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三十二歲時,你和大姊還不是會把我當小女孩看待!」
「我們哪那麼倒霉,等到那時,你早已經歸你老公所屬,輪不到我們擔心。」汶柔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但在那之前必須先找到對象,把我嫁掉才行。」小珀走到汶柔的房間,抱起熟睡中的狗,一我特地來看你,你怎麼可以睡覺。」
「小珀,你別故意逃避話題,他是誰?」汶柔見妹妹一副害羞的樣子,可以確定她一定是有喜歡的人,「小珀!」
「別叫那麼大聲嘛!」小珀不滿的看著汶柔,還誇張的拉拉耳朵,「這麼大了,還去給人家收驚,會笑死人的!」
汶柔二話不說,立刻拿起電話要撥號。
「好啦!說就說嘛!」小珀搶過電話掛回原位,嘴裡嘟嚷著:「什麼事都要找大姊告狀。」
「說!」汶柔的意志堅定。
「其實,我只見過他一面,而他連我是誰,也不知道!」小珀落寞的道。
「暗戀?你?」汶柔不敢置信的看著妹妹,「從小到大你都被人當作是珍逾拱璧般,還有人會沒注意到你?那他也太沒眼光啦!」
「二姊,不准你這麼說他!」小珀生氣的說。
「呃?」汶柔第一次看到妹妹生氣。
「其實他已經夠好了,對我輕聲細語的,那種溫柔……」小珀懷念的歎了口氣。「事隔兩年了,我再沒碰到像他這樣的人。」
「小珀,你愈說我愈迷糊了,真有這樣子的人出現在你身邊,我們怎麼會不知 道!」
「還記得兩年前,你剛辭去警官的職務,心情不好,我和大姊陪你到墾丁度假。」
「就是那一次?」汶柔訝異的問。
小珀肯定的點點頭。
「我記得你那天一身狼狽的回到旅館,我跟大姊還嚇了一大跳。」汶柔想起那天小珀的情形,還會嚇得全身打哆嗑,「雖然你只說是自己不小心,才會跌的滿身沙子,可是我和大姊誰也不相信。」
「我知道,」小珀苦笑的說:「所以等我們一回台北,大姊馬上要我們加強好身術。」
「現在你可以老實說,那天是怎麼一回事了吧!」汶柔緊盯著妹妹,要她說實話。
「只不過那一天,我心血來潮跑到海灘,玩著玩著沒注意到都已經六點多,弄潮的人早回去旅館休息了,只剩我一個人站在沙灘上看著潮來潮往,連什麼時候身旁多了三位不速之客都沒注意到。」
小珀專注地回想著那天的情景,連汶柔的驚叫聲都沒注意到,她繼續又道:
「直到有人將手搭在我肩上,我才注意到已經有三個人將我包圍住,光看他們 臉上的表情,我就知道有大麻煩了,而以前所學的防身術,一急早已忘光了。」小珀苦笑的站起身,走到陽台前。
「小珀,若覺得不舒服,不說也沒關係。」汶柔實在不忍看妹妹如此怏怏不樂。
「都已經兩年了,任何的不舒服早就忘了,更何況還有一個完美的結果。」小珀柔柔的綻放笑容,「當他們一把將我推倒,我還以為我要成了刀俎上的魚肉了,沒想到他們才準備動手撕開我的衣襟時,就出現一位英勇的騎士,將他們一一打跑。」她甜甜的笑著。
「騎士?你也太會運用名詞了吧!」汶柔好笑的說,「虧你想的出來。」
「真的是騎士,只不過騎的既不是白馬,也不是黑馬,而是鐵馬!」小珀滿含笑意的道。
「鐵馬?」汶柔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你是指腳踏車?!」
「拜託,現在人家都是說「單車」,別土啦!」小珀笑著修正汶柔的話。
「你的騎士,是騎「單車」的騎士!」汶柔說完,立刻大笑不已,整個人縮在沙發上狂笑。
小珀原想瞪著汶柔,最後還是跟她笑成一團。
「他可真有騎士精神喔!當時,我就像是驚弓之鳥,雖然壞人都被他給打跑了,我卻還是整個人蜷縮在沙灘上,他原本好心想拉我起身,沒想到他一碰到我的手,我立刻就大聲尖叫了起來。」
「我的天啊!他沒氣得一拳打昏你啊!」汶柔知道她小妹尖叫的功力有多厲害,而且還是加足馬力的「大聲尖叫」,她不敢想像當時的情景。
「我說過他是騎士嘛!」小珀嬌嗔的白了汶柔一眼,「他只是依然捉住我的手,動也不動的看著我,直到我自己停止尖叫,並分辨出他是救我的人。」
「下一步,你一定是整個人「丟」進他的懷中,對不對?」汶柔太瞭解他們姊妹們彼此的習慣。
「什麼丟,是很詩情、很浪漫的「投」進他的懷中,才不像你那麼粗魯用「丟」的。」小珀還厭惡的搖搖頭,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對我而言,丟球和投球是同一個意思的動作,所以丟和投當然就一樣。」汶柔無所謂的道。
