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迎歡驚詫的看著前方輕呼出聲,「我都忘了還有瑛璇了,如果紀姐姐名花有主了,那瑛漩也不錯。」
紀晴湄跟著迎歡的視線移動,馬上看到羅瑛璇已經走到她們面前了。
「說我什麼壞話啊!?」
不愧是社交天後,一出聲雖有幾分嬌嗔,倒不失親暱與熱絡。
這種人最適合主持宴會之類無聊的聚會了。
迎歡不顧落坐在同一桌的羅瑛璇和紀晴湄聊些什麼,心思已經飛了。
唉!實在太無聊子!
迎歡偷偷的吐了口氣,由於沒有吃飽,她現在真想整個人癱著。她從來不怕承認自己是一個懶人,也因此她坐在椅子上就是那種標準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樣子。
不過她如果會改,她就不叫潘迎歡了。
「柯習淵怎麼去那麼久?」迎歡低喃了一句,又喝了一口甜甜的雞尾灑止一點饑。
才嚥下一大口酒,她不經意的目光馬上被前方大們口進來的人奪去了注意力。
本來嘛!這裡實在太無聊了,連紀晴湄和羅瑛璇會聊些什麼,她都猜得到,畢竟她認識她們也不是一天兩大的事了。這會兒只好往四處張望著,看能找到什麼有趣的東西。
那個男人之所以會引起她的注意力,應該是那種與人有著明顯距離的氣質吧!根據迎歡的目測,對方應該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上右,蓄著一頭俐落的五分頭,額前的頭髮略長,但抹過發油的頭髮卻挺立得很有型。
他應該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迎歡這樣推測著。
「……迎歡,你說對不對?」羅瑛璇字正腔圓的噪音將迎歡的注意力吸引回來一些。
「啊?」迎歡楞了一下,目光還是停留在那個男人身上。
「我還以為你看到誰了,」紀晴湄靠過來一些,「是鄺影濤啊!迎歡啊,別說我沒告訴你,這男人少碰為妙!」
聽紀晴湄這一說,迎歡的好奇心更被勾引了出來。
「為什麼?」她看到他沒有帶女伴,只帶著兩個男人一起來。那兩個男人看來該是他的部屬,因為他們跟在那男人兩側,卻總是落後那男人小半步。
「這種男人只知道工作,你看他連出席這種宴會都不帶女伴,無視於主人請帖上的要求,那種標準我行我素的人,這種男人最難掌控。」紀晴媚經驗老到地說明著。
「你認得他?」迎歡隨口一問。
「迎歡……我想他不適合你。」羅瑛璇遲疑的說。
她對迎歡其實印象還不錯,跟著杜蘊兒也有段時間了,讓識迎歡更有一、兩年了。依她對迎歡的瞭解,迎歡還算是滿單純的女人,雖然她的外表完全不像。
迎歡看到宴會的主人,應該是叫柴慶統什麼的,正熱烈的迎向那個男人。身為杜蘊兒的侄女,多少也知道這個圈子的事,這個姓柴的主人算是滿有錢有勢的。既然他的態度是這樣,可見對方也不是個小用色。
看那個男人長得還算有型,既然如此紀晴湄怎會放過這條大魚,討論起來這樣興致缺缺!?
「瑛璇,你說這人叫什麼名字?」
羅瑛璇輕歎了口氣。「他叫鄺影濤,是邵氏集團的總經理。」
「一個標準的工作狂!」紀晴媚不甘心被晾在一邊,馬上又插話進去,「早告訴你不要浪費時間在地身上,聽說他是個圈內人。」
「圈內人?」紀晴湄的話成功的吸引了迎歡的注意。「他是個明星哦!」
紀晴媚顯然很不滿迎歡後面那句話中的失望意味,好像對方如果是明星會是一件多麼可惜的事一樣。
「是同性戀啦!」紀晴媚冷冷的補充說明。「他出席宴會從不帶女伴,身邊也從沒出現過女人,更別說什麼緋聞之類的了。」
這個人定不是什麼企業家第二代!迎歡這樣想著。
企業家第二代當然也有認真工作的人,不過由於從小環境闊綽,舉手投足間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傲氣和使錢的流氣,她是看多了。至少跟她有親戚關係的幾個人都這副德行。
「看起來不像。」迎歡輕搖了搖頭。
迎歡從杜蘊兒那裡認識很多搞設計的同性戀,這個鄺影濤的氣質完全不像。
「他是不是同性戀不重要,」羅瑛璇看迎歡興致不改,趕緊說:「傳說他其實已經結婚,家人都住在國外,他每一季都會回去大半個月,應該是探視家人吧!」
「結婚了?」迎歡聲音提高了些,直視著羅瑛璇問道。
羅瑛璇趕緊點點頭。
奇怪,她怎麼覺得迎歡的眼睛好家亮了一下,整個人更有精神了。
「應該沒錯,消息是從邵氏的高層那裡傳來的。」羅瑛璇說。
「早告訴你,你就是不會挑男人,要釣金龜婿啊……」紀晴湄又叨叨絮絮地說了起來,顯然是想把從杜蘊兒那一天上課的精華展現給迎歡看。
如果他真的結婚了,那就太好了!
