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文傑原本並未認出她是誰,直到她說出「屠龍英雄」這四個字,才讓他記起兩年前的事,「是你!」他作夢也沒想到會在兩年後的異國之都,和她再度重逢相遇,「世界真小!」
「如果沒碰到你,光是機場對我而言都已是夠大了,不過……」汶珀興奮的說,「現在我相信那句「小小世界真奇妙」,見到你真好!」
看到她近乎語無倫次的說著,雙手還忘情地緊抓著他,況文傑的嘴角不由得漾出笑意。他從沒想過會再遇見她,此時的她和兩年前比較起來,似乎較為健康,至少她說話時鏗鏘有力,神情活潑俏皮,臉色也有著自然的紅潤,與第一次見面時的蒼白,相差甚多。
他沒問自己怎麼會對只見過一次面的她,記憶如此之深,甚至在兩年後仍是如此,他只看到她興奮的眼眸,有如失怙的雛鳥終於找到可以遮風避雨的大樹,而他正是那棵大樹,是她可以依賴信任的人。
沒想到他受托來機場接人,該接的人沒接到反而遇見她,或許也是「有緣」吧!況文傑臉上的笑意正逐漸擴張時,卻看到她柳眉微蹙,不悅的望向他。
「怎麼啦?」況文傑不解地看她問。
「你時常對陌生女子伸出援手嗎?」汶珀生氣的問,她私心地認為,他是她個人私有的「屠龍英雄」!若他動不動就對陌生女子伸出援手,那……為了自己的權利,她決心問個清楚,至於他是否願意成為她的「私有物」,這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這……我並不常有機會充當騎士或是英雄。」況文傑還是給了她一個答案,不過他真是不懂此事對她為何會如此重要。
「那好!」汶珀滿意的點點頭,笑容滿面地說,「從現在起你是我專屬的英雄,而我呢?長得也還算可以,所以,你若想「適時」的來一次「英雄救美」,藉以表現自己的英雄氣概的話,說一聲,我願意充當落難公主!」說完,她佔有地挽住他的手臂。
見她慧黠的雙眸認真的看著他,眼中有著一絲的夢幻與期待、一絲的浪漫與不容拒絕的蠻橫,況文傑充滿興味地看著地,道:「你是說,我若想充當英雄,你可以「適時」的偽裝成落難公主,好讓我表現英雄氣概?!」
「不錯!」汶珀馬上將他的話當作是應允與承諾,「我就知道你會願意!」
「小姐……」
見她喜形於色,文傑想糾正她,其實他並未點頭答應,但才說了「小姐」兩字,馬上又被她打斷。
「當然啦!你若是看到什麼稚齡幼兒,或是行動不便的老人,都可以伸出你健壯的雙臂支援,不過,除非我在場,否則不能隨便對陌生女子伸出援手,因為你是「專屬」於我個人所有!」
況文傑雖然不介意幫她,可是看到她自以為是的說了一長串,還理所當然的把他歸為「己」有,此點他就不太能接受。
「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對我而言,你也是個「陌生女子」,而且,我做任何事不需要別人點頭答應,我是自己的主人。」況文傑一臉堅決的表示,他原以為她會一臉傷心的樣子,但卻見她只是一臉困惑的看著他。
「我並沒說你不是自己的主人啊?」汶珀不解地問,她真是不懂他為何會有此反應,「而且,我們怎麼能算是陌生?我們兩年前不是已經見過面了?而且還是在……」想到當時自己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汶珀不禁羞紅了瞼。
「對不起!」不忍見她發窘,況文傑道歉的話自然而然從口中脫口而出。
「已經過去了,人要往前看才行,不是嗎?」汶珀瀟灑的攤攤手,嬌聲說道。
「沒錯,人要往前看。」文傑目光中帶著讚許之意的說,他很高興兩年前的事並未在她心中留下任何陰影,「既然我們已經「認識」兩年了,我還不知該叫你什麼呢?」
「呃?不是介紹過了?我姓落難名公主,而你則姓屠龍名英雄啊!」汶珀閃爍言詞的迴避。
兩年前,他不願留下真實姓名,兩年後則換成她,並不是地故意如此,兩年前,她是同期進入演藝圈的藝人中,最被看好的一位,而此時的她,聲望更是如日中天,雖然上妝後的她和本人略微不同,但她仍不希望她說出名字後,見到對方態度忽然轉變。
看她神色黯然的模樣,況文傑也不再追問。至少他相信她應該不會是潛逃出國的通緝犯、也不會是某人的逃妻,因為她太清純了,更不可能是千里迢迢來到異國的淘金女郎,就算是也不可能挑到印度呀!
