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翎小姐,關於某雜誌報導妳和蘇大炮之間有曖昧,請問妳有何看法?」女記者忙問。
「什麼?!」項翎略揚高聲音問。
她和蘇大炮……她和她爸之間哪有什麼曖昧?!她很想大聲反駁,可是一想到外界並不知她是私生女,為了不想造成蘇夫人的困擾,只得隱忍下來。
「某雜誌拍攝到蘇大炮從妳家走出來,請問他是在妳家過夜嗎?」男記者問得毫不客氣,直接認定她和蘇大炮之間必有姦情。
本來大家都不知道項翎是誰,直到某雜誌跟蹤蘇大炮,拍攝到蘇大炮神秘前往某處公寓大樓,經過記者調查後得知,蘇大炮不只一次前往該大樓,而且總是固定拜訪住在裡頭的一名年輕女性;那名年輕女性是個小演員,沒有名氣,而蘇大炮近來又頻頻與演藝圖的一些製作人、導演接觸,似乎是想要讓小演員得以擁有高度的曝光率。
蘇大炮是名人,有關他的婚外情緋聞自是一堆人追著跑,尤其是他的對象比他女兒的年紀還要小,更是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呵!老牛吃嫩草啊!
縱使項翎只是眾多拜金女的其中一員,可這樣的報導多得是觀眾想要看,他們自然會積極追這條新聞,努力報導,提供觀眾最新的消息。
「過夜?沒,他沒有。」項翎從不知道捏造事實可以捏造得如此離譜,明明她父親只是來看看她,和她聊一會兒就走了,怎麼到了旁人的口中,卻成了在她家過夜?!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記者當她心虛說謊不肯承認,緊迫盯人的繼續逼問,簡直將她當殺人犯看待。
「是啊!請妳說明和蘇大炮認識的過程好嗎?」蘇大炮不肯接受採訪沒關係,他們就來訪問她,見到她一副無力招架的模樣,記者們心底可樂了,只要他們再逼緊些,肯定能挖出些什麼勁爆的新聞來。
「你們一共見過幾次面?」記者似乎想要她每一回都鉅細靡遺的交代清楚。
看見他們猶如嗜血的鯊魚包圍著自己,項翎真想大喊救命。
直到現在她才瞭解,原來被記者包圍並不一定是好事,她可以感受到之前小初的心情了,雖然好不容易有了上報的機會,可她一點都不快樂,多想快快脫離這群人,找個地方躲起來。
尖銳的問題不斷朝她丟下,教她無從回答,只想逃開。
「你們認識多久了?」一張張面孔朝她逼近,讓她不住往後退去。
「對不起,現在是我上班的時間,請你們……」項翎有禮的想請他們離開,不想影響咖啡館的生意。
「項小姐,為何妳都不肯回答?妳再不回答我們當妳默認了哦!」記者見她始終不肯給予正面響應,火氣大了起來。
「是啊!項小姐,請妳多少也講一些好嗎?不然我們回去沒辦法交差。」
記者們不快,項翎的心情更是惡劣,她看了他們一眼,乾脆突破人牆,揚手招了部出租車,上車後便交代司機趕快離開這裡。
記者們見她硬是不肯接受訪問,且還坐了出租車離開,更是不滿,於是便開車跟在她後頭追上去,如果能追到她去找蘇大炮的畫面更好。
往車後一看,項翎發現記者群仍是緊跟著不放,煩躁的把臉埋進雙手間,眼角忽地瞥見放在出租車上的雜誌封面人物竟然就是蘇清溪,上面斗大的標題寫著--蘇大炮在外全屋藏嬌?!
她沒好氣的撇開了眼,關於裡頭的報導連看都不想看一眼,心情更是惡劣無比。
「啊小姐,請問妳要去哪裡?」出租車司機問著。
項翎想了想,反正現下她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又不能再繞回咖啡館,不如回家算了,於是跟司機說了家裡的住址,繼續將臉埋進雙手間。
總覺得最近做什麼都不順,連沒事都會惹來一堆記者報導子虛烏有的緋聞,想了想還真是可笑。
他們真是天才!沒仔細查清楚,就報導她是父親的情婦引呵!以父親的個性,此刻一定氣得暴跳如雷,巴不得拆了這家胡亂報導的雜誌社吧?
