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如此了。」「極組織」的姜恩也同意他的看法。處心積慮布建的陷阱勾引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監視器、竊聽器統統派上場也搜集不到關於祁夫人的情報,這結果似乎印證這兩人是毫無關聯的。
「另外,解晶茴也不能協助土迪對付木衍間。」余農冷笑一聲。換句話說,他又一次的失策。木衍間對解晶茴並沒有情意,他是中了木衍間的誤導,所以才會作出了錯誤的決定。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狀況,算是失敗,那麼你打算怎麼處理後續問題?」不愧是合作多年的夥伴,姜恩已經從余農的話語中嗅到了死亡的氣味。
「解晶茴的存在就是用來證明她跟祁夫人是否有所關聯,以及協助士迪擊垮木衍間。但從種種跡象顯示,這兩件事情她都派不上用場,既然如此,往後也不必再從她身上下工夫了。倒是幾個月來,我們白忙了一場。」余農口吻輕鬆地自嘲起來,只是他的笑容裡不斷不斷地流洩出恐怖的死氣。
姜恩忙著向他請罪道:「這都要怪我,掌握的線索既不多也不夠確實,這才浪費你寶貴的時間,還讓你特地回到台灣來和一名無用的小女孩周旋。」
「我余農確實是被這個小女孩給耍了,真是可笑。」這個無用的女人,居然讓他耗費大把時間與精力,甚至還讓他丟盡面子。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啊,豈能遭受到這種待遇?
「所以……」姜恩看著他,等待他親口下達最後指令。
余農無所謂地道:「殺了吧!」姿態之輕鬆,彷彿將殺掉的對象只是一隻小螞蟻。
把不在乎的人視為螻蟻,姜恩早見怪不怪。只是解晶茴畢竟跟余士迪相處了十多年,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隨意處置?
「令郎那邊需不需要交代一聲?他會不會有意見?」姜恩問道。
「你會留下蛛絲馬跡讓士迪發現嗎?」余農反問他。
「我不會。」他下了結論。
「既然不會,我又何必向誰交代?」反正就是要讓解晶茴不著痕跡地從人間蒸發掉。
「說得也是,那麼我去安排了。」余農啊余農,得罪此人將是世間最大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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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一聲雷!
解晶茴與余士迪解除婚約的新聞,這兩天佔據了所有媒體新聞的頭條位置。這個令人意外的沽息也刮起了議論的旋風,各種猜測頓時成為街頭巷尾最熱門的話題,就連上流社會人士也說個不停,總而言之,每個人都對這個意外八卦連連。
「怎麼會這樣?才轉眼間耶!從宣佈結婚到退婚,居然才經過三個星期。」哇,簡直是在兒戲嘛!真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解晶茴真是可憐啊,居然被退了婚。」
「是啊是啊,我原本還很羨慕她麻雀變鳳凰了呢,哪知情勢逆轉,突然又被男方給拋棄掉。」
「嘖嘖,這根本就是被人給戲弄了嘛!我真是為她掏一把同情之淚啊……」哈哈哈!
「唉喲喲,夠了吧妳們!解晶茴才不可憐也不值得被同情呢,要怪就只能怪她自不量力,才會引來這種後果。哼,她以為光憑美貌就可以擄獲余士迪的心嗎?烏鴉就是烏鴉,就算飛出巢穴也裝不來鳳凰,結果被打回原形也很正常啊!」好毒的諷刺,但卻惹來同桌友人的頻頻點頭。
「反正她本來就沒有資格嫁給余士迪。」妒忌以及愛挖苦人的天性,讓三姑六婆一面倒地開始笑話解晶茴。
「對咩!她算什麼東西?只不過是仗著跟余士迪是從小認識,就從此巴黏著下放,還不知用了什麼鬼法子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的,才會讓余士迪一時失了魂,答應娶她。哼,想必後來余士迪也發現自己誤上了賊船,才會趕快解除婚事--啊!呃……」
「喂,妳怎麼了?」嘴巴張這麼大、眼珠子還暴突出來,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咦?該不會是說八卦說成了腦中風?
「噓,別、別說了!余士迪跟解晶茴就站在我們的後面……」顫抖的手指指向後方。
「啊?!是嗎?呵呵、呵呵呵……」大家開始故裝優雅地喝起茶來,不管這兩人有沒有聽見她們剛才的批評與嘲笑,反正裝沒事就對了。
被嘲笑、被譏諷、被調侃、被攻擊……這種種情況早就在解晶茴的預料之中了,所以她並不以為意。
當決定解除婚約的消息傳開來之後,她就預料到會面臨這些狀況。不過她不痛不癢,並無所謂。再說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喜愛指指點點,旁人又如何去阻止呢?
