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想怎樣?」她戒慎地瞪著她。
「不想怎樣,只是離開醫院好一陣子,沒有灰姑娘或者白雪公主可以虐待讓我有點寂寞,想找個人來磨磨我的手術刀,練練刀法罷了。」陰森的微笑讓四周霎時揚起一陣陰風。
碧翠絲微微一抖,帶著些許的恐懼退了一步。
「妳不敢,我表哥會殺了妳!」
嘖!人家是黑幫漂白,他們費爾蒙特家族則是染黑,連小女孩都黑幫化了。
「碧翠絲,妳表哥是生意人,不是黑幫老大,妳搞錯了吧。還有,妳可以拭目以待,看我敢不敢。」周姿吟拍拍她的肩,「上課可別遲到了,妳應該不會想妳表哥在這裡的時候還遲到給他看吧,乖寶寶。」在她怔楞之際,她揮揮手,轉身離開花園。
初次過招,小嚇一下就夠了,嚇過頭的話可就沒戲唱了,那多無聊啊?
她表哥與她鬥,最多都只能勉強鬥得平分秋色,她小女孩一個,想跟她鬥?
哼哼,再練個二十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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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情不應該這麼好才對,有古怪。」俊朗帥氣的伊登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甚是疑惑的審視著嘴角帶笑的齊格。
「找心情好,你有意見嗎?」齊格在他的對面坐下。
「意見是不敢,只是覺得疑惑,一個遭親叔叔暗殺,差點喪命的人,怎麼還會心情好呢?你應該悲痛欲絕一點,要不然看戲的人會少了很多樂趣的。」伊登輕笑。
「就像你親愛的堂兄差點一命嗚呼,你還笑得出來一樣的道理。」齊格嘲弄地說。
「你誤會我了,我很傷心的。」他趕緊做出西子捧心狀。「只是這張臉天生如此,就算我明明傷心難過得要命,看起來還是笑臉一張,我也很苦惱啊!」自然上揚的嘴角害苦他的實例,多得不勝枚舉啊!搞到最後,他不參加喪禮,也不到醫院探病,更不會到災區救災,要不然肯定會被家屬圍毆。
「是喔,那還真是為難你了。」齊格嘲弄地說。
「堂兄能體諒我當然是最好啦。」
「丹寧有任何動作嗎?」齊格臉微沉突然問。
「你是說除了派手下暗殺你之外嗎?」伊登笑問。「你遭暗殺的事情傳了開來,這幾天他可是動作頻頻,一方面憤慨的配合警方調查,誓言揪出兇手,一方面讓大老們信以為真,認為你凶多吉少,現在,只要你的死訊一經確認,費爾蒙特家族便是他的了。」
「可惜,他得不到確切的死訊。」
「也因此,他非要置你於死地不可。」
「伊登,之前交代你的事,你都辦好了嗎?」
「嗯,都差不多了。」伊登點頭。「丹寧那邊我已經布了三條線,隨時會將他的動靜傳報回來,至於大老們那邊……目前還不知道有幾個人靠向丹寧,不過已經查出其中兩人是誰了。」
「霍伯特和賓賽斯,是嗎?」他眼神冷厲的瞇起。
「耶!你早就知道了?」伊登訝異地張著嘴,真是的,那他是為啥辛苦為啥忙啊?
「心裡有數,不過沒有確切的證據證實我的猜測。」
「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伊登,你就讓那些大老們知道我還活著,只是需要時間養傷,暫時不能出現,我會寫個委任書給你,讓你有絕對的權力去凍結霍伯特和賓賽斯他們兩個所有的資產,三天之內,讓他們變成流落街頭的乞丐。若有人資助他們,就比照辦理,若有人想出面說情,也比照辦理。」
平時花錢像流水,愛擺闊充老大,用金錢堆砌面子的人,要讓他們三天之內變得身無分文……嘖!真狠,這比要了他們的命還慘哪!
「殺雞儆猴?」伊登揚眉。
「何必?剩下的那些猴兒我也不會放過,只是遲早而已。」齊格起身走回書桌後頭坐下。
伊登跟了過去,一屁股坐上那張大書桌。
「早就該好好的清理門戶了,要不然那些倚老賣老的老傢伙還不知道時代早已改變,老是以為自己還能呼風喚雨呢!」自認是高貴的古老家族,不屑一切有損高貴傳統的行為,包括從商,殊不知維持他們高「貴」生活的財力,全部源自於他們這幾名小輩辛苦從商的所得。
生活太過安逸,就會無聊的想興風作浪,他早就告訴齊格,該好好的整治整治了,只不過齊格雖然冷酷無情,卻依然有心軟的一面,他們若不是太過分,他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縱容著,直到現在,不知求生不易的猴兒竟然妄想稱大,暗地裡搞把戲想要除去森林之王取而代之,才徹底激怒了猛獅。
「那丹寧呢?」
「至於我們親愛的丹寧叔叔……」齊格冷笑。「他這麼想得到一切,我就偏要讓他失去一切,而且是永遠不可能挽回!」
永遠不可能挽回的失去……這句話意有所指,齊格在打什麼主意?
