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斯——」克雷斯沉聲發出警告。
「呃,剛剛是開玩笑的,其實我馬上就要回台灣,這段日子沒處理公司的事,我還真煩惱得睡不著覺呢。」
「亞斯先生真辛苦。」於夕汐點點頭。
「不用替他講話,否則他很容易得意忘形。」
「他的為人其實不錯。」她笑著說。
「全世界也只有你會這樣想。」不知該說她沒有戒心,還是容易相信別人,連一旁的小翊也贊同的點頭附和他的說法。
於夕汐想到他們應該整理行李了,「我們什麼時候要去美國?」她問道。
「明天中午出發。你還想到什麼地方玩嗎?』
她想了想,不自覺的提出疑問,「我有點想去看看意大利是什麼樣的地方,是不是和書上寫的一樣,有勢力極大的黑道幫派存在?」
於夕汐話一說完,客廳的氣氛幾乎在一瞬間凝窒不動。
她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擔心的想觸碰克雷斯的手,卻發覺他全身僵硬。
「克雷斯,你怎麼了?」
小翊一看到克雷斯冷凝的神情,隨即牽住於夕汐的柔荑安慰她。
「克雷斯哥哥只是在發呆。夕汐,你想,我們到美國要去哪裡玩比較好?拉斯維加斯好嗎?」
「笨蛋,夕汐去賭城做什麼?」亞斯正經的回道,接著慢慢走到克雷斯身旁,在他的肩膀不輕不重的捶一拳。
「你嚇到夕汐了。」他以意大利語輕聲指責,「別忘了,她是你花費極大的心力才娶到的新娘。」
克雷斯心中一陣抽痛,他伸出右手壓住胸口,發現她的臉慘白似雪。
小翊見狀,體貼的將她帶到廚房去,倒了一杯水給她喝。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於夕汐沮喪的握緊玻璃杯,溫水透過杯子將熱度傳至她的手掌心。
「你不要想太多嘛,克雷斯哥哥的個性本來就是一下子冷一下子熱,誰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小翊在她身旁坐下。
「我是真的不瞭解他。」她低喃。
「嗯……」小翊無奈的搔搔頭,忽然靈光一閃,他愉悅的拉她的手道:「夕汐,你知道『夜』的總公司在哪裡嗎?」
於夕汐微微一笑,「是不是在羅德島?」
「答對了。」他高興的拍拍手,「夜」的總公司設在羅德島,它是座很大很大的大廈,雖然只有二十層樓,不過進出的通行很嚴格喔。」
「普通人不能進去嗎?」
「嗯,只有高級幹部才可以,而且這棟六角大廈有個很特別的名稱,你知道叫什麼嗎?」
「叫什麼?」
「因為遠棟大廈的外觀是黑色的,所以幹部們便將它取名為『夜館』,而且在『夜館』的周圍蓋了三棟三角形的大廈,被稱為『守護的金三角』,很有趣吧?」
於夕汐歎道:「好特別,真的有這種大樓存在嗎?」聽起來好像某個秘密組織的總部。
「等你到了總公司,就可以體驗它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啦。」他笑咪咪的注視她充滿期待的臉。
這時,廚房門口響起兩聲敲門聲。
「小翊,我要回二樓睡覺了,你要跟我一道走嗎?」亞斯眨了一下右眼向他暗示。
「可是現在才傍晚而已。」小翊嘟著嘴跳下椅子。
於夕汐有點不捨的問道:「亞斯先生,你要離開了?」
「我趕著回台灣,今晚必須將行李收拾好,早點上床睡覺,明天早上跟你們一塊出發。」
「沒關係,夕汐,反正明天以後還有我陪你聊天。」小翊道。
「小鬼,走了。」亞斯頭也不回的將他拖離廚房。
「我都還沒跟夕汐講完話……」小翊不高興的瞪著亞斯抱怨不停。亞斯和小翊離開後,於夕汐的身邊恢復一片寂靜,她慢慢的沿著牆走出廚房,在空氣中嗅到熟悉的氣味。
「夕汐。」克雷斯從沙發上站起采,發現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好多了嗎?」
看她不知所措的扭絞著手指,他的聲音更顯輕柔,「這話應該由我來問才對,你好多了嗎?」
「我沒事。」她低聲回答。
「你看起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他拉住她的手臂,而她的反應像被針刺到般縮了一下。
「夕汐……」
「什麼事,克雷斯?」於夕汐忍不住垂下頭,越說越小聲。
「你打算用頭頂對著我說話嗎?」他無奈的笑道。
「不。」她搖搖頭,趕緊抬起頭,「你說,我在聽。」
「那好,我要你吻我。」
於夕汐被他的話嚇一跳,小口微張,說不出話來。
「看來我說得不夠清楚,必須重複一遍。」克雷斯低下頭,在她耳邊性感的誘哄著,「夕汐,我要吻你,現在把嘴張大一點。」
「可是我……」
她還想再說什麼,克雷斯已吻上了她。
