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波不禁要想,天下人眼中擁有一切的閃亮明星,實際上卻要不到最想要的東西。這是什麼樣的諷刺?
而她呢?什麼都不想要的她,是否其實想要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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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她。」曉波對三個哥哥和喬朔宣佈。「她是……曾真心愛著喬朔。」
她看著喬朔,喬朔深沉地凝望她,將她的手包入大手中。
「曉波,就算天下人都愛我,我也不能為他們的感情負責。」喬朔說得很輕柔。「我不曾對向聆表示過什麼,我甚至不覺得應該對她說抱歉。出事之後,曾有好幾個人為我而自殺……如果我不能以理智來面對所有歌迷付出的情感,我會自責到死的。」
「不!當然不是你的錯。」曉波喃道,「一個人無法對另一個人的感情負責,如果有千百人迷戀你,你如何把自己分成千百份來回報?」
戚家的男人意外地沒有插嘴,或冷言冷語地扯喬朔後腿。
「我相信妳的判斷,我們就從其它人身上下手。」喬朔答道。
他相信她?
曉波感傷的心情,注入絲絲暖意。喬朔注定要負天下人的情了,但他是個真誠的男人,一旦決定付出,就不會再遲疑。
也許就是這樣的魄力,讓天下人癡迷吧?
換了一個軟弱多情的男人,怕不會在偶像寶座上弄得一身腥?
餐廳的包廂裡,一時靜了下來,接著大哥曉風起身。
「妳要把晚餐吃完才能走,喬朔,你要負責盯著她。我們先走一步。」
「大哥,我還有問題沒問完……」曉陽抗議。
「吃飯不是問問題的時候,小妹的食慾已經夠差了。」曉風的語氣溫和卻不容分辯,把兩個弟弟帶走了。
「我一直覺得,妳大哥至少會投我半票的。」喬朔微笑的說。
「大哥一向最疼我……」曉波還沒說完就被抱上某人的腿,「喬朔!這裡不能亂來啦!」
「這是包廂,包廂就是給人亂來的。」喬朔誇張地湊上臉,「妳再說一次,最疼妳的是誰?」
「我說了啊,是我……」她正要重複。才恍然明白喬朔的意思,不禁紅了臉,推了他的肩頭一把。
她隱隱中意識到,喬朔是特意要讓她跳脫灰暗的心情,用他獨特的霸道方式。
「妳是一個真正的好女孩,」喬朔將她抱緊,「雖然心腸太豆腐了一點……」
「說什麼!」她不禁笑了。
「……連抱起來都像豆花……」他的手在她腰間搓揉。
哎呀!
從體貼立刻又轉成熱情,中間不到五秒鐘!
「妳快吃,不吃飯的話,就得吃我喔!」
這是熱情,還是體貼?
唉,她再也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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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飛載回他的住處,她看來有些暈暈的,因為她才乖乖喝完最後一口湯,就被他來上一個「等了好久終於等到」的吻。
那是今天第一個,一直等到晚上七點,真是苦了他了。她絕對猜不到他有多苦!
喬朔的心情是翻騰的。
當她執意要去見向聆,他在自己辦公室裡踱步踱到她回來,不是擔心向聆會說什麼,而是擔心她踏入Sun Machine會有什麼危險!
不知敵人究竟在哪裡,使他一見不到她就擔心得半死。
而當她終於回來,那談起向聆的神情……
天,她是多麼好的女孩,竟然能對其他女人如此關懷。
就在那一刻,喬朔知道自己已永遠陷了下去。
戚家的男人也看出來了吧?他們也終於給了他「綠燈」。
他顫抖著手將她拉上樓,她的小步子幾乎跟不上。
「喬……」
他踢上門,在背後鎖上,燈也不開,把她攔腰抱起。
「朔。」他啞聲提醒。
他的舉動、他的言語,終於傳達給她那不能錯辨的激情。她倒抽一口氣,嬌軀本能地融入他懷中。
「朔……」
這就是他想要的訊號!感謝上天!
他將她輕柔地放在睡袋上,這樣簡單的陳設,給了他一種奇異的、純粹的感覺,彷彿原始如亞當與夏娃,不帶一絲雜質。
為什麼竟有一種虔誠感,將他緊緊攫住?
「告訴妳一個秘密……」
他亮褐的眼,在黑暗中閃著光。
「什麼……秘密?」
她全身似乎燙熱起來。
「我從來不近女色。」
好幾秒鐘過去,她毫無反應。
他微笑了,雖然他的身體是無助地震顫。嚇到她了,是嗎?
