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努力擠出語重心長的樣子,「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我必須慎重考慮才好。」
「行了行了,放一百個心,我們現在就是很慎重的考慮禮餅要訂哪一款,婚戒該挑哪家的好。」湛奶奶翻著型錄回道。
「婚紗禮服最好多看幾家是吧?可可。」方媽媽把厚厚的禮服相簿遞給她。
可可怔愣的看著整整一桌的結婚資料,天曉得他們偷偷進行多久了。
「嗯,明天我們一起去採購各項結婚用品,還有請客名單要早點擬好,不能有遺漏。」湛奶奶認真地一一記下。
方爸爸則靈機一動,「啊!不如我們把婚禮辦成嘉年華會好了,凡是我們的親朋好友都來參加。」
「太好了,我們也好久沒瘋啦!」方媽媽立刻拍手附議。
湛奶奶桌子一拍,很有氣勢地說:「對!這場婚禮絕對要風風光光,即使不轟動台灣,也要驚動整個北台灣。」
這這這……怎麼回事?生平第一次,可可傻愣愣的任由別人擺佈。
「奶奶!」
湛奶奶橫了她一眼,「你沒辦喜事經驗懂什麼?這樣重大的事當然由我們來做主,一切都我們說了算數。」
「噢!我想起來了,打從我們開始到世界各地考古,我就不斷收集一些小玩意兒,等度非結婚時送給媳婦的。」方媽媽打開一個小皮箱交到可可手裡,很自豪的說。
天!這根本不是什麼小玩意兒,而是整整一箱的古董珠寶,可可一看更不敢接受了。
「大哥、大嫂,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可可把皮箱推回去。
唉!又叫大哥、大嫂,這小妮子到這個時候還在裝瘋賣傻。
方度非看出她的遲疑,滿懷誠懇的道:「我會讓你幸福快樂的。」
「嗯,我相信。」湛奶奶欣慰的點頭。
「您相信他,我就得和他結婚,拜託,這是什麼道理?」可可表面義正辭嚴,其實心裡惶惶然。
湛奶奶立刻捶胸頓足,大聲嚷嚷,「你們本來就該結婚,整個社區誰不知道你們的關係,你還不結婚想怎樣?真是家門不幸!」
「奶奶。」可可為難極了。
「就這麼決定了,你們給我先去公證結婚,下個月辦喜事。」湛奶奶不讓她有機會拒絕。
「就聽祖奶奶的,我們先去公證結婚,婚禮訂在下個月舉行,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方度非用力摟著她的肩,暗示不准她反對。
方家夫婦對望一眼有了共識,樂得開懷大笑齊聲道:「好啊!我們都把時間空出來了,可以好好的辦一場喜事。」
「我不想結婚,不要結婚!」可可整個人跳了起來。
「那你想怎樣?」湛奶奶也有點火氣了。
「結婚是需要勇氣的,還要夠衝動,那些、那些我都沒有。」她氣得掉頭便走。
「湛可可!湛……」該死!方度非快氣死了,她竟然這麼不聽話、不給面子。
他追了上前拉住可可,她卻鐵了心甩開他,「不要你管!」不知是怎麼搞的,她竟氣得頭疼發暈。
她邊捶他邊罵,「放開我,你、你這個小人,專制的小人……」
下一秒,方度非還來不及反應,她已經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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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幽幽地醒來時,就聞到四周的藥水味,她立刻懊惱自己幹麼不爭氣的昏倒。
方度非一見她醒來,喜上眉梢的說:「別亂動,你還有點虛弱,要多休息。」
「是啊!你現在氣虛,所以不能生氣,千萬不能生氣喔!」方媽媽輕聲叮嚀,好像她真有多虛弱。
「虛弱?!我平常連感冒都很少,怎麼會虛弱?」她不信邪的陡然爬起身,卻應了他們的話倒栽蔥似的倒下,幸好方度非眼明手快的接住。
「唉!」湛奶奶搖搖頭,「都快做媽媽的人,還這麼任性。」
卜通!可可心跳漏了半拍,「誰快做媽媽?」
「當然是你。」方爸爸和方媽媽忍不住興奮地指著她。
「這裡除了你,還有誰會生小孩?」湛奶奶責道。
方媽媽拚命點頭,「是啊!就是那種軟軟、白白、嫩嫩,很愛哭又很愛笑的小東西,你會很喜歡的。」
意思是……她懷孕了!
