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靜靜的打量著對方。觀月從一講門就暗自留心四周,他發現火焰盟不愧為第一大幫,戒備之森嚴實是不容小看,倘若他們一開始便硬闖進來,即使三兄弟聯手也未必討得了好。
風亦揚也在打量著觀月,這位商場上的強人作風冷靜、果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雖然外表文質彬彬,一副斯文樣,但那堅毅的眼神卻說明了這人絕非如外表的和善。
伯勳見雙方都不開口,不得已只好率先打破沉默,「不知雲先生今日來訪有什麼事嗎?火焰盟和雲龍一向都沒什麼過節吧?而且應該也沒有交情……」
「誰跟你們這群——」觀風話還沒說完,就被觀月打斷了。
「觀風,不得失禮。」觀月轉頭面向亦揚,表明來意,「不知舍妹何時得罪了貴幫,若有什麼不是,就請看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別跟她計較。」
伯勳和以文互看了一眼,不知觀月說的是誰。
歐陽昀也感到疑惑,只好開口問:「可否請雲先生說清楚些?」
觀月看他們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偽,於是先行證實一件事,「聽說貴幫全面封鎖有關段雲眉的消息,是否有這回事?」
伯勳望了亦揚一眼,卻發現他沒有任何反應,伯勳暗罵自己遲鈍,顯然亦揚早已猜到他們是為誰而來。
「是有這麼一回事。」看到亦揚頷首,伯勳也不隱瞞,對方既然敢登門求證,就表示他們已經有了八成的把握,否認只有增加彼此間的誤會。「不過她姓段,怎麼會是你們的妹子呢?」
「我們說的不是她,而是另一個跟她在一起的女孩——雲晨星。」觀月老實的說出,他看得出來,風亦揚雖是黑社會中人,可是卻也是豪爽之人,若有半分隱瞞,只怕惹惱了他,要查出星兒的下落就難了。
「大哥,你怎麼就這樣說出來了?也不怕到時候他們心懷不軌,那星兒豈不是慘了?」觀風真想不透大哥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來跟人家談判的,現在底牌全掀了,還談什麼?乾脆直接把雲龍科技奉上算了。
「我相信他們不會的。」直視著風亦揚,觀月並不怕他那冷冽的目光,他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
「原來那個小天使姓雲啊!我還一直以為她跟雲眉是姐妹呢!」伯勳喃喃的說著。
觀風一聽,衝上前去欲拎住伯勳的衣領,但伯勳身為火焰盟的軍師,又豈會如此簡單便落入人家手裡,一個側身便閃過了。觀風見狀更為憤怒,認定對方是做賊心虛。
「星兒在哪兒?把她交出來,否則——」威脅的話尚未說完,觀月已經迅速制止了觀風。他已看出對方臉色不對,這要讓觀風把話說完,事情恐怕會變得不可收拾。
「對不起,小弟擔心舍妹的安危,難免說話沖了些,請勿見怪。可否告知舍妹下落?她離家多日,我們都非常擔心。」對於世情中人,唯有動之以情,方能打動他們。
亦揚眉頭微皺,這件事並不好處理,尤其還牽扯到感情問題。若是直接告訴對方星兒的下落,不知他們心中會做何感想?
