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到曹心鶯受傷住院的消息,冷簧篆隨即拋下所有的公事,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
「你怎麼了?嚴不嚴重?傷在哪裡?給我瞧瞧。」
一入病房,冷簧篆的心裡、眼裡都只有躺在病床上的曹心。鶯,以致忽略一旁的曹董,也就是這陣子他一直吵著曹心鶯要見的親人。
「你怎麼來了?」看到他出現在自己眼前,曹心鶯真是不安極了。她很小心的觀察身旁的父親,再回頭看著他,「我只是扭傷腳而已,沒什麼,你趕快回去啦!」
不能讓他們碰面,絕對不能讓他們碰面,他們若是碰面了,就是她曹心鶯的死期。不要啊!千萬不要。
「你趕我走?」這女人難道真不知他的心嗎?一聽到她受傷的消息,他心裡比誰都急,大事小事全都不管,一心只想看她是否無恙,誰知她竟然趕他走!「為什麼?為什麼要趕我走?」
「我……」
「咳咳。」在旁已經看了很久的曹連鴻總算看出一點端倪,「你這個問題,不如來問我會比較快些。」看女兒的反應,好像很怕介紹他倆認識一樣,既然如此,曹連鴻更是不可能置之不理。
有外人在!聽到身後的聲音,冷簧篆才發覺身後有人,轉頭一看,他看這位老者的長相竟有幾分眼熟,好似……對了,就是像曹心鶯嘛!
「您好,想必您就是心鶯的親人吧!」
「是親人,同時也是這丫頭的父親。敝姓曹,是上好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請問你是……」
「您好,我是冷簧篆,妍姿企業的總裁,久仰。」當真是久仰,今天若不是心鶯受傷住院,他想見他可能很難;更讓他詫異的是,原來心鶯竟是她公司董事長的女兒,也難怪她……
慘了!嗚呼哀哉!真是天要亡我啊!曹心鶯萬萬也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想阻撓這兩個男人見面,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他們還是見面了。
道不是蒼天作祟、命運捉弄嗎?
好恨啊!現在應該怎麼辦?捂著臉,曹心鶯從手指的縫隙偷看兩個男人臉上的表情,瞧他們一臉壞意,她絕望了。這下鐵定要死得很慘了!都是那個陳浩文的錯,等他出獄後,就不要讓她碰上,萬一碰上,她非得再猛K他一頓不可。
第九章
病房內明明有三個人,卻聽不到半點說話的聲音,這是為什麼?一是找不到聊天的主題,無法進行溝通;二是三個人全都是啞巴,正忙著以手語交談。
錯!你當這是趣味猜謎嗎?
捂著臉不敢見人的曹心鶯聰明的知道自己不能開口,只要口一開就必死無疑,所以她緊抿著一張小嘴,只敢從手指的縫隙中偷窺他們的一舉——動。
兩個男人的視線全膠著在她身上,冷簧篆笑得邪佞,老爸更是笑得誇張,兩人眼中都寫著清楚的七個字——今天鐵定要整死你!
好狠!這兩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竟聯手想謀害她的性命,難道這就是最新愛人的表現嗎?
女人不開口表示意見,男人們只好一切自己來。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一瞟,做父親的暗示身旁的年輕人跟他走。
冷簧篆還算有良心,要出去前還懂得關心一下病患,「你頭疼嗎?」這關心可不是諷刺,而是真正發自他的內心。
只因這是他第一次看曹心鶯被嚇得臉色蒼白說不出話,她有點不捨,就擔心頭疼的毛病又犯。
曹心鶯還沒來得及開口承認,一旁的曹連鴻聽了隨即搶答:
「放心!我這女兒從小就是個標準的健康寶寶,什麼頭痛、氣喘,心臟病……大大小小的病菌只要見了她,全都懂得貼上退避三舍的警語,沒半隻敢來侵犯她。」妖魔鬼怪現世,生人……哦!錯了,應該說是所有有生命的東西全都迴避。
天啊!嗚呼哀哉,沒命不打緊,現在可能連死後都會慘遭被人鞭屍的命運。
不曾犯過頭疼的毛病,那也就是說……
好啊!原來翡翠來他房間的計劃,這女人也參與在內,哼哼!待會兒就看他怎麼整治她。
臭老爹、壞老爸,想你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還這樣害我,當心以後沒人替你送終!
