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眉,別這樣嘛!上面風好大、好涼爽喔!」星兒軟軟的央求著,她知道對雲眉得用軟的才成。「咱們在這上面做個吊床好不好?躺在上面定很舒服的。」
「想都別想,沒人會答應你的,要是不小心摔下來怎麼辦?我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賠。」要是星兒出了意外,只怕雲家人還沒找她算帳,她就會先被父親給打死了。
「別這樣嘛!你想想看,是讓我睡在樹上好呢?還是睡在吊床上安全些?」不管,反正目的一定要達成才行,就這兩個方法讓她選,看要如何就由她自己決定好了。
雲眉一聽頭都大了,她壓根就不想讓星兒上樹,可是這下子該怎麼辨呢?不得已,她把事情推到齊軒宇身上。
「這事我不能做主,別忘了,這是齊家,可不是咱們家,你要做吊床,自個跟你的軒宇哥說去。」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下去了,這兒風景好,又涼快,待在上面好舒服。」星兒悠哉的倚躺在一根大樹枝上。
「星兒!」雲眉都快哭了,這丫頭實在讓人頭疼,雲眉真怕自己會無法安然返回段家。不得已,她低聲下氣的說道:「星兒,你就先下來嘛!反正要做什麼等晚上齊大哥回來再說啊,他那麼疼你,不會拒絕你的要求的。」
「那我們現在先弄嘛!軒宇哥那麼忙,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麻煩他的。對不對?」這怎麼行?軒宇哥雖然疼她,可是很多事還是會不准的,必須在他回來之前弄好,來個先斬後奏,這樣他就沒辦法了。
「這又不是咱們家,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也不想增加齊媽的麻煩吧?」這丫頭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也不想想她至今還站在這兒同她說話,已經是件了不得的事了。
「可是……」好像也對,而且齊家自己有種菜、養雞的,除了每週例行性地下山補貨之外,齊媽臨時想下山還得要齊伯伯有空才行,一時之間恐怕找不到繩子可以做吊床。
「別可是了,你要是乖乖聽話,我想你的軒宇哥會答應你的要求的。」難得這丫頭會軟化,她得乘這機會趕緊說服。
「好吧!那我就等軒宇哥回來再跟他說好了。」
雲眉鬆了一口氣,「那你快下來吧!」
「不要!」搖搖頭,星兒一口回絕。
「為什麼?你不是答應等齊大哥回來再說的嗎?」這丫頭怎麼這麼難搞定啊?
「我是說等軒宇哥回來再跟他說裝吊床的事,我可沒說現在就要下去。」她一臉的無辜,可惜雲眉根本不敢抬頭,自然不會瞧見。「待在上面好舒服又涼快,我要晚一點再下去。」
「星兒!」喊了一聲,雲眉再也無力支撐,跌坐在樹下。
第六章
經過整整一天一夜的化驗,歐陽昀只有一個心得,那就是——韋伯勳根本就是故意整他。
早餐時,歐陽昀終於出現了。伯勳急著要知道結果,卻也不忘逗弄他,「啊!小昀昀,你終於出來了,人家好想你喔!快坐下吃飯吧。」
「噗」地一聲,以文口中的牛奶全噴了出來。伯勳急忙閃過,亦揚早料到這個結果,紙巾已揚起擋住了。
伯勳罵道:「死以文,幹嘛?我對小昀昀好你看不過去,用這個噁心的方法傷人嗎?」
「拜託!我還想吃早餐,你別在這個時候做這麼噁心的事好嗎?」以文大叫著。天啊!到底是誰噁心啊?還敢那麼大聲罵他。
「我做了什麼?你看你弄成這副德行,誰吃得下去啊?不思自我檢討,還敢遷怒到別人身上?」他轉身對歐陽昀抱怨,「小昀昀,你看啦!這個臭以文就是會欺負我。不管,你要幫人家出氣才行。」
亦揚面不改色,迅速的解決掉早餐,往會議室走去。
歐陽昀見狀也不多說,胡亂的吃了些東西,也隨之進去了。
伯勳和以文怎肯放過這個湊熱鬧的機會,兩人放下了手中的早餐,要趕在對方之前進會議室。
一進入會議室,歐陽昀正準備說出結果,伯勳已先開了口,「小昀昀,怎麼都不理人家啊,死沒良心的,害我昨天擔心了一整夜,以為你不小心也著了那小天使的道了。」
「你閉嘴好不好?真是受不了你,老是肉麻當有趣。」以文翻著白眼,快受不了伯勳的「嬌柔」了。
「誰要你忍受的?我對我的小昀昀好不行嗎?你吃醋是不是?」伯勳故意靠在歐陽昀身上。
「我吃醋?我吃哪門子醋啊?你喜歡男的是你的事,別把我拖下水。我又不像你,根本就是大變態一個。」以文真是佩服歐陽昀,居然能讓伯勳在他身上還面不改色的,換作是他,早一巴掌把這個無恥之徒給打倒在地了。
