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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嵐靜

  「他今天一早就回東京了。」

  和子對伊籐望露出詭笑,繼而掩袖道:「伊籐將軍,我知道是你把巖賴隆次騙回東京去的,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啊,那……」

  伊籐望不懷好意的獰笑著,一邊以眼神暗示和子。

  和子露出一抹瞭然於心的笑,不疾不徐的回道:「放心,她早就躺好在等你了,你跟我來吧。」

  和子帶著伊籐望來到莫菁菁的和室,滿心歡喜的拉開門。

  「喏,就是她了。」

  和子一想到終於有機會把莫菁菁給解決掉,她就開心得不得了。

  以她對巖賴隆次的瞭解,她就不相信他回來之後還會繼續對莫菁菁這個殘花敗柳著迷。

  哼!巖賴隆次終究還是會回到她身旁的,莫菁菁想都別想!

  「和子,這女人果然漂亮啊!你介紹的貨色還真不錯呢!」

  伊籐望一見到莫菁菁猶如粉雕玉琢的臉,霎時垂涎不已;想到等一下就能將她抱個滿懷,一顆心更是興奮了起來。

  「當然啦,我怎麼會騙你。」

  「和子,你來這裡做什麼?」

  原本沉睡中的莫菁菁被兩人的談話聲驚醒,驚慌地看著兩人,又看了一眼伊籐望那副噁心的嘴臉,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害怕的感覺,繼而指著滿腦腸肥的伊籐望問道:「他是誰?」

  「小美人,我是代替巖賴隆次那傢伙來愛你的人啊!他玩你玩膩了,就把你送給我,不要你了。不過我不會像他那麼狠心地把你拋棄的,更何況我也捨不得啊!」

  莫菁菁聞言,動人的嬌顏瞬間刷白。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這麼狠心。」

  莫菁菁猛搖螓首,眼淚撲簌簌地流下,脆弱的小臉上佈滿了傷心的淚,怎麼也不願去相信他們的話。

  他激動地抓住和子的手,慌亂地問:「隆次呢?他在哪裡,我要見他!我要向他問個清楚!」

  就算他真的不愛她,不接受她的愛,他也不可能絕情到將她棄之如敝屣般地送給別人,她不相信他會是這種人!

  「不用問了。」

  和子嫌惡地推開莫菁菁抓住她的手,冷冷地道:

  「他已經回東京去了。人家早就不要你了,才會把你丟在這裡,逕自一個人回日本去。」

  「他真的這麼做?」

  莫菁菁眼裡淨是淒絕受傷的神色。

  「是啊,小美人,跟著他不如跟著我,我可是比他好多了呢!」

  「好了,伊籐將軍,你把握時間吧,咱們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呢!」

  和子不願在這裡繼續消磨時間,催促著伊籐望之後,便拉上門轉身離開,留下一臉驚慌無助的莫菁菁。

  「小美人,那咱們就別再浪費時間了,我比巖賴隆次那傢伙溫柔多了,我不會弄痛你的。」

  伊籐望將她逼到牆角,突地伸出一隻魔掌一把抓住她纖弱的手臂。

  「救命啊,救命啊!」

  「不用再喊了,這裡沒有人會來救你的。況且再過不久,這戶氣派的將軍府就會是我的了。」

  伊籐望笑得益發猖狂,「巖賴隆次不可能回來了。」

  「你走開,你走開!」

  莫菁菁失措地大喊,卻不能撼動他肥胖臃腫的身子半分。

  「來吧,小美人,你愈是掙扎我愈愛呢!」

  莫菁菁慌亂中自背後摸到一把剪刀,眼看伊籐望的豬嘴油唇就要落下,在千鈞一髮之際,她拿起鋒利的剪刀狠狠地在他胸前劃了一刀。長大約二十公分的淺傷卻滲出了鮮血,看了頗令人心驚。「你要是敢再越雷池一步,我就殺了你!」

  莫菁菁手持利剪對著他,極度驚恐地道。

  「媽的,你這個爛人,竟敢刺傷老子,看來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你看我怎麼對付你!」

  伊籐望因莫菁菁刺傷他的舉動,心中的暴怒不禁升到最高點,原本的肥臉頓時變得更加面目猙獰。

  就在他要進一步侵犯莫菁菁時,後腦勺突然被人用重物狠狠地一敲,悶哼一聲便昏了過去。

  「梅兒,是你!」

  莫菁菁看見打昏伊籐望的人是梅兒,立刻飛奔上前,慶幸不已的抱住她。若不是梅兒及時趕到,她根本不敢想像自己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對待。

  「小姐,你還好吧?」

  「我沒事,幸好你來了。」

  她冒著冷汗,驚魂未定地緊緊抱著梅兒。

  「你沒事就好,那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有什麼話等出去再說。」

  梅兒機伶的趁著伊籐望還沒醒來,和子也暫時不會發現之際,趕緊帶著莫菁菁逃跑。

  兩人就這麼一路狼狽的逃出將軍府。

  ?   ?   ?

