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瀟灑的搖著扇、喝著酒,完全沒把她的憂慮與無助看在眼裡。
孟乃琳見狀,更是開心的不得了,因為僕散喬儂的冷淡,證明了他絕不是看上了柳柳。
「呵!沒人幫你說話了吧?」悶著聲輕笑,孟乃琳嬌脆的嗓音直刺激著柳柳的耳膜。
「你們……」柳柳撫著心,顫抖著手差點兒將籃子都砸了地。
「別在客人面前頂嘴,把東西擱下,你先出去。」終於他出了聲,可語氣卻是這般強硬不留餘地。柳柳咬著下唇,「是。」
她忍受不了孟乃琳的妄加之辭,為何他不肯替她說句話?
難道他也相信孟乃琳的話,認為她是個妖女嗎?心傷加上心痛,她顫著手將粉蒸肉擱在桌上,而後轉身奔出花廳。
僕散喬儂見她就此逃開,眉頭不由自主的攢緊,心底突生某種淺促的疼,想阻止卻又喊不出聲,畢竟她的身份地位不值得他這麼做。
剛剛,並非他無意為她解釋,只是他從未為哪個女人說項過,就怕愈弄愈糟。
「僕散大人,我餓了。」發現僕散喬儂的視線隨著柳柳的身影而去,孟乃琳連忙說話想移轉他的注意力。
「對,孟大人、孟姑娘,快嘗嘗我特地從中原請來的廚娘所做的料理。」他拉回遊走的思緒,趕緊招呼道。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了,孟大人借口有事先行離開。今天他來此,就是想藉機撮合琳琳與僕散大人的良緣。
這時花廳就只剩下僕散大人和孟乃琳兩人,於是她膽子更大了!
她站起來,往他身上靠,嬌聲呢喃道:「僕散大人,你年紀輕輕,就要處理南京城這麼大一塊地方的所有事務,真是不簡單!」
他撇嘴一笑,伸手摸摸她的手,柔魅地說:「這是大王重用。」
「你太客氣了,不過……有句話說,男人一旦不成家,事業將會停滯不前,所以我奉勸你該找個妻子為你分擔一些家事了。」她暗示的意味已是非常強烈了。
「哈……說的好,我是該考慮考慮了。」輕勾她的下顎,他煽情地挑弄著她的心。
「那你心底可有人選?」她嘴唇微噘地靠近他的唇。
「哈啾——」
她過分噴灑的香精刺激了他的嗅覺,使得他的鼻子發癢,忽地打了個重重的噴嚏。
「你怎麼了?」她嚇了一跳。
「你給我走遠點兒。」僕散喬儂用力推開她,瞇著眼,掩著鼻說:「等你把身上的怪味洗乾淨再來,我會叫葛夙派馬車送你回去。」論著,他便快步走出花廳,徒留下一臉錯愕的孟乃琳。
天呀!怎麼會有人喜歡在身上灑上一些怪異的味道呢?!
而且是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比一個恐怖,弄得他差點沒窒息在她們這些刺鼻的味道中,所以熟悉他性情的女人,絕不會在他面前擦這些怪東西。
想想,還是柳柳單純些,不會弄些可怕的味道嚇人,如果說她是沒銀子才不抹這些玩意兒,也說不過去,因為府中的一些丫環還是會買些廉價品刺激他。
不知為什麼,只要一想起她,體內便會升起一股想去戲弄她的念頭,只要看看她那憨柔的模樣,他的心情便會好許多,進而喜歡與她相處、與她談天說地,卻忽略了自己心底那股真正的感受……一種無法抑制的著迷。
這陣子沒去見她,沒繼續行使他的誘心計劃,實在是因為他公事太忙,大王老怕他一閒就忘了做事,總會派些雜事來煩他,還真是……唉!
好不容易,昨兒個將大王交代的事忙完,今天正好無事一身輕,可剛剛又被孟乃琳的怪味弄得一身彆扭,找她聊聊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當他欲到僕人房時,正好看見柳柳坐在一旁的木亭內發呆、掉淚,腳邊則放著一籃竹簍,像是要去溪邊洗衣裳。
「怎麼哭了?」他徐徐走向她,唇際漾著抹笑。
「是您……」柳柳望了眼僕散喬儂,眼眸一黯,便面無表情地提起竹簍就要往另一頭走去。
「去哪兒?」他明知故問。
「洗衣。」淡漠地答了句,她連頭也不回地繼續走。
僕散喬儂隨即跟上,在她背後輕柔的問道:「天色已暗,一個姑娘家到河邊豈不危險?」
她頓了下腳步,只道:「我不會有危險。」
「這麼有把握?」他凝起嘴角,語氣中透著戲謔,走到她跟前,近距離地睇視著她那張漠然的臉蛋。
「就算是壞人也是長眼睛的,您不是說過我是副『鬼樣子』。」她帶著抹笑,卻是在自我調侃。
「那是以前,現在不是很多人都說你變漂亮了?」他扯著抹笑,伸出手輕輕劃過她原本醜陋焦乾的面頰。
柳柳被麻了下,趕緊別過臉,害怕他會追問她這些疤痕,是怎麼消失的。
說是老太爺的功勞嗎?可也太神奇,擦了幾次藥,先是有些脫皮,而後慢慢脫得厲害,直到整塊疤慢慢消失了!
