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誼,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她開心的抱住情同姊妹的丫鬟。
小誼一看到其他宮女們的困惑神情,連忙道:「主子,別忘了你的身份,還有……」她湊近她的耳畔,「老爺、夫人要我提醒你八個字,『溫柔端莊、國家安危』!」
拜託,她還來得及扮溫柔端莊嗎?歐陽靜的小臉兒皺成一團,雙肩垮下。
但她也沒有時間多想,小誼跟幾名宮女七手八腳的將她打扮成一個喜氣洋洋的新嫁娘,說什麼吉時已到,就攙扶著她出了宮殿,來到一個可以環顧整個善摩國的城樓上,而城樓外的街道早已經擠滿了滿坑滿谷的百姓。
「歡迎新王妃!」
整個街道響起熱絡的歡呼聲。
她的身後突地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揮手。」
「大王!」
這一聲聲歡聲雷動更是響徹雲霄。
歐陽靜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那頭黑熊已經站在她的身後了,更恐怖的是,她幾乎可以從他貼靠過來的胸膛感覺到他的心跳。
「我說揮手。」這話很清楚是個命令句。
她嚥了口口水,跟百姓們揮手。
「可以到祭祀殿堂去了。」古鎮宇攬住她的纖腰轉身就往下走。
她緊盯著他的手,就是不敢抬頭看他,而這一看突地發現他的手腕處有一排紅腫的齒痕,她柳層一皺,那該不會是……
她的心一涼。沒錯,那一定是她咬的,慘了!
她一直看著他的乎,想著自己的日子難過了,一個沒注意,她沒踩穩階梯,腳一滑,整個人往後仰,好在他的動作夠快、手勁也夠大,單手就將她整個人環抱起來,讓她不至於在全國百姓面前鬧笑話。
「謝謝。」
她低頭道謝,還是不敢看他,但在心裡,她也忍不住罵自己,什麼時候變成膽小鬼了?
古鎮宇看著頭一直低低的她。不知怎的,他挺想再看看那個凶巴巴的歐陽靜,而不是這個像驚弓之鳥的新嫁娘。
思緒流轉間,他抿緊了唇,擁著她往神殿去。
神殿外已經擠滿恭賀的百宮,楊子維就站在第一位,瞪大眼睛,仔細的打量古鎮宇身邊那個高度還不到他肩膀的嬌小王妃。
古鎮宇看到好友眼中的驚艷眸光,沒來由的,他的心裡湧上一抹得意。
她的確是嬌艷驚人的,粉雕玉琢的絕色外貌,戴著額前垂珠的白色冠帽,再搭上一件曳地的純手工刺繡、鑲嵌珠寶的紅色寬袍,襯托得她那粉嫩白皙的肌膚更為細膩迷人,而這樣的天仙美女將是他一人獨有!
頭一次,厭倦了娶妻只為生個子嗣的他有了心動的感覺,而這樣重複無聊的典禮也不再困擾著自己。
他緊緊的擁著她,走經好友那看呆的傾慕眼神後,踏進祭祀殿堂。
進入殿堂,不同於門外的熱鬧,殿內安靜無聲,而因為這瞬間轉變的氣氛,讓歐陽靜不由得好奇的眨了眨眼,看著前方一名站在四把熊熊火炬下的美麗女子。
她一身黑白披肩,朱唇粉面,煞是美麗,只是……是自己看錯了嗎?怎麼好像有一抹嫉妒的眸光一閃而過她那雙美麗的秋瞳?
「這是母后,這是塔莎巫女,她將為我們的婚事祈福。」
古鎮宇低沉的嗓音打斷她的思緒,她往前一看,這才發現另一邊還坐著一名雍容華貴,年約四十多歲的女子。
她頭戴冠帽,渾身珠光寶氣,但看起來一點都不俗氣,反而充滿了貴氣。
另一邊還有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子,她的頭低低的,她實在看不到她的長相。
起身迎向媳婦,曾紋婕笑盈盈的看著她,「歡迎你,王妃,你果真是冠絕群芳,美得讓人眼睛一亮。」
「謝謝,母后。」
「太好了。」她開心的拍拍她的手,轉身看向塔莎,「可以開始了。」
「是,太后。」
塔莎隱藏心中滿滿的妒意,為新王妃祈福,但神知道她有多傷心、多難過。站在王身邊的女人應該是自己,是自己啊!
她愛他那麼久了,好不容易讓他身邊的每個女人離開了他,為什麼趕了又來?
不,她應該有信心的,歐陽靜將是最後一個了,下一個站在王身邊的女人一定是她!