「既然落難是你的姓,我們也認識了兩年,我想直呼你的名字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況文傑正色地說。
「沒錯!」汶珀回以一本正經的態度。
「看公主剛剛那模樣,好像有事正困擾著你?」文傑直道原欲探問的原因。
「差點都忘了!」汶珀跟他抬槓了老半天,卻忘了最重要的事,「幸好你提起,否則我又慘了。」
看她秀氣的皺皺鼻子,卻仍沒說出她的困難,文傑不禁心想:她是否經常如此?若是,那麼一個專屬於她的屠龍英雄是有必要存在的。
見著好奇的眼光直盯著她,又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正逐漸擴增,汶珀開始懷疑是她哪個地方出問題,於是立即放開挽著他的手,逕自審視她自己的外表來。
「你忘了什麼東西嗎?還是在找什麼?」看她在她自己身上上下摸索,文傑疑惑地問。
「找東西?」汶珀愣了一下,一臉迷糊地說,「剛剛已經找過了呀!沒找到嘛!現在不找了。」
她的回答換來文傑的呆愣,「你剛剛在找東西,因為找不到,所以才需要別人幫忙?」他小心翼翼地問,想確定有沒有聽錯。
「你好聰明喔!我還沒講,你就知道了。」汶珀崇拜地看著他。
「是你……」文傑自動打住不語,從剛剛對談中,他已得到一個結論。她,有些自以為是外加心不在焉,似乎還有丟三落四的習慣,而將這幾點加在一起就是——迷糊!他相信她並不笨、只不過生性迷糊,就他所知,某些人就是不善於管理自己,看來「落難公主」就是其中之一。
「你剛剛在找什麼東西?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文傑說得不甚肯定。
偏偏汶珀卻不這麼認為,「你當然可以。」她肯定的說,另一隻手又自動佔有似的挽住他,「我把我的備忘給弄丟了,所以我不知道何處是我落腳休息的地方,在這裹,人生地不熟的,總不能要我隨便搭上一輛計程車,要他載我到最近的旅館休息,要是……」
聽她將自己的難處說了出來,講到她原想隨便跳上其中一輛計程車,聽到這裡,文傑為此可能性嚇白了臉,在聽到地又說什麼露宿街頭,搶劫之類的話。
「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需要你了吧!」她一瞼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文傑不禁慶幸她還有一點頭腦知道不要輕舉妄動,「看來你是怕沒有休息的地方?」望著她的目光,他心中苦笑道,「難道你沒想過打個電話詢問,或是到機場的服務台詢問?」
汶珀原本可憐兮兮的模樣頓時消逝無蹤,換上生氣盎然的、興奮的神情:「我怎麼沒想到!」她快樂的環顧四周,看到了服務台,便往那裡跑去,但才跑兩步就停頓了下來,往回走。
「怎麼啦?」文傑不解的問,只見她仍是低著頭不語,他只好再問一次:「怎麼啦?」
「你生氣了。」汶珀聽到他問話,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囁嚅地道。
「我沒生氣!」文傑只是被她的行為弄糊塗了,「而且,不要用一個問題回答另一個問題。」
「看你攢眉蹙額的,還說沒生氣!」汶珀指控地說,「而且,我沒用另一個問題回答另一個問題,這才不像我的行為,我是在陳述事實。」
「我……」警覺到自己又微蹙著眉,文傑立即將眉舒展開來解釋道:「我沒生氣,只是被你弄迷糊了,你一個人去問會怕?」
「才不是呢!連問都不敢,那我也甭獨自出國了,我只是有些語言障礙罷了,連最簡單的英語都……」汶珀嘟著嘴道。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文傑理解地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在國外,語言不通是一件多麼令人頭痛的事,「既然我要接的人沒來,那預訂的旅館房間就給你住好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
「太棒了!」汶珀高興的跳了起來,見他微笑的看著她,她又慚愧地低下頭道:「抱歉,我只想到自己,都忘了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看她自責的眼神,文傑笑著說:「找我的落難公主啊!」
「取笑我!」汶珀皺著鼻子說
「沒人來接機?」知道他已經成功轉移她的注意力後,文傑正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