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會逼她慢慢玩的!
兩人開始下棋了,歐陽靜發現古鎮宇的黑眸過於冷靜,整個人給她的感覺也冷颼颼的,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真,這第一盤棋就開始「棋逢敵手」了,她是胡亂下,不能怪她,她本來就不會下,但她發現他好像也隨便下,所以這棋盤上的黑白棋愈來愈多,卻始終沒被吃上幾個。
楊子維在一旁是看傻了,這盤棋是在比爛的嗎?
但古鎮宇真的很厲害,他有法子爛到讓他的王妃繼續玩下去,唉,他的棋藝果然勝他一籌!
好累,怎麼會玩這麼久?歐陽靜下得眼睛花、頭也昏了,可她就是搞不懂這一盤棋怎能下這麼久。
古鎮宇著實厲害,這盤棋足足撐了一個時辰之久,才以一顆棋子險勝王妃。
百姓及百官們都發出如雷的歡呼聲,「王太棒了!」
「王妃太棒了!」
看主子撐那麼久,小誼也忍不住向前附耳在歐陽靜的耳畔道:「小姐,你變強了。」
是嗎?她怔怔的看著嘴角微微揚起,大概是在笑的古鎮宇。為什麼她總是覺得事情不對勁?
而再來的作詩、作詞、繪畫,她也是胡謅一通,眾人也都是喊破喉嚨的大叫好,總之,話挑好聽的說嘛,管他什麼平平仄仄對仗,她就來個「居之也安,懷仁為政,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天賜善摩,萬歲萬歲萬萬歲!」
簡單,明瞭。
這畫嘛,更簡單,鬼畫符,什麼顏色都用上了,看得出她畫什麼的人肯定是天才!
結果,沒想到善摩國這兒的「天才」多得數不清。
他們看出她畫的是什麼祥獅獻瑞、馬到成功、花開富貴耶……當然一言不和,不少人吵得臉紅脖子粗,也不少人誠實的說看不懂,結果竟被他人恥笑,笑說程度不夠才會看不懂,要他們再培養些人文素養。
總之,她的表演是在一團混亂中結束的,而她看到她的夫君好像已經快瘋了。
不管如何,她終於可以在晚宴時鬆口氣,看著別人表演歌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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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第一天慶典終於結束。
歐陽靜並沒有先回房,而是先繞去看晨恩。這幾天來,她的怪病其實沒有半點起色,只是止痛藥吃得多,為她減了不少的疼痛,而她,雖然努力的翻閱爹娘給她的醫書,但也沒有從中看到像她這樣的怪病症。
探視完她,她要小誼留下來照顧她,接著想溜到地牢去看飛鷹,可守牢房的待衛硬不給她進,她是軟硬兼施,才讓他軟了心,說只讓她看一眼。
她急急跑進去,但心裡也嘀咕著這古鎮宇不知在想什麼,硬要將飛鷹關在這兒,但基於夫妻感情不睦,她也沒法子幫他求情,但現在看他的氣色,好像還不錯。
「你看來挺好的。」
「我身強力壯,傷勢恢復大半了,我沒事,不過我妹的情形還好嗎?」他還是比較擔心妹妹。
只是凝睇著美麗、善良的王妃,他知道自己已對她心生傾慕,要不是身陷囹圄,他還真想帶她遠走天涯。
「她還好,我也在盡力中,不過,我沒有把握。」
「我明白了,真的很謝謝你。」
他的話剛歇,就看到沉著一張俊臉的古鎮宇也走進地牢。
歐陽靜今天跟他扮演了一天的恩愛夫妻,她累了、煩了,所以一見到他,小臉兒一繃,轉身就越過他要拾級而上,沒想到他也跟著轉身,擁著她的小蠻腰就往上走。
她臉色丕變,「放開我!」
「你違抗了我的命令。」
「那又怎樣,快放開我!」她拚命掙扎。
但他沒有理會她,只是緊緊的扣著她的纖腰,一路將她拖回寢宮,斥走四名宮女後,將她推倒在床上。
她氣呼呼的反身眺了起來,「怎麼,這幾天那些美女們伺候你伺候得不好,你要吃回頭草了?」
他沒答覆,逕自脫下身上的衣服。
她怔怔的看著他那壯碩的赤裸身體,想起兩人曾有的肌膚之親,她臉紅心跳,咬著下唇,就想往外跑。
古鎮宇一個箭步就將她拉回來,將她壓倒在床上。
她咬咬牙,「你不會霸王硬上弓吧?你是一國之君……」
「而你是一國之後!」他的眼神冷硬,「卻在國慶大典上荒腔走板的做了好幾場讓人想挖個地洞鑽下去的恐怖表演。」
「我……」她的臉一紅,吶吶的否認,「什麼恐怖,大家都鼓掌叫好,你沒看見嗎?」
他黑眸半瞇,「沒錯,從你畫了那張鬼畫符後,我是看見了!」他咬牙道:「我該死的看見大家為什麼會鼓掌叫好,因為他們怕被說程度不夠、不懂得欣賞,那幅畫如此、琴藝如此、你的詩詞、你的棋更是如此!」他愈說愈火光。
是這樣的啊?她尷尬的皺皺鼻頭,「我……本來的程度就是這樣嘛。」
「錯!」他咬牙咆哮,「你是故意要給我難堪,你故意在其他部族特使、百姓的面前讓我出糗!」
「不是的。」這誤會可大了!
