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萱低著頭經過劍鷹身邊,什麼也沒說的隨著大衛走了出去,上了車後,她才感覺心情輕鬆多了。不過,沒有得到劍鷹的讚美總是件美中不足的事。她在心底略帶悵惘的想著。
「你會驚艷全場的,若涵。」大衛一手開著車,另一隻手則握著她的柔荑。
雨萱微笑著,她才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艷冠群芳,她只擔心即將面臨的考驗,開始在心底默背著名單上的名字。
進了狄克的家之後,雨萱這才慶幸自己穿對了衣服,瞧瞧在場的男女,莫不盛裝打扮,與其說是為她辦的歡迎舞會,倒不如說是大家的舞會。
「若涵,瞧瞧你,才兩年時間不見,你愈變愈美了。」一個紅髮藍眼的男子朝她走來,風度翩翩的執起她的手,吻了手背。
「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話了,柏曼。」
接著,雨萱彷彿玩著連連看的遊戲,什麼人的長相特徵連著什麼人的姓名,她將所能串通的資料一一過關斬將之後,對於那些模糊不清或是實在沒資料的人,她都用微笑代替了招呼,總算沒有人刁難她。
「大家請注意,我們的女主角已經來了,我現在正式宣佈舞會開始□!」狄克以主人身份招呼著大家。
大衛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隨著音樂翩翩起舞著。這是首柔美的柔曲,只需要緩慢的移動腳步,令雨萱不自然的是她和大衛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覺到他鼻息間呼出來的熱氣。
「你真的好美。」大衛在她耳畔感性的說著。
雨萱微仰著頭,淡笑著說:「你已經說過了。」
「我覺得不夠。」他又俯下頭預備吻她。
「我突然覺得口渴,我們去喝一點東西好嗎?」她躲過了他的吻,找了個理由搪塞。
大衛點點頭,帶著她來到擺滿了飲料與食物的小酒吧。「只有香檳,沒關係吧!」大衛體貼的端了一杯給她。
在她的印象中,香檳是醉不死人的,不怕,她接過了香檳酒啜飲著。
「帥哥,和我跳支舞吧!」?西走過來拉著大衛。
大衛徵詢似的看了她一眼,雨萱立刻點頭,她真怕自己招架不住大衛的熱情,給自己喘口氣機會也好。
雖然她暫時躲掉了大衛,但卻躲不過其他男士的邀約,在她喝了兩杯香檳之後,她又被狄克拉進了場內。
「玩得愉快嗎?」
「不錯呀。」她真心的回答。
「大衛這小子真是好運,能夠娶到你這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不過這也難怪,大衛是我們這群哥兒們中最棒的,瞧瞧他,你就知道我說的沒錯了。」狄克撇撇嘴,示意她往大衛的方向看去。
雨萱望著正和?西跳舞的大衛,他的確是個令女人心動的男人。風度翩翩、器宇軒昂,溫柔體貼、幽默風趣,這樣的男子真的很難讓人拒絕,但他可是若涵心中的神,是若涵心中相守一生的親密伴侶,她的責任是替若涵看緊他不受別的女人魅惑而不是自己去誘惑他呀。
和狄克跳完舞後,她依然得不到休息,柏曼的邀請讓她又入了舞池,然後是伊利安,霍克……記不清她究竟和多少人跳過舞,也數不清她趁著舞曲的寧檔喝下多少香檳,她只知道當大衛再次摟著她的時候,她已經有些微醺了。
「若涵,你沒事吧,臉好紅、好燙呢。」大衛撫著她的臉頰說。
雨萱搖搖頭,她根本搞不清自己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回家?!」
回家?回去看那擾動她心神的樓劍鷹嗎?不,她不想。她怕自己會衝口而出的罵他是個不解風情的大笨蛋,她才不要被他看穿自己的心思。
雨萱仰起頭,軟綿綿的身軀因為使不上力而不由自主的貼著大衛,說:「不,我還不想回去。」天花板上旋轉的燈光令她的頭更暈了。
她的眼睛半睜半閉,模樣帶著幾分誘惑,微噘的嘴更是充滿了品嚐的邀請,大衛在喉嚨裡發出一聲咕噥,再也忍不住的俯下頭,含住了她的唇。
雨萱睜著眼,感受到了嘴唇上的溫勢,感受到有人在她唇齒之間繾綣著,當她殘存的理智告訴她應該推開大衛時,腦海裡卻浮起了劍鷹溫柔的輕撫著她的畫面與感覺,那令她想重溫的美好感覺。她不自覺的閉上了眼,回應了這個吻。當四周響起了一片掌聲與叫好聲,纏綿的唇分開之後,雨萱睜開眼,回到了現實,而大衛正用深情款款的眼注視著她。她腦袋依舊昏沉,但她發現剛才和她繾綣的人並不是腦腦海中的樓劍鷹後,她連腳都軟了。
