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見任殘月像是譏笑他無知的模樣,風銜玉更是不服。
「風公子,我相信殘月……公子只是想替武林除一大害,絕無其他目的。」舞情絕適時的替任殘月做保證。
任殘月回給舞情絕一個懾人的微笑,但深邃的烏瞳,卻拂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既然舞姑娘也這麼說,風公子還有疑問嗎?」沈君山轉向風銜玉鐵青的臉,輕笑地說道。
「沒有。」風銜玉粗氣地回答。為了得到舞情絕,他不會那麼簡單就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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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有一個疑惑,不知師
父可否回答?」與慈靜師太回到廂房後,舞情絕把放在心中已久的不安說了出來。
「問吧!」慈靜師太盤膝而坐,一臉莊嚴。
「為何師父會叫徒兒不可隨意動情呢?」打開這個結,她就可以毫無芥蒂地跟任殘月雙宿雙棲了。
「既然你已經動情,那為師就不必多說什麼,可是,你得答應為師一件事。」
看來徒兒是注定逃不過情劫了,她當初如果不帶她下山,說不定可以避開此禍,但是天意難違呀!
她本想藉由風銜玉的力量,看看可否扭轉情絕的劫數,但終究還是躲不過。
「師父請說。」舞情絕隱約瞭解師父有要事交代。
「不管你以後會碰到多少艱難的事,你都要勇敢的面對、不可軟弱,你能答應我嗎?」
「答應!徒兒一定遵照師父的話。」雖然不明白師父此番的話意,舞情絕仍是一口答應。
「師父!徒兒想跟任公子在一起,希望您能夠成全。」舞情絕羞赧地垂下頭。
就連沈掌教都對任殘月讚譽有加,那師父應該不會反對吧!?
「就如你所願吧!」慈靜師太歎口氣、閉目養神。
「謝謝師父。」
沉醉在幸福喜悅中的舞情絕,根本意料不到慈靜師太所謂的艱難,竟那麼快就降臨到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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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破曉,沈君山帶領眾人
,行事隱密地前往青陽山莊,在經過二、三個時辰的奔走後,來到官道旁一處有溪流的樹林中休憩。
「我真是糊塗。」就在眾人即將起程之際,任殘月突然咒罵一聲。
「發生什麼事了?」舞情絕慌忙地問著。
「我竟然把扇子遺留在崆峒派了。」任殘月凝著眉苦笑。
「那把扇子不是你的武器嗎?」她永遠記得第一次看到他時,他就是手持那把折扇,搖晃
了她的身心。
「我這就回去幫你拿來。」她擔心一旦面對赤焰教,沒有武器護身的任殘月會有危險。
「情絕,就麻煩你了。」任殘月垂眸淡笑,聲調中有些詭異、晦暗。
沈君山等人都明白風銜玉與任殘月不和,所以只好任舞情絕獨自跟任殘月在一起,且盡量隔開一小段距離,而導致舞情絕跟任殘月的對話,沒有人知曉,更沒有人想到舞情絕會突然折回崆峒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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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山莊
「任公子,情絕在離去前,真的沒跟你說些什麼嗎?」慈靜師太一臉憂心地問,她已經在山莊等了三天,依舊不見舞情絕。
「情絕只說她突然有要事,就匆忙離開,晚輩也來不及問。」任殘月俊美邪肆的面容,此刻毫無任何表情。
「師太不用擔心,舞姑娘應該隨後就到。」沈君山安撫地說道。
「我去找舞姑娘吧!」風銜玉挺身而出。
「這……」沈君山略微遲疑了一下。
「我看不妥,風少俠要是不在,就少了一分剿滅魔教的力量,不如我派手下去尋找舞姑娘吧!」青陽山莊的莊主為了不讓雲袖山莊的慘事再次發生,所以阻止風銜玉的離開。
「那就有勞莊主了。」慈靜師太的慈眉間仍流露出放心不下的神情。
「壯主、沈掌教,大事不好了。」這時,二名家丁突然扶著一位瀕臨垂死邊緣的人,跌跌撞撞地衝進來。
「是……是鴻易,你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沈君山認出此人是他崆峒派的守衛統領。
「掌教……是赤焰教……乘機來襲……我派死傷慘重……」鴻易說完,頭一歪便氣絕身亡。
