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跟牡丹苑裡,那些保鑣的情況一模一樣?」
「正是!不過潤王府這群人看起來更加詭異!」
子揚挑起眉。
「我瞧他們夜裡時常在府裡巡邏,好似趁著黑夜,在進行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倒有趣!」
新眉朝那洞口張望。「這洞裡頭有什麼?」
「就是上回我誤打誤撞,探到的那張圖騰所在之處。」
「這麼說,平貝子也知道這裡?」
「看起來如此,而且他熟門熟路,看來不止來過一次。」
「這就怪了……」
「話說回來,貝勒爺和格格跟我約了三更在這洞口見面,卻直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子揚憂心忡忡。
「格格也來了?」新眉瞪大眼睛。「貝勒爺怎麼肯讓她跟著?」
「關於這點,」子揚笑得詭異。「我也覺得奇怪!」
「子揚,咱們需不需要進洞裡瞧瞧?」
「不必,這回我除了摹擬圖像外,裡面我已經仔細檢查過,沒有任何機關。」子揚沉吟片刻,然後接著對新眉:「這兒咱們就別管了,我瞧他進去這頭也翻不出個什麼名堂來,我看咱們先回四合院好了,也許貝勒爺和格格已經先回去了,等不到他們倆我實在不放心。」
「可如果貝勒爺和格格沒回四合院呢?」新眉問。
「那也得咱們先回去瞧過再說!」
「那還等什麼,快回四合院吧!」
兩人於是離開梯洞所在處,心急如焚趕回四合院。
然而子揚並不知道,禧珍與永琰兩人,此刻正被因在他們腳下數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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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珍張著小嘴看著眼前這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永琰,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禧珍想不透所以問永琰。
永琰沒吭聲。他沉著地觀察著眼前這前所未見的景象!
正確地說,呈現在他們眼前的,也沒什麼特異之處。門開後是一處極其寬敞、像是書房的地方、可這裡頭不但有許多排奇形怪狀的椅子,前方還有許多排奇形怪狀的桌子……
然而讓兩人驚訝不已的是,「書房」前頭那片怪異的大牆上,居然「畫」了一個龐大、詭異的怪東西!可說「畫」的並不貼切,那牆就像一面窗子,從書房內望去,就像從窗裡頭望到窗外頭!
「那叫玻璃,可就算是進貢到宮裡的寶貝,也從沒這麼淨透的,更不可能有這樣的手藝,能做成這麼大片的玻璃框子!」永琰徐聲道。
康熙三十五年,皇帝下令成立清宮玻璃廠。琉璃工藝技術,正式提升到量產出品的階段。
「玻璃?跟琉璃有什麼不一樣?」禧珍眨巴著眼問。
「玻璃就是琉璃,也叫水玉,除了玻璃這個名詞外,其它都是古名。」
「這麼說,在玻璃另一頭的,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嗎?」禧珍跑到那一大片、足有她二十人寬的玻璃牆前,拿鼻子貼著那冰冰涼涼的玻璃片兒,瞪著另一頭那龐大、詭異的怪東西。
「妳不覺得,這個東西彷彿似曾相識,與我們今晚才見過的『怪東西』有一點相像?」永琰走到她身邊。
「對呀!」禧珍想起來了!「這就像今晚我們在牆裡密室,見到的那張怪圖!那怪圓上畫的就是這個!」
永琰也望向玻璃外。
那「怪東西」就在深達數丈的地底下方。這房間就好像築在絕壁,透過玻璃框子能見識到外面及下頭盯景象!
「老天爺……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呀?」禧珍驚歎著,目不轉睛地。
原來真有其物!