「強辯!你只有聽過丟垃圾,有人說「投垃圾」嗎?」小珀峨著嘴又道:「原本很浪漫的事情,被你那可怕-該用恐怖來說比較適合-的用詞遣詞全給破壞掉了。」小珀不滿的說。
「好!是我錯了,那後來呢?」汶柔為了想知道結果,不惜放低身段道歉。
「他只是輕輕的擁著我,直到我不再害怕,不再顫抖為止。後來,他確定我沒事了,還送我到旅館門口,看我進去後才離開。」想起那一幕,小珀就覺得很甜蜜、很感動。
「兩年前,你在台灣已經相當有名氣了,他沒認出你來嗎?」汶柔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毛病又來了。
「我寧可他沒認出我,想想看,當時我渾身是沙,而且掙扎的連臉、頭髮都沾滿了砂,說有多醜,就有多醜,他沒被我嚇跑,就已經夠萬幸了,還巴望他認出我是誰!」小珀再一次峨起嘴道。
「你呀!嘴巴都可以吊三斤豬肉了。」汶柔還學她獗嘴的模樣,「你沒自我介紹?」
「沒有!」小珀惋惜的道。
「沒問恩公家住何處?小女子他日一定登門答謝?」汶柔故意模仿古人說話。
「沒有!」小珀喪氣的道:「我應該主動一點才對!」
「你呀!難不成想像古時候的婦女一樣,「奴家無以為報,願意終生侍奉君,服侍於左右。更甚的還加上一句,他日……」
「二姊!」小珀受不了汶柔的調侃!直接打斷她的話,「你不是要告訴我虎克的事?」
「說到虎克!」汶柔立即將注意力集中在小珀懷中的狗兒,「它實在很殘忍,它把老鼠當成專有的玩具,既不趕走老鼠;又不肯把老鼠咬死,整晚就聽到它和老 鼠追逐的聲音,還不時傳來老鼠的哀嚎聲,這樣一來,我怎麼睡的著呢!」
「虎克!」小珀嚴肅的瞪著狗兒,「你怎麼可以這樣!」
汶柔正想坐下來,看小珀訓話,偏偏電視對講機的鈐聲響起,原來是大廈管理員通知她,有一封中午寄達的掛號信件要她去拿。
「小珀,我去警衛室拿封信。」
「知道了。」小珀連頭也沒抬,繼續訓著虎克。
向來趾高氣揚的虎克,此時正乖乖地低垂著頭聽訓,不時還哀鳴幾聲。
「還想撒嬌?錯就是錯,明知汶柔怕老鼠,還故意虐待老鼠來嚇她。」小珀越講越生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家的家教太差呢!」
虎克的頭,垂的更低了。
「給我站到一邊去反省、反省。」小珀手指頭一指,虎克就乖乖的走到角落,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樣故意嚇人。」
門鈴響時,小珀還以為是汶柔不小心把門給上鎖進不來了,門一開,竟出現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士。
「有事嗎?」小珀好奇的上下打旦裡他,覺得他似乎有些面熟。
「請問金小姐在嗎?」況文靖禮貌的問。
他剛送他大哥和小弟下樓,從地下停車場上來時,腳步不自主的往汶柔家走了過來。
「她剛有事到警衛室,若你是從大門進來,應該有看到她才對。」小珀仍盯著眼前的男子直打量。
雖然小珀對他的印象不淺,但是對於不認識的陌生人,她還不至於隨便放人進 來,這是從小祖母便告誡她們的,更何況他若是訪客,剛進來時一定有經過警衛室,不可能沒看到汶柔。
「喔!我也是這棟大廈的住戶,剛才直接從地下停車場上來,所以沒見到她。」況文靖看著眼前這位漂亮寶貝,彷彿在哪裡見過她。
「那你要稍等一下!還是……」小珀看到虎克正打算走離她剛剛指示的地方,連忙叫:「虎克!你給我回去罰站。」
虎克只得悻悻然的踱回原地。
「對不起。」小珀對自己忽然打斷話,教訓狗,感到失禮。
「沒關係,我原本就是想問金小姐,是否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剛剛你是在叫虎克,那就表示金小姐找到幫忙抓老鼠的幫手了。」
「你就是上次借她打電話的人!」小珀知道他是誰了。
「既然事情解決了,那我告辭,打擾了。」況文靖禮貌的點點頭,正想回自己家時,卻被小珀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