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氣得摸摸額頭,大聲道:「你……不怕太太剝你的皮?你還敢跨進易家的門? 我讓你們害得拘慘了!你……。」
木桂淡笑了一下:「這孩子是我生的吧?他姓易,不是嗎?哎!說這些你也不懂的 。荊小姐!你在易家是什麼身份?」
「她呀!她是……。」劉媽叫道。
晚眉伸手,阻止劉媽的話,她自己道:「我是太太請來照顧小錚的褓姆。」
「喔?」木桂點點頭,裸姆,那無足輕重了,她又道:「這孩子叫小錚?易錚,嗯 ,好名字。」
劉媽又問:「其紹在哪裡?」
「呃!荊小姐,這兒沒你的事了。請你出去。」木桂忽向晚眉說。
晚眉呆了呆,但旋即立起身,步出大門,小錚要跟過來,卻教木桂強抱住。
小錚叫著、踢看,木桂百般哄騙。他就是不領情,一味吵著要跟晚眉。劉媽看不過 去,說道:「你就由他吧!這孩子夠可憐了,有人生沒人疼地……。」
晚眉步向花圃,心裡亂糟糟地一片,後面小錚搖擺擺的追上來,口中不斷叫著:「 媽!媽!」
繞到前園,晚眉驀看到中皓的車子停在車庫,她牽晉小錚的手,拐進正屋大廳才踏 入大它,她就看到中皓俯著頭,聚精會神的傾聽著,寶珠則在他旁邊,指手竄腳的嘀咕 著。
「中皓!」晚眉叫著,走上前。
寶珠已停止了說話,中皓攏著眉峰,迎向晚眉:「聽說……花木桂來啦?她沒對你 怎樣吧?」
「怎麼會呢?倒是小錚嚇到了。」晚眉抱起小錚,遞向中皓:「來,叫爸爸!
媽媽也來了!」
中皓明顯的更皺緊眉結,趁著接過小錚,他握一下晚眉的手。
「她現在人呢?」中皓問。
「在偏屋客廳。」寶珠說。
「我知道了,忙你的吧!」
等寶珠退下去,中皓拉看晚眉:「來!看看我買了什麼!」說著,步向水晶樓梯上 ,打開兩包大紙袋。
一隻大型米老鼠,另一袋是兩套書,中皓將米老鼠遞給小錚,小錚笑呵呵的抓過來 ,一把捽到地上去,抓起再捽……。
另外,中皓又由褲袋內,摸出一隻精般的小錦盒,遞給晚眉,晚眉接過來,詢問的 看他一眼。
「這是我買給你的訂婚戒指,我要先將你訂下來,等咱們真的要訂婚了,我媽還會 再買……。」
晚眉一聽,立即退回錦盒:「你還是先去解決花木桂的事再談。」
「不!我要你先收下,她的事一定會解決的。你不收下,我怕你變卦……。」
拗不過中皓,晚眉只得暫時收下。接著,中皓要晚眉帶著小錚,一起到偏屋找木桂 。
誰知木桂不在客廳,中皓只得道:「或許她到外面走走。我先上去換件衣服。」
中皓說完,蹬蹬蹬的上了二樓,誰知才上去,驀地聽見中皓大聲叫嚷。晚眉嚇了一 跳,抱住小錚,也衝上去。才走了一半的樓梯,她又聽到一聲更尖更長的女子叫聲。
到樓上一看,原來木桂在中皓房內休息,她正躺得四平八穩,誰知中皓嚇一跳,木 桂也呀一跳。
只見兩人對壘著,大眼瞪小眼,中皓臉扛脖子粗地:「你……你怎麼睡在我房間? 」
「你……你是……是那個神經病患者?」木桂瞪大眼,不信似的指著中皓:「易浩 ?」
中皓吸了一口氣,鎮定了些:「不錯,但我現在叫中皓!」
「你……好了?」木桂不可置信地:「你都……正常?」
「你看我現在哪裡不正常?」中皓一攤手,又道:「出去!出去!這是我的房間! 」
「我才不出去!這是我的房間。我以前都睡這間。」木桂幾近撒賴。
「你不出去!我叫人來拖你!」
「唷!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忘了我以前怎麼侍候你?吃、喝、拉屎、洗澡,那一項 不都是我?」木桂溜下床,雙手插腰。
「你!扼!我的天!」中皓一拍頭,轉望晚眉,晚眉「噗哧!」笑了出來。
「你干麻在這裡?下去!」木桂對晚眉囂叫道。
「你才下去!」中皓怒極:「她是我的未婚妻!」
「啊?」木桂呆了:「她是你的未婚妻?」
。「不錯!你請出去吧!我要進去換件衣服。」
木桂一轉身,反倒坐在床沿上:「你跟我說清楚,憑什麼你還要娶她?」
「怪啦!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我是你太太!」
「嗤!」中皓冷笑了笑:「你什麼時候跟我結婚?結婚後為什麼又跟人跑啦?」