她喃喃念起祈福咒語、灑水、敬酒,一直到祈福儀式結束。
曾紋婕再次執起媳婦的手,認真的道:「母后有三個願望,希望你這個新王妃可以幫我達成,好嗎?」
「哦。」
「第一個願望,我想要一個男孫,第二個願望,我想要再一個男孫,第三個願望,我想要再多兩、三個男孫,王妃,你是哀家最後的希望了,你一定會努力的,是不是?」
她該說什麼,這個太后以為她是母豬轉世嗎?照她的願望算起來,她得生四、五個男孩呢。
不,等一等,生男孩前還得做那檔子事,要她跟一頭熊上床?
不、不行,她臉色刷地一白,這讓她死了會快一點。
「王妃,你嚇到了?」曾紋婕見她粉臉發白,這才驚覺自己太心急了,「對不起,是哀家太急了,但這真的是哀家最由衷的期盼啊。」
「呃,是,我知道了。」她喃喃回答,還是沒有勇氣抬頭看她的新婚夫婿。
古鎮宇在娘親滿是期盼的眼神中,帶著新娘離開祭祀殿堂回寢宮後,他讓歐陽靜先淨身休息,自己則回到宮中的宴客場所,陪同母后與前來恭賀的眾官喝酒、欣賞歌舞。
在這同時,國內各街道都是熱鬧滾滾,人民跳舞,飲酒高歌,因新的希望而笑容滿面。
據傳新王妃的四個姊姊都為夫家生了三、四個男丁,所以再過不多久,他們的大王一定會向他們宣佈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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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滿身酒氣的古鎮宇回到朝天殿。
今晚,他是刻意喝多了,彷彿要多喝一些他才有勇氣去佔有這個對他心生恐懼的新王妃。
其實這樣的怯懦不該出現在他這個大無畏、狂妄自大的善摩國國王身上,但他不想對她用強的,可背負著母后的期待、子民的期待的他勢必得佔有她。
歐陽靜聽到腳步聲了,但她的頭還是不敢抬起來。小誼對她耳提面命,說她爹娘千交代萬叮囑的要她當個柔弱的小綿羊,至少要她平順的捱過洞房花燭夜,如此一來,身為一國之君,善摩國國王就算察覺她不是什麼才女,也會讓她繼續留在這兒,不致辦了退貨……
但,好難,她想逃、想爬窗而出。
他靠近自己了,一股酒氣立即撲鼻而來,老天爺,要她跟一頭暍醉了的熊洞房?
不行,她受不了了!
她立即從床上起身,一跳下床,便慌亂的道:「善摩國的國王,我跟你說,我今天不方……」
她倏地住了口,呆若木雞的看著那名坐在床沿俊俏不凡卻又冷傲威武的男子。
他那雙冷驚的深邃黑眸似曾相識,帶著狂妄的鼻樑也有點印象,但那剛毅方正的下巴,還有冷硬的薄唇,甚至這張輪廓俊挺的面容都很陌生,而他這一身紫色長袍與那頭熊穿的一模一樣!
她眨眨眼,感受到他渾身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魄,這樣的男人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陽剛魅力,莫名其妙的,她的心居然卜通卜通的狂跳起來,她柳眉一皺,先問問題,「你是誰啊?」
古鎮宇怎麼也沒想到她打量自己那麼久,逸出口中的竟然是這三個字。
他啼笑皆非的反問她,「今天是我們大喜之日,你說我會是誰?」
這低沉的嗓音……她的美眸倏地瞪大,失聲叫道:「是你——」
「是我,你的王、你的主子。」他邊說邊握住她的柔荑,將她拉到了床上。
她怔怔的瞪著他,意識到他要吻上自己時,她想也沒想的抽回自己的手,轉身跳下床,揪著領子,頻頻搖頭,「對不起,我……我今晚不方便,你知道女人家每個月都有不方便的時候……」
「那就躺著睡吧。」
這麼簡單就過關了,她眨眨眼有些不敢置信,但隨即鬆了口氣,躺上床,卻發現他站在床邊動也不動的。
「你?」她做好再跳下床的準備了。
「你可以叫我大王,鎮宇也成。」
「呃……是,大王,既然我這裡不方便,你是不是該到其他的王妃那兒去睡?由她們伺候你?」她好心的建議。
「聽來你好像不希望我跟你同床睡?」他的聲音變冷了。
「不是的,我不方便,由她們來伺候你不是很好嗎?」她擠出一絲溫柔的笑容。
「沒有她們。」
「什麼?」
「所有的妃子在本王臨幸—年,肚子都沒有消息後,在女巫向神明請示後,全被母后作主休掉了,所以現在你是唯一的妃子。」
「全休了?!」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這……那她的如意算盤不就白打了?
她以為有上百或上千名的嬪妃可以輪流伺候他的。
「伺候我更衣。」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