。
「好香……」路徹辰深吸了口氣。
「別搔了,好癢!」憶情眸子半合,閃著。
「這樣你才會舒服的。」他曬笑著,另只手輕拂過她已圓凸的腹部,「我羨慕我兒子可以待在你裡頭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