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分鐘--
「揚情,怎麼還沒熟你就拿起來了?」
「是嗎?哇--真的沒熟!」
經過二十分鐘--
「王伯、王伯,你快來救我,鍋子著火了!」
「我才去一下廁所,鍋子就著火啦?」
經過三十分鐘--
「不行!我還要再來一次。」
經過四十分鐘--
「揚情,求求你,我煮就好了……」
東方穹回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情況。
王伯累癱在餐廳的椅子上動也不動的,不過他的「得意門生」上官揚情卻還興致高昂的在廚房忙碌著。
「我回來了!」還順道帶了四、五罐胃腸藥回來。
「你回來啦!」探出頭,揚情的嬌甜臉蛋抹上淡淡的紅暈,「馬上就可以吃飯!」
王伯立刻站了起來,像個探子般的悄悄對東方穹說:「馬上就可以吃藥!」
「放心,」東方穹很是認真的對他點頭,「胃腸藥我帶了四、五罐。」
「恐怕不夠。」王伯陰鬱的細訴,「為了你,她可是『卯足了勁』。」
這句「卯足了勁」聽得東方穹臉頰抽搐。
「揚……揚情……」他的手抖得像秋天的落葉。
「等等!我把湯滾一下就行了。」
「我是說……」東方穹深深吸了口氣,大有慷慨赴義的味道。「需要我幫忙嗎?」
也許他可以「不小心」的把湯打翻,拯救黎民百姓於水火。
「不用啦!你去洗手就好了!」
東方穹乖乖點頭。也對,食物中毒也就算了,總不好還一併染上了腸病毒。
等東方穹再度回到餐廳,菜已經全數上桌。
這天終於來了!該來的怎麼樣也躲不掉。
這輩子東方穹第一次想到自己應該先立好遺囑。
「揚情,我愛你。」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被他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惹得俏臉又羞又紅,揚情感動得要命。「我也愛你……」
「真的嗎?」他又驚又喜。
如果她也愛他,那他是不是可以免了這頓「最後一餐」?
「快來吃嘛,嘗嘗我的手藝。」聽他這麼肉麻的表白,上官揚情招呼得更勤了。
果真還是不能免於死難,人家說:「閻王要你三更死,怎會留你到五更?」注定好的啦!
「穹!你在想什麼啊?快來啊!」揚情當他是害羞。
東方穹被動的落坐,「咦?王伯呢?」
就算他要死,也得拖一個人下水。
「王伯說要留給我們小兩口一個空間,自己出去吃飯了。」揚情笑咪咪的為東方穹鋪了餐巾。「他可真識相。」
「是啊!」東方穹這聲說得咬牙切齒的。
這個王伯,竟然沒骨氣、沒義氣的拋下他一人離去。
揚情為他上了湯和沙拉,然後愉快的坐在旁邊盯著他看。
「你怎麼不吃?」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她不吃,就不會知道自己做的菜有多差,那他不就不能脫離苦海?
「我只有做你一個人的份啊!」
「那你吃什麼?」東方穹忍痛舀了一口羅宋湯放進自己的嘴裡。
「剛剛王伯隨便下了碗麵給我吃。」揚情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敲敲自己的頭,「誰教我廚藝不佳,還重做了好幾次喔!真笨!」
為什麼不順便幫我留一碗?!東方穹在心中狂吼著。
「別這麼說。」千萬別這麼說!愈講他愈不敢沒吃完。
「穹,你真好。」揚情感激的樂笑。
為了那抹亮麗的笑顏,東方穹發誓,他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全部吃光。
一點也沒錯,他真的是在「拼老命」。
才吃完揚情的大餐後沒十分鐘,東方穹再也忍不住的躲回房間裡。
猛洩、狂洩、用力洩……
「穹,你在幹嘛?」上官揚情敲敲廁所的門。
她好納悶,為什麼才吃完飯他就躲回房間?
「我?!」原本拉到虛軟的東方穹整個人一驚,「我……我在打手槍,你要進來嗎?」
「打……打手槍?」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自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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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上官揚情俏臉突地紅透,「我……我……去洗……洗澡。」
看她結巴成這樣,就知道她害羞了。
「進來陪我一起洗嘛,喔--」媽的!又開始了……
聽到東方穹的虛軟呻吟,上官揚情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他怎麼可以在她「面前」逕自那個了起來?她又羞又氣的走出房門。
東方穹在裡頭拉得可「起勁」了,哪還有閒工夫去理會她的羞惱呢?
他發誓,明天一定要去拆了那間醫院,他明明就吞了不少顆胃腸藥,為什麼還狂洩不止?!
「喔--」媽的!為什麼還停不下來啊?!
