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忻支支吾吾道。「你在這等我,該不會就是要說這些吧?」早知道她該晚點回來的。
「是啊。」嵐風笑了。「昨天的問題你一直沒回答我,我很想知道你的回答。「我不記得了。」她腦袋此刻是一片空白,哪還記得什麼問題。「我想知道,」他大掌撫上她的臉。「你會喜歡上我嗎?」
「誰……誰會喜歡上你。」容忻撇過頭,想避開他的觸碰,可是他的手卻是如影隨形跟著她。
「是嗎?」嵐風將這話視為一句挑戰。「那我們來試試看好了。」他將她拉向他。老天,他的力氣可真大,像個帝王似地要人臣服在他腳下。
「嵐風……別這樣……」她抗拒著被拉近。
低下頭,他的唇便落在她唇上,而容忻驚愕之際,也忘了要反抗。等她想起該掙扎時,早已融化在他的吻之中,隨著他的節奏起舞。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他低吟著放開她的唇。「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猜得出來嗎?」
「誰要猜?」容忻無法直視他的眼。「我才沒有興趣知道。」她企圖掙脫出他的懷抱,無奈身子軟棉棉的,硬是使不上力。「放開我,別把我當成你的新玩具。」
「從昨天起你就一直這麼說,我可沒把你當玩具。」只是視為一項挑戰而已,跟玩具是有段差距的,不過這話不好告訴她。「還說沒有?」
「沒有。」嵐風輕聲否認,順手便抽掉她的髮夾,讓一頭長髮披瀉而下。
容忻發現他的動作為時已晚,只好放棄挽救。
「真美,就像黑亮的絲絨一樣,好柔軟。」他撫著她的秀髮低喃著。「我不知道女人的頭髮摸起來會這麼舒服。」
「少來。」容忻沒有好氣。「你可沒跟禿頭女人約會過,怎會不知道?你的女朋友們有好多是長髮美女。」
「可只有你是真正的頭髮,上面沒有任何添加物。」
他的手又從發上移到臉上,在各部位游移著,他邊微笑地看著她。漸漸地,笑容逝去了,眼中也出現另一種光芒,穩穩攫住容忻的視線。容忻在這方面是個生手,根本抗拒不了他,眼睛就像被吸盤吸住,怎麼也移不開。
「容忻,你真的二十五歲了嗎?」嵐風歎口氣。「純潔得像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一樣。」
她的迷惘和無力抗拒,全都落入嵐風眼中,而他為她的反應而暗自竊喜。
「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要你。」
不等她擠出拒絕的話,他便傾身再度吻住她。如果剛才的吻是開胃菜,那這次的吻就是主菜,將容忻的神經知覺完全攪亂。
容忻迷濛的張開眼睛看他,手指不自覺的抓住他的襯衫,身子自然地偎向他,主動地回吻起來。
「是了,就是這樣。」嵐風粗嘎地低語。「真是個好學生。」
嵐風得寸進尺地,將唇滑到她頸項,密密地印下無數個吻,手也不安分的襲上她胸前。「我已經忘了接吻會令人這麼興奮,我會醉倒在你唇裡。」
容忻的理智早已飛到了八百里外了,只知道她很喜歡這種感覺。直到聽到自己可怕的呻吟聲,她才驚覺地推開他。「快停止!」
「噢……我停不下來。」嵐風不理會她的掙扎,又牢牢的吻住她。當然容忻也不是真心拒絕,因此不到片刻,她又棄械投降了。
「容忻,你會讓我要你嗎?」他離開了她的唇,飢渴的眼睛盯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這個問句讓容忻撤底清醒!她飛快地找到力量離開他,這才發現自己的上衣鈕扣已不知在何時鬆開了。天哪!若是他沒開口問,她豈不是就迷迷糊糊地任他為所欲為了嗎?真可怕!
「你……」容忻話不成語,只有用顫抖的手扣回扣子,不知所措地看著那個誘惑她的人。
老實說,從他之前的行為,她看不出來他喜歡她,可是現在為什麼他會突然說「他要她?」
「別忘了你的髮夾。」嵐風溫柔的微笑。
「謝謝。」她用微抖的手困難的將髮夾別回原位。
「好可惜,你頭發放下來好看多了。」他惋惜著。
「取悅你可不是我的職責。」容忻辛苦的找回聲音,頂了回去。「我不能讓你為所欲為。」
「不能?」嵐風挑挑眉。「不是不願?」
「都一樣。」容忻趁著他鬆手之際,趕緊往後退了幾步,到他伸手不可及之處。
「別擔心,我不會逼你的。」他熾熱的眼眸沒有離開過她。「除非是你自願。」
「不可能。」容忻向自己否認的意思居多。「就算你的技術好得很,我也不可能。」
「我從沒吻這麼柔軟的唇,真像甘霖一般。」嵐風以甜蜜的話語打斷了她。「喔,你……你的嘴巴太恐怖了。」容聽投降地說道。「我要回房了。」她飛快奔上樓,不理會背後傳來的愉快笑聲。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嵐風才停止笑容。
唉!他似乎有些卑鄙,利用她的毫無經驗來佔便宜。他為什麼要這樣呢?他並沒有意思要順從母親的心意娶她呀,那這什麼他還會去逗弄她呢?
