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文靖覺得她這個假設太可笑!
「辦案就是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汶柔一點也不以為意的說,還把文靖昨天所說的話,重複一次給他聽。
「看來你把嫌犯對準魏士祺,為什麼?」
「你又知道我把目標瞄向魏士棋?」汶柔拿喬的睨視他。
「第一,他們是工作夥伴,第二,直覺吧!」文靖淡然一笑地表示。
「沒錯!我假設蕭見治是一名雙性戀者,投保也算是一種愛的宣言。當魏士棋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獲知見治竟背著他和另一名女子結婚,一氣之下才設計了煞 車失靈這件事,原本他所針對的對象該是淑娟,沒想到見治卻成了替死鬼;而蕭見治之所以極力想隱埋結婚的事實是怕魏士棋知道。」汶柔頓了頓又說:「而且,我特地問過公司小妹,那天淑娟將信件交給她,偏偏她被魏士棋支開,所以魏士棋才知道淑娟寄信的地址,進而知道我放置的位置。」
「光只有一個假設太過薄弱了,再說蕭大姊為何要替魏士棋脫罪?」文靖提出另一個疑點。
「或許,她真的愛上魏士祺,我見過他,他的確相當能吸引女性。」看到文靖不悅的瞪視她,她笑道:「當然並不包括我在內。」
「這還差不多,在情感上我是標準的大男人主義,我要擁有完完全全的你!」
汶柔的答覆是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柔情的摟著他,兩人深情的彼此注視著。
半晌後,汶柔首先恢復理智的說:「回到原來的話題,另一個蕭大姊會出來頂罪的可能性,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見治是同性戀者。」
「若真如此,這倒是解釋了許多事。」文靖沉思一會兒又道:「看來我們得設下陷阱捉人才成。」
「簡單嘛!此地無銀三百兩。告訴他,我們搜集到一些指紋,如我的衣櫥,還有蕭見治煞車系統上的指紋,甚至直接謊稱,我們得到線索有人親眼目睹有人在動蕭見洽的煞車系統。」
「如此一來,就會有人自動現身。」文靖贊同的點頭稱道,「我們還能以淑娟的名義提供破案線索的獎金,這樣就更具有可信度了。」
「沒錯!」汶柔高興的偎在文靖懷中,「看來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搭檔,想不想自己開業當律師,我負責搜集資料。」
「可以考慮看看!」文靖慎重的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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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果真有人潛人蕭見治室內設計公司,想謀殺其中一位警衛,因為那名警衛正是自稱有見到兇嫌的目擊證人,而真正的兇嫌被正等待的警員一湧而上擒獲,正如汶柔所料果真是魏士棋。
只不過結局有點令人出乎意料之外,根據魏士棋的供稱,他是跟蹤淑娟到汶柔的家中,結婚證書也是他偷拿回來的,只不過見治的煞車系統並不是他破壞的。
「怎麼會這樣呢,兇手究竟是誰?」汶柔一聽文靖告訴她這事件如此發展,著實楞了一下。
「這……」文靖還想說下去,但桌上的電話響起,他順手拿起一聽,只見他的眉頭愈皺愈深。
汶柔擔心的看著他,直到他掛上電話才問:「發生什麼事嗎?」
「蕭大姊還是堅持人是她殺的,只說,她才是真正的兇手。」文靖眉頭深鎖。
「難道她真的如此深愛魏士祺……」汶柔不解的問。
「我們何不乾脆走一趟看守所,問個明白。」文靖擁著汶柔的肩直接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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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從看守所出來,誰也不想馬上開車回去,乾脆漫步在紅磚道上。
「總算解決掉一件案子了,明天我也該回去上班了。」汶柔無限新戚的說。
「沒想到蕭大姊做事會採取如此強烈的手段。」文靖搖頭感慨的說。
「可不是嗎!為了不讓蕭見治再回頭繼續那種不正常的關係,而且在得知見治和淑娟結婚後,居然想將魏士棋除掉。」汶柔心有餘悸的道。
「為了能讓見治獲得一筆可觀的保額,又能讓他擁有真正的生活,她竟然鋌而走險!」文靖道。