迎歡心裡浮現的卻是這個念頭,這時她精神好了起來。看到去了半天終於出現的倒習淵,她不禁燦爛的笑了。
柯習淵手裡拿著兩個盤子,其中一盤上面有許多她喜歡的熏鮭魚。
她笑得更燦爛了。
第二章
風兒輕,雲兒白,微風輕送,風光可是無限好。
當大部分學生都在課堂裡上課的時候,迎歡挑了棵樹,就在樹下的大理石桌椅那裡一賴就賴了快一個小時。
「啊,這個睫毛膏就是這個櫃的哦,等一下可以去買。」迎歡咬著頗有彈性的下唇,喃喃的說著,一邊動手把時尚雜誌L介紹的產品圈了起來。
「喂!小姐,你又蹺課了。」一個略微低沉的女性聲音響起。
迎歡頭都沒抬。「你說的是哪一堂?」也不侍對方回答,迎歡將色筆咬在嘴裡,下巴微仰向天空,略作思考狀。「基本上這個禮拜心情很好,所以還沒去上過課。」
「喂,你也是差不多一點。」何信茹看到她剛剛那個表情,十足的純真樣,那神態又有一種天然的嬌俏迷人,實在不懂她的同性緣怎會那麼差。
其實迎歡就是那種天生的狐狸精,至少迷人的外表和大生的女人味實在是適合被男人捧在手掌心呵護著。或許就是這樣,女人對她總是特別有危機意識吧!
所以說她何信茹是迎歡在這所學校裡唯一的女性朋友,則是一點也不為過。
「一學期學費也不少錢,你真浪費。」
「阿信學姐,話不是這樣說……」
迎歡的話迅速地被截斷。「不要叫我阿信!」
「哦。」迎歡身子往後一靠,整個人靠在樹幹上,「不然呢?」
「你不會叫學姐就好了,不然叫名字也可以網廣
「那就叫阿信學姐好了。」
「信不信我宰了你?」何信茹作勢舉起雙掌,「講重點。」
「什麼重點?剛剛!是你問我的問題?」迎歡心不在焉的說,一邊動手翻著雜誌,完全看不到對方眼底的煙硝味。
「啊!」迎歡又大叫了一聲。「這局飯看來好好吃,我拿回去要盡情表哥做。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熱量太高了……」
「潘迎歡,可不可以停止你的跳躍式思考?」何信茹簡直要舉手投降了。
「那是什麼?恪擎也常常造樣說陶然。」迎歡一臉虛心求教的樣子。
宋陶然是迎歡的同居人之一,迎歡、陶然、陶然的表哥盡情以及盡情的朋友聞人湛也,一起住在歡喜樓裡。
歡喜樓是陶然遠房親戚留給她的房子,所以正確來說陶然還是她的房東。而邵恪擎則是陶然的老公,兩個人在國內的時候當然是住在歡喜樓。
「難道你們那個屋子裡住的都是一堆怪人?」何信茹聞言大感驚異。「可是我看你說的那個盡情表哥還好啊。」
何信茹去過歡喜摟,當然也被盡情招待過,所以對盡情的印象也是頂好的。所謂吃人的嘴軟,大概就是指她了。
「不會啊!哪裡怪?」
「基本上你也是怪人一個,所以不覺得人家怪。」
「這回是你岔題了哦!到底找我什麼事?」
看到迎歡難得正經的從雜誌上抬起頭來,正眼盯著她瞧,何信茹趕緊進入主題。
「是我的論文啦,大約有個概念了,可是缺乏一些觀察。大批方向是男人的各種成長類型和他行為模式之間的關係,這要請你幫幫忙。」
「什麼跟什麼?我沒念過社會學,也很忙……」說到這裡迎歡因為心虛,聲音明顯小了一些。「……沒辦法幫你看書。」
說到看書,簡直會要了迎歡的小命。要不是這樣,研究所會混了兩年,學分還修不完一半嗎?
更何況信茹是社會研究所的研究生,她可是半竅都不通。
「誰指望你幫忙唸書啦,我又不是想把研究所當五專念。」
信茹大學畢業後工作了兩、三年,這才回來念研究所,所以身為迎歡的學姐,才有機會遇到老把大學當五專念,把研究所當醫學院念的迎歡。
「嘿嘿……」迎歡倒知羞恥,抿起嘴來覷腆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