百思不解,嵐風只能將之歸諸男性的尊嚴。他是絕對不相信居然有女人不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的,尤其還是一個跟他朝夕相處的女人,這對他的自信可是一大打擊。
當然,嵐風也無法否認,其實他已經覬覦容忻好久了,打從她進公司起。難得佳人自動送上門來,他豈有放過的道理?
不過沾惹上容忻還是有些麻煩,因為她是良家婦女型的,不適合陪他玩遊戲,何況她又是老媽大力支持的兒媳婦人選,要她得冒著很大的夙險。一個不小心,他就得進結婚禮堂了。
雖然危險,但嵐風還是忍不住耀耀欲試。一塊上等的肥肉就吊在他面前,他怎麼可能忍住不動手?何況眾人也都期待他動口吃了她,只要他夠謹慎,讓情況看起來是你情我願的樣子,將來就算他不負責,也沒人怪得了他。
所以,他會遵守對容忻的約定,除非她自願,否則不會與她上床。不過,這並不代表他不會誘惑她。以容忻的生嫩程度,要拐她上床是太容易了。
嵐風幾乎可以肯定,容忻一定不曾有過別的男人。他在心中立誓,他一定要當她的第一個男人。
在他心中下了這個決定時,內疚感也悄悄冒了上來,不過嵐風選擇視而不見。
他想要得到容忻,
而且也下定決心要得到。老天幫他製造了這麼有利的環境,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對不起上天的刻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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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惡魔!
容忻在床上躺了好久,怎麼也睡不著,只能回想著在他懷中的滋味。
拜他所賜,在回家路上所受的驚嚇,早已消失無蹤。
她是不是瘋了?怎能這樣想著一個男人,還希望著他能更進一步?他答就過不會碰她,除非她自願。容忻十分確信,只要他多來幾次像今天一樣的吻,她會丟盔棄甲,自願上他的床。
長這麼大,第一次知道何謂慾望;而慾望來得那般強烈,容忻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情況。以往,她遇上問題時,筱庭就是她的舵手,為她提供咨詢。可這一次,她無法去問筱庭;何況筱庭已經給了她太多的餿主意,容忻有點不敢相信她了。
嵐風到底是以什麼心理對待她的?容忻愈想愈得不到答案。他逗弄她、撩撥她,卻又時刻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她搞不清楚他的話何時真、何時假?
容忻苦中作樂地笑了笑。和他住在一起一定可以讓自己變得更聰明,因為她老是在猜謎。只有一件事她是確定的,那就是他真的要她。不是「愛」她,也不是「喜歡」她,而是「要」她!
活了二十五年,除了孤兒院的事之外,對於其它的事情她一向是遲鈍的,尤其是男女情事方面,更是反應遲緩;即使有人喜歡她,她也遲鈍地沒有發現。等她發現時,對方多已打了退堂鼓。
因此,即使已經二十五歲還沒談過戀愛,她也不會著急。她沒想過要當個老處女,枯守著貞操虛耗時光,只是一直沒遇到合適的對象可讓她獻身。現代的男人多只想來段風流韻事,不希望有長久的關係;不要拖個責任在身邊,只想自由自在。她也曾遇到那種自視甚高的男人,一知道她來自孤兒院後,便向她開價要包下她,結果當然是鬧得不歡而散。
容忻想要的不是這樣的關係,她要一個愛她的丈夫、一個美滿的家,屬於她自己的家、她歸屬的地方。而她一直遇不到這樣的男人,只好一直拖延下去。
容忻一直相信著,她這麼潔身自愛,上帝會給她一個完整的家、愛她的丈夫和可愛的兒女。
可是,如今這個信念動搖了。一定是她做了壞事,誆騙了嵐風,上帝不再眷顧她,才會派了嵐風來考驗她。一定是這樣的,否則她怎麼會滿腦子想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