而且如此巨大、古怪的物體,竟然就深埋在趙府的地底下。
「珍兒!」永琰忽然叫她。
禧珍轉過頭才發現,永琰已經不在她身邊了。「咦?永琰,你站在那兒做什麼?那不是咱們進來的地方嗎?」
「不一樣,咱們進來的地方是另一側。」
「那你站在那兒做什麼?」她走到永琰身邊。
「這兒有另一道門。」他答,指著壁上的圓孔。
憑著敏銳的觀察力,永琰已經發現凡是那圓孔所在之處,必處於浪形壁面的高點。換言之,當他們墜落井底時,那條連接井底的甬道,壁面少說有三個以上的浪形起伏,依推斷甬道裡應該不僅止有一道密門。只過當時他們未曾仔細搜索。
「另一道門?」禧珍好奇地湊上去細瞧,果然發現另一個小圓孔。「你怎麼知道這兒有門的,永琰?」
「妳瞧,我們每回看見圓孔的地方,不都在那浪頂上?」
「對呀!」禧珍驚歎。「你不愧比我聰明那麼一點點兒!」佩服不已。
「好說、好說。」他低笑。
禧珍於是拿起銀珠塞入孔內,密門立即開啟。
那裡頭仍舊是間封閉室的模樣。
「看起來,這房間是所有通道最終目的地。」永琰拉著禧珍的手走進那另一間封閉室。
這回,那封閉室朝上滑動,片刻功夫已經停下,密門自動開啟。
他們忽然來到了一個絕對意想不到的地方--
就是井底。
第六章
子揚與新眉回到四合院後,仍然沒見到主子。
「阿布坦,貝勃爺還沒回來嗎?」子揚上阿布坦的四合院找爺。
「你不是跟貝勒爺出門辦事了嗎?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阿布坦見到新眉,略感驚訝。「還有呀,新眉,現在都五更天了,妳沒留在潤王府陪格格,怎麼回到四合院來了?」
「子揚說格格跟著貝勒爺一道出門了!我是跟蹤平貝子,一路到了趙府,才巧遇子揚的。」新眉答。
「格格跟貝勒爺一道出門?」阿布坦瞪大眼睛,彷彿剛才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稀奇事兒。
「廢話少說!阿布坦,我問你,爺呢?」
「爺?」阿布坦嗤之以鼻。「這會兒你倒跟我要起爺來了--」
「貝勒爺跟格格都失蹤了!」新眉插嘴:「子揚在趙府,同他們倆約好了三更天會合,可一直到剛才咱們離開趙府的時候,仍沒瞧見貝勃爺跟格格的蹤影!」
「什麼?!」阿布坦這下臉色變了。「你們的意思是--貝勃爺丟了?」
「耳背唄你?不止貝勒爺,還有格格呢!」子揚皺起眉頭,他難得愁眉苦臉。
阿布坦愣了半晌,接著便突然轉個身往四合院外沖--
「喂,你幹什麼你?!」子揚攔住他。
「幹什麼?我找爺去呀我!」阿布坦鼻子眉頭全皺在一團了。他的主子,可比他的性命還重要!
「找爺?」子揚嗤一聲。「沒頭沒腦的,你上哪兒找爺去?」
「我--」阿布坦答不上話。
子揚翻個白眼。
「我瞧咱們還是得回趙府找人。」新眉出主意。
「這才是句人話!」阿布坦點頭如搗蒜。
「你這什麼意思?」子揚質問他。
「什麼意思你自個兒心底清楚!」阿布坦給子揚兩顆白眼珠子。
「我清楚?」子揚心頭急,特別容易被惹火。「你倒給我說明白,我心底清楚什麼?!」他對著阿布坦的右耳吼。
「好,那麼我今天就好好說個明白了!岳子揚,你好好聽著!我說你奉主不忠、交友不義、居心不仁、其行不肖!」
「喝!我說你哪來這麼多不乾不淨的詞兒呀你?!」
「我瞧你才不幹不淨!一肚子賊心眼,才會把我的爺給弄丟了!」
「你--」
「好了!我說你們兩個!」新眉又氣又無奈。「貝勒爺跟格格都丟了,你們倆居然還有心思在這兒鬥嘴!」
「是他壞,老跟我鬥嘴!」阿布坦先發制人。
「喝,我說你這頭大臉四方體壯蠻如牛、無字能識、六親不認、玍七馬八的豬腦子--你可別得了便宜又賣乖!」
「喂!」聽見「豬腦子」三字,阿布坦就火了!「你說我什麼?什麼豬腦子?你是不是讀書人呀你?」
「讀書人又怎麼樣?不巧,罵人的字眼兒就是認得多!」子揚甩開扇子撇過頭。
阿布坦恨得牙癢癢。
「你們倆,」新眉快急死了!「到底斗夠了沒有?還找不找格格跟貝勒爺呀?」
「找!」想不到兩人居然異口同聲說:「當然找呀!」
「那還不快走?」新眉快給這兩人氣死了!
阿布坦跟子揚互看一眼,接著哼一聲,分開兩側各走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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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新眉三人才剛踏出四合院,就見到永琰跟禧珍朝四合院回來了!
「格格!」
「貝勒爺!」
三個人欣喜若狂,沒料到找都不必找,這兩人已經回來了。
「子揚,咱們不是約好了在梯洞口見嗎?你怎麼知道要先回來呢?」禧珍笑嘻嘻地問人家。
今夜探險,可是大大地滿足了她的好奇欲!
「都過三更天了,本來是回四合院來瞧瞧,沒見著爺跟您兩人,才剛要轉回趙府找人的!」見兩人沒事,子揚這才鬆了心。
「咱們先進屋裡再說。」永琰道。
一群人這才進了屋,在廳裡坐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