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早知道他那麼富有,就該多跟他拗一點,區區五萬兩根本不夠看。虧啊!玉玲瓏忍不住啐罵自己兩聲。「那我的高利貸錢莊和妓女院不就可以同時開張了?」
「住口!全心全意地看著我。」他盛怒地撲向她,強壯而飢渴地俯身吻住她的唇,輾轉廝磨良久之後,才道:「聽著,從今爾後,你就是我殷之昊的妻,除了生兒育女,洗手做羹湯,你啥事都不用做,也不許做。」
「別凶嘛,我只是想多賺點錢貼補家用。你知道的,我從六歲不到就自己打工養活自己,一時間還沒法適應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優渥日子。」
「由儉入奢易。」殷之昊半嘲弄、半疼惜地將她抱至膝上,一掌托起她羞澀的雙峰,貪婪地移近唇邊舐吮。「我眼看就要把你寵成一個傭懶、虛華、好逸惡勞的居家娘。」
「到那時候我就會變得又胖、又醜、又邋遢,你居心叵測。」不要跟你好了,壞男人。
殷之昊賊賊一笑,許是忍抑得太久,體內有股躁氣不斷發酵鼓脹,匯積成一股窮兇惡極的需索。
「我喜歡變成任何模樣的你,但得開除掉小偷、鴇娘和錢莊掌櫃。」他一隻手已解開她衣衫上的盤扣,將她放置在水藍大床上,旋即欺身而上。
「我們……才剛到,不該先去見見其它人,或稍作休息嗎?」她現在又餓又累,實在不適合這種既傷神又耗體力的活動。
「抱歉,我等不及了。」他們一路從天寶禪寺趕往京城,又回到這裡,過於長久的忍抑和等待,促使他的慾望幾乎達到臨界點。
出道以來,這是他最安份守己、潔身自愛,並且最清心寡慾的一次,他的弟兄們一定作夢都想不到,他可以為一個女人作如此大的「犧牲」。
玉玲瓏不再制止抗拒,想起他這一段時間的隱忍和呵護,心裡便有股甜甜的滋味。被愛是幸福的,尤其是被一個自己心儀的男人所愛。
殷之昊溫柔地引領她跟著進入太虛,達到最輝煌的境界,讓她體驗兩情相悅的美好和激狂……
***
一直到數日後,殷之昊才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她解釋清楚。
她不知道飛天寨的徒眾們是否能接受她這個突如其來的大嫂,畢竟他們曾經結過樑子。
特別是那個叫慕雲的傢伙,也許該找個時間去跟他套套交情,把誤會講開來。
時序已來到秋天,清晨和入夜格外寒涼,屋外風聲呼嘯,園子裡的楓葉開始由綠轉黃,滿眼錦繡,絕美得令人驚歎。
移開殷之昊橫在胸前的臂膀,單手支在左頰上,怔怔地望著他出秀俊美得罪過的五官。
天生帶著古銅深褐的肌膚,令他鮮明秀朗的美目,彷彿登峰造極的藝品,令人不敢逼視。
灼灼地注視著他,此刻的心情,竟比和他肉體相擁綢繆時還要來得渴切而悸動。
忍不住用指腹撩撥他的頸項胸臆……門外忽來了人。
唯恐吵醒他的清夢,玉玲瓏趕緊穿戴衣裳,推門出去察看。
「是你。」她怔楞地瞪著來人高瘦的身形和一張難看透頂的臭臉。「你是那天侵入劉府,意圖暗殺我的人。」這項過目不忘的神功,是她入「盜」以來,即努力潛心修練的專業技術。
「好眼力。」慕雲狼狽地撇過頭,「你準備去向我大哥告狀?」
玉玲瓏沉吟一會後,才道:「不,握有你的把柄,不時拿出來威脅你一下,比立刻砍下你這顆腦袋瓜子要有趣多了。」
「不怕我殺了你?」
「嘿!你拿了我一萬兩,下但沒絲毫感激之情,還拚命想殺我,你說,我到底哪裡得罪你?」
慕雲被她的話攪得莫名其妙,半晌才恍然大悟,「你是說在天寶禪寺,我們弟兄們收到的銀票都是你給的?」這怎麼可能?
「怎樣,很感激涕零吧?」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據我所知,你是一個……」
「不准批評我!」玉玲瓏截住他的話,啐道:「那是大嫂的一點心意,你們就笑納吧。」
「大嫂!?」慕雲驚駭地嚷著。
「乖,真是個好孩子,一點就通。」她年紀明明比人家小很多,卻很老氣地拍著慕雲的肩膀,吩咐他,「幫大嫂一個忙,去祁門把我的姊妹們統統接過來。」
「做什麼?」慕雲馬上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讓你們未雨綢繆嘍,你大哥說,以後咱們就要棄盜從良,大伙成家立業,做安安份份的老百姓。問題是,你們個個都是有案底在身的人,能到哪兒去討媳婦?我既是你們的大嫂,當然得為你們好好設想。」
「你是說要把我們……」慕雲眼前一黑,差點就要昏過去。
「對呀,沒想到我這麼大方又善解人意吧?」玉玲瓏自以為是地把慕雲的驚愕之情解釋成欣喜若狂,「快去吧,記得每一個都要接來哦。」
「我咧……」
忽一陣寒風掠過,冷得他從背脊直透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