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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穎裸著身趴睡在床上,下半身被棉被覆蓋,只露出光滑的背脊。
儘管已經睡去,她臉上仍留有未干的淚。
在她身旁同樣赤裸的衛青槐,眼神膠在她沉睡的臉上。
多久了?她終於是他的。
得到她!
這些年來,這個念頭始終不曾自他腦海裡消退。
而今,她就睡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的手掌撫上她的臉龐,拇指劃過她的眼眶,拭去殘留在她臉上的淚痕,深邃的眼眸裡是某種不知名的情感。
睡夢中的紀穎似乎感覺到他的碰觸,眉心不由得微微蹙起。
拇指緩緩撫過她蹙起的眉心,衛青槐的眼神帶著癡迷,彷彿她是件探索不盡的寶物。
他要她!從兩人初次相遇他便知道。
活了二十五個年頭,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令他產生這種念頭的人。
當時他沒有能力擁有她,現在他做到了,並且不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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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死她了……
紀穎從全身酸痛中醒來,感覺自己的骨頭彷彿快要拆了。
要命!是哪個王八蛋趁她睡著偷襲她?
她才想坐起身,下體立刻傳來一陣強烈的酸疼,棉被順勢滑落到腰際。
乍見到自己的赤裸,她當場倒抽了口氣。「我怎麼……」
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了昨夜。
強暴!沒錯,她被強暴了。
執業多年,她最自豪的就是對人的判斷力,可這回她卻栽了個大跟頭。
原以為最不具危險性的人,竟才是真正傷害她的人--一個二十來歲的大男孩。
不!也許該說是個人面獸心的惡質男人才對。
紀穎知道自己該哭,可除了哭以外,她卻有著更深沉的沮喪跟挫敗。
想她一個年屆三十的成熟女人,居然被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子給強暴了!雖說他的力氣絲毫不遜於任何一個成熟男人。
她忍不住要懷疑這是什麼世界,先是失戀,接著是被綁架,最後還被強暴。
才短短兩天不到的時間,她的世界竟已風雲變色。
想到這裡,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傻。
跟昨晚的遭遇相比,像失戀那種芝麻綠豆大的事情有什麼值得她傷心的,居然還為此藉酒澆愁。
要是她能早點想通,也不至於到酒吧喝酒還被綁走,最後更慘遭……
後悔,是的,她好後悔,可惜已經來不及。
突然,紀穎聽到開門聲,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頭推了進來。
乍見到衛青槐出現,她全身上下的細胞突然緊縮了起來,旋即拉高棉被遮掩住自己的胸口。
沒有人開口,門口的衛青槐凝視著她,她則充滿警戒。
半晌,他一語不發的往她走去。
她頓時大為緊張,「不要過來!」
衛青槐卻沒有停下腳步。
她見狀本能的就想退向床的另一邊,但他沒費多少力氣便抓住她裸露在棉被外的一隻腳踝。
「不要!你放開我。」
他並未放手,也未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紀穎雖然試圖掙脫卻是白費力氣,終於不得不放棄,但兩眼仍死盯著他,嚴防他下一步可能採取的任何舉動。
將她的警戒看在眼裡,衛青槐並未說什麼。
就在紀穎全副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時,覆蓋在她身上的棉被突然被無預警的掀開。
「不要!」她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他不由分說的將她攔腰抱起。
她一驚,在他胸前下斷掙扎。「放開我!你放開我。」
衛青槐不為所動,抱著她筆直走向浴室。
意識到他將自己抱進了浴室,紀穎的掙扎更甚。
「不要碰我,你放手。」
出乎意料的,他竟真的放開了她,將她放坐在馬桶上。
紀穎旋即整個人縮起,眼神防備的瞪視著他。
直到他轉過身去,她才鬆了口氣。
就在浴室的門要被重新帶上時,衛青槐突然回過頭來,鬆懈到一半的紀穎立即重新武裝自己。
兩人的視線隔空注視著彼此,衛青槐臉上的神情似要說什麼,紀穎屏息以待。
終究,他還是沒有開口,轉身帶上門離開。
儘管不想示弱,可看到浴室門被關起的剎那,她仍是不假思索的衝上前一把按上門鎖。雖說經過昨晚,她懷疑這阻擋得了他。
背抵著門板,紀穎只覺得全身一陣虛脫,那是她過去所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在法庭上,即便是面對再怎麼窮兇惡極的歹人,她也不曾怯弱過。
