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在吁出氣的同時,發現到甄蕾凝視對方的眼神有些奇怪,循著她的目光看去,這才發覺她撞到的是一個長相俊美、身材高大的外國人,且看他的穿著不俗、氣派高貴,一望即知不是平常人。
「對不起,撞壞你的車子,我會負責賠償。」橫身一站,擋在甄蕾的面前,同時也阻絕了兩人的視線交會。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男人充滿了威脅性。
「車子不要緊,重要的是小蕾,她受傷了必須去看醫生。」不由分說的走過去,推開擋在她身前的柳思明,將她抱了起來,直直的走向他的車子。
小蕾?他也叫她小蕾!難道她就是甄蕾說的那個後山上的男人?
「喂,你幹什麼?」思明心急的想搶人。
但賽洛斯雙眼一凝,未看見他是如何移動的,就這樣當著柳思明的面,硬生生將人帶至車前,迅速的進入車內。
動作之快,只怕只有在電影裡的特效才看得到。
「小蕾……小蕾,停車……停車……」在柳思明一愣之際,載著小蕾的車子開動了,揚起的塵埃遮掩了車牌,教他連車號都看不見。
「小蕾……小蕾……」只能無助的在後面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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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真是單純又好玩的動物,豐富的表情可以把心裡的想法顯現在臉上,就連她驚喜、不安的矛盾都表露無遺。
「為什麼不能讓柳思明跟來?」甄蕾看著在後面追逐的車說道。
他們一開走,梆思明的車子就追了上來,不死心的跟在後面。
他是真的在乎她,很擔心她的安危。
「我只想帶妳去治療傷口而已,沒必要讓他一起跟來。」賽洛斯回道,示意前面開車的海青甩掉對方。
「可是--」還是很不安的看著後面柳思明的車子。
「沒有什麼可是,我只是不想跟妳相處時有人打擾罷了!」賽洛斯好整以暇的說,看著她驚慌的小臉,神情有些玩味。
人類的表情真是富豐,即使不用讀心術也能看得透徹。
兩輛車子在狹窄的山路上展開一場競賽的追逐。
「只是療傷嗎?我剛剛也撞了你的車吶,如果你要修車費的話,那得等我工作滿一個月,領到錢時才有辦法給你,因為我現在沒錢。」她不好意思的囁嚅道。
「區區一輛車而已,沒有人叫妳賠。」他是這麼小氣的人嗎?要賠也是拿她的一生來償才對。
一輛車子對他根本毫無價值。
「那就好,那就好。」甄蕾放心的拍拍胸口,偷偷的睨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再看著窗外疾飛的物景,發現他們正駛上陽明山的山區。
「你不是要帶我去看醫生嗎?為什麼--」
「我只說要替妳療傷,沒說一定要去醫院。」他的話加深了她的疑惑。「把腳伸上來。」並且伸手從前座的桑歷斯手中接過一個急救箱。
在豪華的轎車上放置一個急救箱?這似乎有些奇怪,但靦眺的甄蕾沒有多問,因為那不關自己的事,而且她也與他不熟。
只是感覺他彷彿早知道會有人受傷似的,有一份未卜先知的神秘感。
「不……不用了,我自己上藥就行了。」甄蕾不好意思的搖頭。
這其實只是一點小傷,他實在沒必要把它瞧得如此嚴重。
要是在叔叔家中,嬸嬸大概只會拿個面速利達母給她塗而已。
「傷口不處理,會得破傷風。」他堅持拉起她的腳放在腿上。
滑下的裙子裸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羞怯的她趕忙一壓的遮住。
「謝……謝謝!」她有些困窘。
「沒關係。」賽洛斯低啞地一笑,打開醫藥箱拿起一瓶紫色藥水,小心的為她倒上。「剛剛那個男孩是妳的男朋友?」
甄蕾頓了一下才說:「我不知道。」
她很想說不是,但高中到大學以來,一直是他陪伴在身旁,兩人同進同出,早是同學間口耳相傳的一對。
儘管她還厘不清自己的心意,但柳思明確實是這樣認為著。
她的回答顯然令蛇君不滿意,因為一旁的海青看到偉大的蛇君微微的蹙了下眉頭。
「妳喜歡他嗎?」
喜歡嗎?「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又是一個從未思考過的問題。甄蕾一聳肩,天真的說出自己的心意,「我只是覺得他人很好、很體貼,跟他在一起很自然,也許這也算是一種喜歡吧!」
一提起他,就想到該打通電話告訴後面的他,別繼續追來了,以免兩輛車子在山路上競賽發生危險。
「電話可不可以借我一下?」窮人家的小孩買不起行動電話。
「妳要打電話給他?」賽洛斯臉色有些深沉。
屬於他的東西,向來不容別人分享。
更別說是他的蛇後了。
從聽到她對他不錯的感覺開始,賽洛斯的心情就愈來愈不開心;蛇的獨佔欲是很強的,尤其是一夫一妻制的認同感,絕不允許他的另一半心中有別人。
「不借。」
「不借?」甄蕾的大眼睛圓睜,她有沒有聽錯?一個很有錢的男人竟然小氣的不肯借她電話引「沒……沒關係,反正我現在也要回去了,等到了市區再打公用電話給他就行了。」她尷尬的笑了笑。
人不可貌相,難怪有錢人會富有,原來都是小氣鬼。
她的臉笑得十分牽強。
「我沒有說妳可以回去。」放下她的腳,賽洛斯將醫藥箱交給前座的桑歷斯,命令海青加快速度。
海青立刻遵命的踩下油門,高速行駛的車子再度疾飛出去,看得甄蕾呼吸一窒,緊緊抓住身邊的把手。
「你……你幹什麼開那麼快?快減速,快放我下去。」她為什麼不能回去?是想請她吃飯嗎?不用那麼客氣吧!