「大衛,你的吻功一流,若涵都招架不住了呢。」狄克取笑著她的腿軟。
「別鬧了,雨萱似乎有些醉了,我先帶她回去。」
「那怎麼行?你把女主角帶走了,還有什麼看頭?!」
「少來這一套,你的餘興節目根本就若涵一點關係也沒有。」狂歡之後的男歡女愛幾乎是社交活動的定律,各自帶著順眼的伴侶發展一夜情的關係。
狄克聳聳肩,讓大衛和若涵先行離開。
一路上,雨萱閉上眼假寐著,心裡後悔得要死,她可以和大衛在眾目睽睽之下熱吻起來,這要是傳到劍鷹還是若涵的耳裡,他們會怎麼想她呢?尤其是樓劍鷹,她幾乎可以想像著他寒冷的眼光一刀刀無情的凌遲著她。唉,早知道香檳會惹禍,她寧願渴死也不願沾上半滴。
回到家後,大衛才輕輕拍打著她的臉頰說:「親愛的,我們到家了。」
他的那三個字讓雨萱虛弱的下了車,由大衛扶著走進了屋子。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大衛頗訝異的說,現在已是凌晨一點了。
「沒見到大小姐回來,我睡不著。」劍鷹自然的回答。「你真是個盡忠職守的好管家,若涵她沒事,只是喝多了,人有些醉而已。」大回答了他剛才的問題。
「她喝酒了?!」劍鷹提高了聲音問,一雙眼充滿責備的看著雨萱。
雨萱不甘示弱的迎回了他的視線,挑釁的味道頗濃。
大衛看出兩人在對峙,打著圓場說:「老朋友見面一時高興,多喝了兩標,不礙事的,我送她上樓休息,你也休息吧,晚安。」
劍鷹目送他們上樓,心裡卻打定了主意,明天他一定要和她這個冒牌大小姐好好談談。喝酒?!若涵光聞到酒味就會反胃,哪像大衛所說的這麼神勇,她要再這麼胡鬧下去,事情一定會被她搞砸的。
可是看著他們這樣上樓,他內心感覺異樣,尤其當他看見大衛的大手摟著雨萱的柳腰時,更讓他記起了下午的情形,記起了雨萱的曲線是多麼令他體內的賀爾蒙產生變化。不,他不能想著若涵以外的女子,那樣對愛情不忠貞。他不斷提醒自己,直到自己緊信了這個理念。
大衛扶著沉默的雨萱進了她的臥房後,替她脫掉了高跟鞋,將她擱在床上,幫她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就坐在床沿邊看她,看著這個和他度過大半青澀歲月的東方女子。他疑惑的想著,若涵回了一趟台灣似乎脫胎換骨了,沒回台灣以前,她幾乎不太參他與朋友的聚會,看見狄克他們,也都只是含蓄的笑笑,從不多交談。而今晚的熱吻更是從沒有過的經驗,若涵對於親吻這件事,雖不排斥,但可能由於心臟不太好的關係,她只能接受輕吻,否則便會接不上氣。但他敢打賭,他們今晚的接吻時間起碼超過三分鐘,而且若涵回應的熱情也令他意外。
不管怎麼說,如果以前對若涵那份激不出火花的感情也能算是愛情的話,那麼現在的他肯定是愛她愛得發了狂。
由她胸口均勻的起伏看來,她似乎已經睡著了,雖然穿著這身禮服睡覺並不舒服,但他不願吵醒她。吻了她的額頭之後,他將她側翻過身,替她拿下了珍珠項鏈,當他拿下耳環時,突然發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
他站起身來,重新的審視著躺在床上的可人兒,心中有個大問號,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他幫她蓋上被子,輕聲的走了出去。
雨萱確定大衛走遠後才重重的呼出好大一口氣,剛才她真擔心大衛會不會做出什麼更驚人的事情?幸好他只是吻了她的額頭,大衛也真夠體貼的了,細心的幫她把一切負擔的東西除去,他的溫柔讓她相信,如果他們是真的夫妻,大衛一定會幫她脫去這身緊束的衣服。想到衣服,她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獨自脫掉它了。唉,頭痛死了。還是等睡起來再說吧!在酒精的作用下,雨萱幾乎是言行一致的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隔天,當雨萱悠悠的醒來時,床邊的人影讓她嚇了一大跳,待看清楚是樓劍鷹後,她又慵懶的閉上了眼。
「從凌晨到現在,你已經睡了十個小時,酒也該醒了吧。」他的語氣一點兒也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