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時她是挺享受那種被人寵溺的感覺,所以一人錯一半,她有絲懊惱地皺起秀眉。
「對了,上禮拜海先生到店裡來過幾次,因為你正好請假,所以……」桂姊突然想起這件事,多少因為提到出道的問題,自然而然便想到海塵安。
「我知道了,桂姊。」她不想再提起海塵安,那只會增加她的思念。
「喔,還有,他有說要回台北幾天……」
桂姊還來不及說完,元芯藍便急著打斷她的話。「知道了,桂姊。」
「那就好。」桂姊抿抿唇,吐了口氣,加油似地拍拍她的肩。「喏,時間差不多了,該上台嘍!」
她點點頭,越過桂姊走到台前。
一如平常,她的演出教聽眾們如癡如狂,演唱過程也很順暢;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台下有股壓迫的視線緊盯著她,讓她有些不太舒服。
她一邊唱著,一邊注意台下的聽眾,雖然好些都是生面孔,但她卻找不出那道視線的來源,令她有些忐忑,卻又強自鎮定地笑罵自己無聊。
海塵安回台北了,不可能再有人用他那種像火炬般的眼盯緊她。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但那種火熱的眸光,單看一眼就足以將她燒融,恍似他真的很在乎……
算了,像他那麼漂亮的男人,出色又有才幹,紅粉知己又那麼多,套句俗話──「水尪歹照顧」,如果繼續同他走下去,難保他不會紅杏出牆……呃,是不安於室,到時,她受的傷害將會更大。
這樣也好,一切就到此告一段落吧!一如將落下的幕,從哪裡開始,就在哪裡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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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ny,來陪我喝一杯吧!」在她演唱完之後,衛宵樺朝她招招手,攔下她。
「抱歉,我不喝酒。」元芯藍一向對酒精沒有抗體,一瓶啤酒就足以讓她在地上躺平,因此她從不碰含酒精的飲品。
「好啦來啦,今天是我的生日,來幫我慶祝一下嘛!」衛宵樺今晚顯得特別興奮,像有什麼好事要發生似的,教元芯藍難以拒絕。
人家放暑假由國外回來,還特地來看她,如今他過生日,沒道理不幫人慶生的吧?元芯藍雖稍有為難,仍順從的隨他走到他的座位,心想陪他坐一下也好。
衛宵樺興奮的向吧檯點了兩瓶海尼根,桌上已自備一個六吋的小蛋糕,精緻可愛。
「不行啦,衛宵樺,我不喝酒的嘛!」她知道這樣很是掃興,但唯恐酒後失態,她寧願先行告知,以免將他的慶生會弄得一團糟。
「一點點沒關係吧?你放心啦,我會送你回家,不會把你丟在路邊。」他打趣道,接下服務生遞過來的海尼根。「而且這只是啤酒,不礙事的。」
元芯藍難以推拒,只得默許地讓他將一瓶海尼根擺放到她面前。
由蛋糕店附上的塑膠袋裡拿出蠟燭,將之插放到蛋糕上後,衛宵樺將臉湊到蛋糕前,輕聲要求道:「好了,麻煩你為我唱首生日快樂歌吧!」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元芯藍愉悅地低聲吟唱,悅耳的歌聲輕輕響起,耐人尋味。
唱完生日歌之後,衛宵樺虔誠的許了願,願望的內容當然沒被元芯藍聽見;人家說,說出來的願望就不准了,因此要許在心裡頭,這個願望才會實現。
「你不會許什麼國泰民安之類的願望吧?」元芯藍調侃道。
「當然不會,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是成年男人了呢!」像怕被看扁了似的,他挺起胸拍拍胸膛,彎起手臂拍拍臂肌,看來倒有點像表演猛男秀的猛男。
元芯藍格格笑了開來。
或許是燭光太美,衛宵樺太會搞笑,她暫時將憂悶丟至腦後,開心的陪著衛宵樺聊天。
「喏,這塊給你。」他細心地切下蛋糕,遞了一塊給她。「啊,笨蛋服務生,忘了拿杯子來了咧!」
「沒關係啊,我們以瓶就口也可以。」反正也不是什麼太正式的場合,大家隨興即可。
「不行,淑女可不做這麼粗魯的事。」他彈了下手指,霍地起身。「我來吧,反正這裡我熟,今天店裡客人多,我去拿就好,你等我一下喔。」
「嗯。」她聳聳肩,沒有反對。
看著閃動的燭光,她的心思縹緲起來。「他」現在不知道跟群芳錄裡第幾號的女人在一起,他們現在在做些什麼?也有燭光和音樂嗎?
「他」……是否會想起她?