伯勳還想說些什麼,卻瞥見亦揚微皺起眉頭,他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先辦正事要緊,急忙坐直了身子。
亦揚望向歐陽昀,只見歐陽昀微微搖了搖頭。
以文受不了他們之間的沉默,出聲叫道:「拜託你們別打啞謎好不好?到底結果怎樣,歐陽你就開一下尊口吧。」他喃喃的念著:「跟你們這群人共事真是累,每回都不說清楚,常要我用猜的。下回是不是要去學手語什麼的,還是看有什麼方法,可以不說話別人就能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些什麼。累喔!」
歐陽昀望向亦揚,只說了句,「沒有。」
伯勳面色凝重地問:「是你檢查不出是什麼東西,還是那裡面根本沒有任何藥物?」
看了伯勳一眼,歐陽昀又回答了句:「沒有。」
以文拍了一下額頭,真是服了歐陽昀了,他從頭到尾就只有這兩個字。「拜託!既然你已經開了尊口,就把結果完完整整的告訴我們吧,不要就只有這兩個字好嗎?」
「沒有藥物,連鎮定劑也沒有。」歐陽昀這回總算是多說了幾個字。
伯勳心中更感疑惑,「怎麼會?我們明明看到齊飛宇喝下那杯茶之後,立刻腹痛如絞,那杯茶怎麼可能沒問題?」
望向亦揚,亦揚也陷入沉思之中。雖說他們並沒有親眼看到星兒下手,可是是她做的無庸置疑,為什麼會沒有結果?
伯勳不愧是賽孔明,立刻提出另一個可能性,「有沒有什麼藥物加入茶水裡,會讓人肚子痛,而卻查不出藥劑反應的?」
仔細想了想,歐陽昀回答:「照理說不可能。因為若是查不出藥物反應,表示茶水會中和藥性,那藥物便沒有效用了。」
「有沒有可能是那一種藥加入茶水之後,會立刻產生藥效,可是時間一過,藥物反應便會消失?」以文提出另一種可能。
歐陽昀望著他。
以文在他的注視下,忽然覺得自己跟個白癡差不多,轉過頭,不耐的再問一聲:「有沒有這個可能嘛?」
歐陽昀想了又想,終於回答:「如果有這種藥,那發明的人一定是個天才。」
既然查不出所以然來,亦揚也不想再追究下去。他起身走出會議室,臨走前淡淡地對伯勳說了一句,「通知軒宇。」人便出去了。
想到以文的推測,歐陽昀忍不住搖頭失笑,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藥?真要有這種藥,那恐怕會引起天下大亂呢!可是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以幫主和伯勳的眼力,動了手腳而不被他們當場發現已屬難得,怎麼可能會查不出來?除非那藥並不是放在茶水裡。只是……若不在茶水裡,又是加在何處?如何下手的呢?難道真會被以文料中了?歐陽昀不禁陷入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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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雲眉趕著星兒去洗澡,自己則往書房找齊軒宇。
「進來。」聽到敲門聲,軒宇還以為是星兒。
「齊大哥。」雲眉站在門口。
他抬起頭來,「雲眉,是你啊!有事嗎?」
她點了點頭,「是關於星兒的事。」
「晨?她怎麼了嗎?出了什麼事?進來再說。」軒宇一聽事關星兒,再也冷靜不下來,連問了數聲。
雲眉微微一楞,片刻才領悟到軒宇口中的「晨」指的是星兒。
雲眉將今天的事說了一遍,也不諱言自己的俱高症。末了她說:「正如星兒說的,她絕不會讓你砍掉樹的,更何況將後山的樹全部砍光也不好。至於要如何說服她別再爬那麼高,恐怕要你才辦得到了。」
軒宇只覺得頭痛無比,他並沒有想到雲眉居然這麼怕高,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的小晨星居然會爬樹,而且還奇快無比,他該稱讚她嗎?
「好,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放心好了。」他也不想整天為他的小寶貝提心吊膽的。
「你得好好處理才行,那丫頭可沒那麼容易被說服。」雲眉可沒他有信心,她實在是太瞭解晨星了。星兒要有那麼聽話的話,今天她們便不會住到齊家來了。不過既然齊軒宇都這麼說了,她也只有暫時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