「什麼!?」大伙全都驚駭不已,因為事情實在來得太過突然,他們居然沒想到赤焰教會趁眾人來到青陽山莊之時,反過來突襲崆峒派。
「沈掌教,我們趕緊回崆峒山……」少林寺的明德大師及武當的白虛道長紛紛表示著。
「可惡!要是讓我捉到赤焰魔君,我一定會好好修理他。」青城派掌門呂良和憤怒地緊握雙拳。
在眾人一片討伐聲中,任殘月依然沉靜如昔,只有在呂良和大聲的嘶吼時,他陰邪深邃的雙眼才睨視他一眼,而那一眼,夾帶著森冷、陰殘及譏諷。
「好……好,沈某在此……先謝謝各位。」沈君山放下鴻易的屍首,頹然地站起身。
「不過,我們不能全部離開,以免魔教又對青陽山莊不利。」沈君山不愧是盟主,為了大局,很快就平復悲憤的心情。
「就讓貧尼留在山莊。」一方面,她也可以在此等待徒兒的消息。
「貧道也留下。」白虛道長接著說道。
「晚輩也隨同二位留下。」任殘月突然開口。
「那就有勞各位了。」沈君山拱手說道。
「我們快走吧!」風銜玉雖然擔心舞情絕的下落,但是,他現在一心掛念的是身在崆峒派陪伴雲方的風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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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赤焰教席倦後的崆峒派,
幾乎成了殘軍廢壘。
當沈君山一行人趕回來時,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所幸,還有幾十名機警的門人藏匿起來,才不至於慘遭滅門。
「雲、風二位姑娘呢?」沈君山馬上詢問她們的情況。
「雲姑娘受到驚嚇,正在房內休息,但是……但是風姑娘卻失蹤了。」
「什麼?溫玉失蹤了。」風銜玉一把揪住低頭回報的門人,憤怒地瞪視著。
「我們找了很久,一直沒找著。所以……所以風姑娘有可能是被魔教的人捉走……」
「風少俠,你冷靜點,我想風姑娘暫時不會有危險。」沈君山認為魔教既然沒有當場擊斃風溫玉,應該是要把她當做人質。
「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查看魔教是否有遺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風銜玉聞言,忿忿地鬆掉手中快要沒氣的人。
「掌教,其實我們有捉到一名可疑之人,不過她……她……」
「她在那裡?快說呀!」有捉到人就不愁找不到賊窟,這樣,也可以盡快救出溫玉。
「可是,她是……是……」門人一臉猶豫地說道。
「是誰?」沈君山沉穩地喝道。
「是霽禪慈庵的舞情絕姑娘。」被掌教一喝,門人應聲說出。
「什麼!?」眾人為之一愣,相互對看。
「這……這怎麼可能?」風銜玉更是不信。
「你給我說清楚,而且要一字不漏、據實稟告。」沈君山的神情佈滿了肅穆。
因為此事不僅關係到舞情絕個人及霽禪慈庵的聲譽,而且,還會影響到正道人士的安危,不可不慎呀!
「就是在魔教來到之前,雲姑娘的房間突然傳出驚叫聲,後來我們追去,才發現是舞姑娘身穿黑衣、頭戴鬼面,正試圖要殺害雲姑娘。」
「不可能,你們有親眼見到舞姑娘殺人?」風銜玉仍是難以置信。
「有雲姑娘可以作證。」
「去請雲姑娘及舞姑娘出來。」沈君山當下作了決定。
事到如今,只有聽雙方的說法,才可以理清整件事情了。
第五章
舞情絕,穿著一身黑衣,絕塵的神色竟是一片清靈,一雙無邪又似疑惑的雙瞳,無懼地站在整理過的大堂之上。
而坐在上位、握有決定舞情絕生死之人,則是沈君山、明德大師及呂良和等人。
「雲姑娘,請你把所看到的經過,一字不漏地說出來。」沈君山凝視舞情絕好半晌,才向坐在一旁、一臉怨恨的雲方說道。
「就在赤焰教偷襲崆峒派的前一刻,我恰巧正要入睡,『她』就是這副打扮,而且頭戴著我一生都忘不了的鬼面具,從我窗戶翻身而入,並跟我一照面就打起來,後來,沈掌教的門下很快就加入戰局,『她』才嚇得奪門而出。」雲方所針對的『她』,很明顯的指向舞情絕。
「既然『她』頭戴面具,雲姑娘怎麼肯定『她』就是舞姑娘呢?」
「我跟眾人一路追『她』至後山的密林,當我們找到『她』時,『她』已經身中迷煙而昏倒在地。」雲方惡毒的目光,再次調回到舞情絕身上。
「我們當場解開『她』的鬼面具一看:居然就是站在大堂上的舞——情——絕。」
崆峒派在後山密林放置迷煙,完全是為了防止魔教會從後方侵襲所做的防備,想不到會因此而捉到舞情絕;更幸運的是,雲方及崆峒派門下在同一時間追趕至後山,才能免於遭到魔教殺害。
「舞姑娘,你怎麼說?」沈君山聽完雲方的說辭,也不得不懷疑舞情絕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