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她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等待下一個夜晚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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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已在白天觀察好地形的俞翩翎,在入夜之後輕易潛入朱適房裡,她身形靈巧地步至床榻前,在揭開紗簾的同時亦伸手點向朱適的昏穴。
事情似乎進行得很順利,但是實在太暗了,她得先點燃一盞燭火才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朱適是否為勾魂花。
床上所躺之人的確是朱適沒錯,她深吸一口氣後拉出他的右手臂,然後帶著幾許興奮將他的衣袖慢慢往上卷--
「有有有......真的有耶!」就見朱適的手臂上確實留有一道被刀鋒劃過的傷疤。
易言之,朱適十之八九就是勾魂花了!
怪不得、怪不得,官府老是捉不著勾魂花,因為任誰也料想不到那名侵犯數十名少女的淫賊就是朱郡王之子。
思及這雙淫手曾經......愈翩翎猛地他的手臂給甩到一邊去,還用力搓揉自個兒的小手。
瞧朱適長得人模人樣,家世背景更是不差,可是做出此等下流、骯髒、齷齪的醜事。
此事一旦公開,所涉及到的層面必定很廣,屆時......嘻嘻!她好久不曾像現在這般痛快過了。
就說嘛!要捉勾魂花這個淫賊,非要她俞翩翎出面不可。
伏櫪,我的親親夫君,你看到了沒?我俞翩翎做事,是不用別人在後頭替我擦屁股的。而且,我絕對要你後悔......
咦!她為什ど突然發不出聲音來?就連身子也無法動彈?
怎ど回事?這到底是怎ど回事?
「懷王妃,你怎ど不笑了?」
後腦勺宛如被鐵錘給用力敲擊了下,她猛然驚醒。
勉力將無形的劇痛給壓下之後,她深吸一口氣後將目光往上一瞟,然而這一瞧,卻教她一雙漆黑如墨的瞳孔瞬間放大,再一縮。
喝!他是何時醒來的?又是何時坐起身來著?不不不!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他明明被她點了穴,為什ど還可以 ......看著他一張過於溫和的笑臉,她忍不住嚥了咽突然變得酸苦的唾液。
「王妃深夜闖入,不知有何貴幹?」
她必須盡快改變這種無法掌握的情況,但是她沒法兒說話呀!
「我知道了,原來你一直迷戀著我,即使成為王妃,也無法對我朱適忘懷是嗎?」朱適陡然癡癡笑起。
你少不要臉!像你這種人連替我洗腳丫子都不配!
「你放心,我會把你藏到一個連伏櫪也找不到的地方,在那裡我會盡情的疼你、愛你的。」
露出真面目的朱適,表情是既虔誠卻又淫邪,讓俞翩翎看得頭皮發麻。
這會兒,她有十足的把握確定朱適便是勾魂花,可是,她卻厭惡極了這種結果。
氣呀!一開始明明很順利,可現下卻......
絀細的汗珠不斷淌出,尤其在看到朱適露出猙獰的笑臉時,她頭一次想大聲地喊道--
伏櫪,快來救救你可憐的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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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ど還找不到?」伏櫪冷聲質問。
封雲將頭垂得更低。
「三皇兄,皇嫂會不會偷偷溜出城?」已經幫忙找了二天一夜的七皇子如陵,此刻正癱坐在椅子上休息。
「不可能。」伏櫪馬上否絕這個可能性。
「那六皇兄那裡呢?先前為了六皇嫂的事......」
「我問過了,燕翔說沒有。」毫無表情的伏櫪聲音低嗄到讓人忍不住發顫。
沒錯,他與燕翔確實有些過節,可燕翔也知道此事關係甚人,所以沒道理會騙他。
現在,翩翎最有可能藏匿的地點便是朱郡王府,先前他已派對略夜探過,只可惜沒有找到人,後來他亦親自上門要人,但朱郡王父子卻說他們的確有見過翩翎,可沒多久她便自行離去。
也就是說,朱郡王父子不承認他們窩藏翩翎。
伏櫪忽地冷笑一聲。
不知怎地,如陵突然感覺週遭的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當他將背脊慢慢挺直時,亦悄將目光轉往伏櫪臉上......
完了!三皇兄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心知不妙的如陵快快起身,「三皇兄,我再去外頭找找看。」他像一陣旋風似地趕緊開溜。
「封雲,備車。」伏櫪淡淡說道。
「是。」
朱氏父子,你們最好保佑翩翎平安無事,否則......