在冷簧篆那雙犀利的眼眸盯視下,曹心鶯真是嚇得不敢開口,只能暗暗送一道警告威脅的眼神孝敬她自己的父親。
死孩子,死到臨頭竟還敢威脅你老子我?好!既然如此,老子我也不必跟你客氣,難得有機會報「老鼠冤」,新仇舊恨一併算清,要陷害就陷害個徹底。「冷總裁,我相信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女兒的某些小秘密,走!我們出去好好聊聊,我相信你會有興趣的。」
「不要!」真讓他們私下相處,那還得了!「好賺可是我的客人,你不能帶走他。」
「他是你的客人,同時也是我們公司的客戶,招待他,我也有一份責任。冷先生,我們走,不用管她。」話落,曹連鴻也不管女兒的反應,直接擺了個請的手勢,兩人就這麼肩並肩一起跨出病房。
「回來,我好孤獨、好寂寞,好賺的不要走,留在這裡陪我啦!老爸,我是病人耶,你或多或少也關心我一下下,不要拋下我啦!」
任曹心鶯怎麼呼天搶地,誰理她啊?
誰教她平時素行不良,讓兩個深愛她的男人徹底寒了心:鐵了心腸,現在總該輪到他們聯手來整整她了,這才叫作公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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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簧篆,對了!先問你個問題,我直接叫你名字沒關係吧?」人家說見面三分情,曹連鴻方才見這小子對自己女兒呵護備至的模樣,心裡也大約明白幾分,所以也就不跟他客套了。
「當然沒關係。」越是隨便越好,太過拘謹有禮反倒顯得生疏,這可不是冷簧篆想要的。
「太好了!」真的是很好,瞧這小子人模人樣的,又是一家跨國企業的總裁,橫看、豎看,曹連鴻怎麼看是怎麼滿意,只是……
「你不用這麼緊張嘛!我年紀雖大,思想可開通得很,有話就說,同是男人更毋需顧忌太多,假如你真的不好意思開口,那就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好嗎?」
有其父必有其女,這句話還真是不假,曹心鶯為人豪爽大方,她的父親說話更是直接,讓向來戴著一張面具對人的冷簧篆還真有點不能適應,只好照著老人家的要求,開口說聲:「好的。」
「既然好,那就開始囉!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你跟我家女兒現在進展到哪個階段了?A、B還是C?」
選擇題嗎?還ABC呢!
冷簧篆心裡雖早有準備面對曹心鶯父親直接的問題,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老人家一開口就是這麼大膽又讓人難以啟齒的問題;這下子可真令他進退兩難,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該怎麼辦?
「是不是我的問法太過新潮,你無法瞭解?如果是的話,我可以附加註解沒關係。所謂A就是指親吻,B就是愛撫,C就是——」
「曹伯父。」再聽下去冷簧篆肯定會發狂的,他趕緊開口搶話:「您為什麼不先問我是否有意娶心鶯呢?」這才是問題的重點,也是他之所以拋下曹心鶯跟他出來的目的。
現在就談到嫁娶問題,這小子的性子也未免急躁了些,「好!既然你對這問題比較有興趣,那我就問你一句,我家那個惡女可有親口承諾要嫁給你?」如果沒有,一切都是空談。
以曹連鴻對自己女兒的瞭解,他知道他這個女兒可是個非常難搞的人物,今天冷簧篆能逼她至此已經算是很厲害了,他若真有辦法得到他女兒的親口承諾,他曹連鴻就改叫「冷連鴻」。
這對父女還真是同一個樣,同一個性子,連打賭也同樣拿自己的姓氏來賭,曹家的列祖列宗若是知道,恐怕真會從墳墓裡爬出來一把掐死這對父女吧!
唉!不談題外話,現在再把心思拉回到正題。
「她沒說。」這問題可真讓冷簧篆沮喪不已。
這些日子以來他明示暗示全用上了,逼迫威脅更是無所不用其極,可她就是固執得不肯開口說聲好來討他歡心;所以他才會想從曹心鶯的親人身上下手,但看這情況……唉,機會渺茫。
「那她有沒有對你說過『她要你』或『她要賴你一輩子』這類容易讓人誤解的話?」如果他猜得沒錯,應該是有才對。
這些話,他女兒曾對兩個人說過。
一個是電腦投資奇才,另一個則是身材高大的武術奇才,現今這兩個人全都成為她底下的嘍囉,供她無條件的任意使喚;只要她小姐一道命令,他們不想聽從也不行,只因他們都有見不得人的把柄落在曹心鶯手中。
不肯聽從,她就公佈把柄,讓他們這輩子都沒臉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