「不是?難道完美才女這個稱號是假的?!」他火冒三丈的發出更大聲的雷霆怒吼。
慘了,他的火氣真的很旺!
她手足無措的瞪著近在咫尺的俊顏,鼻間完全充斥著他帶著怒火的陽剛氣味,而他渾身似乎帶著火……
唉,她能承認嗎?說她的完美才女的由來。
「不敢說話了?」他冷哼一聲。
她抿抿唇,「我沒有什麼不敢說的,反正眼見為憑,我就那麼點工夫,信不信隨你!」她懶得解釋了,說那麼多一定也沒用的!
「你還真的很倔強,不肯承認自己的幼稚。」
「我幼稚?」
「沒錯,那是什麼場合……」
「夠了!」她也火了,不想再談,「我故意也好,不是故意也好,總之都過去了,你要是想眼我吵一整晚,那請你自個兒慢慢說,我想睡了!」
她惱羞成怒,乾脆閉上眼睛睡覺,管他要幹麼,反正這一刻,她已經知道「誠實為上策」道句至理名言是錯的!
古鎮宇簡直快氣炸心肺,他無法相信自己居然討了一個這麼倔強、不肯認錯的妻子!
他身上原本交錯著怒火與慾火,而今,慾火沒了,怒火則是燒得更旺,他面無表情的從她身上起來,看到她眉頭一皺又張開了眼睛。
他冷冷的睇視她良久,這才憤然轉身離去。
呿,一定又去找什麼美女溫存了!歐陽靜鼓起腮幫子,胸口也燃起一片妒火,但念頭一轉,這不是很好嗎?她本來就不想伺候他的。
對,很好、很好,但為什麼單獨睡在這張大床時,她卻覺得一點都不好呢?
好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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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泛魚肚白,歐陽靜就被小誼跟丁綿綿從床上挖起來。
「綿綿、小誼?什麼事?」她呵欠連連地問著。
「王妃,你該起來了,快點。」
「是啊,小姐,你快一點。」
丁綿綿跟小誼邊催促她起床,邊幫她洗臉,再為她穿上一件小鎧甲皮衣,然後將她的長髮編成了七、八條髮辮、淡掃蛾眉,就將還搞不清楚的她拉出宮殿。
此刻,天還濛濛亮,遠遠的有一道金色晨曦,而廣場上已經擠滿不少人潮,在人潮右方有一道圍起的柵欄,柵欐裡有四、五十匹看來焦躁不安的馬匹,它們不停的仰腳嘶鳴,鼻孔也不時的噴著氣。
「總算出現了,王妃。」
一身勁裝的楊子維走了過來,站在丁綿綿的身邊,看著她,眸底浮上一抹溫柔,不過,當他的視線轉到昨天差點沒將他耳膜震破的王妃時,那抹溫柔則由一抹打趣取代,「今天還有笑話可以看嗎?王妃。」
她給了他一記大白眼,卻看到丁綿綿跟他搖搖頭。
她柳眉一皺,看看互動良好的兩人,好奇的問:「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發生了馮?」
聞言,丁綿綿的粉頰瞬間飛上兩抹嫣紅。她在昨晚已經成了楊子維的人了……
楊子維則笑得得意,但就是不開口。
「小姐,綿綿說她已經跟了楊少爺,也不住在祭祀毆堂了。」小誼在旁邊悄聲道。
她一臉恍然大悟,「難怪,可是,」她看著楊子維,挑眉問:「那你什麼時候娶她?」
「娶?」楊子維一愣。他可從沒想過這事。
「哇!所有的人都準備妥當了,你這個王妃還真有時間,可以在這兒閒聊。」塔莎冷冷的譏諷突地在眾人的身後響起。
眾人一回頭,就看到她一臉冷漠的站在一群已經騎上那些躁動馬匹的已婚婦人前,這可提醒了楊子維。
「對了,對了,有事晚一會兒再說,王妃,你先去挑一匹馬吧。」
他指指那些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被挑到剩下兩匹看來就很兇猛的馬兒。
「這要做什麼?」她一臉不解。
「虧你還是一國之後,連咱們善摩國的傳統也不懂。」塔莎冷言譏諷後,再將這種已婚婦人為丈夫祈福的傳統儀式做了簡略的說明。