這次他夾帶著強烈、渴望的索求,像要不夠似的不停在她口中糾纏,直到兩人氣喘吁吁的分開,她幾乎虛脫的倒在他的臂彎裡。
於夕汐撫著紅腫的唇,心想,克霄斯似乎又恢復原來他,她不該再害怕了……
第八章
「克雷斯,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所以你才……你才……」
「才會對你冷淡?」克雷斯接下她的話,眼神極為複雜,「大概是吧,不過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在你面前發生這種事了。」她腦中不停咀嚼他的話,低哺道:「你……到底是誰呢?克雷斯。」
「我就是我,一直陪在你身邊照顧你的人。」
於夕汐先是抬頭,最後還是沮喪的垂下。她想問的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有時候,她總覺得自己的丈夫不像她所認識的一般,有著兩極化的情緒反應。
克雷斯一手圈住她的腰,撥開頭髮親吻她白皙的纖頸,「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解釋嗎?」
「不是……」她乾脆結束這個令人不愉快的話題,「我只是在想,我們要去美國做什麼?」
「為你做檢查。公司裡有最精密的儀器,可以幫你做全身檢查。」她想到方才小翊說的話,「你是說,美國的總公司裡有完善的醫療器材設備嗎?」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還有最專業的醫護人員,你想得到的統統都有。」
「所以,美國的總公司其實是間醫院,而不是跨國企業?」
「它當然是個跨國企業,只是總部將裡頭的醫療設備設置得十分完善。」她訝異的表情令他發笑。
於夕汐垂下頭,「顯然我並不瞭解爸爸工作那麼多年的公司究竟和別的公司有何不同。」
「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夜』的總公司原本就與其他企業不同,它需要多方面的人才。」克雷斯捏捏她的手微笑著說。
「你們的公司聽起來真不像個普通的企業。」
「不然你認為它像什麼?」
她聳聳肩,「總不會是某個黑社會組織,或某個秘密宗教集團所作的掩護吧?」
克雷斯淡然一笑。沒想到她會往這個方向猜,當她知道公司背後真正的面貌時,會有什麼反應?
「克雷斯……」
「什麼事?」他利落的將於夕汐打橫抱起,粗重的呼息吹拂在她滿含驚訝的小臉上。
她不自在的扭動身軀問道:「這次去美國,主要是檢查我的眼睛嗎?」
他應了聲,將她放在床上。
「謝謝你,你為我做的實在太多了。」
「用另一種方式謝我吧,那才是我最需要的。」他打開她胸前的扣子,滿意的凝視她胸前潔白的肌膚。
於夕汐無言的默許,像一道濃烈的催化劑,克雷斯立刻為兩人褪下衣裳。
不一會兒,他們已渾身赤裸。她羞怯的主動張開雙腿,將他巨大的火熱納入早已濕潤的緊窒中,承受他狂肆的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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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們四人一同前往機場,隨後分別搭飛機離開。
於夕汐和克雷斯並沒有在美國久待,等她做完檢查,休息個半天後,他們便搭機回台灣。小翊則臨時有事,並未與他們一同回去。
匆促的行程和複雜的身體檢查,於夕汐雖不至於被折騰得苦不堪言,也已累得說不出半句話。
回台灣後的兩天,克雷斯不時往返公司和家中,於夕汐則躺在床上睡了兩天兩夜,絲毫不知道他曾在她身邊來來去去好幾回。
「我真的累壞你了。」克雷斯輕點她的小鼻子,將領帶從脖子上拉下來。
「我睡很久了嗎?」她舒服的伸了伸懶腰,窩在他懷裡和他閒聊。
「夠我睡兩個星期的份了。」他瞄了眼牆上的時鐘,用手梳理她凌亂的頭髮,「我擔心你醒來看不到我,所以趁中午休息的時間回來一趟。」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中,你只是個小女孩。」他抓起她柔嫩的手親吻著。「那是你以為,我當老師的時候照顧小朋友們,從沒有人對我說過這句話。」她被他下巴的胡碴搔得發癢,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誰能期待小孩子對你說出大人才會說的話?你們只是一群玩瘋了的孩子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