不管他,反正猛獅發怒了,他這只微不足道的小狐狸當然就不用再繼續嚼舌根,可以功成身退啦!
「只不過這麼一來,你也會成為丹寧的目標,他會不擇手段的想從你口中套出我的藏身處,你要有心理準備。」
嗄?!人家正想功成身退的說!
好吧,沒關係,反正生活也太過無聊了,調劑一下身心也好,不過有件事得先解決。
「堂兄,看在我這麼挺你的份上,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齊格揚眉,望著伊登那「小人式」的笑容。
「先說說看。」
伊登哀怨的瞅著齊格,只可惜,一張笑臉讓他哀怨的表情變得不倫不類。
「還說呢,都是你那位心腹大將倪恩白啦!」
「恩白?他不是在委內特大道的宅邸養傷嗎?」他給戴維的電話就是他位於羅馬市區委內特大道宅邸的電話,而恩白也確如他的猜測,是躲到那裡養傷了。
「本來是在那裡,可是戴維去電的第二天之後,他就移師到我家了。」
「恩白……在你那裡?!」表面親切隨和,實則冷漠疏離的恩白,竟然主動到伊登那裡?
「親愛的堂兄,你要救救我啊,你都不知道那傢伙多霸道,那張嘴有夠惡毒的,我這幾天簡直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遭受非人道的荼毒虐待啊!」
「別用一張笑臉對我哭訴恩白虐待你。」齊格打算來個見死不救。「基本上,你的說詞我一點都不相信,你確定你說的恩白是我認識的那個倪恩白?」太過兩極化了,怪不得他懷疑。
「千真萬確,你都被他那張天使面孔給欺騙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啊!」
「我相信你有辦法應付。」
「嗄?意思是你不把你那位大將召回嗎?」
「恩白受傷了,就讓他在你那邊好好養傷。」
「可是他……」他的傷只是皮肉傷,舔個口水就OK了,根本沒事!
「請你好好照顧恩白。」齊格壞心地打斷他的申訴。
嗚嗚……他的命好苦啊!
伊登控訴地望向齊格,瞧見他上揚的嘴角,古怪的感覺重燃。
「齊格,分享一下你的好心情吧,我現在迫切的需要。」
齊格斜睨著他。「我遇到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醫師小姐?」伊登的視線突然落在窗外,並跳下書桌,走到窗邊。
「嗯。」齊格大方的承認。
「就是下面那個嗎?」
「什麼?」齊格走到窗邊往下望。「姿吟和碧翠絲?」
「擔心了?」伊登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為什麼要擔心?」齊格揚眉。
「齊格,你該知道碧翠絲迷戀著你吧?」伊登不相信他會這麼不知不覺。
「那又如何?」齊格不認為那是個問題。
「你不擔心碧翠絲對你的周小姐說些什麼嗎?」
「相信我,碧翠絲討不到便宜的。」齊格失笑,如果碧翠絲真的有所行動的話,他會替她哀悼。
「或許你應該趁這個機會徹底斬斷碧翠絲對你的迷戀,一位妻子會是個好辦法。」
齊格瞄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過會有一個妻子?」
「這還用說嗎?你的行動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如果你是說讓姿吟住進女主人臥房這件事,那不過是為了方便,她是醫師,我是傷患,記得嗎?」望著伊登懷疑的表情,齊格歎了口氣,攤了攤手。「我承認我要她,但是結婚,言之過早。」
「為什麼?」
「因為她還在逃避。」感覺有點沒面子。
「嗄?」原來是人家小姐不要他啊!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你很快樂。」笑容未免太過猖狂。
「呵呵,感謝你將好心情與我分享。」伊登呵呵直笑,一點也不隱瞞他的確是樂壞了。
「小心一點,我怕你會樂極生悲。」冷冷的警告,讓伊登的笑聲霎時噎住。
「咳咳……」喔,想謀殺啊!這般折騰他。
啊,說到謀殺……
「親愛的堂兄,有個消息也許你會想知道。」
第八章
「什麼消息?」瞧他一臉慎重的表情,齊格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