「為什麼我會懷孕?」可可瞪著方度非,激動得又想從床上跳起。
方度非怕她又昏倒,連忙將她摟住,「當然是我的傑作。」
結果,她竟然在他懷裡哭了起來,見狀,方媽媽向大伙示意先離開,讓他們獨處一下。
方度非將可可整個人環抱著,讓她坐在他大腿上,希望能給她一些安心的感受。
等她稍微平靜下來,他才問:「願意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
她掄起拳頭打在他肩上,水汪汪的眼睛又凝聚了淚水,「不都是你害的,才不要告訴你那麼多。」
唉!好男人怎可以跟小女人計較,尤其是對懷孕的女人,只有任罵任打都不吭聲,還要笑笑的哄,「你說得對,都是我害的,好歹看在我賣力貢獻的份上,應該有權利知道你哭什麼吧!說說看嘛!」
「你不是都有戴套子嗎?我怎麼會中獎?你說!」她懷疑他動了手腳。
「一定是套子品質不好,下次換別的牌子。」就知道瞞不過她,但絕不能承認。
「你你你……」她幾乎敢確定這當中有詐,「你有沒有想過我?我毫無心理準備,更不知道怎麼做好一個媽媽,你就逼著我接受這一切,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說穿了,她只是對即將改變的人生與生活感到憂懼,沒有信心。
「別怕,我會陪著你一起迎接這個孩子。」無奈之餘,方度非緊緊的把她攬進懷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還是不確定。
「放心,我一定會陪著你,不管什麼困難都有我在。」他微笑,拿出訂婚戒要給她套上。
可可從他身上坐回床鋪,瞪著那枚戒指,「你……真那麼喜歡我?」
「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還不快點套上戒指?
她只是哽咽,然後問:「你、你真的沒有在保險套上動手腳?」
他猛地頭一抬,滿臉悲憤地瞪住她,「在你心目中,我是個卑鄙小人?」
「呃……」可可愣住了。
「唉!就知道你不會答應,我真是情路坎坷,想到我未出世的孩子真可憐,只能過單親生活。」他沮喪地往前一僕,趴在床鋪上,身體還不住地微抖著。
那、那抽氣的聲音是在哽咽嗎?難道他在哭?
「度非?」她遲疑地喊了一聲,俯下身接近他。
方度非只是搖搖頭,把整張臉埋進雙手裡,抽噎的聲音更明顯了。
可可呆住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因此而落淚,「你別這樣,我說的話太過分了嗎?對不起,我氣壞了才口不擇言,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仍然沒反應。
「好!你想怎樣我都答應就是了。」她伸手搖他的肩。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抱住她,他朗聲笑了起來,「哈,你答應了!」
她一愣,發現他臉上一滴眼淚也沒有,只有得意的笑容。
「可惡,放開我!」她怎麼會這麼笨?居然被他給騙了。
「你這前科纍纍的愛情犯,我再也不相信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了,除非你先把戒指戴上。」
可可把手握緊,氣道:「你用這種方法騙過多少女人?」
「我騙那麼多女人幹麼?」能騙到你一個就心滿意足了。
她只是紅著臉,低低啜泣。
方度非焦急的威脅,「還哭,嫁我真的有那麼悲慘嗎?我愛上你這個笨女人是你三生有幸,你敢再哭,我真的跳樓死給你看!」
這可嚴重了,她努力擠出兩滴認錯的眼淚,「好嘛,你脾氣怎麼變那麼壞,我都不敢嫁你了。」
他黑著臉惱道:「我以前可沒有這樣的壞脾氣,這全是被你磨出來的。你還不快戴上戒指?」
她伸出手給他戴上戒指,嗔道:「你這個傻瓜。」
「你要知道,我從來沒這麼傻過,遇到了你就變成傻瓜,全都是你害的,你要負全部責任。」從小到大他可是什麼都拿優等,變成傻瓜?光聽起來就很不可思議。
「好。」她笑著點頭。
見她粉頰染上緋紅,他好想吻上去。
當他低下頭想親吻她,她緊張得又扭又踹,「這裡是醫院啦,你別亂來。」
吻不到她,他俯在她耳邊道:「別在我身上動來動去,這樣的挑逗沒幾個男人禁得起喔!」
門外,方媽媽開心的說:「呵呵……看來我們什麼都不必擔心了,不久就有可愛的娃娃好抱。」
「是呀!我們是不是也該去添購一些嬰兒用品?」湛奶奶開心的立刻展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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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們當然要結婚了。
不過不是方度非計畫的飆風帆搶新娘,因為新娘子都懷孕了,不宜太刺激危險的婚禮,所以飆風帆搶新娘改成結婚週年慶時再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