「若不是魏士棋故意拿結婚證書給蕭大姊看,還故意奚落她是見治最不重視的人,她也不會……」汶柔再一次歎息道。
「若不是她繪聲繪影的描述,又找到她的作案工具與一枚她的指紋,我也不相信!」
「可不是嗎!」汶柔輕輕的將頭靠在文靖身上,「沒想到沒害死魏士祺,卻害死自己的弟弟。」
「這才是她真正出來投案的原因,太自責,太良心不安。」文靖將手輕摟著汶柔的肩。
「明天總算可以恢復正常的生活作息了。」
「別忘了!那名逃獄的毒販至今還未被抓到。」文靖怕她掉以輕心,立即提醒她。
「那麼我們乾脆再設下陷阱捉人嘛!」汶柔興致勃勃的建議。
「不行!」文靖大聲的反對。
「我可以當誘餌!」汶柔自告奮勇的說。
「不行!」文靖再一次的反對。
「可是,我……大男人主義!」汶柔罵道。
「隨你說什麼都行,只有當誘餌一事免談!」文靖大步的往前走去,看到汶柔生氣的站在原地不動,於是心生一計,「老鼠!」
果然,馬上有人飛奔到他的懷中,還緊摟著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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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驚浪拍岸,一樣是邊上垂釣,可不同的是垂釣者的心情。儘管魚標已在海裹不斷的跳動,但況世宗已無暇去注意它了,他那犀利的雙眼不斷瞟向不遠處的馬路上,誰教他那寶貝孫子文靖臨走時丟下這麼一句:「爺爺!待會兒我帶我女朋友來接你。」
女朋友?!他家那三隻呆頭鵝終於有一隻蛻變成「天鵝」了,原本他已作了自己這一輩子當不了曾祖父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如今一把熊熊的希望之火又在他心中燃起。
「嗯!明天就去親家提親,月底結婚,然後明年曾孫子就……說不定曾孫子已經快蹦出來了……」況世宗的笑意在唇邊一圈圈的加深,他習慣性地眺望馬路,看到遠處走來一對男女,阻斷了他繼續將「如意算盤」打下去,他趕緊收起釣具,免得讓他的孫媳婦久等,給對方濟下不好的第一印象。在他加快動作收拾釣具時,那兩個身影已經漸漸朝他這邊走來。
〔爺爺!〕況文靖人未到聲先到。
況世宗深吸口氣,在心中默數一、二、三,睜大眼睛準備好好將他第一個孫媳婦的模樣看清楚,豈料,他一回頭,「是……你!」他的臉上出現了杏眼圓睜,雙唇微張的訝異模樣。
「老……伯!」汶柔也回以相同的表情。
文靖疑惑的看著兩人,心想:這兩人若是初識,那這反應也未免太「驚濤駭浪」了,「你們有誰願意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他求解的眼神不斷在兩人身上游移。
但文靖所得到的答案是爺爺的一陣朗笑,再加上汶柔的一串大笑,笑到眼淚都快出來打轉。
「有這麼好笑嗎?」況文靖的語氣透露了絲許不耐。
看出孫子的不悅,況世宗連忙止住笑,免得到時孫媳婦有了,孫子卻跑了。
「總之一句話,緣分讀來的時候是躲不過的。」
「嗯?」這回答讓況文靖是一頭霧水再加上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他將求助的眼神飄向汶柔。
但汶柔此時已嬌羞的垂下頭,無法給他任何解答,因為她想起了就在這個地點,面對相同的老者,她拒絕了老者為他孫子的說媒,而她第一次承認文靖是她的男友,只是沒想到……
「不可不信緣。」況世宗微笑地說了句,抬起釣具就往馬路的方向走去,汶柔見狀連忙跟上幫忙提東西。
「怎麼他們倆倒比較像是祖孫倆?」文靖愣了下,才趕緊拔腿追去。
「丫頭啊!你說緣分這東西是不是很奇妙?」三人漫步在沙灘上,況世宗深思的望了汶柔一眼,微笑地說。
汶柔思索了會,緩緩地點了點頭。
「本來我以為文靖他們三兄弟這輩子是打算要娶「工作」為妻子,這怎麼成?所以我替他們挑好了對象,對方也是三姊妹,一石三鳥,一次解決三對六個曠男怨女的婚事。」況世宗望了眼汶柔,又繼續說:「不過,現在這樣也好,文靖這一頭自己先把問題解決,三兄弟中有人當了先鋒,難保其它兩個不跟進,如此一來,我也不用這麼老了還得當月下「老」人不停奔波,玩連連看的遊戲。」
「爺爺!對方是哪家的女孩,搞不好我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喔?」文靖不怕死的說,結果當然換來手腳的多處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