伯勳見狀,開口說道:「我們確實知道令妹的下落,可是……」他停頓了一下才又說:「很抱歉,令妹並不希望你們知道她的住處,所以請原諒我們無法奉告,既然受人之托,就該忠人之事,不是嗎?」商場上最重視的就是「信用」兩字,黑道亦然,他們若是說出星兒的消息,那便是失信於人了。
「你們還會知道『信用』這兩個字怎麼寫嗎?」觀風壓根就不相信,沒見到星兒的面,說什麼他都放心不下。
「觀風,不許無禮!」冷靜的喝止觀風,觀月開口要求,「若是星兒不想讓我們知道她們的住處,那可否讓她們在外面和我們見上一面,我們只想知道她確實平安。」
伯勳眉頭一皺,這句話倒像是暗示他們軟禁了那天使似的。
「你們別誤會了,我們雖然知道小天使的下落,不過她並不在這兒,而且我們也沒有制止她的行動。這件事我會告訴她,至於她要不要和你們見面,就得由她自己決定了。」伯勳可不想被軒宇剝皮,那人表面上雖是凡事不在意,可是若觸怒了他,誰也不敢保證後果如何。
「這……你能不能現在通知她嗎?她住的地方不會連電話也沒有吧?」觀月擔心星兒真的被關起來了。
這個雲觀月真是不簡單,他表面上不說,可是話裡句句都帶有其他含意。
歎口氣,伯勳再三保證,「你們放心,她現在人很好,我可以發誓我們絕對沒有軟禁她,日後她回去要是少了根頭髮,你們可以來找我索賠,這總成了吧?不告訴你們她的住處,是不知道那丫頭肯不肯見你們,萬一她不肯,那我們恐怕會死得很慘。」軒宇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
帶著懷疑的眼神,觀霧脫口而出,「不會吧!難不成你們也被星兒整了?」
「也」這個字眼有些怪異,這是否表示那個小天使並不如外表那般純真無邪?伯勳開始有些肯定之前的想法,那天在歐家確實是那個小天使動的手腳。
看出伯勳神色不對,觀月解釋著,「星兒還小,難免愛惡作劇,若有得罪之處,請勿見怪。」
「不會、不會.那小天使又不住這,就算惡作劇也捉弄不到我們身上,又有什麼好見怪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好強求,只希望能盡快得到好消息。」留下一張名片,觀月又說:「若有任何消息,麻煩通知一聲。或是請星兒和我們聯絡一下。那我們先離開了,就麻煩你們了。」
觀月他們一走,伯勳便問:「老大,這下該怎麼做?沒想到那個漂亮的小天使會是雲龍科技的人。哇!誰要娶得到她,那真是人財兩得了。」
「你要是喜歡,那不會去追啊?」這個人的風流性格要是再不改,哪一天肯定會死在女人手裡。也不想想人家那三個哥哥,有哪一個是好說話的?
他斜睨了潑冷水的以文一眼,「怎樣?我比你先認識了個既漂亮又有錢的女孩,你嫉妒吧?羨慕吧?」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了,亦揚怒目而視暗示他們住嘴。他決定先不說出星兒的身份,要是讓軒宇知道了,只怕會因此裹足不前,還是等他們的感情明朗一些再說吧。
「暫時別告訴軒宇。」拋下這句,亦揚先行出去,歐陽昀也隨後跟上,他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看兩個長不大的人打架上,還是把會議室留給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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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了車,觀風便不滿的問:「大哥,為什麼不讓他們直接把星兒交出來?難道你真的相信他們的話?」
想了想,觀月回答:「我覺得他們並沒有騙人。而且你想想,以星兒的個性,他們真要以武力逼迫,星兒豈有這麼容易就範的?那小妮子整人的手段你又不是沒嘗過,要有什麼,今天他們不會這麼客氣的。」
「這可難說,你沒看那個風亦揚狂得二五八萬似的,從咱們進去到出來,也沒聽他開口說過一個字。這不是擺明了瞧不起咱們嗎?」觀風就是瞧不慣亦揚那副八風吹不動的樣子。
「有些人天生不愛說話,更何況他身為一幫之主,實在沒必要對誰解釋、說明什麼。他今日肯親自接見.已算是給了雲龍一個面子。」觀月倒不以為意,畢竟鐘鼎山林各有天性,有人就是天生寡言。
「大哥似乎挺欣賞那個風亦揚的?」觀霧不解,大哥很少這麼替別人設想的,怎麼一遇上那個姓風的就全變了樣?該不會是因為他長得美吧?觀霧不禁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他。
觀月一看觀霧的樣子就知道他在胡思亂想,忍不住笑罵道:「別亂想,我只是認為即使是一個再會偽裝的人,眼神也是騙不了人的。而那位風幫主目光雖然冷冽了些,卻不失正直,因此我才會相信他們的話。」
「萬一你猜錯了呢?」觀風才不相信混黑道的會有什麼好角色。
「那大家就走著瞧吧!更何況方纔那種場面,真要動起手來,我們也佔不到什麼便宜的,萬一惹怒了對方,那星兒不是更危險?」
「這個丫頭,淨會給我們惹麻煩。」
「唉!」觀霧歎了口氣,「星兒不知躲哪兒去了,她唸書時雖不在家,倒還不覺得冷清,怎麼她這回一翹家,就覺得家裡都沒有笑聲了?」
觀月和觀風聞言也深有同感,這個教人又愛又氣的小磨人精到底在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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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宇終於知道得罪了小女人的下場。從那天他衝到軒宇的辦公室罵了星而之後.他便發現自己似乎做什麼都不順心,尤其是他的資料常會莫名其妙的不見,他真是懷疑自己的部門是不是出了內奸?此外他的電腦常會奇怪的當機,有時連資訊部門都沒辦法解決,簡直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