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你的家人們,光是頭銜就一個比一個還嚇人!」汶柔嘖嘖稱奇。
「只可惜清一色全是男生。」文靖惋惜的說,「以前,我們多希望有個小妹妹來讓我們寵,只可惜我媽媽的肚子不爭氣。」才剛說完,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竟然說錯話,果然-
「喂!伯母連生三個男孩,這還叫肚子不爭氣啊!有沒有搞錯。」汶柔眼看前面十字路口剛好變燈號,索性踩個緊急煞車讓文靖知道她有多生氣。
「生氣歸生氣,開車歸開車嘛。」文靖連忙提醒汶柔,臉上還陪著笑容。
「哼!」汶柔瞪他一眼,「再說,生男生女的決定權在於男生,關女性什麼事!」
「語誤!語誤!別生氣,換燈號了。」文靖直到地腳踩油門,才暗中吁了一口氣。
「身為檢察官,講話不經思考,也無怪乎現在的犯罪率高漲。」汶柔冷嘲熱諷的說。
「我已經認錯了嘛!」文靖求饒的看著汶柔。
「你現在一定很後悔,是不是覺得早知道也不要搭我的便車?」汶柔瞄了他一眼後,又問:「說到這讓我想起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我工作的地點。」
「跟管理員詢問呀!既然我是檢察官,想知道某些事是很簡單的。」文靖的語調不卑不亢,否則別人一定以為他是在炫耀他的職業。
「我很好奇,一般人知道你的職業時,會有什麼反應呢?」
「正常一點的反應就是沒反應,反正也只是一份職業嘛;反常的,有些人就會阿諛奉承,而那種人最令人受不了!」文清道。
「你似乎有些煩躁,因為工作?」汶柔察覺到他語氣中有些浮躁。
「你沒繼續當刑警實在太可惜了,你對人的情緒反應很靈敏!」文靖衷心的佩服。
汶柔只是笑一笑,「職業倦怠?」
「乏力,對工作有種無力感。」文靖看著窗外一輛一輛交互穿插而過的車子,「這兩上個月的時間,我在調查一件公務人員貪污的案子,今天總算調查終結,證據也都一應俱全。」
「可是……」汶柔主動提示。
「可是,我對這件案子是否真能定案判罪感到懷疑。」文靖苦惱的說。
「看來這件貪污案涉案的層次相當高,是嗎?」汶柔瞭解的笑一笑。
「果真是內行人。」
「你曾問我,恨不恨你?你始終認為我適合當刑警,對不對?其實不然。」汶柔停頓了一下,歎口氣道:「我當初離職的原因之一是因為你沒錯,但是,我也是 因為看多了讓人傷心喪氣的事情,才會毅然離開警察工作。比方我們冒生命危險抓-來的嫌犯,有時只因民代關說即被釋放,如果不從,下次再審核警局的預算時,只怕又有被刪的可能。」
「看來,就算司法再公正嚴謹,若有人仗著自己的勢力、權力、財勢干涉司法,那司法永遠不可能真正公平。」文靖發洩似的歎口氣。
「今天我們都成了蘇軾。」汶柔笑道。
「可不是嗎?滿腹的牢騷。」文靖說完,兩人有默契的相視一笑。
夜似乎更深了,車外的車潮仍然和往常一樣熱絡,而車內的兩人,心似乎更近了,情憶似乎也在默默滋長。
第五章
「二姊!」小珀站在汶柔的辦公桌前大喊一聲。
「小珀,今天怎麼這麼主動的來報到?」汶柔訝異的看著她迷糊的妹妹。
「報到?保養的時間到了嗎?」小珀反問。
「妳呀!還是多注意一下叫「面子」問題,能做定期保養是比較好的。」汶柔關心的告誡妹妹,「尤其你為了拍戲而作息時間不定,沒有給皮膚適當的休息時間。哪天你芳齡二十三皮膚年齡卻是三十二的時候可別叫苦才好。」
「知道啦!等一下我就去保養皮膚。」小珀乖乖的點頭道,「我今天來是有兩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這麼重要,還讓你親自跑這一趟。」汶柔知道她這個妹妹最懶了,能用電話解決的事,絕不會親自跑一趟,除非有天大地大的事發生。
「第一件事情,我明天要到印度和尼泊爾拍片,大概要兩二個月才能回來,虎克只好麻煩你了。」小珀很慎重的交代著。
「不是三天後才起程,怎麼提早了呢?」汶柔記得小珀上次提起的日子,應該是三天後,除非……「你是記錯日子?還是訂錯機票?」
「姊,」小珀不依的跺跺腳,「平常我是很述糊上點我承認,可是,對於工作,我可是從沒出錯過,再說,我有那麼能幹的助理,你剛說得那些事,不可能會發生的!」
