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那個況文傑對你真有這麼重要?」汶柔才剛講完,一個不可能的念頭馬上閃進腦海,她立即甩甩頭說:「不可能,不可能吧!」
「當然可能!文傑對我真的很重要,而且我已經認定他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伴
侶,是我的屠龍英雄;我則是屢次被他搭救的落難公主。」汶珀以為汶柔不相信文傑在她心中的地位,立即解釋了一堆。
「什麼屠龍英雄,落難公主的?這是那一出卡通片,還是童話故事?」汶柔揶揄地問。
「是現代愛情故事!」汶珀瞼上有著戀愛中幸福女子的笑容,「記得我提過的騎士嗎?那就是文傑,兩年後,我們竟然會在異國相遇,這不就是所謂的緣嗎?」
為了加深汶柔的認同感,汶珀又將兩年前在墾丁發生的事重述一遍,還有她和文傑在印度的加爾各答機場相遇,及兩人相處的種種,甚至連在大吉嶺況志鵬找上文傑一事,也一一道出。
「二姊,你不是也在戀愛嗎?那你就該瞭解我的心情和感受。」汶珀柔聲地說。
想到兩個姊妹愛情的雷同性,汶柔不禁感到有趣地笑出聲。若她真沒猜錯,事情也真有那麼湊巧,或許她也該盡一份心意幫幫汶珀,因為,她們可能同時嫁進「況家」。
「我談戀愛會很有趣嗎?」汶珀偏著頭,百思不解。
「不是!也算是啦,反正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汶柔只是笑而不明說。
「二姊,什麼時候我才能看到我那位未來的姊夫?」汶珀微笑地說,突然她的靈光一閃,「二姊,我那位姊夫該不是你「投懷送抱」的那個吧?」
「什麼叫投懷送抱!」汶柔雖不想承認,偏偏汶珀說的就是事實,「沒錯,就是他啦!」她回答的心不甘,情不願的。
「你還真會挑。」汶珀取笑地說:「上次我看見他時嚇了一跳,他和文傑真的有點像吔,至少在氣度和神韻上。」
汶珀才說完,馬上聽到汶柔爆笑出聲,喊著:「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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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傑一進二哥文靖的家中,就發現他家中不但多了兩隻狗,而且其中一隻,對他的態度還真奇怪,時而摩挲,時而又似憤怒地想咬他。
「這隻狗瘋了啦?」文傑口中雖這麼問,仍放縱那隻狗侵襲他。
「虎克?不會啊!」文靖看著行為異常的狗兒,只能搖搖頭,「或許有一點吧!」
「它身上為什麼這麼香呀?是打翻香水,還是你把他丟到香水桶啦?」文傑可以清楚地聞到狗兒身上傳來的香味。
「柔柔昨天帶它們上寵物美容院,結果就變成這樣了。」文靖將飲料交到文傑的手中,才在他身旁的沙發上坐下。
「柔柔?是未來二嫂的可能人選嗎?」文傑喝著飲料,微笑地問。
「是唯一人選。」文靖認真地糾正著。
「老爸知道嗎?」文傑問。
「等我要結婚時,我會通知他來參加的。」文靖瀟灑地表示。
「如果老爸不贊成呢?」文傑擔心地問,「他有著很深的門第觀念。」
「小弟,你別和老爸一樣八股,行不行?」文靖故意叫文傑為小弟,若是平時,文傑一定會抗議,這次居然一點反應也沒,他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我不是八股,只是尊敬他罷了,而且,我不希望因為娶妻的事,弄得大家都不愉快,畢竟是一家人。」文傑無力地陳述著,神情更有許多的無奈。
「什麼叫大家?」文靖看著文傑有趣地搖頭道,「是你結婚,還是老爸結婚?相信自己的眼光與選擇。」他語重心長地說。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文傑點頭說,繼而他有些迷惘地問:「你曾懷疑過自己的重要性嗎?」
「嗯?」文靖詫異地看著弟弟,隨即瞭解他話中的意思,「有。」
「現在呢?」
「我長大了、也成熟了。」文靖直接回答文傑的問題,「我也曾經跟你一樣,希望能得到父親的注意力與重視,我甚至卯足了勁考了全校第一名,代表學校出去參加智能比賽,可是……終究是徒勞無功,直到爺爺的出現,我才真正瞭解我要的是什麼,我該為自己而活、而努力,而不是為了他——咱們終日忙碌不堪的老爸。」文靖苦笑地回答。
「我很傻?」文傑自嘲地指著自己,「活了三十一年,還不知跳出他設下的桎梏。」
