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當自己是個無血也無淚的男人,所過的殺戮生活都是理所當然的。孰料這個女人改變了自己,讓他知道原來他還活著,還有人世間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慾,一切都變得不可思議。
「對了,你在台灣還有沒有別的親人?」郁鈴從他背後擠了進來。這個男人往裡面一站,幾乎站滿了所有空間,害她一點立足的地方都沒有。
「沒有。」他以低沉的嗓音說,不太愛多講些話。
「怎麼樣,還不錯吧!」舒珊雙手環胸的走過來靠在門邊。「麻雀雖小,可是五臟俱全,最起碼床鋪跟電風扇都有了,如果你現在想拒絕的話還來得及。」她指著那張堆滿物品的雙層床鋪說。
現在是七月,天氣又乾又熱的,悶在這裡不熱死才怪。
「不,很好?我決定留下來。」他微蹙著眉說。
這個女人想趕他走,沒那 容易。
舒珊有點洩氣的瞪著他,想不到這個男人還挺能忍的,這樣都還肯留下來。
「先說好,我們可是不幫忙整理的。還有,東西不可以丟掉。」
哼,就教他嘗嘗睡豬窩的滋味。
「沒關係,我幫你。」有人不識相的跳出來,自告奮勇地說。
郁鈴率先動手整理一屋子的零亂,別看她個兒小小,捲起衣袖,扛起雜物的力量倒不小。
「沒關係,她不幫你,我幫你,反正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嘛!」她勤快的工作著。
「我來吧!」他魁梧的身子一動,將她抱在手上略顯吃力的紙箱輕鬆的拿了起來,單手舉了出去。
「哇!偶像。」郁鈴驚聲尖叫,興奮的雙瞳閃閃發光,像挖到寶似的拉著舒珊的手臂道:「喂,你看到了沒有?看到了沒有?好有力氣的呢。」
舒珊垂下眼睫,以一種睥睨的表情說道:「比力氣是吧?牛市裡的牛就有一堆,每頭都比他有力量的多。」她淡淡的走了出去。
這個花癡笨女人,那力氣不是用來搬貨,而是用來殺人的,蠢蛋!
「哦!勁男。」郁鈴愉悅的聲音依然從屋裡的另一端傳來。
舒珊走回到二樓,負氣的往床上一躺,拉起棉被蓋在頭上,想好好的睡一覺;也許這一覺睡起來之後,一切的惡夢就會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可是從晚上八點,輾轉反側到深夜十二點,她還是沒有睡著,一顆心全在那男人身上。這是因為害怕,害怕他會利用睡著的時候,突然偷偷的爬上來,讓她腦袋分家。
晚上十二點多,溫度雖然不若白天熾熱,但是悶燥的空氣中帶著暑氣,教人很不舒服。
同一時刻,在儲藏室整理的家駿,終於在髒亂的空間裡清理出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看著已經累趴在桌上睡著了的郁鈴,他伸伸僵直的腰,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想倒杯冰水喝。
「怎麼,才來的第一天就想偷東西嗎?」一個充滿鄙夷的聲音傳了過來。
家駿抬起頭來,看見舒珊不知何時已站在樓梯口,張著一雙忿然的眸瞳直瞪著他。
「我想找杯水喝。」他斜唇一笑,端著水杯緩步朝她走來。
她害怕的退了兩步,「是賊都會這麼說,有聽說過哪一個小偷承認自己偷東西的啊!」
「我要偷的是人,不是東西。」魔魅般的眼瞳直勾勾的盯住她,他仰起頭來飲下手中的水,然後做了一個清涼無比的表情。「嗯,很涼、很甜。」
舒珊渾身一顫,感覺他喝的是她,而不是手中的水。
「等一下。」看著他又朝自己逼近,她慌得再爬上兩格階梯,急得叫住他。
「什麼事?」家駿笑咪咪的看著她,腳步不停。
他那眼神怪恐怖的,看得她都起雞皮疙瘩。「你……你不是要喝水嗎?開你幾句玩笑就生氣了?」
很少有情緒波動的他,難得有了想大笑的感覺。她那懼怕結巴的樣子可愛極了。
他伸手遞出空了的水杯,「你倒的水我一定喝。」
啥?要她倒水給他喝?他自己沒手嗎?