「嘿嘿,我回來嘍!」衛樺宵拿了兩個杯子入座,體貼的為她斟滿酒杯。「喏,這杯給你,這杯給我。」
「喂!我不能喝那麼多啦!」她本來想輕啜幾口,意思意思為他慶生一下就好,誰知道他倒了滿滿一杯,令她心裡直發毛。
「沒關係啦,沒喝完又不犯法,來,乾杯!」催促她舉起酒杯和自己的杯子輕碰,衛宵樺的嘴角噙著笑,眸底閃過一絲寒光。
驚恐地看著注滿酒的酒杯,再看看衛宵樺,元芯藍將心一橫,心想喝醉了也好,或許那些惱人的煩惱就不會找上門。
她已經連續一個禮拜睡不好覺,老實說身體也承受不了,如此下去只是惡性循環,不如一醉解千愁。
她屏住氣息,一口氣將那杯酒灌完,喝完之後身體逐漸發燙,可見酒精的效力來得真快。
「瞧,你這不就喝完了嗎?」衛宵樺也喝了一大口,但不似她這般勇猛的一飲而盡。「給你拍拍手喔!」
「呵呵∼∼」她傻笑,用叉子輕觸盤子裡的蛋糕。「這麼可愛的蛋糕,真捨不得吃了它。」上面還印有Hello Kitty呢!
「傻氣,蛋糕本來就是要吃的啊。」將她微醺的神情盡收眼底,衛宵樺陰惻惻地笑了。「怎麼樣?還不錯喝吧?來,再喝一杯。」他若有所思的再為她將酒斟滿。
「嗯嗯,口感還不錯。」這回元芯藍沒有拒絕,主動舉起杯子和他乾杯。「來,慶祝你生日快樂,干了它!」
「好!」衛宵樺以杯就口,卻僅止於淺嘗,盯著她再度灌掉滿滿一杯。
「呼∼∼」飲盡之後她深吐口氣,視線變得有點模糊。「奇怪,你怎麼……晃來晃去?」她有點結巴,口齒不太清楚。
「沒有啊,我坐得很端正。」衛宵樺笑道,再次為她斟上酒。
「哦,不行了喔,我不能再喝了。」她感覺有絲暈眩,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免得當真貽笑大方。「我覺得頭好暈。」
「醉了嗎?」衛宵樺揚起嘴角,頗具涵義地笑著。「那把蛋糕吃一吃,我送你回家。」
「不了,我吃不下。」她真的頭很暈,而且越來越劇烈。
不是說了只是啤酒嗎?怎麼後勁這麼強?莫非是她太久沒喝,連啤酒都不適應了?
「好吧,那就讓服務生收拾,我送你回家。」他起身付帳,走向櫃檯。
元芯藍放下叉子,想起身卻暈眩得厲害,她扶住桌面,雙腿一軟,又坐回位子上,不得不閉起眼稍作休息。
桂姊為衛宵樺結完帳,見元芯藍還坐著,不禁關心地問:「Sinny還好吧?你們等等要去哪?」
「她說想回家,我送她回去,桂姊放心。」衛宵樺迅速付完帳,轉身扶著元芯藍離去。
桂姊好奇的多看一眼,不知怎地,心裡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由於衛宵樺算是店裡的熟客,跟元芯藍也熟,由他送芯藍回家,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第八章
海塵安匆匆結束掉台北工作上的麻煩,即使不能即刻完成的部分,也做了萬全的交代,並囑咐若隨時有問題,不論任何時刻都可急電給他,然後就一路風塵僕僕地再度趕到中部,「原車遣返」。
由於高速公路有些塞車,因此他到達中部的時間比預估的稍晚了些,當他趕到元芯藍駐唱的餐廳時,她的駐唱時刻已經結束。
將車隨意丟在餐廳門口,海塵安衝進餐廳找人,心想她或許沒那麼快走,萬一她已經回家了,他就轉往元家堵人!總之今晚他非得見到她,搞清楚她那幾天到底跑到哪去了。
他行色匆匆,走進餐廳時湊巧和在門邊左右張望的桂姊擦撞而過,桂姊扶著身邊的桌子穩住身子,這才瞧清楚是哪個青仔叢。
「海先生?芯藍已經離開了喔。」喔喔喔,真不湊巧,人前腳才剛被衛宵樺帶走,後腳海塵安就出現找人了?真是陰錯陽差。
「她走多久了?」該死,又錯過了!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三、五分鐘。」眼見海塵安拔開腿準備往外衝,桂姊連忙拉住他。「等等!」
「什麼事?」海塵安焦躁地回頭瞪桂姊一眼。
「她不是一個人離開……」桂姊開口後又覺得不妥,擔心會不會是自己多慮了?可是她老覺得芯藍離開的時候不太對勁,搖晃得厲害,還得仰仗衛宵樺的扶持才走得開。
海塵安的眉蹙了起來。「跟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