  梅兒扶著臉色蒼白的莫菁菁問道:「小姐!你還好吧?」

  莫菁菁拭去額上沁出的冷汗,勉強地說:「還好。」

  「你再撐一下,馬上就到了。」

  梅兒的話語甫落,莫菁菁便昏厥了過去。

  「小姐,小姐!」

  ?   ?   ?

  莫菁菁因為傷心過度,又因為天氣的變化而受了點風寒,在逃出將軍府、還沒回到之前所居住的木屋之前便昏厥了過去。

  梅兒嚇得獨自一人吃力地將莫菁菁扶回木屋,讓她躺在床上之後,就趕緊去找大夫來替她診治。

  「大夫,我家小姐怎麼樣了?」

  梅兒看了看還沒清醒的莫菁菁,不由得緊張的開口詢問。

  「她的身體狀況一向都很好的,怎麼會突然昏了過去?」

  只見大夫搶了捻他的山羊鬚,笑笑的說道:「她已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風寒,再加上有了身孕,所以身體才會變得這麼虛弱,只要抓幾帖藥補補身子就可以。」

  「什麼!?我家小姐有喜了?」

  聞言,梅兒驚訝不已地反問。但是在另一方面,她也開始為莫菁菁和肚子裡的孩子的未來感到擔憂。

  「是啊,這些日子可別讓她太操勞了,當心動了胎氣可就不好。對了,你跟我到鋪子裡抓藥吧,」「好。」

  ?   ?   ?

  在梅兒離開之後,莫菁菁才悠然轉醒。一睜開虛弱的雙眼憶起的就是巖賴隆次對她的無情。

  她的淚,已不知為他流過多少次。

  她的心,已是滿目瘡痍,痛到麻木,痛到失去知覺。

  他真的走了,徹底的走了。

  他回去東京,卻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更忘了他曾在櫻花林裡對她許下的承諾。

  為什麼上天要如此捉弄她的感情,開了她這麼大的一個玩笑?在讓她深深地愛上他後,卻又讓他離開她?

  這對她一個孤女而言,是何等的殘忍哪!

  回想起和他從相遇、相知到分離的時光,所有的一切一切恍若只是場夢罷了。

  如今他已徹底地離開她的生命,她已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事物是令她眷戀的了……

  心好像已被掏空,什麼都沒有剩下。此時的她覺得好孤獨、好無助,已沒有再活下去的勇氣。

  思及此,她拿出白綾往屋頂的樑上一拋,打好牢牢的結,踩上木椅,毅然決定捨棄人間的凡塵俗事、紅塵愛戀,因為她再也受不住這樣的煎熬了。

  「阿瑪、額娘,我們馬上就會再相見了。」莫菁菁含淚哀絕的說出尋死前的最後一句話。

  正當她要把木椅踢掉的那一剎那,自藥鋪裡抓藥回來的梅兒剛好推門而入,驚訝的看到莫菁菁要尋死的這一幕。

  「小姐,你要做什麼!?」

  梅兒機伶的抱住她的雙腳,試圖把莫菁菁拉下來。

  「梅兒,你不要阻止我!」

  莫菁菁哀淒地哭喊著,雙手緊緊抓著綁好的白綾不肯打消尋死的念頭。

  「不行,小姐,你趕快下來,這樣很危險的!」

  「不要,梅兒,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我知道巖賴將軍無情地傷了你的心,但是你不可以不為你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啊!」

  梅兒本來想晚一點再說的,可是為了阻止莫菁菁做傻事,她不得不脫口說出這個消息。

  「什麼?梅兒,你再說一次。」

  「你的肚子裡已經有孩子了。」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她差點從木椅上摔下來。

  「小姐,小心!」

  梅兒趕緊扶住她,讓她到床上坐下來。

  「我有孩子了?」

  「是啊,剛才大夫還說你身子太虛,這些日子不可以太操勞。」

  莫菁菁怎麼也難以相信她的肚子裡竟然已有一個小生命了。

  她該感謝他在離開之後還留下一個小孩給她嗎?還是該恨他走也不走得乾脆一些,又留下個小孩給她?

  這些問題接踵而來,讓她覺得心好亂啊!

  「小姐,你想把小孩生下來嗎?」

  「你不希望我生下他?」

  「不是,我只是怕他來的不是時候。」

  「我已經沒有可以懷念他的東西了!所以我決定生下他。」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看我要是再反對也沒有用了不過火可要先笞應我,不可以再有尋死的念頭了!你可要好好的為還未出世的孩子勇敢地活下去。」梅兒嘮叨的叮嚀著她。

  「嗯,我答應你。」

  她有了重新振作的動力,不管未來是否會過得很辛苦,她決定要為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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