木桂為之語塞,隨即又強辭奪理:「反正,我是你合法的妻子,誰敢趕我?何況, 小錚是咱們的孩子……。」
「別提他!這個孩子根木是你和別人生的二他跟我易家毫無相關!」
「你信口胡說。去翻翻戶口名簿再來跟我說。」
中皓像讓人堵嘴,半天作聲不得,這是他的致命傷,而木桂和其紹,憑這一點,就 足以贏過易家上下。
「其實,我跑了也不對,現在,我回來道歉,你還不肯原諒我?」
中皓氣得吹鬍子瞪眼,卻地無可奈何。
「你說你照顧我e我怎麼一點也投印象?」
「你可以去問媽!我照顧了你一年……。」
「問誰?」
「鳳秋儀呀!」木桂道:「那時侯你神智不清,怎麼可能有印象?」
中皓呼了一口氣,扭頭,他要晚眉跟他進去,但晚眉不肯,抱著小錚,她下樓去了 。
要講,就讓他們去講個夠,晚眉想晉:真不該收下他的戒指。
望著在玩米老鼠的易錚,晚眉忽想到:連照顧他,維護他也是多餘的,畢竟不是自 己的孩子。
晚眉有驀然一切都成空的悲涼感覺……。
忽然。小錚回過頭來,朝她例嘴一笑,上、下四顆目頭的門牙,又白又亮,可愛透 了。
晚眉低低道:「都是你這可愛的笑容害的!」說完,她湊過頭去,愛憐的親了小錚 一下。
忽然,梯上響起腳步聲,接著,走到晚盾旁,道:「慘啦!真是有理說不清!」是 中皓。
晚眉不響,中皓蹲下來,抬頭望她:「你生氣了?」
「沒有。」撇他一眼,晚眉發覺他手上拿了幾件衣服:「你這是什麼?」
「換洗衣服。房間讓給她!」
「何必讓?她原是你的妻子,這下好了,一家團圓!」
「晚眉!晚眉!你再嘔我?不怕我舊病再發?」中皓看急地:「這整個事件,我是 唯一受害者,你應該同情我。」
是的!他是無辜的呵!一向柔情似水的晚眉,把戒指還他的構想壓抑下來,她問: 「現在,你預備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一切等我媽回來再說了。這幾天,我睡書房了!」
晚眉好笑善,天底下竟也有這種鮮事?
「笑什麼?不然,我到你房裡睡!」中皓低聲輕語。
晚眉緋紅著雙頰,啤了他一口:「不怕你太太捉姦?」
中皓作了個哭、笑不得的表情,無奈的扭看手:「在這世界上,我看,只有我易中 皓才有這種鮮事發生吧!一個陌生的女人,竟是我太太?唉!」
晚眉低低的笑了……,這事說給誰聽,任誰都不會相信的!
易韶和秋儀回來了。
但是,車子還在大門口,易韶讓秋儀下車後,他開耆車子,又趕赴另一個會議去了 。
秋儀按鈴,皆大門的老張立刻出來,為她拿行李,也告訴她,最近幾天,木桂住在 易家的事。
本是玩得好開心的秋儀,一聽到這個消息,她立即變了臉,停住腳:「誰讓她進來 的?」
「她不走,一直賴在大門口,我只得去請荊小姐……。」
「是晚眉讓她進來的?」
「當時,少爺也不在,家中沒人可以作主。」
「好!我知道了。」
進了正屋,秋儀按鈴召來寶珠,宵珠接過老張的行李,才一張口,秋儀就道:「不 必說,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寶珠深深看了秋儀一眼。
來不及換衣服*秋儀就衝到偏屋,在樓下,她遇見了中皓,「媽,你可回來了!」 中皓叫道,指指樓上十「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佔了我的房間。」
「花──木──桂──。」秋儀扯開喉嚨喊。
這一來,不只木桂,晚眉抱看小錚,趕出來大廳,連劉媽也心驚肉跳的由廚房趕了 出來……。
木桂是最後才出現在樓梯頂端,她吸引了所有在一樓的眾人眼光,木桂帶著傲然的 ,天不怕地不怕的冷艷神情,走到秋儀面前三尺處,她停住了腳。
秋儀氣得渾身抖顫,看到木桂,更像油澆在火上,她未等木桂站定,激動的衝近去 ,揚手就左右開弓。
木桂站得筆直,任秋儀打夠了,她遠是不閉不避。
不是打夠,是秋儀自己打痛了手,才氣狠狠的停手,回身,她將自己摔入沙發椅內 。
在場所有的人,都讓秋儀出手的狠勁震懾住,也讓木桂的勇於承受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