伏櫪又笑了,笑得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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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餓、好餓,好餓喔......
朱適是存心要餓死她嗎?
此時此刻的俞翩翎,正被關在一處昏暗封閉的石室裡,而唯一的光線就只有石桌上一簇忽明忽暗的燭火。
自她失手被擒後,朱適那變態就只有給她少許的水喝而已。啊!可惡、可惡,若是她能動的話......沒錯,她不能動,雖說她是坐在又冰又硬的石床上,可她的雙手卻被鐵煉給高高綁在石壁上。
已經過了多久?三天、四天,還是六七天了?
伏櫪,快來救救我!你要是再不來的話,有可能連我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俞翩翎微抬起頭,伸舌舔一下乾裂且失去血色的唇辦後,又無力地垂下頭。
這時候,石門被開啟的聲音讓俞翩翎難掩興奮地抬起眼睫。
「伏櫪,是你來救我了嗎?」
然而,回答她的卻是一連串猙獰的怪笑。
「很遺憾,我不是伏櫪。」朱適緩緩走向她,傲然地睨著狠狠瞪住他的俞翩翎,「還有力氣瞪我?呵,很好,這樣玩起來才有意思。」
玩起來才有意思?
天吶!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不不不,應該說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想她俞翩翎捉賊無數,如今竟要毀在......
嗚!伏櫪啊伏櫪,如果你能及時趕到的話,我保證不再跟你計較你先前所犯下的錯誤。
「俞翩翎,你知道嗎?伏櫪現在就在朱郡王府。」
忽地,咻的一聲,朱適手持短鞭,邊笑邊試鞭子的彈性。
俞翩翎乍起的喜悅被這突如其來的鞭子落地聲給嚇走。
完了!
這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死淫花,不僅要把她這樣那樣,還要用鞭子打她!
「姓朱的!你若敢動......動本王妃一根寒毛,懷王絕對會把、把你們朱氏一族全給......」
「哈哈!王妃請放心,我這間石室隱密得很,任誰也找不到這裡來。」唯一知道這間密室的就只有他爹,不過他相信伏櫪再怎ど追問,他爹也不會出賣自己的兒子。
「姓朱的!你就不要有落在我手裡的一天,要不然我一定會......」好累、好累,怎ど辦?她真的快不行了。
「很遺憾,絕對不會有王妃所說的那一天,因為等我玩夠了你,再把你的身子打爛之後,我就會把你丟到麗容湖。到時候,當伏櫪看見你腫脹不堪的屍體時,肯定會......哈哈哈!」他得意地爆出一長串的佞笑。
然而詭異的是,原本氣到牙齒打顫、全身發抖,且臉色慘白的俞翩翎,卻在這一刻有了奇妙的變化。
別的不說,光是一對原本失了光彩的水眸,在這一刻所進射出的光亮足以令人不敢直視。
只可惜,正仰首長笑的朱適根本沒發覺。
「姓朱的!你明明就是個人,為什ど要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勉強穩住翻騰不休的情緒後,她冷冷地問。
「這還有什ど好問的?因為本公子嫌日子過得太無聊,所以想找女人來解解悶。嘿,你知不知道,當女人用一雙惶恐的眼睛看著我時,我有多興奮呀!」此刻,朱適臉上所呈現出的是一種接近病態的扭曲表情。
「天吶!你不只有病,連腦袋都壞掉了。」俞翩翎直想作惡。
「嘿,俞翩翎,你要罵就儘管罵,因為待會兒你就沒機會了。」
朱適露出淫笑,他欲伸手探向俞翩翎的胸前--
「是嗎?」一道不該存在的聲音突然響起。
朱適的淫手登時僵在半空中。除此之外,他亦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竟是一片濕冷。
不!有爹在,他不可能找到這間密室。
「呃......嗄......」朱適雖能開口說話,但自他齒縫間所進出的音調全是沙啞的單音,不成字句。
「懷王,請留他一命。」
就在伏櫪欲扼斷朱適氣息的那一刻,俞兆揚適時出聲阻止。
原來不僅伏櫪及時趕到,就連俞兆揚也跟著出現在石門外。
伏櫪眸光一閃,扣住朱適喉頭的二指改往他那只還僵在半空中的手猛然落下。
俞翩翎登時縮肩瞇眼,不想看見朱適捧著手腕在地上不斷哀號的畫面。
「把他拖走。」伏櫪幽幽說完,一雙詭譎難測的黑瞳,就直勾勾地望向原本還泛著淚光,可如今卻透出一絲心虛與害怕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