可如今,一個區區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竟將她逼到這種地步。
她不想承認,可她真的怕他。
不是因為他昨晚的所作所為,而是她深切的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氣息充滿了掠奪,壓迫得她幾乎要窒息。
一個年屆三十的成熟女人居然害怕一個毛頭小子,這話要是傳出去,恐怕會笑掉人家大牙。
待虛弱的感覺稍稍退去,她緩緩的走向蓮蓬頭下,決定先將自己梳洗乾淨再說。
淋浴的時候紀穎仍不敢完全鬆懈,耳朵隨時保持著警戒狀態。
她聽到浴室外頭有開門的聲音,還有腳步聲,像是在推什麼東西似的。這讓她感到非常不安,幾度想停止淋浴衝去壓住浴室的門。
直到外頭的聲響停止,聽到房門被重新帶上的聲音,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沒敢再有片刻耽擱,她匆匆梳洗完畢。雖說身子酸疼的她其實渴望能泡個熱水澡,可眼下她實在沒那個心情,也放心不下。
關掉蓮蓬頭的水,她隨手抓過一條毛巾將身體擦乾,跟著才想到自己沒有換穿的衣服。
苦思了幾秒,她終於還是抓過架子上的一條浴巾裹住自己。
走到浴室門邊,她將耳朵貼在門上,確定外頭沒有其它聲響後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不過,眼前的景象嚇了紀穎一大跳,終於明白剛才在浴室裡聽到的那些聲音究竟是怎麼回事。
紀穎愣愣的看著三大排的衣架,上頭掛著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女裝,全是在她洗澡時推進來的。
不過比起紀穎,更震驚的還是楊魁他們。
一大清早,當他們被要求去將這些衣服從還未營業的服飾店裡弄來時,驚愕得下巴幾乎要當場掉下來。
從衣服上還未取下的卷標來看,紀穎知道這些全是沒有人穿過的,顯然是專為她所準備。
沒有一絲驚喜,她只覺得戒慎,對他們綁她來的目的更感懷疑。
就在她驚疑不定之際,坐靠在床上的衛青槐站起身來。
她這才覺察到他的存在,「你怎麼會在這裡?」
下意識地,她抓緊胸前的浴巾,雖說她一點也不想表現得如此懦弱。
身為一個精明幹練的女律師,她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可這會她卻抑制不住心慌。
她怪自己沒用,心慌的感覺仍還是止不住。
「妳需要衣服。」衛青槐說著走向她。
紀穎微微向後退,「我要的是離開。」
「留下。」他的語氣不容置喙。
她忍不住氣憤,「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衛青槐看著她,跟著吐出一句,「妳會知道的。」
她直覺道:「你瘋了!」
他沒有響應,只是低頭欺向她。
她本能的就想反抗,他卻由不得她。罔顧她的掙扎,他終究還是在她的紅唇唇上烙下專屬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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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紀穎不再坐以待斃,她悄悄拉開房門準備逃離這裡。
走廊上並沒有派人看守,亦不見老張的蹤影。
紀穎直覺運氣,卻不知道他是因為清楚了她的身份地位才不再守著她。
不明就裡的她在慶幸之餘,不忘小心翼翼的留心四周的動靜,免得被人撞個正著逮了回去。
轉呀轉的,她轉到了屋子後院,見到在後門的地方有專人在防守。
她儘管失望,仍是趕在被發現前悄悄退回屋裡。
房子實在是太大,這麼左拐右彎下來她還真無法完全掌握原先的記憶,只能憑著感覺找路。
議事廳裡頭,衛青槐問道:「土狼有什麼動靜?」
莫正剛接口,「狼星幫最近乎靜得出奇,可能是在計畫什麼。」
「上回地盤的事,土狼肯定會想辦法報復。」楊魁提出自己的看法。
裴宇昂跟著建議,「老大,是不是找人上他們的場子去刺探……」
衛青槐舉起一手阻止他這個想法,「挑兩個生面孔的女人送過去。」
「送女人過去?」裴宇昂一時沒能會意。
反應過來的莫正剛道:「老大的意思是要將她們安排到土狼身邊。」
楊魁和裴宇昂這才恍然大悟衛青槐心中的盤算。
「怎麼個送法,你們自行決定。」
「放心好了老大,我們知道該怎麼做。」楊魁保證道。
「嗯。」
談話告一段落,莫正剛三人知道他們該辦事去了,可心中仍有許多疑慮想要確認,雖說這事根本不容他們干涉。
昨兒個還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們經過今早衣服的事,終於明白了綁架紀穎的目的,雖說答案令人難以置信--無關乎酒店事件,而是衛青槐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