「好吧!是工作提早……」
「不是啦!」汶柔話未說完,已被小珀不耐煩的打斷,「我提早兩天出國,是因為我現在要告訴你的第二件事。」她氣呼呼的說。
「好吧!那你就別再賣關子,趕緊說來聽聽。」汶柔也感染了一絲緊張的氣氛。
「昨天我聽奶奶不知在和誰說電話,她說:要在三個月內嫁掉一個孫女,另外兩個也要在半年內嫁出去。」小珀生氣的扭著手指。
「好啦!別再扭手指,等一會兒手指真會被你給扭傷了。」汶柔一把撥開小珀交纏的兩隻手。
「怎麼辦嘛!」小珀無措地看著她。
「奶奶在電話中,有告訴對方要先將誰嫁出去嗎?」汶柔緊張的問。
「有!」小珀哭喪的點頭。
「是誰?是你對不對……所以,你才要趕緊跑出國上樣奶奶就不能幫你介紹對象。」汶柔滿懷希望的猜測著。「你說話啊!」
「才不對。」小珀氣呼呼的嘟著嘴,「奶奶是告訴對方,她要先把條件最差的那個孫女嫁出去,這麼一來,最差的嫁出去了,那條件比較好的就更沒有問題了。」
「既然沒指明是哪一個,你窮緊張個什麼勁?」汶柔鬆了一口氣,笑罵著小珀。
「難道你不緊張,誰知道奶奶所謂的條件差,是以什麼標準來衡量。」
「這倒也是!」汶柔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大姊知道了嗎?」
「還沒!我是昨天去看奶奶才知道的。」小珀滿臉憂容的看著汶柔。
「別煩,小心皺紋多出好幾條。」汶柔輕鬆的說,想轉移妹妹的注意力。
「我原本想今晚我們可以聚一聚,商量該怎麼辦才好,至少也先找出誰是奶奶 的首要目標,偏偏今晚我有通告!」小珀懊惱的說。
「我幫你做皮膚保養,然後我們試著找出奶奶的獵物是誰!」汶柔俏皮的說。
「獵物,我討厭這個名詞,彷彿我們是待宰的羔羊般,掙扎不得!」小珀跟著汶柔走出辦公室,往內室的隔間走去,乖乖的躺在美容椅上。
「放輕鬆一點。」汶柔先拿卸妝用的潔膚液,仔細的擦拭掉小珀臉上的淡妝。
「二姊,你認為奶奶是以什麼當標準?」小珀緊張的問。
「妳猜呢?」汶柔將按摩霜擦在小珀臉上,開始做臉部按摩。
「如果以年齡,當然是我最小,還能慢慢挑,那大姊就是第一優先;可是,若以奶奶那種異於常人的看法,說不定她認為我浮躁不安,所以想早點把我嫁掉!」 小珀煩惱的說。
「這麼說來,你和大姊是一比一平手。」汶柔樂於做這樣的宣佈。
「誰說的,也有可能是妳呀!」小珀得意的反駁,「大姊成熟穩定,而我還小!妳正好居中,條件才是最差的。」
「好吧!那我們三姊妹的比數是一比一比一,平手。」汶柔大方的說,剛剛那種緊張的感覺已慢慢遠離,「看來,你終於肯動腦筋啦……」
「事關終身幸福,開玩笑不得。」小珀在汶柔的按摩下,逐漸放輕鬆。
「繼續啊!」汶柔催促著她繼續說下去。
「如果以外貌,我們三個人各有特色,不分軒輊,所以又是平手。」小珀張開眼看汶柔,「對不對?」
「可以這麼說。」汶柔點點頭。
「若以才華來分,大姊替我們把財團經營的有聲有色;可是奶奶說你最冷靜、理智,知道自己要得是什麼;而我,總是迷糊,凡事不經大腦,看來我最差了。」 小珀哀聲歎氣的說。
「誰說的,你對數宇最敏感了,而且有藝術的天分,這就是我和大姊望塵莫及 的。」汶柔打氣說著,「所*這一項的比數也是平手。」
「你看,比來比去都是平手,我實在不知道奶奶有何打算。」小珀無奈地說。
「傻瓜旦」汶柔輕聲罵著,順便將按摩霜擦掉。
「我就是傻,所以才決定在奶奶還沒採取行動前,先溜走嘛!」小珀認命的說,二姊,你想出什麼對策了嗎?看你一點也不緊張。」
「我的方法很簡單,我們就躲著奶奶,反正我們的工作都很忙,她若想安排相親,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汶柔輕鬆的說。
「萬一奶奶用苦內計或是哀兵政策呢?如果奶奶騙我們她生病了,以我們的個性,奶奶生病了,在還沒證實是真是假之前,我們還不都會乖乖出現在她老人家面前。」小珀歎口氣道,「更別提奶奶若是用哀兵政策了,我們就等著乖乖當新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