誰來救救他?
???
就在東方穹持續「放送」堂堂邁入第二個鐘頭的時候,王伯回來了。
整個人軟到沒力的東方穹也正好「出關」。
「咦,你還活著啊?」王伯眉開眼笑的臉和東方穹恰巧成了強烈對比。
「是啊……還真是托你的福啊!」東方穹睨著那個為老不尊的老頭。「沒骨氣,扣薪百分之十。」
「呃?!」王伯驚呼,「你公報私仇!」
「我就是公報私仇,怎樣?」他有些納悶的梭巡四周,「咦,揚情呢?」
「公報私仇、公器私用……」王伯開始了老人家的獨門秘招碎碎念。
東方穹理也不理會他,逕自找起老婆來了。
「公私不分、有失公允、宮保雞丁、宮澤理惠……」
「啊哈!」東方穹興奮的低呼,原來上官揚情在她自己的房裡睡下了。
也難怪,今天她真的是累了。
現在所謂的「都會女性」都以「淑女遠庖廚」這句話拒絕當個黃臉婆,更何況從小被人伺候到大的千金小姐。她有這份心思想為他做飯已屬難得,而且還那麼認真的反覆做了一整天呢!
真是苦了她!
一陣「洩意」從下腹往下衝,東方穹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不,真正苦的,是他!
東方穹以極度可笑的姿勢衝下樓去。
「王伯!王伯!該死的,那個老頭躲到哪兒去了?」東方穹怒吼著,「死老頭--你給我出來!」
整個客廳、起居室、廚房……都不見王伯的蹤影,東方穹最後站在大門口喘著氣。
「你在叫我嗎?」幽幽的一聲在東方穹背後響起,嚇了他一大跳。
「喝!」他迅速轉身,「王伯,你到底去哪兒了?」
「我一直都在你背後啊!」王伯幽怨的看著他,「不拉啦?」
他不提還好,王伯一提,東方穹就覺得他的「菊花發散症」又開始作祟了。
「快送我去醫院--」
十分鐘後,憑著王伯高超的飆車技術,「安安穩穩」的把東方穹送到醫院來。
「還好……還好當初沒讓你當我的司機。」東方穹真不知道自己的命是怎麼保住的,心有餘悸的下車。看到醫院矗立在眼前,一股不小的怒氣結結實實的從肚子裡冒上來。
東方穹以超人般的速度衝進院長室,只見裡頭的男人優雅得要命的在品嚐道地的藍山咖啡。
「庸醫--」東方穹瞇著眼瞪視該名男子。
「喲!我說是誰呢!東方哥哥。」男人一開口便是標準得要命的京片子,那張臉簡直就寫滿了桃花!
桃花眼、桃花眉、桃花唇……
「東方允!你這匹爛馬!」東方穹抱著肚子指控著「野馬」東方允。
「怎麼啦?」他天真無邪,笑得一臉春風。
「你開的是什麼爛藥?」東方穹恨恨的質問。
「喔……那個啊……」眨眨長得不像話的睫毛,他對東方穹頻送秋波。
「什麼哪個?」當初要不是他趕時間,否則他自己也懂得藥理,壓根兒不必求助於他這匹爛馬!
「你拉肚子?」東方允瞇起桃花眼,煞是仔細的觀察東方穹的臉色。
難看,非常難看……超級的難看。
「廢話!我一定要拆了你這間爛醫院!」東方穹的臉色又青又白,病情不輕。
「我開了那麼重的藥還能拉成這樣……」東方允低喃著。
「重藥?!」他不敢相信,是東方允在唬他,還是上官揚情的「功力」太深厚了,連重藥都擋不住?
「有上吐下洩的現象嗎?」東方允不是很負責的拿起咖啡輕啜。
「沒有吐,但是洩得非常厲害。」東方穹現在臉上惟一的「血色」,就只剩下那道疤了。
「啊哈!」他突然撫掌大笑,「我知道了!」
「什麼?」
「那藥有效,至少你沒有吐啊!」東方允攤開雙手,一臉「人不是我殺的」。
「那為什麼我吞了好幾顆藥卻還是洩個不停?」東方穹齜牙咧嘴的。
「嗯嗯……可能是因為你吞的藥量不夠吧?」他真可以算是世界上最沒有醫德的醫生了。「你不如再吞個幾罐好了。」
東方穹真的覺得自己這一趟是白來的。
「我當年是瞎了什麼狗眼?」他恨恨的咬牙道,「居然會讓你這種人接下東方皇族旗下的醫院!」
「No、No……」東方允伸出手指,對他搖了搖,「東方哥哥,你不是狗,你是惡魔呢!」
一個不小心得了「菊花散發症」的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