「你剛剛不是才喝了一大杯?」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來,小心翼翼的側身經過他身邊,飛也似的奔到冰箱,再倒了一杯水給他。「哪,拿去。」她長長的伸直手臂,距離他好遠。
「過來吧!我手沒那麼長。」他就坐在樓梯的石階上,等她把水送來。 該死的傢伙?nbsp; ∈嬪漢蘚薜囊Z嚗檞瓞}詠@r竷n剿褶B埃q盟нU紙鈾淂輒肂u瓷硪蛔n虢杌J幼摺V豢上疻n饌莢緲叢謁傢屭蟫曾欶蚽鈾揚@物O釦M弁盂懂湍[桿僖煥蹋|徒嗉t死寡N祁叔雇芴X穆淙胨章鶣糷p?br />
「這麼急,想去哪裡?」他可惡的在她耳邊呵氣,逗得她一抖,不敢再用力掙扎。
「我……我想回房間去睡了。」天,這個奇怪的男人渾身籠罩著一股逼人的威懾之氣,根本令她無法適從,就算是從不按牌理出牌的郁鈴,也沒有他這麼難纏過。
「是嗎?上你的房間?」
他的胸就緊貼在她背後,心跳的振動,懾人的氣息,霸道而蠻橫的侵襲著她全身感官,令她不自覺的紅了臉龐。
尤其是當他的手從她寬大的T恤由下往上,伸向她挺俏的豐胸時,更引起她一陣急喘,差點驚叫出來。
「噓,你不想吵醒郁鈴吧?還是你喜歡多一個觀賞者?」他輕咬著她小巧的耳朵恐嚇著。
這話驚得她把到口的尖叫吞回去,「你到底想怎麼樣?」
「想你實現諾言,不然你以為我留在這裡幹什麼?當廉價外勞?」
就知道他不懷好意。
「我……我沒答應你什……什麼。」哦,天!他的手在幹什麼?竟然脫掉她的胸罩,直接愛撫她的蓓蕾。「不,不行,你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不能?你忘記了,我幫你把它記起來。」
那邪肆的霸氣教她抗拒不了,當他的唇俯上她的時,幾乎同時抽去她的理智,讓她除了呼吸之外就只記得他的存在。
在他熟練的技巧帶領下,她漸漸的意亂情迷,從來沒有過的感官快樂,像排山倒海般的襲了過來。
「嗯……哦……」這可恥的聲音是她的嗎?
跟林丞洋在一起時,她從來沒有這麼放縱過。
這男人是個魔鬼,是會汲取女人靈魂的惡魔。
「咦!人呢?」
倏地,儲藏室裡傳來了郁鈴的聲音,那大小姐鐵定是睡到一半突然醒了,四下看不到人。
舒珊像被電打到般的彈跳起來,推開還在用魔掌向她施虐的齊家駿,一張臉燒得通紅。
「我上樓去了。」
怕被郁鈴撞見她衣衫不整,她飛也似的逃向二樓的房間。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引來樓下齊家駿的一陣低笑。
看來,逗逗這小妮子也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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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同意他留在豆漿店裡,當然就要派工作給他做,總不能讓他白領一份薪水吧!
「喂,把這缸熱豆漿抬到前面去。」舒珊開口道。支使人的滋味還真不錯。
瞧他健壯的,平常她們兩人都扛不太動的熱豆漿鍋,他一個人就輕鬆的提了過去。
看來店裡有個男人還是挺不錯的。
「怎麼樣,好用嗎?」郁鈴提著一箱蜜豆奶過來,見舒珊望著人家的背影發愣,用臂膀撞了她一下,把她出竅的神智撞了回來。「我說過物超所值,對吧?」說時她還朝齊家駿的方向抬了下眼,取笑道。
「差強人意。」舒珊瞪著她回了句,端著饅頭走到另一邊,打開蒸箱把饅頭放進去。
她剛剛是怎麼了,昨晚的親密就讓她把心遺失了嗎?
郁鈴咋咋舌,「這還叫差強人意,那你的意思是要請個無敵鐵金剛來才滿意?」沒見過這麼貪心的女人。
她亦步亦趨的行為教舒珊煩得受不了,放著包子的鐵盤重重的壓在她的蜜豆奶箱子上。「既然你那麼有精神來說這些廢話,那應該也很有時間去整理後面的廚房才對。前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你到廚房去吧!」
說完,連同她手上的蜜豆奶一起端走,然後用肩膀一推,將這煩人的小女人趕到廚房去。
「喂,我話還沒有說完呢。」被趕到廚房的郁鈴不甘心的低叫。
「等你忙完再說吧!」她訕訕然的回一句,逕自走了開去。
店前的鐵門已經打開了,在她們兩人說話時,齊家駿動作俐落的擺好一切。夏天的太陽升得早,人們也提早出來,生意上門了。
「我來,你去把桌子再抹乾淨一點。」她紅著臉說。
一反昨夜的激情,齊家駿不置一詞的走開,拿起抹布低頭擦拭店裡的桌椅。
在人前,他盡量處事低調,不引人注意。
此時,一名來買早餐的高中女生,原本正高興今天可以看到一位超俊的帥哥,卻突然被這女人打斷,她掛在臉上的笑容一垮,有些不悅地道:「我是要向那個男的買,又不是你,歐巴桑。」
二十幾歲被叫歐巴桑,舒珊招呼的笑臉頓時凝住,臉上微微抽搐著。「你到底要買什麼呢?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