「阿傑,你到公司上班,難道就為了證明他需要你?」文靖訝異地問。
「別同情我。」文靖自嘲地說,「我是傻到想用這種方法,證明我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的年紀也大了,總要有人繼承家業。」
「阿傑,如果你一點興趣也沒有的話,那就別勉強自己,公司自然有人會坐上總裁的寶座,家族企業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我知道,我會考慮清楚的。」文傑緊抿著嘴堅定地答道。
「別把自己的一生,還有未來的生活與妻子都給賠進去。」文靖冷靜地提醒。
聽到「妻子」兩字,文傑想到了汶珀,她為他付出了許多。不諳家事的地,為了他,手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沒有二十道,也有十幾道,原本柔嫩的手也變粗了。然而在他面前,還強裝笑靨,直道樂此不疲,一想到此,他的心又揪了起來。
「想什麼?」文靖拍拍文傑的肩,「還沒見過你那未來的二嫂吧?她就住在這一棟樓裡,而且還是同一層。」
「看來你有心替我介紹。」文傑站起身道,「走吧。」
文靖叫了聲:「虎克、海盜,找乾媽去了。」兩隻小狗立即快步跑到門口等候。
「乾媽?」文傑直覺有趣地說。
「就是柔柔嘛!你沒見過她寵這兩隻狗的樣子,母親寵孩子也不過如此而已。」文靖一邊解釋,一邊偕同文傑往外走去,「看到沒,那兩隻狗已經等在那兒了。」
文傑一瞼期待、好奇地和文靖走到對門的住戶,狗兒則有家教地靜候文靖按門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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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一星期你都在奶奶家幫福嬸的忙?!」汶柔不敢置信地看著妹妹。
「是啊!也只有奶奶肯犧牲了。」汶珀想起她不知糟蹋祖母多少寶貝碗盤,心中不禁燃起一絲愧意。
「反正奶奶負擔得起,不過你先告訴我,你砸壞了哪些東西。」汶柔喜孜孜地好奇問。
「看你樂的!」汶珀無奈地看著汶柔,但仍乖乖地細數報告出,「除了一般的瓷器碗盤不說,還有一組維多利亞的古董瓷器;明朝的花瓶,就是擺在書房的那隻,少了一角;電子鍋和微波爐也差不多了,還有……」
「夠了。」汶柔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妹妹,「你未免太厲害了吧!破壞力居然如此之高,可憐的奶奶還好吧?」
「我不是一連待了七天嗎?」汶珀白了姊姊一眼,似乎怪她太過於大驚小怪了。
「那只明朝花瓶若我沒記錯,市價至少兩百萬以上,缺了一角……」
「那更可以確定它是古董啊!哪有人五百年前的東西,還會完好如初的?」汶珀嘟著嘴反駁,沒告訴汶柔,這是祖母安慰她的話。
「好吧,那組維多利亞的古董瓷器……你指得該不會是五年前,奶奶特地到英國參加私人拍賣會,用三萬英鎊買的全組……」
「就是它啦。」汶珀點頭承認。
「天啊!那是奶奶最寶貝的……」汶柔不禁驚訝地張大了口,她小聲地問:「奶奶沒生氣嗎?」
「奶奶只是長歎一口氣,眼睛眨部不眨一下地告訴福嬸收拾乾淨。」汶珀吐著舌頭道,內心則愧疚不已,「我不是故意的。」
「天啊!奶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八成是怕一眨眼就會流下心疼的淚水。」汶柔忍不住大笑出聲,連眼角都溢出了淚水。
「二姊……」汶珀想到這個可能性,瞼上也綻出笑意,「可憐的奶奶!」
「好吧,清理那些脆弱的東西,偶發的意外是可以理解的,但那電子鍋和微波爐又是怎麼一回事?科技產品應該不會如此「易碎」吧?」汶柔一臉不解地,她實在不懂汶珀怎麼「弄壞」那些東西的。
「什麼科技產品,根本不堪一擊。」汶珀一臉不屑地說,「我哪知道電子鍋在內鍋和外鍋之間是不能加水的,我以為和電鍋的操作方式一樣嘛!誰知多個「子」字就差那麼多!」
汶柔雙手用力地貼在頰上,以免自己再次爆笑出聲,一笑不可收拾。
「那微波爐呢?」因為雙手貼在頰上,所以汶柔講這句話時,聽起來怪聲怪調的。
「微波爐就更令人討厭了。」汶珀恨聲罵道,「我看福嬸操作起來很方便嘛!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