難道他爺爺是神醫他都不知道?可為何老太爺又不肯她說出去呢?
「可是卻變成了妖女。」她無力地說。
「事實上我也很好奇,能不能告訴我它是怎麼弄掉的?」瞇起眸,僕散喬儂直想從她臉上找到端倪。
天,他當真問她了……
「我……我是去廟裡求符的。」她扯著同樣的謊,可僕散喬儂是有念過書的人,怎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說呢?
「你沒必要瞞我的。」他目光如火焰般地燒灼著她。
「我沒瞞您什麼,信不信在您,如果您真要把我比喻成妖女,我也無所謂。」深情地望了他一眼,柳柳便閃過他,抱起竹簍,打算趁天還沒有全部暗下的時候,趕到溪邊把這些衣服給洗了。
「想不想學字?」他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又喊住了她的腳步。
柳柳想不理會他,但是一聽到「學字」,她便邁不出腳步了。
情不自禁的她伸手撫觸著衣襟內的香囊,這是她這幾天日夜趕工、精心縫製的小囊袋,上頭所繡的紅蓮是這般的精緻、栩栩如生,而裡頭裝著的就是上回「她的愛印著他的愛,她的情附著他的情」的那張紙了。
「好,我要學字。」突然她改變心意,決定留下,畢竟學字是她的興趣,總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像老太爺和他一樣,能寫上一手很好的字。
「行,那就跟我來吧。」僕散喬儂凝起嘴角,對她扯著抹瀟灑笑容,接著便轉身朝他的書房而去。柳柳猶豫了會兒,隨即趕緊以小碎步追了上去。
到了書房裡,她便愣住了!不是因為書房裡頭有什麼改變,而是牆上竟然多了幅畫……
畫中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她!
只是圖中的她沒有傷疤,是個徹徹底底的小美人……
「怎麼?像嗎?」僕散喬儂抬起頭,挑起眉問。
其實這幅畫,是他前陣子夜裡在這兒打盹時,突然夢見她倚窗而望的倩影,醒來後便就著這股印象,情不自禁畫出來的。
直到畫作完成,他倒是一愣,為何千百美女他獨獨只為她作畫?但隨即他告訴自已,這剛好用來做為誘心的輔助道具,並不願探究其深意。
「您為什麼要畫我?原來掛在這兒的仕女圖呢?」她愣愣地望著他,已有些無所適從。
「你還真傻,你可是活生生的人,有神韻、有脾氣,畫你是一種挑戰,可那些仕女千篇一律的模樣,我畫得都煩了。」他輕笑,神情勾勒起一抹興味。
「可是您也該畫別的姑娘呀,我……我這副樣子怎麼夠資格讓您掛在這兒呢?」
說她心頭沒有燃起一股難言的火熱那是騙人的,可是她仍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畫像,居然會高掛在他的書房裡,那麼他夜裡在這兒秉燭研讀時,也這樣看著她嗎?
「美麗的姑娘?怎樣才叫做美麗呢?」他低首一笑,突然將手指擱在她衣領上,輕繞著她的盤扣。柳柳凝了神,突地往後一退,個性純樸的她不像其他女子,只懂得對他曲意承歡、賣弄風情,對於他這種曖昧的動作,反倒是僵直了身子,像傻了一般愣在那兒,連話也說不出來。
「對我來說,懂得回應我要求的就是美麗的姑娘。」僕散喬儂瞇起眸子,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您……您別這樣……我很不自在的。」她往後一退,不注意下,臀部撞上了桌角,疼的她驚喊了聲。
「哈……被桌角頂在那地方,是不是感覺特別快意呢?」他雙手環抱在胸前,抿唇放肆大笑。
柳柳霍然抬起頭,望著他那性感的男性薄唇勾起的一抹淡影,心跳的速度漸漸狂亂了起來。
「大人……您怎麼又變成這樣了,我……我不喜歡這樣的您。」柳柳眼露倉皇,迭步往後退著。「哈……」
喬儂撇開嘴邪佞一笑,使勁將她扯向自己,一手強勢地探進她的衣襟內,邪惡地摸索著。
「啊——放開我……」她一雙柔荑緊抓住他的手,強迫他離開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