況且,她現在是鬆了一口氣的,至少不必弄假成真到必須走上禮堂。再則,余家人似乎不再對她有任何的試探以及懷疑。
至於余士迪……
她覷看他,情況依舊。他人生唯一的目標就是對付木衍間、打擊木衍間、讓木衍間俯首稱臣。至於決定結婚又解除婚約這個招數,是否對女孩子造成了傷害,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夠對付他,只在乎解晶茴是否可以配合他的計劃,至於其它的問題則不在他的關心範圍內。
中午來到這間高級餐廳是余士迪的決定。這段日子「諸事不順」的他,性情變得浮浮躁躁,甚至古怪。
於是解晶茴只好順應他的要求,陪他一塊兒到餐廳用午餐,即便知道一到公眾場合便會遇上閒言閒語,也只有忍耐。
沈默不語的解晶茴跟著余士迪往預定的座位走去。
她靜默的神態又惹來一堆人的竊竊私語。
「厚,又跟余士迪一塊兒出現,想幹什麼?不過沒用了啦!被退婚的女人,『身價』連降十級了!」調侃聲又流出。
坐定後,才點完餐,余士迪卻已經忍不住。
「我真不明白,他為什麼就是不上當?不管我花費多少心思,他就是不會掉進我的陷阱中!為什麼?為什麼?」木衍間啊木衍間,你真是無懈可擊嗎?
解晶茴對週遭的流言置若罔聞,只喟歎一聲,對余士迪道:「你就當是我能力不足吧!」把罪過攬在己身,希望他能夠恢復「正常」。
他抬眼看她,眼神是極端的不滿。「連妳都認為我應該認輸,不要再繼續跟他纏鬥下去?」
她迎上他憤怒的目光,點頭。事已至此,她也想坦白明說。「是的,我說了實話,就因為我們認識十二年,衝著這份交情讓我不得不坦白承認。木衍間太厲害了,不管我們再怎麼使用詭計,他都不會上當的。」
聞言,他額角的青筋浮動得更厲害。「晶茴,妳該不是因為我公開退婚的舉動而心有不甘,才用這種貶抑我能力的話來打擊我吧?」
「余大哥認為我是無聊人士嗎?」她平靜地反問他。
就因為不是,他更無法接受,無法接受啊!
余士迪不住地揉著鼻樑,緊握的舉頭不斷顫動著。
「余大哥,或許我的話並不好聽,但卻是我的領悟。」她再道。
砰!
大掌拍上桌面,發出巨響,把其它客人都嚇了一大跳!
「妳的領悟……妳的領悟就是我失敗?!」余士迪咬牙進話。「沒想到妳的領悟竟然是我輸……我輸……」
而且還輸得徹底--這話解晶茴只放在心裡默想,不願再說出來傷害他。
「晶茴,妳不該看輕我,不應該的。我深深相信我只是時運不濟,一旦機會到來,我會贏的!」他有把握迎接勝利。「從小我就遵循父親的意志,追求著隨心所欲的境界,我想要什麼就要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事可以阻擋我,連木衍間也不能!」哪怕這中間傷害到別人,那就算對方倒霉。
「余--」
突然有人插話道:「余先生說得很好,我也相信余先生有本事達到心想事成的境界,絕對沒有人敢懷疑您的能力。」
余士迪跟解晶茴的對話,隔壁桌的女子聽得清清楚楚,她站起身,妖嬌地走到余士迪身畔,朝他嫣然一笑。
余士迪看著這名陌生女子,不知是哪家的名門千金,畢竟要踏進這家消費昂貴的餐廳可要有些家底,再瞧瞧她一身的名牌首飾,應該是出身名門世家。
「不好意思,我冒昧地插了嘴,實在是我看不慣余先生被人輕視,才會忍不住打抱不平。」她瞄了眼解晶茴,這女孩想飛上枝頭?哼,作夢!
「妳是誰?」余士迪瞅著她問。
「『聚想集團』的總裁千金。」她把名號報了出來。
「妳好。」被恭維的他,心情漸漸好了許多。
驕傲的千金小姐又睨看了眼解晶茴,道:「雖然我對兩位只是聞其名而不曾相處過,但我剛剛聽著你們的對答,卻得到一項結論。」
「什麼結論?」余士迪問道。
「我發現解晶茴雖然跟在你身邊多年了,卻不瞭解你,完全的不明白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