「我們必須談談車子修繕的費用。」
「啥?」甄蕾驚訝得瞠大眼睛,她的耳朵沒聽錯吧?他竟然跟她要修繕費用!「你不是說不用賠錢的嗎?現在為什麼又要了?」
「我後悔了,不可以嗎?」他挑了挑眉,兩手交抱在胸前,手肘則輕鬆的支在沙發把手上。
「我……我沒有錢。」
「沒有錢可以想辦法,例如……以工抵債。」他笑得邪魅,教人打從心底發寒。
甄蕾不知道她哪裡說錯話了,為什麼這個男人轉變會如此的快?
「你不可以這樣,你明明說過不要我賠償的。」她深吸一口氣,試著跟他講理。
「我出爾反爾了,不行嗎?」他瞇眼一笑的俯近她,突然移近的巨大身影令她備覺威脅的瑟縮了一下身子。「我突然覺得應該讓妳賠償這筆修車子的費用,如果妳不服氣的話,可以請律師來跟我打官司。」
廢話,她若是有錢請律師跟他打官司,就有錢還他了,還用得著打嗎?
甄蕾氣得蹙起眉頭,腦袋一片空白。
難道她是誤上賊船,中了人家的仙人跳?求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睇向後面緊追不放的車子,因為極限超速的關係,柳思明的車子已經劇烈的搖晃,駛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看來十分危險。
「我沒有錢賠給你,況且我現在的背包裡只有幾百塊,銀行裡的存款也只有三千多塊,如果你真想要的話,就全部拿去。」
算她遇人不淑,花錢消災,增長見識可以吧?下次再也不要被外表長得好看的男人騙了。
他們全都是騙子,超級無敵大騙子!
急忙探手拿出身後的背包,拉開拉煉將所有錢掏出來,放在賽洛斯的腿上。「錢全部給你,放我走吧!」
她已經開始後悔認識他了。
甄蕾把錢放在他的身上,剛把手伸回來,就被他一把拉住,整個身子被拉進他的懷裡。
「你……你想幹什麼?」臉色一白的看著他,賽洛斯正以那雙莫測高深的深邃眼瞳睇著她。
「跟妳談交易。」
「我的錢已經全部給你了,還有什麼交易可以談?」她戒慎地瞪他。
「我的車子是高級的進口轎車,全台只有三輛,妳想這區區的一點點小錢,付得起它龐大的修理費嗎?」他邪笑地說。
「那不然你想怎麼樣?」她全部財產就只有這些,殺了她也沒有。
「很簡單,留下來以工代償兩個月,至於要做什麼呢?等我想到再說。」
「不可以這樣。」她怪叫的搖頭,不答應這奇怪的賠償法。
該怎麼辦呢?
她怕得面無血色,後悔自己沒有聽柳思明的話。「放開我,我要下車,你快放開我。」
甄蕾被這個奇怪的男人嚇到了,開始劇烈掙扎,並且想打開車門逃出去。
「蛇後,別這樣,會有危險。」正在前面駕車的海青跟桑歷斯也忙著安撫,再加上後面的柳思明一再的追來,整個車內陷入一陣混亂。
「我不會再相信你們的話了,快停車,快停車……」車門打不開,甄蕾進而探前,身體朝駕駛座趴過去,用力的扳動車子,想讓海青停車。
「住手,蛇後……住手……」海青慌得大叫,用力的想穩住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