「曉波?」
她僵在那裡,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愣住了。
他……他……
「你是gay?」
喬朔倏地放開她,躺平在睡袋上,大笑出聲。
他笑了又笑,笑得全身震動,笑得一室迴盪。
「喬朔?」她完全迷惑了。他不可能是,對不對?所以才會笑她?而且他抱她的熱力、他吻她的熱度……他正要和她……不是嗎?
但是,他又怎麼可能……像他剛才說的那樣?
「嗯?」他的聲音帶著笑意,但奇異地不穩。
「你剛剛說什麼?」她幾乎是怯怯地問。
「就是妳聽到的啊,」他一翻身,密密實實壓住了她,身上的熱度讓她驚跳,一下沒了呼吸。「就是妳沒問出口、不敢相信的那個意思。」
「但……怎麼可能?!」
他點頭,「是啊,若不是發生在我自己身上,我也絕不會相信!」
「到底是怎麼樣?」她越問越不懂了,「你說清楚一點好不好?」
「妳摸摸看我的手臂,把袖子拉上來。」
她照著做了,摸到他手臂上,咦?怎麼全是雞皮疙瘩,像是太冷了一樣?他明明熱得嚇人!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是很不舒服,不舒服得快死了!而且只有妳幫得上忙。」他嘴裡喃喃自語,她貼近耳朵才聽得到。
「不是因為我吧?」她讓他起雞皮疙瘩?這多丟人啊!她有那麼令人「發毛」嗎?
「正是因為妳。」他止住她想跳起來的身子,「別急,聽我說!我從青春期開始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很奇怪,對女人興趣缺缺,但在心情極度激盪的時候,我會渾身起雞皮疙瘩,還會忍不住發抖。」
他說得沒錯,他的手在顫抖。那樣有力又神奇的手,竟在發抖?
「但是沒有女人曾引發過這樣的反應,甚至很難引發任何反應!我知道自己欣賞女人,不質疑自己的性傾向。所以我耐心地等,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但你是男人啊!你有正常的需要……」她說著嗆到了,她怎麼在對他解釋他自己的身體啊?
「大概跟我的音樂天賦有關係吧!」他嚴肅起來,「我一向靠本能感受一切,我的身體也像我的歌聲、我的琴藝一樣,有它自己的生命,勉強不得。這也許和平常人不太一樣,但我就是我,不是別人。妳……妳會覺得我很怪嗎?」
「當然!」她的回答讓他僵硬了,但她又接下去,「你簡直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說是『平常』的。」她搖頭,「但我卻很普通……」
他噗哧一笑,「妳?」
「我當然是……」
她的嘴被堵住了,他的舌尖探入,她睜大了眼,但黑暗中他太近了,什麼都看不真確,只有一些跳動的火花……
她一定是燒過頭了,哪裡來的火花?
「妳讓我身體失控,讓我想再唱歌,讓我覺得活著真好,還讓我一點也不愛錢了……」他抵著她的額頭低語,「妳說,妳哪裡普通了?妳說,天下還有比妳更不可思議的奇跡嗎?」
她的心在胸口狂跳,他往下移,在她頸部咬了一口。
「啊──」
她的叫聲如火苗,他下身不禁往前頂,正嵌入她最柔軟脆弱的地方。
「朔……」
他痛苦地呻吟一聲,強壯的身軀顫抖得更劇烈了。
「這第一次,會很難熬了……」他喃喃自語。
她已經分不太清楚,自己是緊張過度,還是需求太烈,但身軀已經在他的重量下扭動起來,摩擦出野火。
她的套裝短裙是一道嚴重的障礙,但他渾然不覺地用自己的雙腿分開她的,隨即聽到裙襬扯裂的聲音。
她來不及抗議,被他探到腿根的大手引出呻吟。
很難……實在很難不緊緊攏起雙腿,把他那奇妙的手指夾住,讓他跑不掉……
但喬朔沒有一絲一毫想跑的意思。他的食指在她小褲最窄小的部分,來回輕旋。
「哦……」她的濕潤滲出薄布,沾上他的手指。
「曉波,妳知道自己有多性感嗎?」他低喃,注視那雙半合的星眸,其中盈滿的情慾,像隨時會溢出。
她一定不知道的,男人如他,在看到她的時候,一眼就可以看穿她那性感的嬌軀中,裹藏著的是少有的風情。如果不是緊緊壓抑,會有多麼爆炸性的熱力。
就像有男人天生散發著磁力,如此的形容詞常常被用在他身上,但在女人也是一樣的,他的曉波就是這樣天生性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