如果可以,她也想大聲說蘇清溪是她的父親啊!她也想大聲斥責這些亂七八糟的報導,可她知道她什麼都不能做,因為於情於理,她都要顧及蘇夫人和蘇曼曼的感受才是。
擦了擦不知何時自眼角滑落的淚水,想著死去的母親,想著沒對外公開承認她的父親,以及那莫名其妙消失的夏侯尊,心情更加低落了。
「小姐,妳沒事吧?」司機發現她坐在後座流淚,關心地問。
「我沒事,我很好……我很好。」她沒有抬頭,只是不住低喃著說她很好。
聞言,司機除了同情的搖首還是搖首,她好不好,大家心知肚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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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偶然的情況下,夏侯尊看到了雜誌的報導,裡頭的內容令他感到莫名的憤怒!他更不願相信她是所謂的拜金女!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由她的言行舉止看來,他實在感覺不出她是個勢利的女孩。
訴說著夢想的她是那樣耀眼,失去了工作的她哭得那樣傷心,她的一切是如此真誠無偽,他不願相信她最終會向現實妥協。
他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明明可以看過就忘,甚至無須去看裡頭報導了些什麼,但他就像是著了魔般,忍不住打開來看,看完之後便忿恨不平,一整天都為了雜誌上的報導而焦躁不安。
項翎不像雜誌記者所寫的那樣不堪,她是美好的,夏侯尊如是一次又一次的說服著自己。
這幾天他忙到沒空上咖啡館找她,之前也忘了問她的電話,以至於無法與她聯絡,現下又爆發雜誌報導事件,教他更渴望見她一面,想親口問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將公事處理好後,他像個即將赴戰場的大將軍,以最快的速度開車到她家,壓根兒不管她家外頭有多少狗仔記者守著,也不管他會不會因此登上雜誌封面,反正他就是想見她,想聽聽她怎麼說。
他的出現,俊逸的外表果然引起記者們的拍攝,但他管不了那麼多,冷著臉直接搭電梯飆上她家門外。
可憐的警衛伯伯認出他是之前送項翎回家的人,還得替他排開人牆,才有辦法讓他安全進入。
項翎從警衛伯伯的電話中得知夏侯尊來找她,心裡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一方面高興他終於來找她,一方面也擔心他看見了那篇報導;這幾天不只是報章雜誌,就連新聞也曾播報她和父親的事,或許是近來沒有其它新聞可報,才會大肆報導。
當夏侯尊按了門鈴,她馬上打開門。「嗨!」不知為何,她見到他竟感到有些心虛,只能對他笑了笑。
夏侯尊僵著臉進來,人到了她面前竟不知要從哪問起。嚴格說來,他們並未正式交往,他憑什麼過問她的私生活?
可他就是不爽!是的,非常不爽!他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她怎會和蘇大炮搭上線?還有,蘇大炮到底在想什麼?也不想想自己年紀大到可以當她爸了,還隨隨便便單獨進出她的公寓,簡直是為老不尊!
他在心底氣急敗壞的罵過蘇大炮好幾回,只差沒大聲罵出「老不修」三個字。
不行!他太激動了,他已經不是毛頭小子,冷靜等於他的外號,何時變得這樣容易被撩撥?
所有事全走了樣!該死!
項翎見他臉色不善,戰戰兢兢的看著他,猜想他一定也看見報導了。
是啊!事情鬧得那麼大,他又不是瞎了、聾了,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因此她也不用再自己騙自己,但是,現在究竟要從何解釋起?她亂無頭緒。
「我一直以為妳是個肯腳踏實地,就算一次做不好也會再努力的好女孩,沒想到妳也開始耍起心機、不擇手段起來。」不是的!他開口的第一句不是要說傷人的話,他只是想詢問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豈知嘴巴一打開便不受控制,劈哩啪啦說了一准不中聽的話。
當這些話脫口而出時,他恨不得一拳將自己給打昏。
項翎蒼白著臉,瞪著他看,不敢相信他不但不信她,還說這些傷人的話?!她是錯看他了!
她氣到渾身不住顫抖。外面的人誤解她也就算了,連他都要來參一腳?!怎麼,嫌她過得太幸福是嗎?
她微顫著聲問:「你來就是想說這些?」
「不,不是。」夏侯尊挫敗的以大掌扒過垂落的頭髮,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怎麼會突然間抓狂?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跟她道了歉,心底是極想相信她沒有任何改變,一如他所想的那般美好。
「算了。」這幾日項翎一點也不好受,連想出個門都不行,就怕關心她的朋友會被記者包圍,所以她還特別要小初別來看她,連日來自己一個人關在家裡,都快悶出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